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儿抬起头摇了摇,唇边轻轻地笑,“不,没有,都说那已经过去了……”
    “那夏儿你的意思?”
    安夏儿犹豫了几秒后,点头,“好,我答应。”
    为了远道来参加她婚礼的父王和西莱王室,她答应,何况她对西莱也有感情,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大抵如此了。
    国王和鲍伯松了口气。
    国王感激地对女儿点下头,“夏儿,我知道你结婚了或许不该再叨烦你,但你能答应我在这先代西莱的国民感谢你……“
    “父王言重了,只是。”安夏儿拿着手里的委命信,心里有点动摇,“父王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当监国公主么?我有足够分析并看清一个国家局面,以及做出最正确决定的能力么?”
    监国公主,如字面,就是监视国家和君王的一举一动,甚至有管束君王的权利——在认为君王的做法不正确的前提下。
    国王对看人的眼光非常有信心,当即点头,“父王说你有,你就有,夏儿钟灵毓秀,聪颖过人,识大体,加上有陆白作你的参谋的话,你绝对可以。”
    安夏儿笑了。
    她此刻想,陆白若是听到她父王的话一定会高兴吧。
    因为她父王对他的评价那么高,说她如果当监国公主的话,他可以当她的参谋啊!
    “之前我也与你提过。”国王又道,“如果你与陆白不会和好的话,将来由艾楚克继位,我也是想让你当监国公主,之后慢慢培养艾楚克。只不过那样我就得多在位几年。”
    又道,“而如今有了更好的结局,尤菲里奥比艾楚克更适合那个王位。”
    “但父王,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安夏儿问道,“你既然信任王叔,要让他来继位,为什么还要让我来当一个监国公主?就王叔而以,他怎么看……都不需要我去监视他怎么治国吧?”
    尤菲里奥雄才伟略,在领兵打仗,治理国政方便,哪一样是她这个公主能比得上一点的?
    说白了,在她王叔治国方面,估记还轮不上她说话!
    “不是我妄自菲薄。”说到这,安夏儿叹了一下,“我不太明白父王的做法,当然父王有这个请求的话我会尽力做好一个监国公主该做的事。”国王似乎也甚是无奈,“我是相信尤菲里奥一定能将西莱治理好,只是国政公他们听到尤菲里奥曾与南宫焱烈来往过,又参与并策划过政变,认为他有过 ‘前科’,要防止他以后会不会再犯错误,所以提议
    需要有个万全之策,他们才放心拥护尤菲里奥继位。”
    “什么?”安夏儿难以置信,“当时王叔政变的时候,王室其他人不全都倒向王叔了么,现在又来说王叔有过‘前科’了?”
    他们还有曾倒向政变的人的‘前科’呢!
    墙头草啊!
    国王摆了下手,示意她冷静,“这件夏儿你也不必去在意了,当时尤菲里奥手腕强硬,许多王室成员是被迫倒向他那边……但现在王室的人终归是为了西莱好和为了王室未来的安定在考虑。”
    安夏儿这才松出一口气,想到早餐前跟自己语气心长说话的国政公爷爷,和这次不远万千坐飞机过来出席自己婚礼的王室们,心里又不忍再去怪罪谁。
    王室也有王室的顾虑吧,有时为了保全自身总会做出不得已的事……
    她点点头,“好吧,那父王的这封委命书我先收好,希望将来不会有用到的一天。”
    “我也希望不会有。”国王说,“我相信尤菲里奥不会让我失望,也希望西莱以后的国王都是明君。”
    听着国王的话,安夏儿便知这是她父王的心愿,而作为女儿的,她要做的就是答应下国王的请求,让他能安心退位。
    安夏儿将信封收了起来,用西莱的王宫之礼给国王行了一下屈膝礼,“那就谢谢父王对我的信任,以后西莱有难时,我一定会出手相助。”
    国王见她答应了,这才连连点头,甚感欣慰,“好,夏儿,你不愧是王室的嫡公主。”
    安夏儿起身后说,“我会尽力,虽然这个责任重大,不过……”她轻轻微笑说道,“我暂时不会跟陆白说,现在我们刚要举行婚礼以及往后还有家庭生活,怕他反对呢。”
    “这个随时。”国王笑了起来,“但我相信,看在你的面上陆白以后会再次帮西莱,看得出,他对你足够在意。”
    又道,“这对于一个父亲而言,没有比看到女儿嫁了一个会时刻在意她的男人更欣慰的了。”
    安夏儿也笑笑,有点羞赧,“父王真的打算退位么?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相信王叔会协助你管理国家的,你也不一定要退位。”
    国王摆了摆手,“夏儿你也不必再劝了,我清楚自己的身体,为了国家着想,我不能拖着这具躯体一直坐在王位上,万一到时我意识不清醒了,那便是治国的大忌。”
    安夏儿拢了拢眉,也是不舍看到她父王退位而以,但也明白退位是迟早的,“如果父王心意已决的话,我尊重你的意思,那,父王是准备什么时候退位呢?”
    站在国王身后的鲍伯没说话,眉头微微拧着,似乎跟国王不只一次商过这件事。
    “下个月吧。”国王说,“等我这次回去把国务与尤菲里奥对接了,把夏国候夫妻的墓迁回西莱,把英理的后事安排妥善后,就准备退位吧,我也想去荷兰看看赫姬了。”
    安夏儿眉头跳了一下,“父王,你说什么,英理王妃她……”
    “今天是你和陆白的大喜日子,我本不想提起这件事。”国王说,“此前也跟其他王室们交待过,不必要在陆家提起英理的事情,就担心影响到夏儿你这边。”
    “所以,英妃王妃她果然……”安夏儿没有将后面的话说下去了,捏紧手。
    “对,她去了。”国王道,“那次王妃殿的炸弹后,她伤得极重,当时医生便说能救活的机率非常小,此前一直靠药物维持着,就在夏儿你和陆白离开的第二天,医院就传来了消息……”
    “父王……”
    顿了一下,国王道,“我已经让人将英理接出了医院,这次回去就准备她的后事吧。”
    好歹也是自己妻子,无论爱不爱,感情深不深,说起英理王妃时国王脸上尽是叹息。
    人已去,那无论英理王妃生前是否有为自己的儿子艾楚克阴谋攥位,也自然就没人去计较了。
    “所以……”安夏儿似乎想象得到艾楚克听到英理王妃走了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艾楚克他……是不是又大闹了?”
    国王垂下双目长叹,“不闹就不是他了,这不,这次来参加你的婚礼才没有带他过来,如今他正在被我关禁闭,面壁思过一周。”
    安夏儿想了想,带起甜甜的笑安慰国王,“父王不用担心,也许经过这一次磨难后,艾楚克会懂事许多了也说不定呢。”
    国王点头,“希望如此。”
    外面展倩轻轻地敲了敲门,“小夏,还有半小时了……”
    国王也站了起来,“达鲁,把我们带来的东西给夏儿吧!”
    “是,陛下。”鲍伯捧着那个盒子向安夏儿走来,“公主殿下,这是陛下特地给你送过来的。”
    “这是什么?嫁妆?”安夏儿有点过意不去,忙摆手,“不用了父王,刚才用早餐时,您不说了嫁妆已经交给陆家那边了么,不用再特地给我一份了。”
    西莱国富余,盛产黄金与宝石,国王自然知道安夏儿对于金财的爱好。
    国王自然也就来最实在的了,西莱王室给的嫁妆直接是一批高纯度的黄金与西莱最顶级的玉石。
    ——嫁妆之壕已经超越了人们对钱的想象!
    “不,这只是我给你准备的一样礼物,不是嫁妆。”国王说,“但本来也是你的东西。”
    “啊?”安夏儿一听礼物,又是自己的东西,便安静下来了,看着鲍伯走到自己面前,“到底是什么。”
    她的东西应该都带回来了啊!
    她宝库中的东西也在政乱未平息之前,让安锦辰拿去银行换了钱,直接存进了账户……
    鲍伯面带微笑,“公主殿下,看看吧。”
    安夏儿掀开上面的红布,箱子大概可以装下一个帽子般大小,安夏儿实在想不出来她有什么东西还在西莱的,还被她父王当作给她的礼物给送过来了。
    当她打开箱盖时,眼睛倏然放大,“父王?这!”
    国王和鲍伯两人都微笑着,国王说,“夏儿,你是王室唯一的嫡公主,所以这自然就属于你的,这象证着你身份的荣耀。”
    宝盒内,是公主的贵冠!
    黄金雕成的曼莉花公主冠,上面镶了两百多颗斑斓的宝石、钻石、珍珠,就像是维纳斯美神化身一般的金冠!
    “可是……”安夏儿看到这她只戴过一次的公主贵冠,满眼不敢相信,“我已经嫁了,离开西莱,父王,这公主冠,应该留在王宫吧?”国王走到安夏儿面前,“这是独一无二的公主冠,在你回到西莱还在医院未醒时,我就已经让王室的珠宝工匠去打造了。用了一个月时间,才打造出来。整个王室,只有嫡公主才能佩戴上这公主的王冠,所
    以除了夏儿你,也没人能戴上它。”
    安夏儿声音哽咽了,“父王,我……”
    “你既然嫁来了Z国,这顶公主冠自然也该跟着你一起过来。”国王说,“夏儿,这是你西莱公主身份的象征,独属于你的贵冠,带着它,带着你公主的荣耀,走进婚礼的殿堂吧。”
    安夏儿眼睛一点点下移,落在眼前这顶公主冠上。
    这公主冠,她在西莱只戴过一次,是她刚回到西莱那一年,国王向所有的王室以及墨都的市民宣布她是西莱王室流落在外的嫡公主时,她戴过一次。这甚至今年在西莱王宫过生日她都没戴过,一是她嫌重,二也觉得珍贵,不会轻易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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