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冤家路窄
一听到裴缈提起这事，阿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毕竟那可是阿发活到现在为止，人生的最高光时刻，换做是谁，都能拿出来吹一辈子的。
阿发一边开车，一边开怀大笑，笑了好久后，才道：“低调，低调点。”
裴缈笑道：“说真的，我觉得你是时候该扩大一下自己的胆子，玩一玩高价石头了，更好的原石才能切出更好的翡翠来。”
阿发道：“好，听你的，那我接下来就把心理价位往上调……五十万。”
裴缈道：“靠，你格局能不能大一点，直接玩300万级别的石头，公司有的是钱，你怕毛线，赌垮了又不让你赔。”
“不行不行……”阿发连连摇头道，“公司有钱也不能用公司的钱去冒险，咱们公司现在处于快速发展阶段，有钱要用在刀把上……啊呸，说错了，有钱要用在刀刃上。”
裴缈道：“现在的翡翠行情，原料就是刀刃，各大翡翠公司都在想尽天法去弄翡翠原料，咱们可千万不能落后，哪怕赌垮了，只要不是垮得非常厉害，遇到好料子，还是得必须拿下，这就是公司的决策，我知道你是眼光比较聚焦，一旦研究起某一门学术来，眼睛里就看不到其他东西，对于行情研究什么的，都不想过问，没关系，咱们这不是帮你做决策吗，听我的，不会错。”
阿发一边听一边点头，他虽然看似痴顽，但他不傻，裴缈跟他如此明白地讲述了利益关系，他自然就懂了，待裴缈说完，阿发道：“行，既然你这个公司大董事都发话了，那我全力执行就完事了，以后，我就玩300万以内的石头。”
裴缈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笑容，道：“这才对嘛，先用300万的价位玩一个月，如果依旧能保持赌涨的状态，那就提升到500万的价位，直到涨垮持平为止，你切我的料子切了将近三个月，我那些料子里，可是有很多高端料子的，相信你在这方面已经有足够的经验和数据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阿发想了想，道：“这样吧，反正距离赌盘还有四天，咱们明天就出去收点好料子，我练练手，有你在旁边压阵，我心里踏实。”
“行啊，这太可以了。”裴缈开心道，“我很久没碰赌石了，正好在赌盘开始之前先过过手瘾。”
“嘿嘿，最喜欢跟你一起赌石。”阿发开心得眉飞色舞道，“有一种跟着牛x大佬出去砍人的安全感。”
“靠，你这比喻……”
开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终于来到了他们珠宝公司位于瑞丽的收料点。
这是一个普通的街道，看起来并不是很繁华，收料点就是一个门面店，挂的招牌是懂石翡翠原料，下方缀一行小字“翡翠原石收料点”，后面联系人电话是阿发的号码。
店门外有很大空间的停车位，二人停好车后，走进店里，前台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见面就行礼：“裴董好，徐总好。”
“你好你好。”裴缈笑呵呵地打招呼。
这店里员工不少，都是二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其中六个男性，一个女性，而这个女性，居然是明佳，她居然放着公司财务部总监的位置不要，跑来瑞丽收料点做一个小小的出纳会计，不用想也知道，是爱情的力量。
六个男性员工都是公司从原料部派来的，全都身强体壮，而且精通赌石和解石，以前原料点收的原石都要运回总公司再解石，但自从阿发来了之后，规矩改了，所有原石在这里解开，然后运回总公司，这样节省下来的运费就已经相当可观了。
当然了，这个特权，是裴缈为阿发申请来的，其他人就别想了。
进入收料点后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带裴缈四处参观一下了，从外面看，这个收料点只是一个门面，但其实里面很大。
是三间门面店打通连成一体的，而且还都是上下层，最重要的是，后面还有小院子，三个小院子连接起来，就是大院子了。
这三间门面，不是租的，是公司买下来的，反正公司现在资金实力雄厚，而且公司有长期在瑞丽收料的打算，买几间门面不算什么，说不定将来这门面店还会涨到一个不错的价格呢。
院子的上方全都装了防盗网和玻璃雨棚，这偌大的院子，就是收料点解石的地方，院子里放了三台油锯和三台水锯，平时忙的时候，阿发还得亲自上阵，和员工们一起切石头，甚至得忙到很晚。
辛苦是很辛苦，但员工们都乐意，为啥，因为他们收料点成绩优秀，每个员工的奖金直接翻倍，干劲十足啊。
宿舍，厨房什么的，全都在二楼，一楼也有一间宿舍，不过是值夜专用宿舍，只放了两张床位，阿发的宿舍就在自己的办公室旁边，明佳没有宿舍，因为她已经和阿发同居了。
仓库在二楼，另外还有一个精品仓库，精品仓库就在阿发办公室的里间，只有价值达到百万级别以上的翡翠才有资格放进这个仓库里。
一楼除了会客厅茶水间以及休息区之外，全都是临时堆放原石的地方。
从员工们的精神面貌可以看出来，这里的员工都很有工作热情，似乎很喜欢这里，也难怪，阿发性格好，对员工从来不苛责什么，平时就跟同事们像朋友一样相处，从来不摆领导的架子，加上这里的薪水收入又高，换做是谁都会喜欢这份工作的。
参观完收料点后，裴缈的感觉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小小的收料点，在阿发的经营下有条不紊，当然了，这里面，明佳也是功不可没，大家虽然不怕阿发，但对于明佳，却颇为敬畏，其实这样是最佳的方式，总得有个人能镇住场子，不然有的人会翘尾巴。
眼看就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阿发提议去饭馆搓一顿，就当是为裴缈接风洗尘，裴缈摆手否决，提议就跟大家一起吃个工作餐就行了。
阿发知道裴缈不是假客套，他们之间也没必要搞这些，于是就让人做饭。
他们这里的员工餐，是轮流做，包括卫生，也是轮流制，明佳甚至还做出了轮班表贴在墙上。
趁着饭前这段时间，阿发带裴缈去一楼看一下最近收来的原石。
原石一共十五块，最大的三十八公斤，最小的只有两公斤，价格区间是十万到80万，都不是什么很好的料子。
裴缈用全神领域看了一下，只有三块是垮的，其余的都是赌涨的料子，最好的一块差不多能赌涨200万，算是相当不错了。
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间，吃饭的时候，裴缈自然就问起了瑞丽赌盘的情况，别看裴缈已经是赌石高手了，但对瑞丽赌盘的了解程度，几乎为零，在赌石圈，他倒是经常听到有人提到各种公盘，但瑞丽赌盘，却很少听到有人提及。
阿发和几个员工就把瑞丽赌盘的大致情况说给裴缈听，裴缈听完，大失所望。
原来，瑞丽赌盘，已经有点超出了赌石的范畴，为什么这么讲呢。
如果说在公盘上赌石，赌字和石字各占一半，那么瑞丽赌盘，赌字起码占了80%，而它的模式，跟赌马很像，是以押注进行的。
听阿发他们说，在瑞丽赌盘上，对不同的石头进行押注，押注时，有三种选择，分别是“赌色”“赌种”和“赌价”。
如果是赌色，那就是选中一块石头，猜这个石头切出来的翡翠是什么颜色的，红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都可以选，不同的颜色，赔率不一样，越是稀有的颜色，赔率越高，比如罕见的帝王绿，赔率能高达二十几倍。
赌种也是这样，就是选中一块石头，猜这个石头的种水，不同的种水赔率自然也不同，常见的种水赔率较低，而比较罕见的种水，赔率相当高，玻璃种这样的稀有种水，赔率高达二十多倍。
赌价，是猜石头切开后，里面翡翠的价格大概是多少，选项一般是价位区间，不同的价位区间，赔率也不同，这个要视原石的表现而决定，如果原石本身就属于表现平平的，那么高价位区间，赔率自然也高，最高的也达到二十多倍的赔率。
正是因为赌盘上有这么高的赔率，所以每年有很多精通赌石的人来参加瑞丽赌盘，妄图在这里一夜暴富，这其中所蕴含的赌性，远不是寻常赌石可以比的。
裴缈听完瑞丽赌盘的情况后，颇感失望，都不打算去参加瑞丽赌盘了，他虽然对赌石感兴趣，但对纯粹的赌可没什么兴趣，他又不是职业赌徒。
但考虑到自己大老远赶过来，岂能空跑一趟，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瑞丽赌盘见识一下，权当是开开眼界了。
吃过午饭，阿发给裴缈收拾出了一间单人宿舍，让裴缈暂住，然后就是带裴缈出去买衣服，因为裴缈来的时候没有带太多的行李，衣服也没带多少，而且这边现在的最低气温是12度，最高气温是二十度多一点，适合穿春秋服，里面的衣服倒无所谓，关键春秋外套，裴缈一件没有。
出去逛了两个小时，买了几套衣服，齐活，回到收料点，有人送料子过来，等了好一会儿了，阿发开始忙着收料子，裴缈则上楼睡觉，因为昨晚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好。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裴缈精神焕发，想要出去逛逛，阿发见时间也不算太晚，就带他在附近的收料点闲逛。
转过两道街的时候，阿发忽然指着前方很热闹的地方，道：“那里有个收料点，也是金陵的一家珠宝公司的，而且你很熟？”
裴缈想了想，问道：“不会是赵氏的吧。”
阿发拍手笑道：“哈，你一猜就中。”
裴缈看着那个收料点门口很热闹，便好奇问道：“那么多人围在那里做什么呢？”
阿发摇头：“不知道，难道他们收料点现在也卖东西了？”
“走，过去看看。”裴缈说了声，径直走过去，阿发也紧跟而上。
来到赵氏珠宝的收料点，只见赵氏珠宝门口摆了个很大的地摊，地摊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翡翠原石，每一块原石上都贴着标，标上面注明了价格。
旁边还放着两台解石机，解石机正在运转着，切石头。
裴缈一看这些石头上标注的价格，不禁暗骂：“奸商啊，这些原石的标注价格起码比市场价贵一倍%。”
阿发心直口快，也说了出来：“他们这些石头也太贵了。”
很快，裴缈注意到了旁边立着的易拉宝，易拉宝上写着：“赌涨一赔一，童叟无欺。”
后面便是小文字介绍。
看完这段文字介绍，裴缈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赵氏珠宝收料点正在办一个活动，这个活动就是，他们贴了标签的这些石头，按照标签价买下来，当场切开，如果切涨了，他们收料点愿意赔付对方一笔钱，这笔钱等同于切出来的翡翠价值。
这活动听起来大有可为，切涨本来就是很开心的事了，商家还能额外再赠送一份开心，那不是开心超级加倍吗。
但如果仔细静下心来想一想，就会明白，这些原石标注的价格，起码是市场价的双倍，在这种前提下，赌涨的概率就会大幅降低，就算是赌涨，比如，一块20万的石头，切开后小涨，切出了25万价值的翡翠，那么赵氏只需赔付25万就可以，总的来说，赵氏把一块10万的石头，以20万的价格卖出去，然后再赔对方25万，赵氏亏了15万。
看起来，赵氏很亏，但其实，加上赌涨的概率后，赵氏是稳赚不亏的。
即便瑞丽赌石高手如云，那又怎样，赵氏有自己的赌石专家，这里的石头，哪一块不是赌石专家精心挑选出来的，估计是那些赌石专家都看不准的石头，难度相当大，再加上标注价格倍增，想要赌涨，谈何容易。
阿发不得不佩服赵氏珠宝的敛财手段，连这样的方法都能想出来，这方法看似拙劣，可就是有不少人经不住诱惑，又对自己的赌石技术过于自信，踩坑的人络绎不绝。
这时，裴缈不经意间，看到赵氏收料点的店面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里跟别人喝茶聊天，竟然是赵庆林。
裴缈不禁嘴角上扬，露出坏坏的笑容，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瑞丽居然能碰到赵庆林，这样的大好机会，不给赵庆林放点血，简直天理不容啊。
阿发一边开车，一边开怀大笑，笑了好久后，才道：“低调，低调点。”
裴缈笑道：“说真的，我觉得你是时候该扩大一下自己的胆子，玩一玩高价石头了，更好的原石才能切出更好的翡翠来。”
阿发道：“好，听你的，那我接下来就把心理价位往上调……五十万。”
裴缈道：“靠，你格局能不能大一点，直接玩300万级别的石头，公司有的是钱，你怕毛线，赌垮了又不让你赔。”
“不行不行……”阿发连连摇头道，“公司有钱也不能用公司的钱去冒险，咱们公司现在处于快速发展阶段，有钱要用在刀把上……啊呸，说错了，有钱要用在刀刃上。”
裴缈道：“现在的翡翠行情，原料就是刀刃，各大翡翠公司都在想尽天法去弄翡翠原料，咱们可千万不能落后，哪怕赌垮了，只要不是垮得非常厉害，遇到好料子，还是得必须拿下，这就是公司的决策，我知道你是眼光比较聚焦，一旦研究起某一门学术来，眼睛里就看不到其他东西，对于行情研究什么的，都不想过问，没关系，咱们这不是帮你做决策吗，听我的，不会错。”
阿发一边听一边点头，他虽然看似痴顽，但他不傻，裴缈跟他如此明白地讲述了利益关系，他自然就懂了，待裴缈说完，阿发道：“行，既然你这个公司大董事都发话了，那我全力执行就完事了，以后，我就玩300万以内的石头。”
裴缈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笑容，道：“这才对嘛，先用300万的价位玩一个月，如果依旧能保持赌涨的状态，那就提升到500万的价位，直到涨垮持平为止，你切我的料子切了将近三个月，我那些料子里，可是有很多高端料子的，相信你在这方面已经有足够的经验和数据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阿发想了想，道：“这样吧，反正距离赌盘还有四天，咱们明天就出去收点好料子，我练练手，有你在旁边压阵，我心里踏实。”
“行啊，这太可以了。”裴缈开心道，“我很久没碰赌石了，正好在赌盘开始之前先过过手瘾。”
“嘿嘿，最喜欢跟你一起赌石。”阿发开心得眉飞色舞道，“有一种跟着牛x大佬出去砍人的安全感。”
“靠，你这比喻……”
开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终于来到了他们珠宝公司位于瑞丽的收料点。
这是一个普通的街道，看起来并不是很繁华，收料点就是一个门面店，挂的招牌是懂石翡翠原料，下方缀一行小字“翡翠原石收料点”，后面联系人电话是阿发的号码。
店门外有很大空间的停车位，二人停好车后，走进店里，前台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见面就行礼：“裴董好，徐总好。”
“你好你好。”裴缈笑呵呵地打招呼。
这店里员工不少，都是二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其中六个男性，一个女性，而这个女性，居然是明佳，她居然放着公司财务部总监的位置不要，跑来瑞丽收料点做一个小小的出纳会计，不用想也知道，是爱情的力量。
六个男性员工都是公司从原料部派来的，全都身强体壮，而且精通赌石和解石，以前原料点收的原石都要运回总公司再解石，但自从阿发来了之后，规矩改了，所有原石在这里解开，然后运回总公司，这样节省下来的运费就已经相当可观了。
当然了，这个特权，是裴缈为阿发申请来的，其他人就别想了。
进入收料点后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带裴缈四处参观一下了，从外面看，这个收料点只是一个门面，但其实里面很大。
是三间门面店打通连成一体的，而且还都是上下层，最重要的是，后面还有小院子，三个小院子连接起来，就是大院子了。
这三间门面，不是租的，是公司买下来的，反正公司现在资金实力雄厚，而且公司有长期在瑞丽收料的打算，买几间门面不算什么，说不定将来这门面店还会涨到一个不错的价格呢。
院子的上方全都装了防盗网和玻璃雨棚，这偌大的院子，就是收料点解石的地方，院子里放了三台油锯和三台水锯，平时忙的时候，阿发还得亲自上阵，和员工们一起切石头，甚至得忙到很晚。
辛苦是很辛苦，但员工们都乐意，为啥，因为他们收料点成绩优秀，每个员工的奖金直接翻倍，干劲十足啊。
宿舍，厨房什么的，全都在二楼，一楼也有一间宿舍，不过是值夜专用宿舍，只放了两张床位，阿发的宿舍就在自己的办公室旁边，明佳没有宿舍，因为她已经和阿发同居了。
仓库在二楼，另外还有一个精品仓库，精品仓库就在阿发办公室的里间，只有价值达到百万级别以上的翡翠才有资格放进这个仓库里。
一楼除了会客厅茶水间以及休息区之外，全都是临时堆放原石的地方。
从员工们的精神面貌可以看出来，这里的员工都很有工作热情，似乎很喜欢这里，也难怪，阿发性格好，对员工从来不苛责什么，平时就跟同事们像朋友一样相处，从来不摆领导的架子，加上这里的薪水收入又高，换做是谁都会喜欢这份工作的。
参观完收料点后，裴缈的感觉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小小的收料点，在阿发的经营下有条不紊，当然了，这里面，明佳也是功不可没，大家虽然不怕阿发，但对于明佳，却颇为敬畏，其实这样是最佳的方式，总得有个人能镇住场子，不然有的人会翘尾巴。
眼看就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阿发提议去饭馆搓一顿，就当是为裴缈接风洗尘，裴缈摆手否决，提议就跟大家一起吃个工作餐就行了。
阿发知道裴缈不是假客套，他们之间也没必要搞这些，于是就让人做饭。
他们这里的员工餐，是轮流做，包括卫生，也是轮流制，明佳甚至还做出了轮班表贴在墙上。
趁着饭前这段时间，阿发带裴缈去一楼看一下最近收来的原石。
原石一共十五块，最大的三十八公斤，最小的只有两公斤，价格区间是十万到80万，都不是什么很好的料子。
裴缈用全神领域看了一下，只有三块是垮的，其余的都是赌涨的料子，最好的一块差不多能赌涨200万，算是相当不错了。
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间，吃饭的时候，裴缈自然就问起了瑞丽赌盘的情况，别看裴缈已经是赌石高手了，但对瑞丽赌盘的了解程度，几乎为零，在赌石圈，他倒是经常听到有人提到各种公盘，但瑞丽赌盘，却很少听到有人提及。
阿发和几个员工就把瑞丽赌盘的大致情况说给裴缈听，裴缈听完，大失所望。
原来，瑞丽赌盘，已经有点超出了赌石的范畴，为什么这么讲呢。
如果说在公盘上赌石，赌字和石字各占一半，那么瑞丽赌盘，赌字起码占了80%，而它的模式，跟赌马很像，是以押注进行的。
听阿发他们说，在瑞丽赌盘上，对不同的石头进行押注，押注时，有三种选择，分别是“赌色”“赌种”和“赌价”。
如果是赌色，那就是选中一块石头，猜这个石头切出来的翡翠是什么颜色的，红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都可以选，不同的颜色，赔率不一样，越是稀有的颜色，赔率越高，比如罕见的帝王绿，赔率能高达二十几倍。
赌种也是这样，就是选中一块石头，猜这个石头的种水，不同的种水赔率自然也不同，常见的种水赔率较低，而比较罕见的种水，赔率相当高，玻璃种这样的稀有种水，赔率高达二十多倍。
赌价，是猜石头切开后，里面翡翠的价格大概是多少，选项一般是价位区间，不同的价位区间，赔率也不同，这个要视原石的表现而决定，如果原石本身就属于表现平平的，那么高价位区间，赔率自然也高，最高的也达到二十多倍的赔率。
正是因为赌盘上有这么高的赔率，所以每年有很多精通赌石的人来参加瑞丽赌盘，妄图在这里一夜暴富，这其中所蕴含的赌性，远不是寻常赌石可以比的。
裴缈听完瑞丽赌盘的情况后，颇感失望，都不打算去参加瑞丽赌盘了，他虽然对赌石感兴趣，但对纯粹的赌可没什么兴趣，他又不是职业赌徒。
但考虑到自己大老远赶过来，岂能空跑一趟，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瑞丽赌盘见识一下，权当是开开眼界了。
吃过午饭，阿发给裴缈收拾出了一间单人宿舍，让裴缈暂住，然后就是带裴缈出去买衣服，因为裴缈来的时候没有带太多的行李，衣服也没带多少，而且这边现在的最低气温是12度，最高气温是二十度多一点，适合穿春秋服，里面的衣服倒无所谓，关键春秋外套，裴缈一件没有。
出去逛了两个小时，买了几套衣服，齐活，回到收料点，有人送料子过来，等了好一会儿了，阿发开始忙着收料子，裴缈则上楼睡觉，因为昨晚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好。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裴缈精神焕发，想要出去逛逛，阿发见时间也不算太晚，就带他在附近的收料点闲逛。
转过两道街的时候，阿发忽然指着前方很热闹的地方，道：“那里有个收料点，也是金陵的一家珠宝公司的，而且你很熟？”
裴缈想了想，问道：“不会是赵氏的吧。”
阿发拍手笑道：“哈，你一猜就中。”
裴缈看着那个收料点门口很热闹，便好奇问道：“那么多人围在那里做什么呢？”
阿发摇头：“不知道，难道他们收料点现在也卖东西了？”
“走，过去看看。”裴缈说了声，径直走过去，阿发也紧跟而上。
来到赵氏珠宝的收料点，只见赵氏珠宝门口摆了个很大的地摊，地摊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翡翠原石，每一块原石上都贴着标，标上面注明了价格。
旁边还放着两台解石机，解石机正在运转着，切石头。
裴缈一看这些石头上标注的价格，不禁暗骂：“奸商啊，这些原石的标注价格起码比市场价贵一倍%。”
阿发心直口快，也说了出来：“他们这些石头也太贵了。”
很快，裴缈注意到了旁边立着的易拉宝，易拉宝上写着：“赌涨一赔一，童叟无欺。”
后面便是小文字介绍。
看完这段文字介绍，裴缈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赵氏珠宝收料点正在办一个活动，这个活动就是，他们贴了标签的这些石头，按照标签价买下来，当场切开，如果切涨了，他们收料点愿意赔付对方一笔钱，这笔钱等同于切出来的翡翠价值。
这活动听起来大有可为，切涨本来就是很开心的事了，商家还能额外再赠送一份开心，那不是开心超级加倍吗。
但如果仔细静下心来想一想，就会明白，这些原石标注的价格，起码是市场价的双倍，在这种前提下，赌涨的概率就会大幅降低，就算是赌涨，比如，一块20万的石头，切开后小涨，切出了25万价值的翡翠，那么赵氏只需赔付25万就可以，总的来说，赵氏把一块10万的石头，以20万的价格卖出去，然后再赔对方25万，赵氏亏了15万。
看起来，赵氏很亏，但其实，加上赌涨的概率后，赵氏是稳赚不亏的。
即便瑞丽赌石高手如云，那又怎样，赵氏有自己的赌石专家，这里的石头，哪一块不是赌石专家精心挑选出来的，估计是那些赌石专家都看不准的石头，难度相当大，再加上标注价格倍增，想要赌涨，谈何容易。
阿发不得不佩服赵氏珠宝的敛财手段，连这样的方法都能想出来，这方法看似拙劣，可就是有不少人经不住诱惑，又对自己的赌石技术过于自信，踩坑的人络绎不绝。
这时，裴缈不经意间，看到赵氏收料点的店面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里跟别人喝茶聊天，竟然是赵庆林。
裴缈不禁嘴角上扬，露出坏坏的笑容，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瑞丽居然能碰到赵庆林，这样的大好机会，不给赵庆林放点血，简直天理不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