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顾晓愚拼命地摇头,她感觉每被许少华触碰一下,都让她极其恶心。
    “你不想救战熠聪了么?你想看着他被折磨致死么?”许少华捏着顾晓愚下巴,冷冷地说。
    顾晓愚放弃了挣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所以呢,你的条件,是什么?要我做你暖床的工具?看我沉沦在你的身下,给我烙上永远无法洗刷的耻辱?!”
    她一连串的质问,几乎将许少华激怒,他的手捏得更狠,眼睛里也仿佛在喷火,可嘴角依旧在笑着,“恐怕不仅仅如此,我要你做我一辈子的女人,一辈子只属于我的女人,小鱼儿,你知道的,我是真心爱你的,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只有我能给你幸福……”
    怒火转为柔情,他拥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头里。
    半个小时后,海风轻拂,夜色朦胧,在浩瀚的星空下,伴着悠扬的音乐,顾晓愚穿着洁白的婚纱,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精美的婚纱礼裙,包裹着她纤细的腰身,性感的锁骨下,洁白而饱满,就连颈部的线条都是那样的优美,超大的裙摆铺在地上,美到不行。
    许少华看傻了眼,站在围栏旁,久久移不开视线。
    此刻穿着婚纱的顾晓愚真的很美很美,就像从童话世界走出开的公主,可若仔细去看她的脸,就能发现,这样的顾晓愚早就没了平日里的灵气,美得更像一个仿真娃娃,没有灵魂,没有自我,只剩下着一副空壳而已。
    “小鱼儿,你终于是我的了,你终于成了我的新娘。”许少华激动的声音颤抖,他大步走过去,拉过顾晓愚的手,眼睛里漾着激动的光芒。
    “可以开始了么?”顾晓愚面无表情,语气淡淡的。
    “好,我们现在就开始。”许少华激动地说,抓着她的手,依旧不愿别开视线。
    梦中的一刻,终于要成为现实。
    “许少华,你还记得么,我和你说过,我曾幻想如果有一天你要向我求婚,一定要在一个满天繁星的夜晚,要让星空见证我们的奇迹。”顾晓愚突然缓缓说道,空洞的眸光有了微微悸动,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看着她这个样子,许少华高兴地握紧她的手,“我当然记得,我没有忘记,所以,我要在星空下举行我们的婚礼仪式。”
    “没想到,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顾晓愚怅然若失地说,看了他一眼,那眼睛里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我们去船头,好不好?那里能看见更多的星星。”
    海风吹拂着她的头纱,许少华点头答应,牵着她的手一起慢慢朝着船头走去。
    夜空连着海面,满天繁星闪烁,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只有这一艘游艇遗世而独立,而在这片星空之下,也只有他们两个而已,再也没有人能够打扰。
    许少华极为享受这一刻的感觉,宁静而美好,只有他和他心爱的小鱼儿,此刻的心境是无比平和的。
    两个人站在栏杆边,望着远处的星空,眸光也仿佛染上了星光,格外璀璨。
    “许少华先生,你愿意娶顾晓愚小姐为妻么?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照顾她爱护她,都对她不离不弃?”他放开顾晓愚的手,自导自演,说着牧师的台词。
    然后,又站回到顾晓愚对面,拉起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我愿意。”
    “顾晓愚小姐,你愿意嫁给许少华先生为妻么?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照顾他爱护他,都对他不离不弃?”
    他说完,单膝跪地,手里托着钻戒的盒子,紧张兮兮地看着顾晓愚,就像一个真正的求婚仪式一样。
    “我……”顾晓愚也看着他,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意,“不愿意!”她突然斩钉截铁地说,然后一把将半跪在地上许少华推开,光着脚,提起裙子,就爬到了围栏外,速度快得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顾晓愚,你要什么?”许少华惊慌失措地大喊。
    “你别过来。”顾晓愚高叫一声,将他喝止,她的整个身体都悬在了护栏外,只要手轻轻那么一松,就会坠入深夜的大海,永远告别明天的太阳。
    她一向恐高,站在大桥上,都不敢往下看,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勇敢的时候,只因为心中有爱,便无所畏惧。
    海风“呼呼”吹着婚纱宽大的裙摆,好似随时能把她给拖下去。
    许少华紧张地伸着手,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敢再靠前半步,“不要,小鱼儿,不要,你别激动,有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你不要做傻事。”
    “打电话。”顾晓愚猩红着眼睛,听着下方海浪拍打的声音,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手在颤抖,可她自己却感觉不到。
    许少华完全处于一种凌乱的状态,紧张地看着她,“打……打什么电话?”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想把顾晓愚从死神那里拉回来,但又无能为力。
    “让他们放了战熠聪,马上放了他。”顾晓愚奋力嘶吼着,婚纱的裙摆缓缓滑落,那重力几乎要将她给拖下去,手腕被禁锢了太久,已经发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仿佛随时随刻都能失手,跌入这浩瀚的大海中。
    生命,突然变得如此脆弱。
    “为了救战熠聪,你连命都不要了么?”许少华呆愣了片刻,猩红着眼,嘶声质问。
    顾晓愚突然笑了,午夜里,那笑容是如此灿烂美丽,而又骄傲,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对,为了他,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了许少华的胸口,他感觉很疼很疼,甚至比肝脏被子弹打穿的时候,还要疼,他很绝望。
    “我们相识十年,相恋四年,都抵不过你们仅仅一个月的相守么?”
    他的质问,也让顾晓愚愣住了,时间似乎和爱情从来都不对等,七年的马拉松也可能输给倾心一面,她和战熠聪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总会让她有种错觉,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这大概是就是爱情的神奇之处,如果遇见战熠聪的时候,她还和许少华在一起,也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可惜,现实从来都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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