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京城找大红。”
    霍扉婷一把这话说出口,均子刷指甲油的刷头就滑了下,在手指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红痕。
    “你找她干嘛?以前我怎么没见你这么热心肠?你就别费这心了哈,不要瞎掺合了,她结下的因,她就得自己吃这果,是她自己做出了这个选择,又没谁摁着她,比她选的,有你什么事。”
    均子一顿说,把霍扉婷说的哑口无言。
    “你记得胡天娇吗?她和任大红半斤八两,人家傻归傻,但人有傻福,后来嫁给了一个杀猪的,我们那时都嘲笑她来着,现在你看,人家过得多幸福,生了一子一女,老公从杀猪的转行成卖猪肉的,开了几家连锁店,你不要小看卖猪肉的,人家比你这个火锅店赚钱,早两年就年入千万成了大老板,你现在多管闲事把任大红拉回来,你不一定是为她好,你就放手让她去闯,说不定认识了新男人,就把曲瑞芗这贱男人给忘了。”
    胡天娇是嫩模圈里的‘传奇’,霍扉婷入行时,胡天娇都接近三十岁了,据说流过三次胎,引过一次产,有一次怀着孩子差点就上位了,就被那男人正处叛逆期的女儿一剪刀捅了肚子。
    后来在住院时认识了一个病友,那病友就把一个杀猪的男人介绍给了她。
    胡天娇和那杀猪的男人相识十几天就闪婚,圈内人都不看好他们这一对,还嘲笑起胡天娇混到了这份上,结果那些当初嘲笑胡天娇的人,还没胡天娇过的好。
    均子拿胡天娇举了例,霍扉婷就没再说要去京城找任大红的话了,她就是不忍看见任大红这么一个好女孩,打扮的妖里妖气穿梭在男人间。
    任大红是玩不过男人的。
    能玩得过男人的女人,首先要学会不把男人当一回事,太把男人当成一回事,吃亏的永远都会只有女人。
    转眼到了年底,曲歌近似乎把浩寸救活了,事业有了起色,连着几天曲歌近和游真都在公司忙,没有回过家。
    霍扉婷的火锅店到了年底,一些预定的年底团餐订单增多,人手不够用的时候,霍扉婷都会上场当服务员,给客人们端茶倒水。
    有些客人吃了酒,见霍扉婷长得漂亮,就会对她说些荤话,开她的h腔,这些霍扉婷都见怪不怪了,换成当嫩模陪客的期间,她还会说更荤的h话,讨好客人,让客人多花钱在自己身上。
    而现在她就一味地笑,不接客人的话。
    开门做生意,不可能听到这些不悦耳的话就黑着脸把人轰出去,况且霍扉婷没觉得他们说的荤话不悦耳。
    霍扉婷对于客人肆无忌惮的浑话只是笑,这就给对方造成误解,以为她是喜欢听那些话的,轻浮到可以随意触摸。
    又一晚,几个常来火锅店吃饭的男人喝了一箱啤酒,非拉着霍扉婷要与他们哥几个喝几杯酒。
    喝酒不是难事,他们几个人加起来可能还喝不过霍扉婷,这酒还不是白的,醉不了人,喝下去只会涨肚子。
    霍扉婷站在他们身边,倒了满满一杯啤酒,与他们碰杯喝酒。
    喝了三杯,霍扉婷就想撤了,但被其中一个男人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那一巴掌拍下去,霍扉婷都愣了,没反应过来。
    “走什么,坐下,和哥哥们一起玩猜拳,你输了,你拿嘴喂我们喝酒,我们输了,我们拿嘴喂你喝酒。”
    说完,那几个人发出一阵低俗的笑声。
    忙到刚坐下的均子看见霍扉婷被那一桌全是男人的客人拉住,手往她屁股上摸、往她腰上搂了,正要上前解围,就看见一个身影跑了进来,直冲到霍扉婷所在的那一桌。
    哗啦一声。
    被敲碎的啤酒瓶瞬间就扎进摸霍扉婷屁股、搂霍扉婷腰的男人肚子里,血就像被水撑破的气球,飞溅地射出来。
    店内其它客人看见这一幕,尖叫地跑出店,一片的慌乱。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霍扉婷都是迷迷糊糊的,她看见曲歌近放开了扎进那男人肚子里的啤酒瓶,一掌削上那男人的头,怒目骂道:“狗娘养的东西,我把手给你剁了!”
    霍扉婷没想到曲歌近会为了自己把人给扎了,曲瑞芗都进看守所了,霍扉婷担心曲歌近也会步曲瑞芗的后尘,害怕的把曲歌近往后拉,担心闹出了人命。
    后来,闪着警灯的警车到了,救护车也来了。
    霍扉婷、曲歌近还有那一桌没有受伤的其它男人都被带去了派出所问话,霍扉婷做完笔录出来,向警察打听曲歌近怎么样了,送去医院的伤者怎么样了。
    警察告诉霍扉婷,伤者没事,曲歌近也没事。
    再没事,那人的肚子还是捅破流了血,曲歌近即使不坐牢,拘留个十五天是没得跑了。
    霍扉婷在均子的陪伴下从派出所大门走出来,看见曲歌近的车就停在派出所大门,曲歌近已是自由身,坐在车里等着她了,还换了一身新衣服,把之前沾了血的衣服换下。
    在京城,他都没这样的神通,在洙城能有这样的神通?
    那这洙城,岂不是他横着走了?
    均子已知这时的曲歌近与往常不太一样了,没再称呼他为曲抠门,把霍扉婷送上曲歌近的车后,不横在他们之间了,径直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霍扉婷也隐约感知到了什么,坐在曲歌近身边变得沉默。
    “明天就把店关了,以后不许抛头露面了。”这是霍扉婷上车,曲歌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不生孩子,那就报班读书,我会给你找一名女老师,上门给你辅导,考个成人大学读读。”
    霍扉婷抠着指甲上剥落的指甲片,嘴翘的老高:“我就不是读书的料,我不想读书。”
    “不读书那就生孩子。”
    曲歌近给出的这个选项是霍扉婷无法接受的,生孩子和读书都不可以。
    她说道:“我还是要把火锅店继续开着走。”
    “不可能。”平常曲歌近开车,会伸出一只手来握霍扉婷的手,这时候他的两只手都握在方向盘上,手背青筋一根根凸起,上面还留有敲断啤酒瓶时被碎片划伤的伤口。
    “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再开那火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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