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免不了十分惊慌,而江心月听了,心中也是“咯噔”一声,这跟她想象中的……好像不一样,她本以为是阿华这群人工作不尽力,原来是……另有原因么?
    “而且不只是我一个人是这样的情况,其他的人……也都跟我一样,大小姐,这次的事情真的不对啊。”那边阿华还在说。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江心月冷静地道,“你们现在就给我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查不到就给我去找当时的监控。还有,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我爷爷还有我父母!”
    这种事情不同寻常,说了只会让爷爷还有爸爸妈妈他们徒增担心,所以还不如暂时先保密。
    “我知道了,小姐,这次是我们办事不利……”
    “算了,这次不怪你们。”江心月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我一会儿会去跟爷爷说,是我自己跑丢的。好了。没有什么了,你们去调查我说的事情吧。”
    阿华听小姐这么说,就知道他后一群兄弟的工作保住了,但是这次的事情……真的不能怪他们。他不由从心底深处松了一口气,知道大小姐不喜欢听人说废话,故而只是真心实意地道了谢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江心月将手机随手扔到床上,然后身体往后仰去,倒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中,她的双眼看着天花板,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的事情,从出门,昏倒,再到被两人所救,还有苏幕遮所说的那些话。
    难道说,今天发生的意外,难道其实并不是一场意外么?而是有人故意暗算她,想要弄死她?
    真是细思极恐。
    江心月是江家最小的孩子,长得漂亮可爱,又十分懂事,平时跟长辈们相处的时候更是嘴甜,所以平时在家里时,最受她爷爷的喜爱。老爷子真是把她疼得跟颗眼珠子似的,甚至几个表哥表姐都比不上。
    江家的人口并不复杂,上头一个老爷子,据说老太太去世的比较早,所以江心月并未见过自己的奶奶。老爷子也没有续弦。而江家比较特殊的是,江心月的父亲,还有他的两个哥哥,是三胞胎,只是江心月父亲诞生的最晚,所以成了家中老三。江心月的大伯有两儿一女,江心月的二伯有两个儿子,而而老三只有江心月这一个女儿。一家子里也不过只有里六个孩子,人丁远不算兴旺。
    兄弟三人各有各的产业,所涉及的方向也不同,比如大伯是商人,二伯是科学家,而江心月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三兄弟相处不错,妯娌间也很是融洽,大家之间并没有什么争斗。连带着江家几个小辈之间的关系也十分好。
    所以江心月头一个把自己的这些家人从怀疑的名单里除去了,他们更不可能害自己。
    那么剩下的人呢?
    江家请的佣人并不多,像是江心月身边有四五个保镖这样的情况全是非常另类的,而这些佣人也并不存在谋害自己的可能。那么,嫌疑人会是将家人的仇家么?
    江心月到底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平时虽然因为家庭的缘故,对于这种事情有所了解,但是又能了解多少呢?想的太多,脑子里都成了一团乱麻,结果这样乱着乱着,她就睡着了……
    也是个心宽的主。
    *****
    而送走江心月的苏记。
    叶玄零坐在沙发上,看着淡定喝茶看书的师兄,心里面跟有猫爪子挠一样。他知道师兄肯定已经看出了那位江大小姐身上的情况,不然有不会在她临走的时候,说出那番话来,也不会赠予她符纸。师兄不肯跟江心月说出真是情况的原因他懂啊,正常人哪里会相信这样的事情,要是直接说出来的话,江小姐说不定就要把他们当成神经病看待了。
    只是,原因他知道,但是内容他不知道啊,师兄又不肯说,真是个磨人的师兄……
    苏幕遮一杯茶还没有喝完,眼角余光瞥到叶玄零一直坐立难安,抓耳挠腮,内心觉得这孩子这副样子实在有趣,充分满足了他那一点恶趣味,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和书籍,清了清嗓子。
    叶玄零看过来的眼神都亮了,身后似乎有一条无形的尾巴摇的几乎飞起。看得苏幕遮差点笑出来,还好他面瘫功夫修炼的不错,及时忍住了,这才没有崩人设。
    “你是不是想知道,那江小姐,身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苏幕遮问。
    叶玄零赶紧点头——想知道想知道,特别想知道。
    “我们也想知道。”冷不防的,叶玄零的身后的沙发靠背之中,冒出来两颗小脑袋,异口同声地说道,两双相似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苏幕遮,眼睛里闪烁着“pikapika”的光芒,萌力系数超过十级。
    这两个萌物当然是苏记的吉祥物——黄一和黄二了。他俩说完话之后,就从沙发中飘了出来,齐整整地坐在叶玄零的身边,等着听故事。
    “嗯。那我便跟你们说说。”苏幕遮点了点头。
    “江小姐身负深重的业障,而她昏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并非疾病所致。”
    所谓的业障,自然是一个人作恶,导致恶缘积累在了自己的身上(业障代表比较大的罪过,而犯的小错什么都并不算业障),与之相对的就是前不知道几章中所说的“福祉”。福祉是做善事而积累的。
    业障与符纸都紧紧跟随在一个人的身边,业障的颜色是深紫色的在,而福祉却是金光闪闪的。须知,不论是业障还是福祉,都是相处不了的,彼此之间也是不能相互抵消的。就像是一个人杀了一个人,并不能因为他之后又救了一个人,而抵消他之前杀人的罪过。一般人周身的颜色可能是灰中带点白的,因为大多数人平时可能不会做多大的恶事,顶多做点小的好事,犯点小错。
    而有少数人浑身都是深紫色缭绕,这种人可能做了一些善事,但是因为做的恶事比较大比较多,业障将福祉给掩盖住了。而有的人则是浑身金光缭绕,这一定是大善人,而有的人则是深紫与金光对半分,嗯,就是前面所说的那种,用做善事来赎罪的。类型有很多种,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而苏幕遮的一双银眸,不仅可以看到鬼魂,也可以看到业障跟符纸。而前文中提到的,他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上背负了几条人命,同样也是看出来了。通常来说,一个人害死人之后,身边就会多出一条血色的“气”,这种“气”有多少条,就代表这个人害了几条人命。只不过看“气”是比较耗费法力的。所以不到必要的情况,苏幕遮并不会去看。
    人死后,灵魂进入地府,判官会根据这些业障和福祉给灵魂定罪,一般来说,身上既有业障又有符纸的这种人,都是先在地府中受罚,等刑罚期满之后,再去投一个好胎的。
    扯远了,像是今天江心月的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业障数量之多,颜色之浓厚,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给淹没了。说明她这辈子,实在犯了太多恶。
    而苏幕遮看出来之后,却没有什么表现,甚至还给了江心月几张符纸护身。是因为他不仅看出了业障,也看出了其他一些诡异的东西。
    ——江心月的外表看起来和陆云差不多大吧,一个十八九岁,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多的恶——那业障的浓郁程度起码也是经过了三四十年积累出来的样子——更何况经过短暂时间的相处,苏幕遮也并不觉得江心月是那种大奸大恶之徒。所以,这业障的来源,就古怪了。
    苏幕遮给的符纸,一是为了保护江心月,而也是为了制造他们跟江心月相处的机会,趁机查出那业障的来源。
    当然,若是最后的结果表明他看走眼了,苏幕遮也不不介意亲手惩罚江心月。
    *****
    苏幕遮讲述了这么多,叶玄零终于懂了。“所以说那江小姐,可能是被人陷害了?”
    苏幕遮点了点头。
    叶玄零就说感觉江心月身上有哪里不对。他当时在带对方来苏记的时候,总是觉得她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让人十分不舒服的感觉。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业障”搞得鬼。
    “只是我带着这么一个人进来,为什么苏记所设的禁制,没有反应?”叶玄零很是不解。
    “因为江心月是人,且没有对我们发动攻击,禁制只对非我族类,或者是意图攻击我们的人有反应。”苏幕遮解释道。
    叶玄零点头,“原来是这样。”怎么办,突然觉得阵法禁制什么的特别神奇,很想去学怎么办?
    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叶玄零才这样想,苏幕遮就道,“来这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的修炼功法我不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教你功法。玄零,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学法阵?”
    叶玄零一惊,“阵法?”
    苏幕遮颔首,“对,就是阵法,在我苏记的藏书之中,大大小小的阵法有将近三千种,我只是掌握了其中的大半。我本来想将这些交给小云的,但是奈何小云在其他方面悟性都是奇高,但是于法阵这一方面,唉。所以我才想问你学不学?”
    苏幕遮也是惆怅啊,自家这小徒弟,无论是画符,还是修炼,功法什么上面,都是挺6的,但到了法阵一方面,要说能够记住法阵就能制造出一个法阵来了吧,可她偏偏就不行,找阵眼什么的也没有问题,可偏偏一到设阵的时候,就眼前发黑,到了现在只会做一个最简单的聚灵阵,叫苏幕遮十分无奈,
    这还不是笨,只能说天生不擅长。
    而苏幕遮又担心自己可能在最后的大战之中身死道消(当然这个不能告诉其他人),苏记藏书之中的种种阵法无人传承。所以他就将算盘打在了叶玄零的身上。刚好自家师弟对于这一方面,好像也是挺感兴趣的。
    “但是我记得启动法阵需要灵力吧,但是我,我连感知灵气都不能。”叶玄零虽然心动,却也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限制。
    苏幕遮倒不认为这是个难题,“既然你自己所修炼的那门功法,同样有克制鬼怪的功力,说明它跟灵气使用的方法是差不多了。我给你演示怎么给法阵之中注入灵气,进行启动,你试试你的功法可不可以做到同样的效果。不必着急,慢慢试就好。”
    苏幕遮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玄零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既然师兄这般说,那玄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在叶玄零忙着跟苏幕遮做实验的时候,在x市某个郊区的某一条巷子里,一个倒霉鬼正靠着墙,抱着胸瑟瑟发抖。
    这个倒霉鬼是个男人,至于为什么在害怕的时候是抱着胸呢,我们姑且就当这是他个人特殊的爱好吧…………咳咳。
    为什么说这是个倒霉鬼呢,因为他遇到了别人一辈子可能都遇不到的东西——一群鬼。
    没错,的确是一群。
    什么吊死鬼啊,撞死鬼,溺死鬼等等等等死法奇奇怪怪的鬼,将他逼到墙角,围了个严严实实。每只鬼的眼神都在发光,垂涎三尺。好似是饿急了的人看到了什么美味佳肴一般,恨不得扑上去将他吃个干净。
    正常人要是骤然见到这么多或是拖着长长的舌头,或是身体断成两截,浑身血糊糊,或是浑身浮肿,或是眼珠子掉到眼眶之外,脑袋残缺不全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玩意儿,严重点测直接吓死都有可能,轻点可能直接被吓晕。而像男子这样的,只是脚软的走不动道,但是意识还很清醒,知道不是自己做梦的人实在少之又少,说明他的心里素质还是跟不错哒!(男子:哒你妹的哒,这是卖萌的时候么?老子都快要被吓死了啊!)
    甚至因为僵持时间久了,在墙角边,还悄悄蔓延出来一大片黑色的影子——这是一群精魅,它们被男子身上的味道所吸引,也想上来分一杯羹。
    只是现在猎人——鬼怪们的数量太多,而猎物——这个倒霉鬼只有一个人。这些鬼怪们,每个都想独自吃掉这个男人。所以嘛,就发生了争执。
    杂乱的吵嚷声扰得男子十分头疼,恨不得抱住脑袋,捂住耳朵,但是他不敢,生怕自己一动,这些玩意儿就会扑上来弄死自己。
    不过等了一会儿,这群鬼玩意儿还在争吵,好像根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脑子的胆子稍微变大了点儿,他悄摸摸地矮下/身,放轻脚步,准备悄悄地从这里逃出去。
    走了好半天,男子终于从这些鬼玩意儿的包围圈中走了出去,脑门上,背后粘糊糊都是汗,还没有等他松一口气呢,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声音,“吵什么吵,没看到那小子都要跑了嘛!”
    ——玩了。这是男子脑海中唯一的想法。他僵硬地转过头,恰好见到那些鬼玩意儿面目狰狞地朝自己扑过来的画面。被吓得脚下一软,直接扑通跌坐在地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吾命休矣!麻麻救命啊!
    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剧痛,男人忍不住将眼睛掀开了一条缝,咦,视线里好像没有那些鬼东西了!
    他把眼睛全部睁开,真的发现那些鬼玩意儿完全不见了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巷子里就剩他一个人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潜意识里向麻麻求救真的能够保命,真是谢谢远在天国里的麻麻了,谢谢您保佑儿子!
    虽然不知道那些鬼玩意儿都跑到哪里去了,但是在这里发呆必然是不行的。男子撑着墙壁站了起来,拖着软的像是面条一样的双腿,从巷子中走了出去。
    等炽热的阳光洒在身上的时候,男子感觉到自己终于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为什么这里要特意介绍这个倒霉鬼呢?因为他跟咱们的主角有关系,没错,这个人就是那世外之人。
    此人名叫祝钧,今年二十二岁,虽然长相什么的跟这里的人别无二致。但却实实在在是其他世界的人。或者说,是穿越过来的。
    到了现在,祝钧都不知道自己穿越的原因是皮的么,他只记得自己那天明明在自己的小房间的小床上睡觉,但是一觉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大街上。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问题是,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地方啊!
    这里的什么方面都跟他原来那个世界差不多,而祝钧知道自己穿越的原因,是他在搜索这里的方位的时候,发现地图什么都跟他原来那个世界的完全不同。
    (穿越有风险,脑洞需谨慎,万一你穿到一个有鬼有妖的世界呢?_(: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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