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他一想到此,随即大步走了出来,只是一瞬,寒举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人走到这里,怎么能不让他惊讶。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
    柳伐仍旧在那里痴痴呆呆的跪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少武卿的到来。寒举长刀在手,随即护在了柳伐的背后,随即又是摇了摇柳伐的袖管,寒声:“将军,将军,有人过来了……”
    听到感觉的声音,柳伐缓缓转过头来,只是一瞬,他的脸又墓碑,显然少武卿的到来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震撼。
    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少武卿忽然被人定住了似的,整个人顿时凝固住了,一双眼睛吃惊的盯着柳伐的背影,嘴巴张得大大的。如同见了鬼一般。
    柳伐听到少武卿的声音,微微皱皱眉头,随即转过头来,却一个男子,那男子一身黄袍,格外的霸道狠烈,只是眉毛上的雪白已经证明了他是一个老人。
    “天子剑”紧紧的靠在少武卿的周围,伐二人,虎视眈眈,却没有一点动作,没有少武卿的命令,他们不会离开少武卿半步。
    “你……咳……”
    少武卿情绪很是激动,伐以后,开始不住的咳嗽起来,像,太像了,柳伐的眼睛就如同苏莞一样,那一张脸更是与楚无恒没有太大的差距,这也是当年秦文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了柳伐的原因。
    他的心里激起了冲天大浪,他已经知道这跪倒的人是谁了,他心里微微一叹,脚步竟然有些踉跄。
    “你见过我?”
    柳伐武卿,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敌意,不知为何,他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是来自心底深处的,少武卿虽然没有穿龙袍,但是当了二十年的皇帝,那种不怒自威却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便是……柳伐吧!”
    少武卿微微平静了一下心神,随即又伐,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前的这个孩子,是苏莞的儿子,是苏莞的孩子啊!
    听到少武卿说出自己的名字,柳伐心里更加的警惕了,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少武卿的,可是就这么一个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不得不让柳伐心中警惕。
    “你是谁?”
    柳伐沉默,终于又开口了。
    “我么,我的名字,叫做少武卿!”
    少武卿落寞一笑,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定定的伐。
    “少武卿!”
    听到这三个字,有如一道晴天霹雳砸在了柳伐的身上,眼前的这人竟然是大夏天子,竟然是一国之君?
    柳伐脸色大变,手已经按在了渊刀之上,他虽然对少武卿不是很熟悉,但是他知道,自己就是因为少武卿所以在家破人亡,甚至不得不逃亡西南边陲。
    “我不会伤害你的!”
    伐警惕的表情,少武卿摇摇头,随即又大步朝着苏莞的坟前走来,柳伐脸色一变,不由和寒举后退一步。
    “不要过来,不许玷污我……娘亲!”
    武卿越来越近,柳伐手放在渊刀上,随即又咬咬牙,走上前一步,武卿,脸上露出强烈的战意。
    少武卿没有停下,脸上却露出一丝悲哀,他到底差在哪里,二十年了,他心里始终是不服气,他到底差在哪里,楚无恒不能给的,他可以给,但是她却只选择楚无恒。
    “停下!”
    武卿还要走上来,柳伐怒从心头起,扬起渊刀就朝着少武卿斩过来,他有恨,延绵不绝的恨,他有无数理由杀少武卿,他的生父因眼前的人而死,他的养父,也是因为眼前的人而死,甚至自己,也不得不背井离乡……
    “死吧!”
    柳伐一声怒喝,渊刀已经脱鞘,随即如同一条闪电,狠狠的朝着少武卿逼来。
    刀朝着自己斩过来,少武卿的脸色变都不变一下,只是淡淡的道:“不要伤害他!”
    “当!”
    “天子剑”伐过来的一瞬间,随即就动了,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少武卿,自然是不会任由柳伐乱来的,只是听到了少武卿的命令,他们又犹豫了一瞬。
    柳伐不可谓不强,但是“天子剑”却也不是什么一般角色,他问保护少武卿数十年,自然会有其过人之处,当年少武恒勇的天杀卫都让柳伐几乎身死,而天杀卫又几乎灭在了“天子剑”的手中,孰强孰弱,可见一斑。
    “杀!”
    柳伐很是疲惫,如同砍到软刀上一般,他对这些人完全没有办法,一旁的寒举伐陷入困境,也不犹豫,很快就加入了战团。
    任柳伐是多么的努力,他始终是无法近少武卿的身,他实在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而“天子剑”此时也是苦不堪言,他们若是真的战,倒也不怕柳伐,只是少武卿有令,不得伤柳伐,这就让他们十分被动。
    而少武卿旁苦苦挣扎的柳伐,又想笑,又是悲哀,此时此刻的柳伐在他眼里是多么的讨厌啊,就如同当年的那个废物,那个没用的楚无恒一般,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
    他不想伤害柳伐,因为柳伐是苏莞的孩子,更何况,此时苏莞就在他们的面前,这让少武卿怎么能够下手。
    “住手吧,不要这么挣扎了,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打了半晌,柳伐终于是有些累了,他很无力,他也着实没有任何办法,面对这么多人,而且都是高手,他连少武卿的身都不能近,更不用说,杀了少武卿了。
    “呸,我与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话可说?”
    柳伐冷冷的武卿一眼,也不再挣扎,退下手中的渊刀,随即又后退一步,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可是他也不愿意与少武卿多说什么。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柳伐实在是和少武卿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自己的身世之谜吗?”
    少武卿微微一笑,没有在意柳伐的无礼,只是随意的找了一个草垛,不顾形象的做了下来。
    柳伐沉默了,他这次来帝京,有很多想知道的,少武卿一句话就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复杂的眼少武卿,随即低声道:“我问你,你便会说吗?”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说不说?”
    少武卿依旧是笑着,反问柳伐。
    柳伐终于笑了,他收起了手中的渊刀,随即大步朝着少武卿走来,脸上没有丝毫惧意,就在此时,一旁的寒举一把拉住了柳伐,随即低声道:“将军,小心有诈!”
    “无妨,他今日是来祭天的,若是真的想拿下我们,估计我们也离不开,单凭眼前的这些人,我们都不一定是对手。”
    柳伐轻轻拍了拍寒举的肩,随即大步走了过去,少武卿伐的样子,笑意愈发深了,太像了,真的太像了,柳伐并没有楚无恒的那种优柔寡断,反而有苏莞的那种果决,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些明白了。
    或许,只有性格互补,才能有机会罢,或许这就是苏莞选择楚无恒的原因,时隔二十年,少武卿回想当年,不由又是黯然失神。
    她错了,他也错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武卿有些失神,甚至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走近,他皱了皱眉,随即又大声道。
    “唔,你说什么?”
    伐距离自己那么近,少武卿也是吓了一跳,他微微一愣神,随即又柳伐。
    柳伐微微一叹,随即也坐了下来,他也累了,他的膝盖已经湿透了,一股泥泞的味道。
    很奇怪的场景,在整座烧香台上不断的厮杀着,不断的流血着,在这山中的一处静逸之处,却有两人在雨中侃侃而谈。
    “像,真是太像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苏莞的儿子,当初我只是以为你是楚无恒的儿子,直到的画像!”
    距离柳伐一近,少武卿又是长叹一声,当初他也是没有下令去追杀柳伐,只是他的儿子实在是不安分,因此,他还斥责过少武恒勇。
    “我……母亲是什么样的?”
    柳伐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了,言语之中满是恳求和急切。
    听到柳伐的声音,少武卿没有说话,他也沉默了,在帝宫之中,有那么一室画卷,每一张,都是苏莞,每一张,都是他所作。
    “你的母亲,她很美,她很要强,因为她的要强,她断送……自己的性命……”
    过了半天,少武卿终于开口了,他每一个字细致的都如同雕刻一般,心中却满是悲伤,得到了这万里江山,他丧失了自己的自由,丧失了自己的儿子,失去了太多太多,可是,他事实上也没有得到什么。
    “滴……杀……”
    雨水混杂着喊杀声,又在这烧香台上响起,两个人静静的坐在泥泞之中,满是沉默,面对着青冢,一切都化作雨水。
    “你想知道的,你所能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余的,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走吧,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你想知道的,只能由自己去追查!”
    过了半晌,少武卿终于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雨滴,低声一叹,随即大步朝着天坛走去,那里才应该是他待的地方,若是自己再不回去,这烧香台,或许也是没有办法守了。
    “唔,什么……”
    武卿起身离去,柳伐一愣,“天子剑”所簇拥的少武卿,脸上十分复杂,他不明白,也不懂,武卿如同迷雾一般消失在雨中,他脑海之中又多了许多的谜团。
    天坛之上,大雨如倒,使劲的泼向坛顶,群臣窃窃私语,少武卿的身影,不由都慌了神,山顶上的小黄门也是无比的心急。
    半晌,少武卿终于走到了天坛之上,他的出现猛然让群臣放下心来,即便是炎公道,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陛下,撤吧,龙将军在东山血战,那里还算是安全,去那里吧!”
    大雨如注,天色完全暗淡了下来,少武卿的脸上满是犹豫,仿佛没有听到这小黄门的声音,这小黄门苦笑一声,随即又低声说了一句,甚至有些恳求。
    “如此,那去东山吧!”
    少武卿默然点头,此时他也是没有什么主意,也只能这样了。
    禁卫军统领挥剑仍在大声暴喝。
    “盾手上前——长矛列后,杀!”林立的闪烁着寒光的长矛忽然平倒,随着统领的命令,动作整齐划一的刺了出去,随即又很快收回,盾手配合默契的将手中的盾牌举高,恰好挡住了骁武军长矛的一阵乱戳反击。
    “长矛——刺!”
    统领睁着通红的眼珠,再次下令。血腥的杀戮,便在长矛利箭的一收一放之间,残忍而快速的收割着骁武军士兵的性命。
    “将军,南面吃紧,有些挡不住了!”
    一名禁卫军士兵跑来,浑身满是血污,脸上带着几分惊慌。
    “剽字营补上!”
    “将军,剽字营……已经全体阵亡了!”士兵眼眶泛红道。
    “勇字营还剩多少人?”统领两眼通红,雪白的牙齿狠狠咬着干枯的下唇。
    “还剩不足两百人,伤兵居多……”
    “让他们把南面给老子补上!告诉弟兄们,他们先走一步,老子把这五千人马拼光了,再下去找他们。”
    统领恶声道,语气哽咽。
    “是!”
    士兵转过身,狠狠擦了一把眼泪,朝后方正执矛仰躺休息的勇字营士兵大叫道:“勇字营的弟兄们,给皇上尽忠的时候到了!拿起你们的长矛,随我来!”
    一声令下,原本休息的将士们一个个相互搀扶着,大步走了出来,他们身上没有一个完整的,身上血迹斑斑,脸上更是被雨水冲刷的发白。
    “走!他娘的,老子杀了五个,够本了,再攒几条人命,老子死了也值!”
    “去你母亲的!废物,才杀了五个,瞎嚷嚷个屁!老子杀了八个也没炫耀得跟二大爷似的。”
    “……”一群禁卫军伤兵笑闹着,他们互相搀扶,蹒跚而行,手中紧紧握着长矛,就像去赴一场豪华穷奢的盛宴,浑不在意自己年轻的生命也许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是真正的英雄,漠视生死,无惧无畏。鸿门壮士斩关来,慷慨一卮谁惧死。
    禁卫军统领红着眼眶,们谈笑风生的补充进了南面的防线,开始了惨烈的拼杀。统领嘴角弯了弯,狠狠骂了句:“这群兔崽子……”
    骂声中,眼泪再也止不住,滚滚流过这个五尺昂藏汉子的脸庞,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他们无畏,他们无惧,为了他们效忠的天子,如同一个个疯魔一般。
    “长矛——刺!”
    “兄弟们,加把劲儿!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咱们就赚了!”
    统领豪迈大笑,如同死前最后留下遗言。
    “杀!”
    尽管身心疲惫得快倒下去了,可禁卫军的将士仍然士气如虹,他们屹立不倒,在大雨之中,黑色的铠甲在雨夜之中冲刷的满是锈意,他们肩并着肩,手握着手,如同血肉铸造的长城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着暗红色铠甲的骁武军将领拄刀站在高处,望着山头上激烈拼杀的双方将士,他眼中充满了惊惧和担忧,他这里安安静静,一个人影都没有,他的背后,是无数整齐的骁武军,他们从山下悄悄的摸到了山头上。
    “咦,人呢,人呢,他母亲的!”
    他的眼珠子都已经有些泛红,没有人,天坛上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只剩下一杆龙旗在那里立着,颇为古怪。
    “咯噔……咯噔……”
    就在他肺都快气炸了的时候,在烧香台上响起了整齐的铁甲声,他睁开眼,对面的一群浑身是血的禁卫军。
    这场攻防之战进行得异常艰苦,禁卫军以不到他们四分之一的兵力,守住了烧香台的西面,他们奉岳虎的命令,悄悄的从西坡靠近,一路上遇到无数的坎坷,虽是没有遇到什么禁卫军,但是这暴雨这让他们走的无比艰难,终于走到这山头上,还未来得及欣喜。
    天坛上已经不见了少武卿的影子,整整一个时辰,以击杀皇帝为任务的这支奇兵,如今却连这小小的五千禁卫军都未歼灭,皇帝和大臣们早已不知去向,这个不利的情况令将领心里有些绝望。
    皇帝若不死,他的这支奇兵还有什么意义?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这场夺权之战还有什么希望?
    他现在最疑惑的,在这天坛顶上,一个官员都没有,只有一群残军败将,就是这支千人的禁卫军仿佛对他的偷袭早有所备,当他顶广场上禁卫军将士们面向他们森然列出的一字长蛇阵时,他的心当时便凉了半截,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偷袭已经完全失败了,对方早已列好阵势,好整以暇的在等着他们。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会有这场偷袭的?
    这个问题令他到现在都困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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