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娇刚骑马离开,叶天咬着牙说道:“江南文士都该杀。”
    如此杀气腾腾的话,吓的秦若风不由一颤,想要谏言,可看到叶天的脸色,只能把话咽回到肚子里。
    江南文士打着皇帝旗号敛财,更败坏陛下声誉,显然有不臣之心,秦若风知道,江南怕是要掀起一场不亚于帝都平叛的血雨腥风了。
    皇上不在帝都,每日早朝暂时改成早会,由秦总理主持,今天刚来到会议室,秦总理就感受到气氛的诡异。
    “诸位,陛下离京之前,就批准了海军扩建计划,昨日海军打来报告,想要追加预算,咱们今天就谈谈这个问题。”
    “那不过是小事,今天早会,咱们还是谈一点大事吧。”
    “陛下曾言,大周的未来在海上,这几年,海贸越来越昌盛,为我大周提供大量赋税,曹大人,你认为海军的事情,是小事?”
    曹培刚冷笑道:“海军的事情,的确是大事,可和造反比起来,却只能是小事,秦总理,你违抗朝廷律法,私自调动军队,意欲何为!”
    “曹大人,你在说什么?本官不明白。”
    军机处大臣拿出一本奏折说道:“雷猛将军率领五个师,以野外拉练的名义调出帝都,之后一路南下,甚至对于军机处的询问都毫不理会,我查过记录,军队的调令,是你秦总理签署的。”
    “没错,军队是我派出的,寮人叛乱,却迟迟不见地方出兵剿灭,我派遣禁卫军前去剿灭,有何过错?”
    曹培刚等的就是这句话,冷哼道:“寮人叛乱又不是第一次,地方上也有章法应对,地方到现在都没求援,就说明他们能够应付,秦总理,陛下信任你,将朝政交给你来处理,你却以权谋私,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危,擅自调动军队,你有何面目见陛下!”
    “没错,军队调动都有章程,秦总理却擅自调兵,破坏朝廷规章,图谋不轨。”
    “江南乃是税赋重地,大军贸然前往,难免和地方有什么龌龊,若是影响朝廷岁入,这个责任,秦总理你能承担么?”
    秦总理显然是早有防备,对于官员们的指责,既不愤怒也不反驳,还饶有心思品了一口茶。
    自己联合所有江南文官对秦总理犯案,他却如此无视,曹培刚不由恼羞成怒。
    “秦大人!你不要恃宠而骄,以为圣上宠幸,就能为所欲为!本官现在就给陛下发电报,弹劾你!”
    “弹劾我?你弹劾我什么?”
    “私调兵马,意图谋反!”
    谋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官员们互相弹劾,极少使用谋反的罪名,一旦弹劾,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下官愿意在曹大人奏折上署名。”
    “下官愿意署名!”
    “下官也愿意。”
    足足十几名高官愿意和曹培刚联名上书,如此够分量的奏折,就算是皇帝也要仔细掂量,更何况曹培刚还有真凭实据。
    一想到姓秦的这个幸进小人就要浮诛,他那胆敢挑战江南文士集团利益的儿子也被寮人所杀,曹培刚就感到一阵身心愉悦。
    “好,你们果然是忠君爱国之士,可诸位大人,本朝不因言获罪,可若弹劾不实,确定诬告,可是要反坐的。”
    有真凭实据在手,曹培刚自然毫无畏惧,“如果是诬告,那本官愿意辞官!”
    “如果是诬告,下官也愿意辞官谢罪。”
    “如果是诬告,下官愿意和诸位大人一起辞官!”
    听着曹培刚和一种爪牙的话,秦总理脸上不由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和他们废了半天话,等的就是这一句。
    “我调动军队,并非造反,而是勤王保驾。”
    “勤王保驾?哈哈,秦大人,你还敢说自己没有不臣之心?你救的明明是你的儿子,却说在救陛下,你把自己儿子看成皇帝不成?”
    “我儿子的确被寮人围困,可你们不知道,陛下,也在其中,和我儿子,一切被围困了。”
    听到秦总理的话,会议室里一片安静,皇上不是去联合战区视察军务了么?怎么南下了?
    “你,你有何凭证?”
    “本官这里有陛下手书的旨意,你们都好好看看吧。”
    结果秦总理递来的圣旨,扫了两眼,曹培刚就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坐在椅子上。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皇上用了一招障眼法,他竟然和秦若风一起去了江南,一想到寮人正在围攻圣驾,曹培刚的身体就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其他人看到圣旨后,也不由沉默下来,这必然是圣上的旨意,不说笔迹和印章,就说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秦总理绝对不敢矫诏。
    “陛下私访民间,为了安全起见,自然要保密,故而秘密调兵前去救援,你们还有什么异议么?”
    皇上正被寮人围攻,谁敢说不去救援,分分钟就被被砍头,他们哪敢有什么异议。
    “曹大人,诸位大人,你们也都是一心为国,这一点我知道,圣上也一定会知道,这事也怪本官,为了保密,没有知会各位,刚刚那些辞官的话,诸位大人也不要介意,诸位都是国家栋梁,岂可轻易弃官而去呢?”
    秦总理给了台阶,官迷们自然顺坡下驴,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在秦总理的宣布下散会了。
    “秦大人,太便宜他们了吧,辞官的话可是他们自己所言,为什么不借着机会罢免了他们?”
    听到他的话,秦总理不由苦笑,官场不是军营,文官不是武将,武将立了军令状,违背就是死,至于文官,违背了,一句“玩笑玩笑”,什么都掀过去了。
    “一句戏言罢免十几位高官,岂能服众?放心,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你让人把刚刚的事情散布出去,让帝都人人都知道他们要辞官的事情。”
    文官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和面子,只要把消息散出去,百姓们一看嚷嚷着要辞官的人还穿着官府,人五人六的进衙门,肯定有所非议。
    到时曹培刚这些人为了自己的脸面,肯定要上书请辞,为了表达自己辞官乃是真心并非作秀,还会自动离职,不过问政务以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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