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梅为救罗玉轩用飞镖杀死一名清兵,那清兵守领及其余清兵大惊失色,清兵首领大怒道:“你这个贼婆娘,竟敢杀死朝廷军官,加之你手执利器,身怀武功,定然是反贼无疑。”对余人喝道:“弟兄们同心协力将这婆娘拿了,细细拷问,定能问出其他反贼的下落。”另外受伤的清兵也从地上挣扎起来,同上前围攻秀梅。
    那清兵首领拔出腰刀,纵身跃起,居高临下,向秀梅劈去。秀梅见他来势凶猛,非其他几名清兵可比,不敢大意,当即一扭身,从左侧跃出丈余,右手长剑斜刺而出,直刺那首领的小腹,她这一招是“崆峒剑法”中的“玉女穿针”,姿势曼妙,优美无双,并且剑法守中带攻,攻中带守,这一剑刺中,那首领非受重伤不可。
    清兵首领这一刀劈下,劲势凶猛,不料秀梅闪避还击得极为巧妙,他这一招本拟将秀梅的长剑磕飞,再行进击,此时看到秀梅晃眼间便避开,长剑已然直指小腹,大惊之下,人在凌空一个“惊鸿转身”,翻了两个半圈,这才避开秀梅这一式,惊得他浑身冒汗。
    他落于地上,口中骂道:“这婆娘可恶,弟兄们加紧攻击,谁将她抓到,我便赏给他玩上一晚。”秀梅听得他口出污言,索然大怒,秀梅一竖,骂道:“不知死活的鞑了,你姑奶奶我今晚就要大开杀戒了。”长剑左削上挑,一剑刺中正从左侧攻来的一个清兵下腭,登时将那清兵下腭刺穿,那清兵狂叫倒地,眼见活不了了。
    清兵首领从中路直攻而进,另外几名清兵从周边将秀梅团团围攻。清兵首领使的是六合刀法,一柄刀如雪片般向秀梅砍来,武功不弱,六合刀法也有六七分火候。
    秀植和几人在在室内打斗了十余招,在桌上跃到地上,又从桌上跃到地上,几次想夺窗而出,将清兵引到室外,但那几名清兵知她心意,只想将她困在室内,奋力阻拦格杀,秀梅一时竟攻不出去,只得和几人在室内缠斗。只见室只点燃的三根红烛已经被打斗风声扑灭了两只,只有一只仍在若有若无若隐若现地燃烧着,在劲风的拂动之下,忽而左摇忽而右摆,兀自不息。
    此时的罗玉轩看秀梅还抵敌得住,背贴墙壁,手中紧紧握住木凳护身,凝神静气地观看场中的打斗,一颗心却是提到嗓子眼,跳个不停。再说那小青云躲到床下,看到发生的一切,待他看到有人流血,有人倒地而死,早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躺在床下不敢动弹。
    秀梅和几名清兵在房中杀得飞沙走石,只听兵器鸣之声、刀剑呼啸之声,酣斗吆喝之声混成一片,又过了数招,秀梅又刺倒了一名清兵。清兵首领看到自己的人已经死伤过半,也是红了双眼,手中的刀更是舞是如泼风般,步步逼近。
    又是一声惨叫,秀梅又一剑刺在一名清兵的左腿上,那名清兵站立不住,仆地而倒。秀梅一抬腿,将他踢得飞了起来,整个人直向清兵首领砸去,那清兵首领手中刀眼看要砍到手下人身上,急忙将刀一收,伸手接住那受了重伤的清兵,将他扔到一边,便在这当口胸前空门大开,秀梅当即足尖一蹬地,整个人如同一只箭般飞扑过来,长剑直刺那首领的心窝,那首领见她来势如电,哪里闪避得开,百忙之中,身形向后一仰,秀梅的剑锋便擦着他的腹部而过,将他腹部划了一条半寸深、尺余长的创口,顿时鲜血直溅。
    这一剑秀梅刺得极准,而那首领却避得险极,如若他慢得须臾,或是身子仰得略高,但有开膛破肚之险,他死里逃生一回,虽然受了重伤,但总算拣了一条命,将身一直,迅疾捂住伤口站了起来,小腹上的血如泉水般哗哗流淌出来。
    不料秀梅这招是“崆峒剑法”中的连环招,适才这一式名为“流星赶月”,她一刺不中,身形倒转,本来是头前脚后,此时变为脚前头后,双足在对面的墙上一蹬,身形似闪电,双手握剑再次向那首领刺来,这一招名为“月追流星。”两式本是一招,但大多时候一招奏效,用了“流星赶月”往往敌方便被杀或无还击之力,后面的“月追流星”便用不上了。可那清兵首领运气好,避得巧妙,居然避过了“流星赶月”,因此秀梅丝毫不加犹豫,但接着用上了“月追流星。”
    这两招本是连环扣,一招接着一招,寻常人无论如何也料不到,一招未完,接着又是一招,秀梅变招太快,那首领刚刚逃过一劫,这时还未缓过神来,再也无力躲避化解了。这一剑刺中,必定将他前胸贯后心,刺个透心凉。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秀梅长剑便要将那首领刺个对穿时,只听“铮”的一声响,秀梅手中之剑被一物体从中一挡,秀梅只觉双手剧震,长剑霎时变了方向,脱手而飞,紧接着身子一疼,身上被人重重踢了一脚,整个人横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好在她及时提了口气,落地时手往地上一弹,迅疾站直了身体,拉了个势子,靠墙而站。
    再看时,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手中执剑,双目炯炯地看着她,在他身后站在六七个清兵。原来这些人刚赶到门口,恰好看见秀梅以“月追流星”一式刺向清兵首领。正在万分危急之时,那汉子身形一纵,手中剑出如电而至,后发却先至,剑尖直刺在秀梅的剑刃之上,这一剑力量雄浑至极,将秀梅的剑刺得变了方向飞了出去,接着飞起一脚,将秀梅踢出丈余之远,解了清兵首领之危。
    这几下兔起鹘落,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躲在壁柜里的张子阳从柜子的缝隙观察着房中的情形,这时见到那汉子出现救人踢人,心中的惊奇当真用言语难以形容,原来那邓汉子正是在邯郸破屋围攻他和阿成,并且杀死阿成的武当弟子。
    那汉子身后的几人此时早抢了清兵首领身前,将他扶住,其中一人问道:“廖千总,你还好吧?”廖千总勉力点了点头,说道:“我还行,挺得住。”这时有两人拿出了创伤药来,洒在廖千总的伤口之上,替他止住了血,其中一人撕下了衣襟将他的创口包了,将他扶到罗玉轩和秀梅的新婚木床上躺下。
    这时罗玉轩和秀梅看见向廖千总问话之人,其惊异之心不亚于柜中张子阳看到那武当汉子,原来那人竟是之前到太平村捉拿所谓反贼的石副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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