这话里的意思,显然是含荆带刺。
    “妹妹说错了。”
    “说错,哪句话错了?”上官晓月挑了挑眉尖。
    “第一,我天生丽质,不打扮也漂亮;第二,我打扮自己,主要是取悦我自己;第三,你哥有眼也有珠,什么都看见了,要不,他怎么会跟我结婚呢?”秦多多伸手过去,将上官晓月的衣领整了整,笑着说:“妹妹,你说我说的对吗?”
    上官晓月顿时语塞。
    秦多多款步下楼。
    上官晓月的脸,由红,转成白,又由白,转成青灰色。
    咬了咬牙,在身后说了一句:“嫂子,别让哥抽那么多的烟了,抽烟有害。”
    秦多多想起那个扔满烟蒂的烟灰缸,点了点头:“好的,我以后会注意的。”
    上官晓月说这句话的用意,跟秦多多理解的字面意思,完全是南辕北辙。
    “尤其是整夜整夜抽烟,对身体尤其不好。”
    整夜抽烟?
    秦多多回过头。
    上官晓月站在原处,垂着头,倚靠在栏杆上,阿迪达斯在楼阶上轻轻地点着。“范姨刚才跟我说,她去打扫客房的时候,发现地上到处都是烟头,她数了数,竟有二三十个呢。我说呢,昨晚客房的那盏节能灯亮了一夜,原来是哥在客房里抽了一夜的烟啊。这个家,除了哥抽烟,老爸是戒烟主义者。”
    “不会吧,昨晚你哥先是在书房写述职报告,后来就回房睡觉了。那烟头,肯定不是昨晚留下的。而且,也不会是我们结婚后留下的。”
    秦多多的言外之意是,上官少雄的生活坏习惯都是在婚前,与婚后的自己没有关系。
    “客房的卫生是范姨做的,嫂子的意思是,范姨偷懒了?”
    上官晓月的这个问题,很尖刻,也很刁钻,将矛头直接指向范姨。
    而范姨,正提着拖把从楼上下来。
    “我到这个家十七八年了,从来不会偷奸耍滑。客房,我是每天都要去打扫一遍的,家里时常有客人来,我一天也不敢疏忽。天地良心,拿一份钱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秦多多有些窘迫。
    上官晓月冷冷地笑了。
    范姨走下楼梯的时候,上官晓月提高了声调:“范姨,你就是不好,就是个偏心鬼!”
    “我的大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偏心谁了?”
    “偏我哥!”上官晓月换了一付神态,一付女孩子撒娇的样子:“你给哥做夜宵,却不知道给我做一份。”
    范姨用舌头飞快地抿了一下唇,笑着说:“这你就错怪我了。都天亮了,四、五点了,你早睡得像小猪似的,哪还会吃点心?你哥却不一样,头天晚上陪客人喝了那么多的酒,也没见他吃什么主食,那个时间还在客房里看书,肯定饿得不行。所以,我起来给少雄做碗他爱吃的糯米丸子,偏你知道了。”
    秦多多的脑袋轰地一下响了起来。
    范姨和上官晓月的对话,她再也听不见了。
    她转过身,晃悠悠地重新上楼。
    秦多多没看见,上官晓月在身后笑,笑得很灿烂,很诡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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