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医院正是堂姐的单位,可直到第二天,她才得以挤过呜呜泱泱的记者和摄影师来看望我。
    她简单问了问我身体的症状,又拿着我神经内科做的各种检查仔细看起来。
    “怎么会突然晕过去呢?是因为脑袋撞到了栏杆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在高楼上满眼都是浩荡大海,当时我就有些呼吸急促,头晕目眩的。”
    堂姐皱眉点了点头,“叁年前你在M国被海浪差点冲走,后来被冲上岸来还撞到了石头,可能是心理上的创伤后遗症吧。”
    堂姐走后,我一直在回想叁年前,那次我在M国的意外让我流失了很多当年的记忆,直到今天,往日的事仍不甚清晰,就像是我的大脑刻意选择遗忘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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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暖阳透过医院帘巾照在半个沙发上,唐怀青昨日一直陪在我身边,今天又在医院处理了半天工作,此时正斜靠在沙发上浅睡。
    我走下床去,轻轻拉上窗帘,为他遮住覆来的阳光。
    年轻有为的盛名在身,想必他一步步走来也是背负了许多的,今天之前,我都怀着对他莫名的防备,但方经历了一遭生死局,我对感情突然有些通透起来。
    他的五官在暗影里更加俊逸,脸庞上隐隐带着倦意,下巴的青痕透出成熟男人的魅力,我靠近他,他红润的双唇几不可见的微微上扬起,没来由的勾人魂魄。
    又为色所迷了!
    我轻轻吞了下口水,将要起身回床上,他突然睁开深邃的眸子,抬手将我揽进怀里,一个翻身,就将我制服在身下。
    他慵懒的神态里带上一丝愉悦,宽阔胸膛的热度一点一点度向我的身体,漆黑的眸子带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
    他垂下头与身下的我对视,湿润的双唇若有似无的蹭过我的,令我全身都轻轻战栗了下。
    我的睫毛轻轻抖动着,他轻轻地向我吹了口气,语气玩味:“想做就做,有什么不敢的。”
    我被他戳破,羞赧的偏头避开他的唇,他却紧追不舍,呼吸急促间,硬弹的胸膛一下下压迫着我的柔软。
    他拽过我的双手,强迫我环上他紧实的腰身,“难道要我脱光躺好了,你才敢主动?”
    “若若,你也喜欢我吧。”
    说话间,他的唇一下下的轻贴上我的,却并不主动缠上,只撩拨勾引着,刺激的我唇瓣微微颤抖。
    “谢谢你能来,还为我处理媒体的事。”我突然感谢他,他不以为意的勾起唇角,不满我破坏气氛,低头狠狠吻了我一口。
    又来了又来了,我在心里大喊,可他的星眸里像藏着浩瀚的宇宙,让我情不自禁的溺入其中。
    我大概也是有点喜欢他的。我心里想着。
    正当我准备闭上眼睛,迎上他湿润的吻,他却倏地起身放开我,右手揉着额角,因这几日未休息好而神情倦怠。
    我平复了下呼吸,回想着他刚才胸膛的热度,隐隐有些失落
    下午我要出院,唐怀青因怕有记者会拍到,故未来亲自接我,只安排了一众助理为我办出院手续。
    正当我纠结出院时会不会有记者迎上来提问,病房门口突然显出一束精致的玫瑰花,而后凌越颀长俊秀的身形就出现在我面前。
    他面上带着温柔的笑,与第一次见面梳的一丝不苟的发型不同,今日他放了额前的刘海,穿着简单休闲的长袖衬衫,整个人阳光又温暖。
    他的出现让我很意外,我下意识的瞥了眼门口唐怀青留下的安保人员,果然见有人拿起电话向谁报告了什么。
    凌越却不甚在意,将鲜花捧到我面前,微笑道:“抱歉现在才来看望你,身体怎么样了?”
    我接过鲜花,笑着应答。
    两人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但他的高情商化解了两人间陌生的尴尬,对话间竟像是交情颇深的朋友。
    我现在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态度与他交往,他本来是我应付领导而被迫见面的相亲男,可他却对我表现出了超乎常理的兴趣与热情,谈话间他甚至表露并不在意唐怀青与我微妙的关系,只一心经营关心我与他的感情发展。
    他向我递出一张名片,是S市电视台主持访谈节目的着名女主持人。
    “S市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叫秦声,是我朋友,做的访谈栏目很有名,想必你也听说过,希望能邀请你去她的栏目。”
    我医院还没出,便有电视台的采访通过各种关系打来招呼了。
    我犹豫道:“我毕竟在体制内,要以法官身份参加电视访谈,得看我单位的意思。”
    凌越会意的点头,“这个自然,电视台会跟安若你的单位联系的。”
    说话间,凌越突然注视起我颈间的项链,正是唐怀青送我的那根。
    “这根项链很漂亮,也很适合你。”凌越真诚夸赞道。“我可以摸一下吗?”
    我对他的要求感到意外,但一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抬手要解下。
    他却快我一步的探过身子,伸手抚摸上了那根项链上的吊坠,他柔软的刘海扫过我的面颊,温热的呼吸喷洒到我的颈间,就在我要向后避开他时,他已经飞快的直起了身子。
    “很别致。”他温柔笑道,“尤其是最里面镶嵌的那颗晶体,是近些年刚现世的稀有矿石,只在M国发现了大规模储量,在精密武器制造、航天工业都有重大作用,各国也在争抢这种资源。”
    我听他侃侃而谈,惊讶于唐怀青送我的项链的材质特殊。
    我感叹道:“你懂得真多,只看了一眼就能认出这么稀有的矿石。”
    他挑挑眉,“我们家公司是做这方面跨国业务的。”
    我还从没了解过凌越家族的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据我了解,矿石进出口多半都在国家登记审批业务行列,不是一般公司都能做的,没有一定的实力、人脉以及国家方面撑腰操作,是不可能完全私有经营的。
    料想凌越家的公司也是颇为不简单,只是行事低调不张扬
    第二日我从家里出发去单位,看见凌越的车就停在我的小区里。
    他显然是专门来等我的,从车里走出来,一身贴合西服显出工作日的着装严谨。
    我很意外他会来接我上班。
    他显然想快速进入预设角色,可我却犹豫要不要与他发展下去。一路上,我为自己的摇摆不定感到罪恶,却并未关注到法院外面已经聚集了一众采访的记者。
    凌越率先下了车,引起了早早就等候在法院外的记者的关注,待我从车里走出来,众记者像是被甜露吸引的蜜蜂,一拥而上将我与凌越团团围住。
    “林法官,恭喜您出院。”
    “林法官,方便介绍您是如何开展的案件调查吗?”
    我攥着手提包,下意识对着闪光灯微笑着,身体慢慢踱步想走出众人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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