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跑到玉米地里的曲瑞芗一看到裹尸袋里血淋淋的画面,立马转身,出起了大汗。
    这是在高什么……
    不是来找一个叫霍扉婷的女人吗?怎么扔出来的是一个被挖了双眼的男人,留了半条命还让他活着。
    这样活着,还不如干脆地死了好。
    曲歌近向背对站在那里,看起来吓坏了的曲瑞芗说道:“回你的车上去。”
    曲瑞芗怕摊上麻烦事,加上自己有前科案底,发生这种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在他身上,他求之不得要离开,而曲歌近看上去是不会马上离开的,还要和那男人说会儿话。
    玉米秆刷刷地响,曲瑞芗拨开玉米叶子,赶紧走出这片散发浓郁血腥臭味的地方,从快走着,突然变成了小跑,跑向车停的方向。
    “我救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孙浩然承受着全身上下的巨痛,说道:“你要多少地,我都卖给你。”
    “你刚刚不都说了,我是你妹夫,对你妹夫我,原来是这样的见外,那些地,你还要卖给我?”
    “那……那我全送给你。”
    “迟了,你一开始就回答错了,我现在不想救你了。”
    曲歌近就没存好心去救孙浩然,他就是想在孙浩然死前,逗一逗孙浩然,与其直接绝望地死去,不如先给孙浩然希望,然后再让孙浩然绝望地死去,这样承受的痛苦会更大。
    孙浩然与宁博是一伙儿的,狼狈为J的两人联合起来给曲歌近使的绊子不少,曲歌近都一笔一笔,给他们俩记着的。
    就连当初去孙家接孙浩静领结婚证,孙浩然对曲歌近又是言语间的羞辱,又是吐口水羞辱,各种低看,现在有难,想要曲歌近救,无非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敌人的朋友还是敌人,敌人与朋友闹了内讧,他救了敌人的朋友,不就等于自找麻烦。
    孙浩然明白过来曲歌近是在戏耍自己,无论开出多少丰厚的条件,他都根本不会救自己,这个在宁家这种虎穴里顺利长大,并且能让宁博在意的私生子,怎么会是一个大善人?
    宁博不是善茬,他曲歌近更不是。
    从前他们结下的小恩小怨,在命运的转弯处,将孙浩然推向了死路。
    不清楚为什么,一想到自己活不了,胆小怕死的孙浩然就想要求一个痛快。
    这样躺在玉米地里孤零零死去,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想还有一口气时,感受到蚁虫啃噬爬满自己的伤口,他不要在折磨中,被疼痛侵蚀一点点死去。
    他叫住要离开的曲歌近:“你不救我,那你直接杀了我!”
    “我不会做这样的好事,这是你的报应,我不会插手。”
    曲歌近都走了出去,听见孙浩然鬼哭狼嚎地喊道:“你回来!你不要把我留在这里!”
    曲歌近坚定不移地向前走,可当孙浩然喊出了霍扉婷的名字,他停下。
    “霍扉婷,你不想知道霍扉婷吗?”
    曲歌近踩着地上的玉米叶,大步返回。
    听到曲歌近回来的脚步声,孙浩然渗血的嘴角笑了起来,露出被宁博敲断的门牙。
    曲歌近看孙浩然那副鬼样子,警告道:“你不要耍鬼把戏,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现在已经是生不如死,还怕你的威胁?”孙浩然就像回光返照,对曲歌近听到霍扉婷名字的反应感到兴奋。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曲歌近:“不想。”
    不管曲歌近想不想,孙浩然都说道:“宁博知道你比着我签回龙那块土地转售合同,他也想要签,我给不行,不给也不行,为了看他诚意,我向他要了一样东西。”
    孙浩然没有眼珠的脸流着血,两个血窟窿眼眶转向了曲歌近所站的位置。
    “我向宁博要的那件东西就是霍扉婷,只要这女人让我睡一晚,我就把合同签给宁博。”
    孙浩然那张满是血的恐怖面孔很快就被曲歌近捏成拳的手,揍上了一拳。
    曲歌近提起他的衣领:“告诉我,你没有睡。”
    “怎么可能,宁博都同意了,我有不睡的道理?”断掉的血牙发出嘿嘿y笑,“确切来说,我不是睡她,我是强奸了她,宁博就在楼下,这个胆小鬼不敢听她的呼救声,带着我送的雏儿,到地下室去破雏儿的处。”
    那双提着孙浩然衣领的手骤然收紧。
    孙浩然看不见了,但能听见那双手关节咯咯发响的声音。
    那是愤怒的声音之一。
    他继续刺激着曲歌近:“你也是一个孬种,曲歌近,我强奸了她,她知道了我和宁博大成的交易信息,给你传递信息,告诉你,我会把合同签给宁博,你就提前截获了我,完成了你我的合同,而我因为失信宁博,还被说是白玩了他的女人,被他抓住,被他这样报复。”
    “不,不对。”孙浩然挑眉,“她应该是你们共同的女人,就一个破洞,被他捅完,又被你插。”
    曲歌近的理智在孙浩然说出向宁博索要霍扉婷睡一晚时,就已然失控,孙浩然的这些话,无疑是火上添油,让他冲破了道德的边缘线。
    一连十几记拳头连续不断地砸在了孙浩然的脸上。
    “你去死吧孙浩然!”
    曲歌近觉得自己好傻,霍扉婷那天光脚穿着睡衣,神神叨叨找上自己时,就该有所怀疑她是遇到了什么事。
    她晚上情绪不稳定,又闹又砸东西,就该想到的,而不是觉得房子风水的问题。
    以为是宁博有了新欢,害她精神恍惚,受了刺激,才送她去看心理医生。
    原来不是的,不是。
    真可笑。
    以为她有宁博这座靠山,谁都不敢动她,哪儿会想到,宁博会亲手把她推下深渊谷底。
    曲歌近指关节破了皮,揍的孙浩然大口地吐着血。
    一停下,孙浩然就呜咽着,被回流进喉管的血呛了几声,话都说不清楚了。
    孙浩然不要曲歌近揍完自己就离开,他一心求快死,太疼了,他不想痛死。
    一能发声,孙浩然的嘴角流出血,说道:“她嗓子都叫哑了……她的比又嫩又紧,被我操到哭着求我,求我放过她,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孙浩然吐出一大口黑血,“只能操她操的更狠了,她的小脸和x,全被我C红了,到最后,她哭都哭不出来了,我就……”
    “就……爽到全射在她里面了,暖暖的,湿湿的,好舒服。”
    孙浩然讲述着细节,要用这些话把曲歌近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从他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后,曲歌近回了头,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只是宁博报复他的一个借口,但却是曲歌近的死x。
    宁博不会为了女人做傻事,可曲歌近会。
    孙浩然拉住曲歌近的手臂,不要曲歌近离开,拼尽全力和他讲自己强奸霍扉婷的话。
    话语未说出来前,一把冰冷的小刀抵上了孙浩然的喉咙。
    那条划破喉咙的四厘米刀口把孙浩然送到了生命的尽头。
    涌出的血流了曲歌近满手,衣服裤子全染红了,湿漉漉的,像穿着衣服游了一回泳。
    孙浩然是带着笑离开这个世界。
    他不是孤单地死去,他死的时候,身边有曲歌近,他终于实现了快速的死法,不再被痛折磨了。
    更要紧的是,他把曲歌近拖下了水。
    他让曲歌近的双手沾满血,背负了一条沉甸甸的人命,至死都洗不清身上的罪恶,死后曲歌近会下地狱的,会承受剥皮剜心的酷刑,轮回进入畜生道。
    如果魂魄有知,孙浩然会看着那个跪在玉米地里满身带血的曲歌近,嘲笑起这个傻子,为了一个女人,动手杀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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