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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如今已经四月了,天气逐渐温暖,马上要入夏了,水灾过后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引发一系列问题。虽说去年赵德昭已经向当今天子进献救灾之良策,但是地方州县上毕竟有些地方处理得不是很完善,上次因为是水灾,百姓受灾,有口安稳的饭吃,但是这次由于正月的再一次黄河决口,雪上加霜,之前那些百姓尚未安定下来,而地方上的救援力量不够,而天子出征北国,河北之地成为主战场,战乱更加频繁,流民又避战自保,纷纷逃亡开封附近安全之地。
    刘翰和李源昌两个人正要上驴车,这时候赵德昭从府内跑了出来,远远地叫喊道:“刘兄,等等我。”
    刘翰听说赵德昭也要一起去感染瘟疫的百姓那里,觉得此事兹事体大,一个不小心就对不起眼前的赵德昭,就一本正经地吓唬赵德昭道:“小哥儿,你如今年纪尚小,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瘟疫这种事情不是很简单的,它不是平常的一种疾病,如果一个不小心感染上了,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你就别在这里打扰了,我是怕你万一出了好歹,那我就对不起小恩公了,你说是吧。”
    赵德昭“刘兄,我也要去看看那些被感染瘟疫的百姓。我知道瘟疫搞的不好就会传染,但是我不怕,我这里也有一些治理瘟疫的良策,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啊。”
    治理瘟疫,绝非易事。赵德昭知道瘟疫产生之原因为一些强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细菌、病毒引起的传染病。一般是自然灾害后,环境卫生不好引起的。瘟疫纵是伴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随影而行。如非典、鼠疫、天花、流感等。据史料记载,中国历史上经常是十年一大疫,三年一小疫,每次瘟疫都会夺走百姓之生命,所以说一听到瘟疫,老百姓都会惊恐万分,恨不得避之不及,哪有赵德昭这样的,不是医生,也要亲自跑过去看看。但是赵德昭知道瘟疫也是能够治疗的,一些防治措施得当,也是能够挽救万千生灵于水火之中,他自信凭借多出千年的医学知识,能帮得上一些忙的。
    刘翰耸耸肩膀,他知道瘟疫不是闹着玩的,脸上露出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这样纠缠下去,耽搁不得,恐怕那边的病人就会出现事情,连忙这么说:“这……好吧,小哥儿,不……恩公,你说说看。在下听着呢,你能有甚么策略乎?”
    赵德昭搜刮肚肠,方才在街上就听说了刘翰在治疗感染了瘟疫的百姓,他回去赵府的路上就在一路思考,脑海中涌现出后世许多防治传染病的方案,自信满满地道:“小子这里有一整套方案,请刘兄洗耳恭听。那小子就说了,首先,我们要做好瘟疫的宣传工作,增强防治疫病的意识和自我意识,若是人群之中出现了疑似瘟疫的百姓,就要隔离开来,不得接触一般人,防止再次传播疾病,随后派郎中来进行治疗,等完全痊愈才好。把感染瘟疫之人的衣物烧掉,这样能够阻止传播……还有在百姓住的地方要撒上一些生石灰,处理每日产生的垃圾和污水,杜绝蚊虫滋生。百姓的饮水要保证干净清洁,勿要喝生水,要喝煮沸开的热水,吃得东西也要保持干净清洁,饮食清淡。每日保持身体的清洁,碰到污秽之物,立即洗手;勿往人多的地方去;保持室内通风;若是出现病人死亡,就要焚烧尸体,避免尸体腐烂导致苍蝇滋生,传播疾病……当然这只是一些表面上的功夫,但是对治理瘟疫却大有用处,刘兄觉得如何?“
    刘翰刚开始不认为赵德昭能够说出甚么治疗瘟疫的法子,但是仔细在一边儿听着就越听越震惊,此刻已经被赵德昭一番言语惊呆了,如此全面的瘟疫防治措施,竟然出自面前一个五岁儿童之口,还是活生生站在眼前的,何况赵德昭一番言语滔滔不绝,如流水一般倾泻下来,中间都一点都没有停下来,呵呵……简直是妖孽啊,若是孔明在世也想不出这么实用的法子,听得他连连称赞,道:“小哥儿的法子如醍醐灌顶,一下子让我的见解大增,我平生还找不出这么全面的方法,你这些法子若是能用,也不枉你思考甚佳,点面甚全。”
    赵德昭适才一番言语,此刻听到刘翰的赞叹,就说了一句:“那你觉得如何,听也听了,这法子当真是有用的,我没骗你。你放心吧,我不是个毛躁之人,知道该怎么做好防护之策,自己的周全自己护着。”
    刘翰此刻已经流汗了,只好点点头说:“既然如此,我们立马出发,那些百姓现在在一个破棚子里。”
    赵德昭、刘翰和李源昌,另外从外面雇了一辆驴车,带上府上几个手脚勤快的小厮,兴匆匆地赶去刘翰所说的那个地方。驴车上的药材太多了,慢慢悠悠地,赵德昭却嫌弃这驴车太慢,可是中原之地缺少马匹,马作为军中物资,是要强令上缴的物品。赵德昭也只能哼哼气,只到日后。
    驴车之上,赵和刘二人又讨论着治疗瘟疫的法子,刘翰心中默记,时而点头,时而蹙眉,一些他从未听说过,赵德昭却知道那些都是李时珍在《本草纲目》内的记载,对于刘翰来说是百年之后的事情了,若是此刻车上有纸笔,刘翰定要边听边记,现下就凭着记忆。刘翰回过神来,赵德昭终于讲完了,他对这个五岁小孩子更加佩服了,称呼也变成赵兄弟了。
    半打的时辰,驴车入了那地儿,赵德昭让小厮们吆喝着把药材、衣服、锅碗等东西全部搬下车子,又开始埋锅造饭、煎煮药材。
    赵德昭和刘翰径直地入了破败的棚子。赵德昭适才和刘翰已经做了防护措施,走近棚子之前,有三个百姓出来了,那三人间见到刘翰,又见到赵德昭几人,疑惑地问道:“刘神医回来了,这是怎么了?”
    刘翰说道:“今日在街上遇到了赵兄弟,多亏了赵兄弟,若不是他,这药材等物品现在还不知道去何地筹集。对了,你们三个,今日百姓之状况如何?”
    这三个村民摇头道:“今天有几个村民又开始浑身无力,上吐下泻。这一番下来,我们三个又是照顾村民又是出去找食物,所幸村民们算轻微,当初我们三儿那可是刘神医从鬼门关把我们仨儿从阎王殿里救回来的。现如今还未出现村民死亡。”
    刘翰说道:“还好,你们几个不用这么辛苦了,这不食物药材衣服都有了,你们几个先去休息一下,待会儿帮一下忙。”
    三个村民说道:“是,刘神医!”
    此刻棚子内住着大约四五十人,百姓之中大概有十二个已经得了瘟疫,赵德昭连忙吩咐下去,去找了几个人力来,大家在空地上又盖了几处棚户,这样大家住的地方有了空隙,赵德昭让大家伙儿将已经得了瘟疫的百姓都挪到一处棚户,然后让刘神医说了一下防治瘟疫的细节和措施,百姓们书读得不多,刘翰就用朴实无华的语言描述了一下,所幸百姓都是感激刘神医的大恩大德的,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有疑问的都提了出来。一炷香的时间下去,百姓们散去了,他们都去帮忙了。
    棚子外面热气腾瑞,地儿上的泥土已经被烈日蒸烤地快要熟透了,此刻日上正午,若是站在外面,就算身体健康的人晒个久久的,也要晕。赵德昭见到这个情况不好,心里头也在为刘翰捏了一把汗,这么住下去不是个好法子,瘟疫的传播就是这么来的。
    赵德昭转过头去,问道刘翰道:“刘兄,如今天气快要入夏了,蚊虫滋生,这里打水也不方便,空间狭小,这里人很多,你们有何打算?”
    刘翰伸了一口长气,摇摇头,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道:“赵兄弟,我也是没得甚么好方法,你有吗?”
    赵德昭见到棚子内这么多人,也是愁眉紧皱,土地,这城外不是有么。忽然想到自己城外的那处先皇赏赐的土地,他对刘翰说:“这里住着不是个事儿,这样吧,我在城外有几亩地儿,那儿还未有甚么百姓,等过几天我府上的土地修筑好了村舍房屋,让百姓们搬到那处地儿去。”
    刘翰听到赵德昭这么说,就摇摇头道:“这怎么好意思,你为百姓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他们还未报答,你怎么……”
    赵德昭摆摆手说:“报答,我何尝要他们报答哦,刘兄,你把我怎么想成只求回报之人。我的意思是我城外土地尚未耕种,人也没有,等房屋修好之后,百姓们不就有个安乐窝了么,何况现下那地儿空着,百姓可以耕种,也能够解决他们的吃住问题,他们若是想留下来,我赵德昭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刘翰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一听这个意见不错,暂时就这么办了,他点点头,看向赵德昭的目光又不同了,回道:“赵兄弟,如今就依你之见,这百姓之居住吃食就先交给你了。”
    此刻赵德昭见到刘翰这么说,心里头也放下心来。
    离开棚户,赵德昭回去之后,先把这件事情报给自己的祖父,赵弘殷听了就说:“先皇赏赐给你,你就拿去用吧,何况你这么做,祖父也是支持你的,换了祖父也会这么做,如果有甚么问题,祖父能够解决的,祖父也会帮你的。”
    “哦,好吧。祖父觉得,我做不好吗?”
    “呃……昭儿做事,祖父当然放一万个心。你去吧。”
    赵德昭派了人力,赶紧往城外土地修筑房屋去了,暂时那些房屋都是参照农舍修建的,赵德昭催了人力,房屋的修建也在有条不紊之中,因为考虑到了百姓的人数,赵德昭眼下也只是修建了几幢屋舍,若是有个水泥啥的,那么房屋修建也是颇快的,只是水泥的制作那是那么简单的,虽然说赵德昭算是半个穿越客人,半个土著居民,但是他一直都在为改变社会而改变,虽说现下这个环境有些压抑,但是赵德昭何尝不去改变呢。
    赵德昭将自个儿关入书房,苦思冥想了半天,终于捞到一个方案,这个方案就是农户加商铺方案,也就是说在农户区建造商业区,然后还有一个耕种区,农户家中的收成和劳动成果都是可以拿到商业区进行买卖的。
    赵德昭拿着计划,以及规划在纸上的未来,他雇佣了大批劳动力,那些工人们都在城外土地上风风火火地日夜干着活。
    赵德昭给他们的对待十分丰厚,每日三餐都是从广味楼内捎带出来的,有鱼有肉,都是赵德昭的一番心血,虽然赵德昭的心在滴血,但是他觉得计划成功了,这么一点也就不痛苦了。工人们都觉得为这个主家干活十分痛苦,有鱼有肉的,虽然没有酒,但是都心甘情愿得付出自己的血汗,热火朝天,顶个大太阳干着活,所以工程的质量也上去了,速度也快了许多。
    大概过了半个月,在赵德昭的催促下,城外土地之上建起了几座屋舍,破土完工。赵德昭这几日将广味集团的事情都交给了白孤城,自己和赵匡美就大大咧咧地每日奔去城外看屋舍的修建。
    说道这块土地,赵德昭对他可是倾注了一番心思,自从有了那四五十人百姓即将入住这片土地,赵德昭的一番心思也就活络起来。他在自己的土地王国上好好地规划了一番,里面有居住区、赵德昭管他叫做“如家”,耕种区,还有一个小小的商业区,商业区名字太俗,叫甚么沃万家。赵德昭暂时也只能这么叫,呵呵,日后的沃尔玛……房屋的风格皆是按照原地区的风格建筑,赵德昭别出心裁的将居民楼改成了上下二楼,不过虽然是木结构的,但是还算好,等待日后水泥的诞生,赵德昭还会将它修改一番的。
    耕种区,现下也只是种植一些本地种子,甚么马铃薯、番茄的外来物种,此刻还在美洲大陆,也要等日后自己派遣大船过去开拓,抢过来,何况自己现下建立船队也是不现实的。
    沃万家内,简单的装饰,虽然还未有商业开户,但是里面的装饰简易中透出大气,这幢建筑物此刻尚未完工,但是看得出来赵德昭的一番心血。自己就是日后自己的商业模式,虽说现下还未开业,但是如后必将崛起。
    居民楼现下已经完工,赵德昭就踏上驴车,往棚户那边赶去,这几日听闻在刘翰的医治之下,那十二个百姓如今已经痊愈,哪像得了瘟疫的样子,赵德昭听说了十分开心,不再感觉驴车那么慢了。
    终于到了棚户区,赵德昭下了驴车,见了刘翰,道:“刘兄,如今城外的屋舍已然建立,去跟大家伙说一声,日后他们的生活有着落了。”
    刘翰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多亏了赵兄弟的帮忙,才有如今百姓之痊愈,如今瘟疫过去了,全仗你的一番恩德。你仁义之心,万民敬仰。我这就去跟大家伙说说。”
    过了一会儿,百姓都聚集在棚户前,大家伙儿不知道今日刘神医有何事情,全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刘翰就跟他们说了,百姓听说了此事,皆嘴巴里塞了一个鸡子似的,目瞪口呆。赵德昭这个时候就走了过来,就说刚才刘神医说的不假,自己确实已经为你们修建了屋舍,此刻屋舍已经建好,大家伙儿就搬进去住吧,大家不要担心,这是免费的,我只不过是为大家伙儿出了一分微薄之力。
    百姓们皆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随后扑通一声,全都跪倒在地上,口中念到:“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这四五十个百姓都对赵德昭感恩戴德,但是赵德昭却说:“你们不要跪我,我年幼,要折寿的。要跪就要跪周皇,这是周皇仁义!日后你们就要靠自己了,我在这里给你们留了耕种的地方,你们要辛苦劳作,牢记大周皇帝陛下的恩德,这一切都是托大周陛下的恩福。如今周皇正在晋阳城下,我们都希望周皇能大打个胜战。”赵德昭这么说不过是表面上做了个文章,若是日后哪日皇帝陛下认为自己是在收买人心,那么自己的一颗大好头颅,怎么禁得住多砍几次。
    老百姓听了就说:“周皇仁义!周皇英明!”
    赵德昭前世在军校训练过,虽然为上过战场,但是知道此刻棚户外面定是有人在偷听,若是皇帝陛下派来的,刚才一番话讲的十分好,若是其他人派来的,勉强说了番子好话。可是赵德昭哪知道那人确实是皇帝派来监视之人,还是武德司之人,赵德昭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惶恐至极,然后长吁一番,自己留了一个心,才让头颅多待了许多时间。
    这时候棚户外边有一个人影,听到里面说的一番话,然后消失了,那人正是武德司派去监视赵德昭的,听闻赵德昭口中称呼周皇仁义,那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随即也就放下心来,当日武德司的密信往北境飞鸽而去,当晚郭荣就收到了武德司的密信,他翻看密信,道:“这孩子真是个七窍玲珑心,我大周国若是能够多几个这样为国家社稷考虑之人,那么大周国就千年万年,可传万事,如今自己家中只有一子,郭宗训,赵德昭高义,为国家考虑,将来赵德昭可以作为自己儿子的得力助手。”
    百姓们高高兴兴地去了城外居住,但是赵德昭知道,现在他们还得依靠自己,所以赵德昭忽然间就想到了许多东西,觉得有些小事自己可以去试试看,比如这个水泥,还有肥皂的,还有香水其他的,把东西制作好后,让老百姓去街头卖,既能解决收入,也能让自己大赚一笔,互利共赢,赵德昭觉得自己太阴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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