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是既愿意,又不愿意。
    愿意的是,毕竟这是自己喜欢的人。
    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千依百顺那不是不可能。
    不愿意就是,心里还有膈应。
    有些时候她真的想,那件事就是苏珊算计出来的!
    可。
    她知道,霍景祀他自己也知道,他喝了酒和其他人喝了酒的状态不一样。
    尽管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可每次他都会折腾她半天。
    就只是晚上的凉水他都要冲个几次才能消停。
    所以讲,他真的干了,好像涟漪也不意外。
    但她膈应啊。
    晚上陪过儿子,看着自己衣柜里那一水儿的漂亮睡衣,李涟漪又纠结上了。
    眉头揪在一起,脸上显出嫉妒来。
    这种男人真的是……
    干脆剁了算了!
    他自己不招蜂引蝶,别人就会盯着他不放了?
    怎么没见她招来这样的围着她转呢?
    越想越生气。
    抓过一件长至脚踝的睡衣,然后砸到了床上。
    穿什么穿!
    他值得吗?
    别人的丈夫都是规规矩矩,又顾家又疼爱妻子,所以妻子才要疼丈夫的。
    门板上传来两声轻敲。
    李涟漪还在运气。
    孤零零坐在大床上,那床实在太大,倒是显得她格外娇小。
    又不想说话,又是满脸怒气。
    真真是对他打不得骂不得,自己气得半死。
    奶奶的话又在脑子里转,李涟漪抱着头窝在床上。
    她知道了知道了!
    可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
    她就不是个聪明的女人。
    霍景祀推门进来,就见她睡衣扔到了地上用脚还踩着。
    人抱着头埋在被子里。
    “怎么了?”
    涟漪不想去看他。
    她想自己干脆出家当尼姑算了!
    了断这些情啊爱的,也就不会受伤了。
    他和苏珊的时候用的什么姿势?
    男人就是这样不要脸,口口声声说着不爱,不爱以后最后还不是和人滚到一起。
    这种不守男德的男人就应该送去浸猪笼。
    或者五马分尸。
    省得叫他们有样学样。
    霍景祀将她从床铺里挖出来,对上涟漪脸上的眼泪,他很快就晓得李涟漪是怎么回事儿了。
    叹了口气。
    哪里还敢提苏珊的事情。
    他已经叫人堵住了苏珊所有的路,除非苏珊去打零工,不然她别想找到工作!
    以为怀了孕就可以为所欲为?
    呵呵。
    霍景祀将涟漪抱了起来。
    “怎么又哭了,谁惹你生气了?你说出来我替你出气。”
    涟漪只想抠瞎他的双眼。
    如果瞎了,是不是就消停了?
    圆目微瞪。
    “谁能惹我?除了你还能有谁?”
    霍景祀摸摸鼻子。
    “那我给你赔礼道歉,我亲自送上门,你找根绳子把我捆上然后想怎么解气就怎么解气好不好?”
    他多会打蛇上棍。
    嘴里说着让李涟漪收拾他的话,小动作不断。
    咬着涟漪的耳朵,很快李涟漪那如明珠似的耳垂就粉了起来。
    这方面李涟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霍景祀多会。
    嘴里的话仿佛是蜜,蜜一样的甜。
    男人就是这样的不要脸,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什么错都能认。
    抱着抱着,李涟漪挣扎捶打他的同时,一个不小心两个人就倒了下去。
    现在的时间原本就是到了睡觉的点儿,李涟漪原本也是想借着台阶就下了。
    可这心里不是郁闷嘛。
    现在只想一脚踢开台阶。
    她觉得她奶可能是没感受到过背叛,想起来就仿佛被蚂蚁咬一般。
    不要命,可也浑身难受,各种膈应。
    霍景祀亲亲她的嘴儿。
    “老公做错了,给你赔礼道歉,我错了!”
    涟漪扭开脸,不想继续和他撕扯。
    扯成这样最后会怎么样她太清楚了。
    便宜他了!
    霍景祀的唇追着她亲,涟漪几番躲避,还是让他津津有味地啃了个遍。
    她这心中又恨又气,可也架不住整个人变成了软棉花。
    那一点点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伸手去拧他,打算借此狠狠出气,可他的肉都是硬的,拧得她手疼。
    李涟漪越拧越憋屈,干脆大声哭了出来。
    “你就这么对我的!我怕你死怕你得病,你是怎么对我的?出趟差就和别人睡了……”
    她哭的霍景祀的心跟着收紧。
    吻掉涟漪的眼泪,连连道歉。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喝酒的,我以后再也不喝了也不出差了。”
    如果以后需要出差他就让保镖寸步不离跟着他,或者直接不去了。
    “我以后走到哪里都带着你。”
    李涟漪继续捶他。
    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知道的是你自己心虚想带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就是个醋桶。”
    哪里有女人丈夫走到什么地方跟到什么地方的?
    那叫人看不起。
    感情好也没这样好的。
    她才不要做这种女人。
    “我不要脸我心虚……”
    霍景祀堵住她继续说个不停的嘴。
    这么漂亮的嘴用来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用来讲话。
    因为本身带着愧疚亏欠,霍景祀算是使出了浑身的绝活儿讨好涟漪。
    他亲得眼睛都红了。
    涟漪时不时哼哼两声,然后扭麻花一样地和他继续别扭。
    亲是可以,其他的也不是不行。
    但想风流快活?
    做梦去吧!
    李涟漪坚持最后一步不让他碰。
    霍景祀狼狈得从床上离开,又进了浴室。
    细处已经碰触到了,可她不愿意,他只能尊重。
    头顶开着凉水冲着。
    水不够凉都不够降火。
    涟漪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活该!”
    她得帮帮他。
    帮帮他学会男德。
    不是喝多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这次,她会让霍景祀记住今天的!
    霍景祀冲过水,原本想回隔壁的卧室去休息。
    她不肯呐。
    可涟漪躺在被子里叫他,一声一声地喊他。
    “景祀景祀……”
    那声音里含糖含蜜,甜得他不由自主就又走了回来。
    “我害怕,你抱抱我。”
    李涟漪一头扎进他冰冰凉凉的怀里,双手圈住他的腰。
    “景祀,我的心都疼了,你替我揉揉……”
    霍景祀这手是揉也不对,不揉也不对。
    他苦笑着。
    推开不是,拥抱也不是。
    霍景祀想,有些福气真的不是好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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