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萧狂生张口吐出一大片血沫,老脸肿得就跟猪头一样,嘶声大叫道:“好你个小英侠榜第一,如此羞辱对手,这就是正道俊杰第一人的作风吗?”
    石小乐闪身来到对方眼前,道:“正道不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而是有理有据,绝不仗势欺人。但谁若故意欺我,我必十倍奉还。现在,收回你刚才的话。”
    萧狂生从地上站起,嘿嘿冷笑道:“老夫就是不收回,你能怎样?”
    众目睽睽之下,他就不信石小乐真敢拿自己如何。自己毕竟是江湖前辈,做的过了,对方还要不要名声?
    “看来,有的人真以为自己年纪大了,就能为所欲为。”
    石小乐冷然一晒。
    这一刻,萧狂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来不及了。
    他只看见重重叠叠的掌影朝他盖来,接着就听啪啪的声音中,自己的脑袋不住左右摇晃,好像随时会从脖子上飞出去一样。
    最后一脚踹在腹部,萧狂生面如死灰,只觉得丹田像是破开一般,内力不受控制地要溃散出来。
    “还要嘴硬吗?”
    脚放在丹田位置未动,石小乐看着对方。
    “你,你……”
    接触到那双冰冷的眼神,一股寒气蓦然从萧狂生头顶往下涌,最后传遍全身。江湖经验告诉他,假如自己说不,这个小子真的会对自己动手。
    可是,他真的一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吗?
    “老夫,老夫收回刚才的话,对不起。”
    萧狂生屈辱地别过头,老脸涨红,浑身颤抖。
    “奉劝你一句,不要倚老卖老,否则碰上心狠手辣的,性命不保。”
    石小乐移开了脚,转身再不多看对方一眼。
    他倒没有狠到因为一句辱骂,就肆意掠夺他人的性命。人有了强大武力,便容易膨胀,今日可以因为被人辱骂而杀人,日后是不是别人多看你一眼,也要杀人?
    武力只是手段,不管变得多强,石小乐都不会改变初心。
    众人望着器宇轩昂的少年,俱都不说话。
    有人惊叹,也有人不忿。在场还是有不少卫道士的,都觉得石小乐刚才的做法太过偏激,不像是仁慈宽厚的正道所为。
    对于这种人,石小乐懒得理会。
    “小姨,我们走吧。”
    石小乐笑道。
    “嗯。”
    苏艳茹娇笑起来,灿若春花。
    和别人不同,她很满意石小乐的做法。假如他表现出迂腐的样子,苏艳茹就要考虑是不是将他永远留在金凤楼了,否则这种性格出去,死在江湖上怎么办?
    “此人做事果决,恩怨分明,却又不拘泥于世俗眼光,可怕。”
    赵天昊望着石小乐的背影,得出一个结论。
    这些年押镖,走南闯北,赵天昊见的人太多了。有的人表里不一,有的人被世俗禁锢了思想。前者他会敬而远之,后者他会扼腕叹息。
    而像石小乐这种,恰恰是最容易被人攻击,但修炼武功又事半功倍的天才,因为他不屑隐藏,念头通达。
    “此人若是不半途夭折,前途可期。”
    赵天昊决定好好发展和石小乐的关系。之前的亲近,纯粹出于利益考量。现在,则带了几分个人意愿。
    第二天,石小乐几人与俞放歌等人在小镇门口会合,一同启程回云三角。赵天昊推说同路,便领着几位镖局高手跟了上去。
    赵天昊见闻广博,能说会道,一路上谈笑风生,很快博得了众人的好感。到了分别之时,他又多番邀请石小乐前往中原镖局做客。
    行走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石小乐当然不会拒绝别人的善意,一一答允。
    赵天昊离去后,石小乐一吹口哨。
    咻。
    苏艳茹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青影一闪,一头神骏无比,高大雄伟的青色玉马出现在眼前,正亲昵地靠着石小乐。
    “天,这,这是马?”
    “好亮的毛色,好健壮的肌肉,简直跟画出来的一样。”
    男子们羡慕交加,女子们也目光大亮,甚至有些人跃跃欲试。
    就连苏艳茹都不能淡定了,俏脸生辉,道:“乐乐,这是你的马?”
    “青风,这是我的小姨,与他打声招呼。”
    抚着青风柔顺的长毛,石小乐笑道。
    青风便咴儿咴儿地叫起来,不忘以马头拱拱苏艳茹莹白的雪颈,痒得美人咯咯喘笑个不停。
    如果是他自己和苏艳茹,石小乐不介意乘着青风疾奔,现在,只能随众人慢慢赶路了。好在他也能借这段时间,消化群英大赛所得,并继续修炼武功,也不算浪费时间。
    数个月后,众人返回云三角。
    飞燕城,金凤楼。
    当石小乐与苏艳茹,二楼主等人返回的时候,整个城市的武者都暴动了。
    数个月时间,关于此届群英大赛的一切,早已传遍了青雪州的角角落落。众多出彩的年轻天才,更是成了江湖客们茶余饭后必谈的话题。
    而这其中,无疑属石小乐的名字最为耀眼。
    可想而知,当武道水准孱弱,已经数十年没有出过小英侠榜天才的云三角听说石小乐的消息后,引发了怎样的轰动。
    此刻的金凤楼外,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有来投靠金凤楼的,有来拜师学艺的,还有来凑热闹的,堵得长街无法行人。
    提刀帮帮主曹若愚,领着一干人等早已等在了门外,见到石小乐和苏艳茹,立刻大步迎上:“苏楼主,石少侠,你们终于回来了。”
    现在的曹若愚,说不出的春风得意。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与金凤楼牢牢绑在了一起。
    “曹帮主,好久不见。”
    石小乐笑了笑,居然令曹若愚生出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道:“两年不见,石少侠你风采更胜往昔。”
    说实话,曹若愚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他想过石小乐潜力巨大,却也没想到大到这种地步,天知道当初刚收到消息,他受到了怎样的‘惊吓’。
    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维持住与金凤楼的关系,唯前者马首是瞻。
    而负责留守金凤楼的长老,弟子们也早已等候在旁,一个个如同不认识石小乐般,对他不住偷瞧。
    “诸位兄弟,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传我命令,今夜大摆宴席,犒赏各位的不辞辛劳,顺便为少楼主接风洗尘。”
    苏艳茹适时站出,清脆动人的嗓音传遍四周,立刻令现场沸腾起来,也变相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免得石小乐被人像猴子般围观。
    当夜,金凤楼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此起彼伏的热闹声音,隔着数百米都能听见。
    而从第二天开始,就有人不断上门,请求加入金凤楼。
    现在傻子都知道石小乐前途无量,继续发展下去,未来极可能是青雪州的一方巨擘,有他坐镇的金凤楼,岂能差得了?
    于是乎,整个金凤楼上上下下又立刻忙开了。不过因为占地所限,苏艳茹不想养那么多人,索性提高了挑选门槛。
    以往修为达到纳气境,基本就能在楼内担任长老,结果现在,纳气三重都只能混到执事,到了纳气五重,才有成为长老的资格。
    短短二十多天,金凤楼的整体实力得到了惊人的飞涨。
    从苏艳茹往下,纳气七重高手足有九人,纳气六重二十三人,至于纳气五重往下,接近六十人。
    这样的实力,在云三角已算是顶级,再加上高深莫测的苏艳茹,说它是云三角第一势力都没人不服。
    更遑论,还有一个能媲美玄气一重,隐为云三角第一高手的石小乐坐镇。
    金凤楼这边热火朝天,芦雁山同样人流不止。
    听说石小乐就是出身于画剑派,很多人慕名而来。甚至不乏一些富商,让孩子拜入了画剑派,并出钱出力,大力改善画剑派的环境,乐得画剑派几位长老合不拢嘴。
    这种盛况,看得其他十一派羡慕不已,却也只能干瞪眼。
    金凤楼后院,有一片加厚了墙壁的院子,安静寂寥,偶有几声鸟鸣,与前院的熙熙攘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苏艳茹特意为石小乐建设的住所。
    一株大树下,石小乐缓缓从入定中醒来。
    回到金凤楼后,他只露面了两天,便又开始了一如既往的全心修炼。虚名浮利能充当生活的调味剂,却不是根本,实力才是。
    “我的修为,前些天就到了纳气七重中期,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突破到纳气七重后期,但是其他方面就不太乐观了。”
    风谷奇遇,算是彻底激发了石小乐的潜力,却也令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陷入了瓶颈之中。按眼下的情况发展,石小乐在半年之内,都休想有长足的进步。
    “路上的几个月,抽空了两次,唯一抽中的却是三流武学,意义不大。除非我能抽中二流中品以上的武学,否则难有进展。”
    想明白如今的境况后,石小乐就忍不住苦笑起来。
    纳气七重的他,几乎来到了个人实力所能达到的极限,没有灵感之风,现在让他修炼二流中品武学,估计没几个月难有进展,二流上品就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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