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张鲁也向自己推举了阎圃。
    刘备忽然间心下就瞬间重视起了这人。
    此人都向他举荐了。
    那想来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而张鲁虽然方才出卖了一下阎圃,但也不是真的想害他。
    现在既然汉中郡失守已成事实。
    曹军也败退至关中了。
    接下来也唯有归顺刘备一条路了。
    张鲁也并不愿意在其麾下继续为官。
    而是想用举荐阎圃来换取自己能够继续传道的选择。
    此话落罢。
    张鲁内心深处还是有些许忐忑的。
    他也不知刘备究竟能否令他继续传教。
    须知。
    刘备早年就是靠讨伐黄巾军所起家的。
    “嗯,传道一事,事关重大,此事先容本将深思一番,在给汝答复。”
    “汝可以先回家歇息。”
    处理完了张鲁,他就亲自携礼往阎府登门拜访。
    既然黄权,张鲁都一致赞许他的能力。
    对于刘备而言,他的确是要亲自上门一观。
    若真是有真才实学,那肯定要吸纳过来。
    至于传道一事。
    则暂时放到了一边。
    此事还得等他回返成都过后。
    好生与诸葛亮等谋臣商议一番才行。
    传道一事,还是得谨慎处理。
    稍有不慎,就是动摇国本。
    刘备自己就是从黄巾起义过来的。
    太平道的势力究竟有多么强悍?
    他至今还是记忆犹新!
    自拜访了功曹阎圃过后。
    也不知晓刘备是使用了方式。
    阎圃竟然是愿意归附旗下效力。
    既然此事敲定。
    那刘备也丝毫不含糊。
    紧接着就任命阎圃为功曹。
    负责处理汉中郡间的一应政务。
    而护军黄权此刻则是暂时代管汉中。
    似黄权还是要久跟随着刘备身旁的。
    接下来。
    便是对于汉中以杨氏为首的豪族。
    杨家在张鲁时期就在汉中有着无与伦比的权势。
    即便张鲁依靠传道发展了诸多的教徒且掌控着兵权,却依然还是免不了与杨氏合作。
    甚至,有时还需要看杨门的脸色行事。
    这就是汉中杨氏的势力所在。
    刘备想要依靠川蜀大地北伐建功,重铸汉室昔日之荣光,自然就不可能对做大的望族视而不见,甚至是容忍他们的所作所为。
    对于杨氏。
    刘备此刻亦是展现了他作为君主杀伐果断的一面。
    直接以反抗罪将杨氏一族尽数逮捕,然后全权流放至夷族区。
    而在刘备着手进行着汉中战后的各项事务时。
    此刻的东三郡间。
    上庸诸地,已经是暗流涌动起来。
    在申氏暗中悄然联络其余周边各豪族下。
    由于赵统对于众豪族的恶劣态度下。
    各家家主也是纷纷以示响应。
    随着时日的策划下。
    申氏家族间。
    申仪与曹军使者也暗暗商议好了对策。
    “先生,我这边已经尽数联络完毕,随时可起事。”
    “不知贵军的主力何时能够抵足上庸边境外围呢?”
    闻言,曹军使者也不做隐瞒,径直说道:“申家主,实不相瞒,我军已经从南阳沿道路向上庸方面进军。”
    “只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抵达城下,却还是需要申家主您的相助呢。”
    此话落罢。
    他话语间稍是顿了顿,遂话锋一转道:“从上庸外围抵达首府外的话,还需要过几处关口。”
    “这些地方却是需要申家主您等的相助呢。”
    “好说!”
    “那些地方我等可随意将之拿下。”
    “只要贵军的大军到位,就可开始行动。”
    “待贵军抵足城下,都保管城内蒯祺、孟达等人无丝毫的察觉。”
    “好!既然申家主信心满满,那某就提前恭贺攻克上庸一事能够马到功成了。”
    “一定功成。”
    二人一番密谋之下。
    随即也交换了意见。
    双方便开始展开行动了。
    而就在诸人暗中行动的过程中。
    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中。
    已经出了上庸境内的一段汉水浅滩处。
    一艘艘船筏便立于此处。
    船上各部士卒正隐藏着。
    此正是赵统各部。
    随着一队队的斥候相继回返。
    赵统也得到了一则则的消息。
    “启禀将军,据小人们连番的刺探之下,上庸北面的几处关口,似乎是在这几日间已经彻底与首府断绝了往来。”
    这一则则探报的往来。
    也瞬间令赵统确定了下来。
    “幼常,若不出本将所料的话,恐怕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就要忍不住动手了。”
    他听闻了斥候的汇报过后,面上依旧是浮现出一抹笑容,偏头说着。
    “将军所言甚是!”
    “北面的关口于暗中之间与首府丧失了联系,可蒯祺、孟太守方面尚且还尚且被蒙在鼓里。”
    “此事也恐怕只有一向在上庸只手遮天的申氏方才能有实力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这一切了。”
    “而对方如此做派,摆明了就是引了曹军来争夺上庸诸地,继而席卷东三郡的归属。”
    马谡闻听此话后,亦是第一时间窥破出了诸豪族间的打算。
    闻言,赵统此时面上笑容却是尽失,只是流露出了浓浓的严肃之色,予以回应着:“此事也很明显。”
    “上庸当地诸豪族间的武装势力经过上一战,也基本受我军所摧毁。”
    “他们现在即便是暗中联合起来。”
    “可单独依靠他们各自间的实力也压根无法抗衡我军。”
    “那唯一的一条路也就唯有差人联合曹氏,以引曹军进来主持大局了。”
    赵统坚铮的吐露道。
    “可既然这群吃里扒外之徒非要往死路上一直走到黑,那也别怪本将心狠手辣了!”
    一席话落。
    赵统面色瞬间就浮现出阴狠之色。
    对于这群豪族。
    他眼里也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作为将领,虽然没有独立处置当地豪族的权利。
    可他却有平叛的权利。
    他现在也并没有主动对这些家族出手。
    而是在静静等待当地诸家族一齐引曹军过来。
    到那时。
    他即便将诸豪族抄家灭族,亦是份内之事。
    孰轻孰重。
    赵统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随着时间一日日的相过。
    奉命率众从宛城出发,一路直取上庸诸地的主将牛金此刻也是畅通无阻的过了上庸的各个关口。
    此刻正大步流星的往首府进军着。
    一路有着当地诸家族的协助之下。
    亦可谓是极其的顺利。
    黑夜之中。
    曹军各部结着战阵,打着稀疏的火把趁夜而行。
    渐渐地……
    前方那雄伟的城池轮廓也渐渐的显现了出来。
    “牛将军,前方即将就要抵足上庸首府城下。”
    “哦,是吗?你等可否准备妥当否?”
    闻言,听闻着从旁申仪的言语,虽然他看着身形魁梧,长得极其的五大三粗,却并非是一根筋的猛汉。
    也是迅速相问着接下来的军情。
    “此事但请将军宽心。”
    “仪已在城间做出了部署,待大军快靠近城下之际便可亮起火光。”
    “到那时,城中将会有部众将趁机打开城门,迎接牛将军及麾下大军入城。”
    面对着身后如狼似虎,军威正盛的一位位曹军健儿。
    申仪也有些心有余悸,笑着说道。
    待申仪将一番番消息全权吐露过后。
    牛金面上凝重的神情方才收了起来。
    大军依旧保持着秩序往城下开进。
    越靠近城池。
    也越能感受到城中的生气。
    而一路所来。
    曹军在路途间劫掠乡民一事也是时有发生。
    而对于此事。
    牛金也压根无人过问!
    概因这就是曹军一向的军纪。
    除了攻城略地,时常屠城以外。
    对于劫掠等事件亦是压根无法避免的。
    曹军中除却于禁,徐晃等寥寥数将治军严谨以外。
    即便是诸如曹仁等这样的宗室大将。
    也并不太重视劫掠此事。
    久掠成性!
    这也是多载下来,曹军中一直所存在的问题。
    这一夜。
    上庸周边遭受到洗劫的乡民无不是对这支忽然闯进来的军队是大为愤恨。
    可却也无能为力!
    毕竟,乡民们也并未有抵抗强权的实力。
    而待大军逐步靠近城下过后。
    申仪先行领着家丁护卫行在最前面。
    他准备释放一早便事先约好的信号。
    令城间所隐藏的士卒准备开城。
    率先摸黑走到最前。
    紧接着。
    一团团的火光纷纷举起,照亮上空。
    宛若白昼一般!
    信号发出。
    接下来所剩下的就是等待。
    可等待了半响功夫。
    城中却是都未传出丝毫的动静。
    一瞬间。
    军阵之间。
    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将,牛金率先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申家主,怎么回事?”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呼回申仪后,他立即是面露严肃之色的斥喝着。
    “牛将军息怒,息怒……”
    “此事我早已安排妥当的,不可能出岔子。”
    “等我在重新释放一记信号。”
    说罢,他面色也不由无比的凝重起来,心下忽然间,也不由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但他并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的计划泄露了。
    “不可能的,此事每个环节都是秘密进行,传递消息也是由心腹所进行的。”
    “此事不可能会暴露的。”
    “一定不可能……”
    就在申仪重新发号施令时,他亦是一边在心下暗暗思吟着。
    火光重新照亮在上空。
    可四周依然是静悄悄的。
    城中也没有传出丝毫的动静。
    此事,越发的不寻常了!
    而正在军阵中的牛金顿时面色一沉。
    他已经预感到事情的不寻常了。
    “传令各部,务必警惕起来。”
    “情况可能有变!”
    号令传下。
    各部开始相互传达着牛金的指令。
    而就在申仪还在苦苦等待着的时候。
    忽然之间。
    城墙之三,忽是火光大作,亮如白昼。
    透过强烈的灯火望过。
    只见城头上立着一位位全副武装的甲士。
    紧随着。
    一颗颗被悬挂于城墙上方的首级也瞬间映入到了眼帘之中。
    申仪见状,顿时大惊失色。
    而此刻,蒯祺方才与孟达一齐簇拥着登上城头。
    随后,蒯祺透着城下的黑夜高声道:“申仪,汝的谋划我等早已窥破。”
    “汝等所安排于城内欲暗自打开城门迎接曹军入城的部众,也已经尽数成了刀下亡魂!”
    “申仪,汝罪大恶极,明年的今日就是尔等的祭日。”
    一番番的高声话语落罢。
    申仪整副面容都已是心如死灰。
    他完全想不通。
    自己所策划的此策。
    明明无比的隐秘。
    究竟是如何所暴露的?
    可现今间的局势,却似乎是并未给他继续过多思索的时间。
    只不过。
    只是稍稍慌乱了片刻。
    申仪面上却是重新恢复起大笑之色。
    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冷声道:“蒯祺,汝以为即便看破了我的计策,就能相安无事了吗?”
    “你或许还有所不知吧?”
    “从宛城进军城下的各处外围关口,早已被我的人所暗中彻底掌控。”
    “现在我身后就是威武雄壮的朝廷大军。”
    “倒是汝,识相的,就该乖乖的献城归顺,尚且还有一丝活路。”
    “若是执意执迷不悟,那破城之日,就将是尔的死期。”
    一瞬间的功夫。
    申仪也是仗着身后的牛金所部主力。
    他也是丝毫不惧城中的武装。
    因为,他知晓,赵统所部主力早已沿汉中离去。
    现在即便蒯祺等人窥破了他暗中开城的计划。
    但城内的军力却并不强。
    有曹军主力尚在。
    他们依然难以抗衡。
    “哈哈哈……”
    闻言,此刻孟达却是忽然上前,俯视着城下黑夜间所站立着的申仪,就是连番大笑。
    半响后。
    他方才厉声道:“申仪,汝休的大言不惭!”
    “今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一记无比郑重的话语落定。
    申仪也是大肆放着狠话着:“好,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一记记铿锵有力的话语而落。
    他迅速往军阵中行去。
    “牛将军,谋划被城内诸人所窥破了。”
    “接下来唯有靠您率部强攻了。”
    “不过,城内并未有多少军力,想来也是一击所破。”
    听闻着申仪的汇报。
    牛金也早已明白此策失效了。
    但夜间攻城,实非明智之举!
    “各部准备后撤二十余里。”
    “先安营休整,待明日在做打算。”
    一席号令传下。
    各部便准备撤离之际。
    忽然间。
    变故急剧传来。
    四周忽然间,喊杀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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