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平允在晚上八点钟才离开公司。
    他刚开完一个冗长的会议,正是需要休息放松的时候,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司机告诉他温凉年已经提前回来了,温平允听了只是笑了笑,并不怎么意外。
    下了车后,温平允推开大门,发现屋里一片漆黑,正当他要伸手去摁电灯开关时,啪嚓一声,灯忽然亮了。
    温平允抬眸,看见温凉年站在宽敞的客厅里,一袭修身的墨绿色收腰鱼尾裙,剪裁合身,裙摆缀着米粒大小的碎钻,还恰到好处地展露了她光滑细致的裸背,一副出席晚宴的打扮。
    那裙子是温平允之前送的,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穿上他赠予的裙子。
    “我想我欠你一支舞。”温凉年懒洋洋地朝他抬起手,“之前因为要考试,拒绝父亲当你晚宴应酬的女伴,现在我回来了,不介意陪我消遣一会儿吧?”
    温平允静了半晌,脱下身上的西装大衣,扔到沙发上,随后走上前执起她的手,将温凉年拉到怀里,大掌抚上她裸露的后腰,笑道,“我怎么会介意。”
    温平允出身极好,在国外名校留学数年,自然会一些交际用的舞蹈,而温凉年从小就经常练舞,对于交际舞也是驾轻就熟,即便没有音乐伴奏,两人不过走了几个舞步便达到良好默契的配合。
    温凉年扶住他的肩膀,高跟鞋随着他的步伐圆滑地旋转、点地,后脚跟仍旧被磨得生生发疼,犹如一根根刺儿正歇斯底里地往她的脚上扎出血来,教她没由来想起了童话里美人鱼的故事。
    当人鱼化身为人,双足踏地的每一刻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疼得几乎要生出畏惧来,却又要为了追求爱情不得不忍下剧痛,和王子谈笑风生。
    温凉年心想,她可不一样,穿上高跟鞋忍着疼痛是为了提醒自己的目的,要蛊惑温平允,假装自己爱上温平允,起码让温平允信以为真,再迫使他从高处坠落,这才是对温家最好的报复。
    她甘愿穿上高跟鞋,忍着刺痛与温平允周旋的每一分每一秒,全是在告诉自己,是温家毁了她的生活,杀死了她的母亲。
    温凉年搂住男人的脖颈,强行放慢了舞步,要温平允顺着她的节奏走,并仰起头来注视着他,有意无意地凑近他的嘴唇,却又刻意保持距离不碰上,男人垂眸看着她唇形漂亮的嘴唇,眼底漫出一丝浅薄的笑意。
    两人温热的鼻息暧昧交缠片刻,随后温平允直接夺取主动权,低下头去轻吮温凉年的下唇,喃声说,“这么早回来,玩腻了?”
    “嗯。”温凉年任由他辗转亲吻她的唇角,含糊不清道,“你知道我在那儿遇见了谁?”
    “知道。”温平允的手掌抚着她瓷白的背脊,沉闷的笑声从喉间滚出,“碰见了陈彪,遇上了一个名叫谢征的特种军官。”
    “看来你都很清楚。”温凉年抽去他的领带,慢条斯理地解开他衬衫的几颗扣子,然后拖长着声音问他,“做爱吗?”
    温平允哪会不答应。
    他将温凉年抱上床时,她已经是几近半裸,裙子被剥去了一半,皱巴巴地堆在腰间,她没穿胸衣,男人修长的指节擭住了她的乳房,看着指缝间溢出些许白嫩的乳肉,随意把玩了一会儿,问道,“有什么想问的吗?”
    温凉年拱起腰,把裙子褪了下来,一边说,“早在我回去乡下之前,你就知道陈彪藏匿在那个村里?”
    “是。”温平允俯首去亲吻她的耳尖,徐声道,“陈彪选了那个村作为藏匿处,那儿不是观光景点,年轻人多半离乡去都市工作了,只剩下年迈无知的老人们与少数中年人,他选择那里完全不足为奇。”
    “那谢征呢?”温凉年说,“你也老早就调查了关于谢征的一切?”
    “是的。”温平允笑了笑,扣住她的腿弯,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挲她两腿之间的私密处,语气平和,“早在你和母亲搬到他住的那栋公寓时,我就知道他的身份了,那天问你谢征是谁,不过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主动坦承他的事情罢了。”
    他的手指温热,两指反覆揉捻她的阴蒂,温凉年的呼息都乱了几分,轻喘两声,下意识按着他的手腕,但温平允捉住了她的手,循循善诱,“别动,听话点,我就把这件事说得详细一些。”
    温凉年果断选择伸手抱住他的颈项,听他继续道,“你要知道人性是很好操控的,只要出手推动任何一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地方,就能产生极大的变化,比如说我给流浪汉一小笔赌博用的零花钱,他就能替我向陈彪透露那个村庄是多么适合藏匿的好地方,这对于一个通缉犯而言是值得抓住的救命稻草,自然不会起太大的疑心。”
    说着,温平允的拇指重重摁压她腿间逐渐湿润的肉缝,看着温凉年咬唇隐忍的模样,眸色加深,嗓音沙哑道,“至于你的阿姨会突然提起让你回来,是因为我主动找她聊了几句关于你的事,她一直对你放不下心,自然会向父亲提出请求让你回去住个几天,谢征刚好那阵子也在村里养伤戒毒,天时地利人和,你这一趟回去一定能遇上这两个人。”
    “唔……你真的是个混蛋。”温凉年不住眯着眼,喘息渐重,情欲不知不觉地从脐眼无声坠落,蔓延到腿间湿热的地带,她感觉温平允剥去了她的内裤,拨弄她湿滑肿胀的阴唇,密集的酥麻感逼得她连意识都迷离了几分。
    “我是混蛋。”温平允坦然接受,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探入她柔嫩紧窄的甬道,一字一句道,“谢征会发现陈彪的异状,也是因为我给了村里几名机灵的村民一笔钱,让他们盯着陈彪的一举一动,并要他们在发现陈彪不对劲时,向谢征暗示陈彪的行踪,这个男人是位军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危险分子,所以他才跟上陈彪,也救了你的命。”
    “这些你早就算计好了?”温凉年揪紧他的衬衫后领,任由他的长指做着抽插扩张的动作,颤声问道,“知道陈彪会杀我,知道谢征会救我,也知道我发现谢征没将我放在心上后会提前回来找你?”
    “我瞭解你的性子。”温平允将额头抵上她的眉间,低低地说,“你骨子里带着不容他人轻慢的高傲,还莫名倔强,若是知道心上人不喜欢你,势必要逼迫自己尽快放弃这段感情,这就是你的人性,你的情感,你必须承认并且接受它。”
    “承认它之后,接受你吗?”温凉年轻声说着,感觉他滚烫胀大的性器嵌入了她湿漉漉的腿缝间。
    温平允轻抚她被汗液浸湿的鬓发,慢条斯理道,“我不奢望得到你的爱,凉年。”
    他绷紧腰腹,一下子顶进了她细嫩的穴口,在她仰高脖颈,颈线绷成一条直线的瞬间,低头不轻不重地叼住了她喉间软嫩的肌肤,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毕竟恨一个人可比爱一个人长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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