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以后,找遍整间屋子,也没有看见欧阳慕青的人,朱立诚正觉得郁闷之际,突然看见餐桌上居然压着一封信。他拿起来一看,居然还封着口了,上面写着“最亲爱的立诚收”。
    朱立诚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感觉到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于是,连忙三下两下把信笺取了出来。
    一张轻薄的信笺上,写这几行字,那娟秀的字体竟是如此漂亮,朱立诚这才发现欧阳慕青的字居然写得如此的好,甚至不逊色于曾善学。此时,他的心思不在字上面,连忙看起了信的内容。
    “志远,我终于做出了决定,那就是离你而去,不要找我,也不要去打听,你会失望的,到该回来的时候,我自然会回来。郑诗珞是一个好姑娘,好好地去爱她,她不一定比我更爱你,但是我知道她比我更适合你,所以我会在遥远的地方,默默地祝福你们的,我最亲的爱人……
    这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要是想我的时候,就过来看看,说不定哪一天,我会在这安静地等你回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做了一件事情,在这,向你说声对不起了,相信你能体谅。
    上面有点无无论次,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相信你能懂的。志远,因为我爱你,所以才必须离开,没有我的日子,希望你能幸福!永远爱你的慕青。”
    朱立诚看完这短短的留言以后,眼睛湿润了,呆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起身。
    这信显然不是昨夜或是今晨刚写的,一定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怪不得昨天她的表情那么怪。昨夜,自己怎么睡得那么死,要不的话,说不定可以留住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朱立诚猛然间伸出右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奇怪,他竟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痛。朱立诚缓了一下以后,决定等下班以后去找李倩问问,看能不能打听到一些相关的消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立诚才猛地想起上班的事情,于是连忙抓起手包往外奔去。上车以后,他才猛地想起从昨晚到现在手机一直关着,于是连忙从包里的手机,迅速摁下了开机键。
    在一阵动听的开机提示音以后,手机打开了,只听见嘟嘟嘟……的声音,一连响了七八声,朱立诚立即警觉起来,这么多的未接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翻开了一看,见除了一个市府办的固定电话以外,全是是曾善学和于勇打的。
    朱立诚此时已经可以确认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否则这两人不会连着拨打自己的手机的。
    朱立诚顾不得多想,连忙拨通了曾善学的电话。电话接通以后,刚响了一声,就传来了曾善学急促的话语,“老板,你在哪儿呢?出事了。”
    朱立诚听后心里一沉,连忙说道:“我昨晚下乡了,手机正好没电了,怎么回事,善学你慢慢说。”
    “老板,陈玉琼出事了!”曾善学焦急地说道。
    “什么,究竟怎么回事,你人在哪儿呢?”朱立诚冲着手机大声嚷道。
    “老板,我人在市人医呢。今早,陈玉琼在临近家门口的马路边,突然遭人袭击,后脑遭到钝器击打,当即就昏厥了过去,幸亏他的丈夫出来买东西,发现得很及时,才没有酿成更严重的后果。”曾善学言简意赅地作了汇报。
    朱立诚听后说道:“你在市人医等我,我五分钟以后就到。”朱立诚说完以后,立即挂断了电话,然后立即发动了桑塔纳。朱立诚一路狂飙,遇见红灯视若无睹,一加速直接冲了过去。
    一边执勤的年青交警怒道:“妈的,大白天居然闯红灯,当我们是摆设呀!”说完,就去掏对讲机准备通知下一个卡口的兄弟。
    “兄弟,你没看到人家的牌照,把他拦下来,到时候恐怕你要亲自到大队长那去解释了。”一边的老警察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老哥,牌照是多少,我还真没注意。”
    “嘿嘿,到底是年轻没有经验呀!”老交警得意地说,“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市政府的车,并且很靠前,应该是某位副市长的。”
    年青的交警一听这话,立即蔫了,随即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笑着说道:“一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开着领导的车出来得瑟,现在急着回去交差呢。”说完这话以后,他把对讲机放进了衣袋里面,并且用力往下塞了塞,好像生怕它会自己往外蹦一般。
    朱立诚风驰电掣地驾着车到了医院以后,曾善学已经等在门诊大楼的前面了。朱立诚一脚刚踏出车门,就冲着站在跟前的的曾善学说道:“人怎么样?”
    “人正在抢救,现在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曾善学面色凝重地回答。
    朱立诚听后,不由得把眉头紧锁了起来,边走边说:“家属还在不在这,她先生是哪个单位的?”
    曾善学连忙答道:“在张梁镇的财政所工作,正在手术室外面守着呢。”
    朱立诚听后,没有再说话,带着小跑向前走去,上楼梯的时候,都是两坡一上。到了三楼,远远地看见一个落魄的年轻男子,正垂着头坐在椅子上,看身影非常的孤单和无助。朱立诚走过去的时候,曾善学已经抢先一步,上前推了一把陈玉琼的丈夫,低声说道:“朱市长,来看你了。”
    对方一听,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慢慢地站起身子。
    朱立诚见状,连忙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他,说道:“我有点事情,来迟了一步,真是不好意思。”
    “市长,你能过来,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代表我妻子谢谢你了。”陈玉琼的丈夫有气无力地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你坐,你坐。”朱立诚边说边扶着他坐下。
    朱立诚刚准备掏烟,曾善学已经从衣袋里掏出一包玉溪,先递给陈玉琼的丈夫一支,然后递给朱立诚一支,随即上前一步,为两人点火。三个人三支烟,坐在一张长椅上默默地抽着。
    朱立诚等他的状态恢复了一些以后,问了一下陈玉琼的情况。他也说不太清楚,今早,妻子走得比往常早,他正好要到市里开会,所以不着急,于是到超市买点东西,突然发现妻子倒在离家不远的马路边。他连忙快步奔上去准备扶她起来,突然发现她头上居然有血迹,于是连忙拨打了救护车。到了医院以后,立即就被推进了手术室,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只见护士不断地出来,就是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朱立诚听了这话以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曾善学见状,对从一边的科室里走出了的一个护士说道:“请把你们的院长请过来,就说市政府的朱市长在这等她呢!”
    小护士一听这话,脸都吓白了,连忙一路小跑着向院长办公室奔去。朱立诚听了曾善学的话以后,心里一阵欣慰,看来这个秘书自己算是选对了,跟在后面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居然已经能够猜到他心里面所想的东西了。
    市人医的院长扈秋琳正在和三位副院长在办公室开碰头会,突然一个小护士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扈秋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瞪了坐在左边的副院长一眼,护士这一块的工作是他分管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领导开会怎么直接往里面闯。
    那个副院长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刚准备出言呵斥两句,那位小护士结结巴巴地开口了,“院,院长,市政府的……朱市长,让,让你过去一下。”
    扈秋琳面色一沉,连忙问道:“哪个市长,在哪儿呢?”
    “朱,朱市长,好像是的,那人是这样告诉我的。”小护士不敢肯定地说,“在手术室门口。”
    扈秋琳一听这话,立即站起身来,立即往外走,三个副院长也紧跟她的脚步。扈秋琳边走边问:“手术室里面谁在做手术呢?”
    她这话问过以后,居然没有一个人回答她。扈秋琳不满地往后瞪了一眼,低声说道:“我们的工作还是要再实在一点,市长都找上门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样的话,多被动。”
    三个副手听了她这话,一声不吭,心里暗暗都把其他人怪罪了一番。
    扈秋琳刚出楼梯,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年青人正背着手站在走廊上,不是新任的主管教育和卫生的副市长朱立诚又是谁呢,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大了不少。后面的三个副手一见她的表现,心里立即一拎,看来那小护士说的确有其事,要不然的话,一把手不会是这样的一番表现。
    朱立诚和市人医的四个院长一一握手以后,沉着脸说:“扈院长,我别的话不说,现在在手术室里的是我们市府办的一个工作人员,她是因公受伤的,请你们尽一切可能进行救治。”
    扈秋琳一听这话,连忙说道:“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而为,您先等一等,我这就进去看看。”说完,也不等朱立诚表态,立即转身就向手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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