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开始就没在意过我的冷淡甚至有些恶劣的态度,所以他才很放心大胆地让我进入他家然后给他家撒了一地的零食,所以才由着我瞪着眼踢他去收拾碗筷或别的。
    我承认,这个事业有成又一表人才的男人,其实胸襟坦荡且很善良,而且因为善良好说话所特别好欺负,都让我觉得他有点儿色厉内荏的感觉了。
    当然,后来得知我当初这么想过他之后,何晋鹏用自己的‘能力’证明我以前的想法有多肤浅愚蠢。
    “小矾,为什么我找不到酱油?”在第五次给何晋鹏做饭时,何晋鹏总是帮倒忙,打翻了不少瓶瓶罐罐之后,还是没找到目标,然后一脸奇怪问我。
    “……”推了推一边的盘子,“我谢谢你了。一边去,别来防碍我……一个连酱油和麻油都分不清的人为什么要待在厨房里?”我带着嫌弃,然后很自然地转移话题,“不是说忙得不可开交吗?”怎么又拉我上来做饭?
    虽有点懊悔上次脱口而出要给他做饭的话,但其实也没做几天,反倒被拉上他家来又做了两回饭,而且没有工资拿的。
    只是,两周前开始,不太想回家的我最近又开始一到五点半就准时打卡冲向电梯,下班。然后,买菜,做饭,打包,然后趁热再次赶回公司……从底下停车场有些偷偷摸摸地坐那特殊电梯,送到何晋鹏的办公室,交给秘书……可惜秘书不敢进去,其着一张张俏丽的脸让我自己去敲门。
    我没去想秘书们会不会因我的举动而觉得诧异,又或是何晋鹏交待过所以她们也没把我当一回事。只记得第一次送饭进去,何晋鹏还是小小地诧异了一下,不过很快地露了喜悦的神色,摆说让我等等,他把最后几件处理完。
    “我回去了,饭放这里。”在那漂亮的桌子上放下饭盒,我还要回去吃饭呢,出门的时候有点急,没有放进保温,饭菜大概都凉了。何晋鹏没有出声,大概是再次全神贯注投入到工作中,并没有听到我那欲拒还迎的话。得不到挽留,我有些许的失望和失落,转身离开了那偌大的大公室,秘书们正在讨论叫什么外卖,见到我出来之后,那些水汪汪的眼都瞅着我。
    笑了笑,“总经理有饭吃了,你们叫自己的吧。”说完也不管她们听没听懂,进了那特殊电梯离开了。
    当然,我并不知道最后何晋鹏忙完后有没有把那饭盒里的饭菜还有汤吃完,不过当天晚上,都两点了,他出现在了我家门口,大概是我电话关机了,他一点都不担忧会吵到邻居,死命地拍我家的门,直到把我给吵醒。
    “嘛呢?”迷迷糊糊的我就吼了一句,也没看清来人就让其进来了,自己又回到房间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之后,才发现床上多了个人,我的床并没有何晋鹏家的一半大,睡两个人有点儿挤……那是因为我好像就睡他怀里去了。
    我就这么看着,一直看到自己完全清醒了,才明白过来这人夜里三更的过来,看他一身皱巴巴的衣服,想这人也忙得挺狗血的,人家做大老板他也做,人家多逍遥,天天往夜场里勾三搭四,哪像这人,忙得连个澡都没时间洗。
    这么想着,我还是小心翼翼地起了床,看到小客厅的桌面上放着个袋子,里头装的是我给何晋鹏打饭装汤的餐具。连自己也没发现,微拉着的嘴角稍稍地往上扬了扬,我闷头转进小厨房。
    何晋鹏醒得也挺早的,大概今天还是要去忙。
    顶着一脸其实挺长的乱发出现,那刚睡醒的模样,还带着朦胧与迷茫,帅气的脸上更舔了慵懒与魅惑……我眨了眨眼,轻咽了下口水,说:“你先醒个洗吧,我给你拿新的毛巾。”
    “……嗯。”刚起来,何晋鹏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带着沙哑,懒懒的就像一小小的羽毛挠着人心,又痒又抓不到。
    我埋头回房间给何晋鹏找了新巾、衣服、内裤、牙刷之类,当手里一堆东西时,我才注意过来,这些本来是给扬奇准备的,那人偶尔也会来这里卖醉,有时赶都赶不走,所以不经意的就养成了备份的习惯。
    何晋鹏也很诧异,我只能讪笑,并没有其他解释。
    早餐就是肉粥煎蛋,还有到楼下买的馒头、包子、面包和油条豆浆……平时我自己最多就下楼吃个豆浆油条,或是买两包子送白粥。像这次一大早的做了粥还出去买其他,还真是头一回。
    就是,不知道这男人的口味,怕他吃不习惯,所以,多弄了几样备份着。
    这人真的很好伺候,一点都不挑,而且食量似乎也很大,买得过多的早餐,他却全都吃完了,没有问我为什么准备这么多样还有这么多的份量。甚至还对于我半夜开门放人进来后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一事,表示十分的不满与不认同,说下回若是个坏人,那岂不是人身安全都没了?
    我笑他,“我这小窝平时除了你,还有谁会来?”以前扬奇偶尔会来,但他知道我不怎么喜欢接待他在这里,也就偶尔过来蹭一下,现今有了女朋友,已经一两个月没来过来。
    听了脱口而出有些随意的话,何晋鹏的脸变了变,似乎柔和了不少,看起来心情也更好了。
    用过早餐,我们一起上班,电梯在十五楼停过,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但只有我们这一楼的人知道我是从特殊电梯里与何晋鹏一起上来的。
    那天,再给何晋鹏送晚饭时,他交待过我等他吃,吃完了把饭盒和烫盅让我拿回去。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应该说思维很活跃的人,大概是我的速度有些快,何晋鹏就猜测到我可能没有吃晚饭就直接给他送来,当天就问了我是不是还没吃饭,那语气里并没有感动,却有些责备,所以后来的几天,我都被迫带两人的份,到公司陪他一起吃。
    其实,我自己多少有点明白,我们两个人……应该说这样表现的自己,很奇怪。我们充其量也只不过是超出上司与下属的一般朋友,可自己这种几乎当作自己人的作法,分明有些暧昧了。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不去管这个男人。
    后来,一周后的周六,何晋鹏说忙了这么久了,放自己一天假……其实只是不加班了,准时下班,然后拉我去超市再之后去他家做饭。上周放在他家冰箱里的一些菜,都烂掉了,发出臭味,我毫不客气地就骂了他一顿,他倒是有点儿委屈,说“每天半夜回来,谁有空去翻冰箱”之类的。
    我一愣,心里马上就理解了。
    可是,这周过来,冰箱里并没有发出臭味。
    愣了下,为了表示给这男人奖励,我决定再做多两个菜,也算慰劳慰劳这人偶尔会听进我的唠叨话。
    捣腾着不知哪瓶是酱油的何晋鹏,听到我的疑问,还是那一脸要懒不勤的模样,也不去在意那酱油倒底在哪了,回了我一句:“再忙也得给自己偶尔放个空吧?”
    被赶的人还是没有出厨房,在我身边打转着,我也懒得管他,就接了句:“也是,看你忙得都有点儿让人同情了。”其实我一直很同情他,甚至有点儿……心疼。
    “同情啥?你不会是就只因为同情我才给我做饭的吧?”何晋鹏一听我的话声音就有点儿高了,我侧头看他那脸色有点不好看,心想着怎么就开始跟我急起来了?
    于是,我反问:“不然呢,你觉得我是想当你媳妇儿才这么天天给你饭?”
    问完,我们两个人都愣住了。
    怔过之后,我有些不自在地转回头,低着继续装作很忙,却听到身边的人咕哝一句:“……当我媳妇儿怎么了……”
    我脸有点儿发热,却在心里警告自己别多想。
    餐桌上,我问:“……这么忙还要很久吗?”挑了挑米饭,我吃得并不像对座的何晋鹏那样风速,而且今天还有点儿心不在焉,声音也有些闷闷的。
    夹着菜,何晋鹏看了我一眼马上就回答了,“快了,下周大概就能完事了。”把菜送进嘴里猛嚼几下,他又说:“哎呀,你别不耐烦啊,至多……”他想了想,“我给你饭菜钱和工钱?或是,给你发奖金?”
    瞅他眼里的不舍……对饭菜的不舍,我有些好笑,“看你这馋的样子,说得好像我做的东西有多美味似的。”但他这样子对我还是很受用,微微笑了一声,“好啊,你给我发奖金吧。”
    似乎只是随口说说的何晋鹏一听,有些拉下脸了,“你还真要啊?”然后有点郁闷的样子,“我还以为咱俩的关系已经不需要谈到金钱了。”
    “呃……”这人是有多介意别人是冲着他的钱来啊?
    ☆、第24章 总经理我另外有约
    不过最后,何晋鹏还是死皮赖脸的没有给我他的伙食费,更没有给我奖金。但这些,我一开始就没有在意过,也不曾介意。就当是,为了能常常看到美男的福利吧,好歹人家是人人吹捧却又不敢接近的总经理大人,还是枚大帅哥,算来算去,还是自己赚了。
    尽管那样,何晋鹏表现得越来越黏我……不,也许应该说,越来越习惯我的存在,甚至已经有些依赖于我的存在了。我没敢把这种反应当作特别处理,毕竟,他工作上也会依赖林特助,甚至那几位美女秘书。
    我想,这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罢了。
    有近两个月没有见公孙谨了,那个答复我一直拖着,拖得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昨天接到他电话,约了今日见面,是我主动约的,他表现得先是一喜,然后有些紧张,声音里都能听得出来。
    下班的时候,何晋鹏兴致勃勃地跑下来邀我,“今天就去阿成那破酒吧玩儿。”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平日有些冷漠的双眼角都弯了,含着笑意。
    愣了一下,我才回了一句,“我今天有事,你……总经理还是另约别人吧。”我的声音随着我收拾办公桌的声音传达了出去,这个时候办公室里的人都还没下班,纷纷望着出现的人,又瞧了瞧说得很认真的我。
    我可能……还不懂得委婉,甚至,我明明觉得这是很好的提议,可太过诚实和坦白的方式有时候会给人一种误会。就像此刻,何晋鹏那本好心情的模样就拉了下来,眼里透着不悦盯着我,声音都凉了许多,“有约?约谁了?”
    话里,有两分苛责,使得我的动作顿了一下,这种让人误会的态度,我想大概只有我一个人才会产生,别人都知道这样过于直接的拒绝是不对的,所以旁边离得最近的马航凑个脑袋过来,压着声音说:“哎,你这人好歹委婉一点啊,你就是真有重要的事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总经理的邀请吧?”
    听罢,我一怔,才明白过来,是自己说话方式太过直白了。但……这毕竟就是我的格性,想必这人与我做朋友,不就是冲着这样性格的我来的吗?
    于是,我没放在心上,收拾好了提着包离开座位,对上那真是不悦的视线,回得很坦然,“一个朋友,昨天约好的,今天一起吃饭。”所以昨天就特意和何晋鹏说过,今天不做饭,他也说今天不用加班。这阵子,几乎都围着何晋鹏在打转了,连扬奇都没见上一面,虽然,我本意上也不太想见。
    不知我的解释说明有没有让何晋鹏觉得面子上过得去,因为看他还立在办公室门口处,矫健挺拔的身姿一动也不动,微微挑着眉没有说话。提着包走到根前处,要需要微仰头才可以与他对视。
    “你可以……嗯,约你的朋友去。”他堂堂的大企老总,朋友不说满天下,但也不少吧,最近我们走得太近使我差点都忘了,这个人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朋友。
    看到何晋鹏的嘴动了动,我怎么感觉那是在磨牙呢?正纳闷着,这尊大佛终于开声了:“我送你去。”说完就自顾地转身往走他的电梯,我跟在后面有些慌忙地拒绝:“……呃,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后面的话,被他一推进电梯而结束了。
    说实话,别看这男人平时对我态度挺好,一但拉下脸来,还真是有些骇人,真符合公司里给他的评价:冷酷无情难以接近十分可怕……
    “呃……”我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咽着了,然后就听身旁的人一句冷语:“啥?”
    我侧抬头,有些焉,“没……事。”然后,不自觉地往边上偷偷地挪了挪,再挪,继续挪……“没事你挪啥?我会吃了你吗?”那冷语又响起来,看到何晋鹏眼里都带着火苗后,我没敢再动。
    到了地下停车场何晋鹏的那并不骚包的车前,我还是犹豫着开口了:“我……还是自己打车去吧,并不远。”主要是,不太想让他知道我约的是公孙谨,这二人见过面,凭本能的我就觉得何晋鹏可能不怎么喜欢温文尔雅的公孙谨。
    瞪我一眼,“上车。”
    “……”好吧,有种抗议无效的无力感。
    车上的气压一直很低,我思来想去,大概是因为我当着公司人的面拒绝了这位老总的邀请使其失了面子的问题,于是我想了又想,临下车前,终于想了一句:“要不,下回你还想去,私底下叫我?”
    至少,到时不管我有没有空,他都不会觉得没面子吧?我想。
    可惜,我的好意,换来对方一个怒视,车子‘嘎’一声停在了目的地前,我茫然地下车还没站稳,那车子就呼啸而去了,留了我一堆的问号还有些无措。
    难道,我又得罪他了?
    餐厅里,公孙谨一身简单的浅蓝色衬衫黑色长裤,头发自然垂下,修剪得很有精神,整个人看起来仍是那般儒雅温和,含着微笑望着我。我回一个歉意的笑容,“我来晚了吗?”同时坐在他对面。
    “没有,是我来早了。”公孙谨的笑容又浓了些,推了推面前的茶水,“热的。”再把餐牌也递过来,我接过时道了谢,换来他的轻笑。
    “你总是这么礼貌。”他笑说,然后端着花茶细抿着,双眼余光却一直落在我身上……应该是我脸上。
    愣了愣,我对何晋鹏就从来没有客气过,即便他那么关照我,长久以来,我似乎只对那男人说过一次‘谢谢’二字吧?翻了着餐牌,我有些理不清这种‘差别待意’。
    “有喜欢的吗?或是特别想吃的。”没得到我的回应,公孙谨又用那温润的声音再次开口,我抬眸对上他,他的眼里是暖暖的温柔,就像山涧流水,韵韵而下。
    “……其实我不挑。”我笑了笑,把餐牌还给他,“你来点吧,我都可以。”
    “好。”对于我的举动,公孙谨表现得很愉快,甚至带了一丝的受宠若惊,这让我产生了一种无名的羞愧感。
    唤了服务生,公孙谨每点一道菜都会问我一句吃不吃的,得到我点头他才让服务生下单。这种体贴的行为,让人很感激,何晋鹏就从来不管这些,问一句之后大手一挥自个决定一切。
    在等待上菜的空时,公孙谨看着我抿茶,杳杳细语,说了一会儿他的近况,后来终于还是望着我,状似不经意地问:“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我点点头,“公司最近有新项目,我也是其中一员,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不过大家忙时我也没得偷闲。”然的笑笑,“不过再忙,也没有公孙经理忙啊。”
    瞧着我笑语间带着调侃,公孙谨洒然一笑,“可不是,忙得都没空约佳人出来吃饭了。”他也笑中带着调侃,多了些爽朗,笑得两眼角夹出一道细细的纹。
    “哎,什么佳人,本少爷大老粗一个,你才是温润如玉的佳人吧?”我笑话回去,然后有人送上餐盘,因为是摆在我面前,所以我抬首道了一句:“谢谢。”服务生习以为常,笑得很好看地说‘不客气’之后,又去忙了。
    转回头,对上的仍是公孙谨的笑脸,我有些疑惑,“怎么?”
    公孙谨属于那种眼里含着笑意,一身温润的人,这会儿笑得有些灿烂,仿佛此时的他真的很高兴,看着我疑问,笑说:“感觉你有些不一样了。”他微侧着头,像是在思索。
    我更加疑惑了,“有吗?”
    “嗯,有。”
    我拿起筷子,示意他一起,“先尝尝吧。”自己也不客气地尝了一口,趁着空档才问:“有什么不一样?”我自己怎么没感觉出来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同尝了一口,公孙谨并没有表现得惊艳的美味,温着笑脸回答:“变得更……嗯,近人情。初见你,虽然也温和礼貌,但总有种疏离感和……有些冷淡。”
    “……”我怔了怔,没有接话。
    他继续说,“现在,好像总算有了些喜怒在脸上了。”放下筷子,“这样挺好。”
    “……谢谢。”我咬着筷子,对于他的描述有些迟疑,因为我自己是没有发现这些改变的。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冷淡,也没曾觉得自己热情,但最近……
    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张时而冷酷时而如无赖的脸,胸口被轻轻地敲了一下。
    “又说谢谢,不是说过可以对我不用那么客气么?”公孙谨笑说,但表情并没有那么的坚持,这也是他的体贴的一种,那两个字又险些脱口而出,我赶紧改了口,“那……我以后就不跟你客气了,只要你不嫌我烦就行。”
    说完,我恢复了笑容,服务生又送上了两盘菜,很接近我的口味。大约他从哪里听说我的喜好,我冲他抬下巴,“那赶紧吃饭吧,吃饭最大。”
    “好。”公孙谨含笑着配合,眼里的温情,尽溢而出。
    ☆、第25章 谁卖醉?
    总的来说,这一次吃饭没有我原先担心那样尴尬和不安,公孙谨很懂得看气氛,只字不提关于……他之前表白的事,更不崔我给出答案,仿佛我们二人就是多年好友,谈笑风声,默契自在。
    吃过晚饭,他陪我在街上散步,路过商业街时,我偶尔对着有意思的商品参观,他就含着笑静静地立在我身侧,一面护着我不被人撞碰,一面任我差遣。不知是不是气氛太过温和而暧昧,又或许是我们二人有那么点儿不在意,偶尔引来路过的女生们的注视,甚至遇上了传说中的腐女,竟偷偷拍我们。
    我和公孙谨都知道,我没有露出不自在,公孙谨却有些担心我会不悦,“介意吗?”
    微笑着摇了摇头,把一只手工做的小猪放了回去,“不介意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说完还转头朝那货架拐角处那两个挤来撞去的女生一笑,这才拉着公孙谨离开。
    “……我跟你说啊,这个世界早就变了,特别是这一代或新一代的女生们,接受能力真的很强大,目前为止我还没遇到过恶心我们这种人的女生呢。”我边走边叨叨絮絮地感慨,比起男人,女人似乎更加容易理解我们圈里人的痛苦与无奈,她们有一颗极包容的心,很多都愿意接纳像我们这种似乎被上苍嫌弃的‘异类’。
    垂下眼,如果妈妈是这一代的女人,也许她也能更容易接受我这个儿子吧。
    可惜,她那个时代……
    公孙谨任我拉着他的小臂,配合着我的步伐,安静地听着我的感慨,直到我顿住不语之后,他才温和着开声:“嗯,总会好起来的。”
    我侧头看他,他仍是一脸的温和,我笑了笑,把手收了回来,指向前面不远,“去那里看看吧,之前路过瞧了一眼,一直很想进去瞅瞅。”
    “好。”公孙谨点头,眼里含着笑看着我,没有露一丝的不耐烦,即便我走进那些与我们格格不入的精品店,他也陪同着。
    我们逛了很久,但聊得却不多,他眼里一直含着笑,仿佛在说他一直都很心情愉快,而我也一定是一直微笑着的。逛街的人开始渐渐减少,我发现我们已经走到了离我住的小区只差一个路口的地方了,我侧抬头看着公孙谨,他也回视我。
    两人都停了下来,我说:“走得久了,感觉又饿了。”
    “那,再去吃宵夜?”公孙谨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模样,我笑着摇了摇头,“留着,下次。”
    “好。”他也笑着,然后望了路口不远处的小区门,说:“挺晚了,下次再约。”说着就把我买的东西递还给我,逛街买的东西,我坚持自己付款,而他只得很绅士地坚挂提东西。
    接过东西,我点点头,然后从买的东西里取出一只没包装过的小玩意儿递给他,“刚才看到时就觉得挺适合你的,送你。”我笑着,那是只手工猪,萌萌的,可当时看到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他……虽然当时马上就觉得自己的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这么温和儒雅的一个人,怎么会适合这种小玩意儿呢?
    睁大了些那换了惊讶的眼,公孙谨很意外地瞅着我,“送……我?”
    “嗯,突然就觉得送给你我会很开心。”我笑说,然后收回了空手,说的话也有些奇怪,不是收到礼物的人会否开心,而是送礼的人的心情。
    公孙谨边收起那小猪,边笑得也挺开心,“好,我也开心。”
    朝他又笑了笑,指指回小区的方向,“那我回去了,你回去也小心点。今天,谢谢你。”说好了我买单,但还是他付的款,关于这一点,他仿佛很固执,比那个天天要我做饭却不肯给一分伙食费的何总还真是大方太多了。
    “嗯,你也小心点。”公孙谨移了一步,尽管步子带着不舍,却未有犹豫,“还有,谢谢你的……礼物,很喜欢。”他笑。
    我也笑,但不再接话,交负着手在身后,转了身往家走,走到小区门口时,回头刚好看到那转过去的身影,他估计是一直看着我走回小区,这才放心离去。
    望了望还能隐约看到偶尔几颗星星的夜空,我微微笑了笑,进了小区往回走。回到家在小沙发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回想着今晚的……约会,算是约会了吧。
    和公孙谨在一块,也许不会有那种心悸加速的感觉,也没有风起云涌的惊心动魄,但却很舒服。在他面前不需要忍耐与乔装,不必小心翼翼忐忑不安,更加不用虚伪假意。那样温和的一个人,也许也同样没有心动的感觉,却仍会柔情地注视着我。
    大概,真的交往,也是可以的。
    仿佛是要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我撑着沙发起身转去洗了个澡,出来之后拿出手机,看到接收到了条信息:我到家了,今天我很高兴。还有小礼物,很喜欢。
    短短的十八个字,没有谄媚也没有虚情假意,那么平实,却那样的贴心……
    在回复框里,我删删减减,明明平静的心,却好像有什么刺激着我的魂魄,明明自由的,却那么的重。
    最后,我还是没有回复,因为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而且还是个十分熟悉的号码,是除了我自己的电话号码之外,唯一记全的一个,就连扬奇的,我也不过记住了三分之二罢了,可这个,我却记得了。
    “……喂。”思了又想,最后我才把手机放到耳边,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
    那边传来很杂吵的声音,喧嚣的热闹,然后有人用力喊:“啊,是阿矾吗?”
    ……嗯?
    “嗯,是我。”声音有点熟,但并不是这电话来源的机主何晋鹏,“是……启成?”
    对方一喜,“是我!”然后那边不知是怎么了,好像发生了争执,什么‘呆着别动,再动抽你了哦’之类的话,我正纳闷,声音又响了些传来,“……啊,你现在有空吗?过来我这里把这醉鬼带走,看闹得是要拆我的店吗?”
    “??”我脑里浮现了几个问号,很疑惑,“什么?”
    扬启成那么温和的一个人也有不耐烦的时候,声音都透着无奈了,“晋鹏喝多了,在我这儿闹着呢,嚷着你的名字来者,我这边客人正多的时候,没空陪他闹,拜托你过来一下呗。”
    “……喝醉了?”我诧异了,那个千杯不醉的男人,喝酒了?把手机移眼前,看到右上方的时间,才十一点半不到,那人就喝醉了?
    那边又传来吼声,是何晋鹏的声音,似乎在怪扬启成乱翻他的手机什么的,还没听清手机就挂了,听着忙音,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人真喝多了?
    低头,身上只挂着浴巾,头发还在滴水。
    “就当是……朋友……”自喃着,我随便擦了几下头发,转进房间套上了一套休闲的运动衣,穿上鞋就抓了钥匙和手机钱包就出门了,连灯都没关。
    当我到了扬启成的那个酒吧门前时,才发现自己记得这么熟,明明只来过一次,甚至连店名都没看清过。抬了头,招牌不是特别明显却又十分的吸引人――满月。
    霓虹媚行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优美静谧的名字。
    进到里头,除了扑耳而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轻而易举地发现了吧台前刚闹完趴下去都那么显现的身影。扬启成温和的脸上倒没有火气,还是那职业一般的微笑模样,看到我之后眼里难得的露了得救的惊喜。
    “你总算来了!这货刚才闹得差点把我这店给砸了呢。”扬启成的话刚说完,本来趴着的人猛然坐直起来,冰冷的侧脸映入我的眼中,我知道他应该是在瞪吧台里的扬启成。
    走了过去,何晋鹏转头改瞪我,吧台的高凳很高,我立着也只能跟他平视,直视着这眼里浑浊的男人,我难得笑了笑,“是真醉了?”
    又狠狠地瞪我一眼,声音都结巴不清了,“谁……醉了!”然后转了回去,不理我。
    我看过去,扬启成用无奈的眼看我,“他今天似乎很闲,大早就来这里来,来了之后一言不发,就在那边沙发位上释放冷气,谁过去就射谁,连我也瞪。后来我给他调了几杯酒,他嫌麻烦就开了支酒自己在那儿喝了……”
    “废话那么多!”扬启成的话还没说完,那低下头的人又出声了,声音又哑又浊,听起来的确是醉了,只是不知醉死了没有。伸手就捏面前的酒杯,杯里其实已经没有酒了。
    我坐上旁边的位置,一手拍拍他的肩,然后对扬启成说,“把这些酒收走吧,换杯解酒茶好了,再给他喝得进医院了。”看这狼藉的吧台,都觉得对扬启成有点残酷了。
    听了我的话,扬启成脸上更无奈了,“早就给过他了,还把茶给摔了,只要酒。”虽这么说,但他还是趁着何晋鹏垂头的机会将吧台上的酒和酒杯收走,边上守吧台里的服务生赶紧送上解酒茶,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第26章 这诱或那么重
    我接过那茶杯,推了推看起来有些无力的何晋鹏,“来,喝这个。”
    听到我的话,何晋鹏抬了头双眼迷离地看我,我眼也没眨地回视他,动作也没变,杯就在他面前。本来以为会很困难,可他却低下头,着我的手就这么喝了起来,我赶紧把杯又送近一点,就着他的动作慢慢地喂他喝,直到高高的玻璃杯见底。
    收回杯子推到吧台里一点,同样低着头凑近那无精打采的男人,重着声问:“好些了吗?”耳边实在是太吵了。
    而何晋鹏只是抓着我的手臂,却什么也没有说,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我知道,喝多了的话,是很难受的,特别是没办法吐出来的时候,更痛苦。
    我转头向吧台里,却看到扬启成那有点儿不可思议的模样,心生奇怪,“怎么了?”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我?
    恢复了神色,扬启成笑了笑,“刚才还在闹事的人,怎么你一来就乖得跟只家养猫似的?”然后很好玩儿似的又瞥了一眼抓着我头顶在我肩处的何晋鹏,又说:“你没来之前,他喝得已经有些过了,他这个人很固执的,劝也劝不了,放他一个人地那边位置,谁知这人比以前还能招蜂引蝶,有个孩子估计是看上他了,过去想勾搭,谁知这人一句话没说上就叫人滚,那孩子也是,不但没意识到危险,竟然还攀上去。我当时看到立马赶过去还是迟了,这货不但泼了那男子一身的酒,还拿酒瓶要砸过去,好正我给接住了。”
    说到这里,扬启成还有些余悸,想来当时的确千钧一发。
    “这不,那孩子也算我这儿的常客,我出面之后倒也没闹,不过看样子是记恨上晋鹏了,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了几句。那位置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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