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长老等人轻功了得,不多时便追上了李相如,从不同方位将李相如围在其中,韩老七恨适才李相如耍弄了自己,致令失了颜面,虎吼一声,便张开双手来抱李相如,其余几人自恃身份,不愿上前围攻,只在一旁观看。
    李相如见到韩老七一个虎抱,来勒自己,将身一矮,“哧溜”一下从他腋下钻了过去。韩老七一抱抱空,恼羞成怒,骂道:“小杂种,老子抓到你非将你的皮剥了不可。”回转身来,伸长右臂,又去抓李相如。
    李相如向左踏出两步,韩老七又再无功。李相如恼他口出秽言,绕到他的身后,抬腿朝他屁股上猛踹了一脚,道:“老杂种,看看谁剥谁的皮!”他这一脚用足了力气,韩老七虽然身材健壮,但也被踢得向前走了两步。储大侠等人见到韩老七的狼狈样子,不由得都暗暗叹气。但谁也不肯上前相帮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唯恐失了身份。
    韩老七抓不到李相如,去被他在屁股上踹了一脚,气得七窍生烟,再不答话,右手横挥而出,便击向李相如的脑袋。他以臂力见长,这一扫力道刚猛之极,若被扫中,李相如必将头骨碎裂不可。但李相如机敏过人,身子向前一仆,双手着地,支撑着身子,只觉一阵劲向掠过,韩老七的这招“横扫千军”再告无功。两人便在林中转圈子,一个壮汉,一个小孩,一个在后面抓,一个在前面逃,在林中绕来绕去,绕了半天,韩老七累得气喘如牛,楞是抓不住李相如。可李相如想要伺机逃走,但另有三名高手环立,哪有那么容易,心中也是暗暗着急。
    储大侠见韩老七如此脓包,作为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居然连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子都应付不了,不禁心中暗骂他是个草包,眼看天光微现,原来已至五更,到得天明,被路人发现那就不太妙了。
    储大侠想到这一层,上前数步,对韩老七道:“韩兄弟,你暂且歇会儿,这小孩子交给我吧!”韩老七不敢违命,当即退到一边,坐在一棵树下呼呼喘气。储大侠笑吟吟地对李相如道:“小兄弟,闻听郝长老说你是丐帮帮主,真是英雄出少年,才这么小的年纪便当了江湖第一大帮帮主,若非天纵奇才,也是神灵护佑,才会有此鸿运。其实今晚也只是我们几位老友相约出来叙旧而已,恰巧被帮主看见,也算是有缘。我们对你并无恶意,再说你身为丐帮帮主,论江湖地位,比我们还要尊崇,谁又敢对你有半分无礼。现在你乖乖地不要动,和我们同回丐帮,我们三个本是郝长老邀来劫狱,助你搭救你父母的。所以我们是友非敌,不敌为何小帮主你见到我们便要逃呢,我们并无半分的恶意呀!”他在江湖中颇有侠名,也极善辞令,想通过花言巧语哄住李相如,让他疏于防范,再将他擒住。
    李相如心中如明镜似的,知道了郝长老同三人的阴谋,怎会上当?见到储大侠口中一边说着,脚下却慢慢向自己移动。待走到将近距不足一丈时,突然左手闪电臂伸出,便向李相如抓来。
    李相如喝彩防备,储大侠动作实在太太快,身子刚要后跃,只觉右肩一酸,“肩贞穴”但已经被储大侠拿住,登时便动弹不得。储大侠一出手便制住了李相如,令韩老七、郝长老等人佩服不已。
    几人走近前来,向储大侠说道:“储大侠真不愧是北泒中的绝顶高手,一出手便不同凡响。这小鬼机灵得很,但在您的手底却是半招都走不过的,我等佩服,佩服。”储大侠哈哈大笑,伸手又点了李相如也耳根的“听会穴”,这“听会穴”是主人听力的穴道,一旦被封,便有如聋子,便在在他耳旁打雷,也听不到半分。储大侠将李相如往地上一抛,道:“几位不要吹捧我了,我已经点了他的‘听会穴’,我们说什么他都听不到,现如今要商量一下应如何处置这小孩子?”韩老七道:“依我说,将他一刀杀了,免得旁生枝节。”说着便要动手。郝长老抬手制止道:“韩老弟,且慢。”韩老七问道:“怎么,郝长老你适才不是拼命想要杀了这小子,现在又改变主意了。”郝长老道:“刚才情急,一时之间,没考虑那么多。现在想想,如果将这小子杀了,帮中之人明天见不到帮主,如何去救他父母,到时说不定计划便要泡汤,那我等的大计岂不又要成空?”秦将军点了点头道:“郝长老的意思我明白了,要留着这小叫化的狗命,继续用他作饵,待事成之后,一刀杀掉,让他们一家三口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儿。”郝长老坚起大拇指道:“到底秦将军是明白人。”韩老七搔了搔脑壳,道:“不错,不错,我这人就是鲁莽,怎么没想到这层,该打,该打。”说着轻轻打了脸上几下。四人哈哈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韩老七又问道:“这小子是个犟头,他又岂会乖乖听我们的摆布?”储大侠看了看郝长老,道:“莫非郝长老已经想到计策?”郝长老道:“这小子最在乎的便是他双亲的生死,只要有一线机会,他都不会放弃。”韩老七道:“先前我们的谈话,或许都被他偷听了去,他现在又怎会信我们?”郝长老摇了摇头道:“未必,他或许偷听到一些,但不一定全都听到了。我现在一试便可试出。”秦将军道:“要如何试?”郝长老微微一笑,道:“老叫化自有办法。”
    四人都道李相如“听会穴”被封,已经暂时性失聪,是以当着他的面,侃侃而谈,丝毫没有顾忌。李相如穴道被制,被储大侠随手扔在地上,头部着地,耳朵正要正巧撞在地上,疼痛不已,身子倦曲。只见四人嘴不停在动,说些什么一句也听不到。他一只脚前一只脚后,侧卧于地,正与《南华心经》书中所载一式名为“童子卧松”姿式相同,当即臆想着经书的招式,引导着气息从腿上至腰上再到脸上,最后直到耳畔“听会穴”,这么走了一圈,隐隐可听到几人的声音,心中一喜,又引导气息走了两遍,几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穴道渐渐自解,但他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将四人所说的话全部都听在了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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