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离商厦最多十五分钟车程,现在离他们出发都快一个小时了,自己居然安心的睡了这么久?熊孩子还说就等了一会儿。
    顾焚挺开心,脱了西装外套挂在椅子上,商场和车里的气温都调的低,现在到了餐厅感觉有些热,这刚坐下鼻子上就密密麻麻的一层薄汗。
    傅别年虽然在看菜单眼睛却一直往他手腕上瞟。
    顾焚不动声色的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衫的第一个扣子,把袖子撸到了小臂上,露出手腕上栓着的一根红绳。
    傅别年盯着顾焚领口笔挺的锁骨和上下滑动的喉结咽了咽口水,在看到绳子上挂的黑色小石头时傅别年开心的笑了,迅速的又加了俩菜,冲着顾焚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我没舍得带,在宿舍放着呢!”
    顾焚喝了口水:“那种东西有什么好放的,小心被盗!”
    说的也是,一个劳力士可以卖不少钱呢,傅别年想了想点头道:“也是,回去我就把它带上。”
    菜上来了,顾焚有些饿过头,没太大的食欲,瞪着面前的鱼蛋粉看了半天才拿起筷子夹了个鱼蛋放进嘴里:“你最近忙什么呢?都捂白了!”
    年爷还饿着呢,说话吃饭两不误:“弄毕业设计呢,这两天卡在论文上了,我都快疯了,愁的我头发刷刷的往下掉!”
    “嗯,都掉成秃子了……”顾焚抬头看他一眼:“论文名字是什么?”
    “白盒测试和黑盒测试在动态软件测试中的应用!”
    顾焚听完不由得皱着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是你们教授直接就给你pass掉。”
    傅别年颓败的趴在桌子上:“这个名字是在网上找的,我也觉得不怎么样,要是现在让我重新写一篇我肯定得去精神病院完成它。”
    顾焚喜欢吃甜食,一份蜂蜜厚多士已经被他吃了一小半,听傅别年这么讲他擦了擦嘴提议道:“我倒是有个这方面的专家朋友,要不,请他帮帮你?”
    傅别年吃了口叉烧,感觉不太对自己的味儿,他吃东西口味偏重,对甜的东西没兴趣。听顾焚说要帮他心里挺开心的,但一口回绝了:“别,这么大点儿事都找人帮忙我自己都嫌丢人,没关系,我早晚搞定它。”
    顾焚笑了笑,特喜欢他这种自信又斩钉截铁的口气。
    吃完饭走的时候顾焚正要往副驾驶上坐却被傅别年叫住了:“大叔你开吧,我没证儿……”
    “啊?”顾焚手扶着车门愣住了,亏他刚才还睡那么踏实,太危险了:“这么说你刚才那是无证驾驶?”
    “嗯,刚才来的时候有交警我绕了好远才安全到这儿的……”傅别年装纯情无辜小白:“我不是看你太辛苦了么……”
    顾焚:“……”
    傅别年坐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忍不住一直侧头看他:“大叔最近忙什么呢?”
    “说了你也不懂!”顾焚开车的时候很认真。
    傅别年对这个回答表示很受伤,就算是说了也不懂但也没必要连说都不说吧。
    顾焚侧首看了看,见他一脸受伤的表情,忍不住换个话题安慰他:“你怎么剪了这么个发型啊?”
    傅别年立马跟上队,拉下镜子照了照,把脸凑过去:“好看么?这种劳改犯的发型让我一剪就帅的没治没治的!”
    顾焚腾出一只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有点扎手:“看起来太流氓了!”
    傅别年得寸进尺,搂着他的胳膊就贴了过去,把脸凑到他耳朵旁吹了口气:“就像流氓了,你不喜欢?”
    挺痒,顾焚忍不住缩了缩脑袋伸手推开他:“开车呢,别闹!”
    傅别年不死心,继续问:“不喜欢么?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红灯,顾焚这才扭过头正儿八经的盯着他的头看了看,嘴角带着笑:“挺喜欢的!”
    “您喜欢我就留着!”眼看着黄灯亮了,傅别年迅速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cara把头凑到顾焚脸旁边儿,捏着顾焚的下巴把他脸转过来,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迅速的按下快门。
    后面的车已经开始按喇叭了,十字路口还有交通警察在指挥交通,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顾焚觉得脸上有点发热,赶紧踩油门:“抽什么风呢……”
    傅别年盯着照片看了看,迅速的设成了手机桌面,想了想觉得不妥,又换了回去:“大叔你手机呢?”
    “左边裤兜!”要上高架,顾焚不敢分心:“自己拿。”
    傅别年趴在他腿上,一手按在车座上一手伸到他口袋里慢慢悠悠的把手机拿出来,顾焚最敏感的部位就在他的身下,傅别年觉得心头一热,一股热流迅速窜遍全身,四肢百骸都麻酥酥的,最后汇集一团流向小腹。
    他捏着手机猛的坐起来,头顶撞到顾焚下巴上,顾焚痛的啊了一声。这一声带着痛楚,听着傅别年耳朵里却别有一番风情,他夹紧腿坐正,手伸到口袋里想要掩饰什么,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红红的苹果,大脑已经处于短路状态,想都没想张嘴咬了一大口。
    顾焚被他撞的下巴生疼,舌尖还咬破了,嘴里腥腥甜甜的,怪不舒服的,虽然他也没指望肇事者能负责什么的,但也没曾想他不但一点歉意没有还美滋滋的吃上了,顾焚甩手在他头上拍了一掌:“噌了你一身的汗,洗了么你就吃!”
    刚抬起头的小年子被他这一掌惊的软了下去,傅别年盯着手里的苹果看了看:“啊?我还纳闷什么东西这么凉,原来是它啊。”随即美滋滋的咬了一口把苹果转了个边递到顾焚嘴边:“来,尝一口带着男人味儿的苹果味道怎么样!”
    顾焚对着空气呸了下,想要吐掉嘴里的血腥味儿,专心致志的开车:“信不信我给你踹下去!”
    傅别年把苹果拿回来又转着圈儿的咬了一嘴皮儿,然后把苹果叼在嘴里,打开自己的蓝牙:“手机密码?”
    “0912!”
    “你生日?”
    “嗯!”
    傅别年心里一动,想到了些什么。
    输入密码,打开主菜单找蓝牙,看到相册和短信想看看,但还是忍了下来,不知道大叔会不会在洗完澡后一个人对着镜子自拍……
    自己的名字备注是什么?
    傅别年把刚才拍的照片用蓝牙发到顾焚的手机上,设置成手机桌面,用又自己的手机拨了下顾焚的号。
    手机在他掌心里一闪一闪的震动着,屏幕上显示一串数字,没有名字。傅别年有些失落,怪不得从来不打电话给自己,原来没存号码!想了想迅速把手机号存进了他的通讯薄,盯着屏幕看了半天这才满意的把手机重新放回顾焚口袋里。
    傅别年看了看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送你回学校。”
    傅别年叹了口气,不想回去,不想和大叔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黑猫,一路陪伴
    ☆、大叔赐名白必进
    如果说是晚上理由还多点儿,现在半晌不夜的上哪找借口留下来,傅别年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干脆不找了,跟个孩子似得赖皮的靠着靠背上:“不想回去,我都俩月没出过校门了,你今天下午也别上班了,放松放松,陪我玩一下午!”
    “你下午没课么?”
    “有,不想上!”
    “……”
    顾焚看他一眼想了想,然后打电话给助理交代下午所有行程延后,又打给客户,还接了几个电话,全是英语,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傅别年毛线儿也没听懂,但是看着顾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改变了所有行程心里甜蜜的不像话。
    做完这些顾焚关了手机,下了高架,减慢车速微微侧首问他:“好了,你想玩什么?”
    傅别年还真不知道玩什么,他就是单纯的想跟顾焚在一起,就算是一下午什么都不干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瞪一下午他都没意见:“你呢?最喜欢玩什么?”
    这会儿大街上人不多,顾焚慢悠悠的开车:“没特别喜欢的……”
    傅别年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只要跟顾焚在一起就行:“听你的,你说玩什么就玩什么!”
    非要留下来还不知道玩什么,顾焚被他逗乐了:“既然不知道玩什么干脆在车里坐一下午算了……”
    在车里做一下午?!傅别年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但他忍不住就往那方面想,立马跟打了鸡血似得凑过去:“好啊,那就做一下午!”
    “这么欠?精虫附体了?”顾焚看他俩眼儿泛着绿光知道他一准儿是歪了,没见过这么没羞没臊的,往他裤裆里瞅了瞅,又问:“行么你……”
    傅别年勾着自己的裤边也往里看了看:“简直太行了!”然后一脸坏笑的看着顾焚,伸手往他大腿上摸了摸,声音相当危险:“大叔……你行么……”
    顾焚被他摸的脸一热,伸手挡住他的手:“再耍流氓我就扒光了你扔下去。”
    一听这句话傅别年特来劲儿,反手握住顾焚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了自己的t恤,贱兮兮的说:“不等你来压倒我自己先躺好……”
    “你……”顾焚被他这没羞没臊的痞子样气的没话说,结果搭眼儿一看这熊孩子t恤里面竟然穿的还有个黑色的跨栏小背心儿:“大热天的穿这么多你孵小鸡儿呢?”
    “出来的时候忘脱了……”傅别年把t恤扔到后面的车座上,大手一挥:“打桌球去,今儿给你开开眼!”
    顾焚也换了衣服,简单的黑色t恤,牛仔裤和白色帆布鞋,跟傅别年站一起跟情侣装似得。他经常会一天不停的去好多个地方,所以各种场合的衣服车里放的基本都有一套。
    “你开球……”傅别年嘴里叼着烟,扶着球杆儿坐在沙发上,看着顾焚笑:“你年纪大大了我让着你!”
    顾焚都支好架子了,听到他后半句立马站直了身体,眯着眼问他:“小崽子,你刚才说什么?”
    打球哪有看心上人打球爽,傅别年正盯着他翘挺的臀部看的赏心悦目,听他这么问赶紧给个谄媚的笑:“您大,您先!”
    他哪里年纪大了,明明就只大了五六岁好不好,见天儿的被这群小崽子叫成大叔已经够勉强了,今天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嫌他年纪大,翻了天了要。顾焚也点了根烟,指着傅别年的鼻子道:“看清了,记住你今天是怎么死的,别说我以大欺小!”
    跟他打桌球还想让他长见识,这简直是开玩笑!他留学那会儿天天跟洋鬼子一起打斯诺克,还拿过好几个比赛的奖,虽说这几年很少跟人打但在家的时候一个人也常玩。至于傅别年打的怎么样他不清楚,反正从认识这孩子以来就没见他靠谱过,反正一直都是不管正经事儿还是不正经事儿只要到他这儿一准儿变成不正经就对了。
    他们今天打自由球,顾焚虽然放了狠话但也不愿意欺负他,先进了俩球,第三个球的时候他打了个吊斜,没用多大劲儿,刚好把白球赶到桌边儿还紧挨这黑球,他想先看看傅别年的水准。
    “靠!”傅别年说来打球也只是想跟顾焚在一块儿待会儿,突然发现顾焚也不是软柿子,他自己大话都放出去了,不打出点样子就太丢面儿了。
    傅别年盯着球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大号都被小号挡着,心里挺开心,不愧是年爷看上的人,他就喜欢跟有实力的人玩,心里虽然美嘴上却不住的埋怨:“大叔你太坏了!我都没法儿下手了……”
    他转了半圈,选好角度,想跑空杆儿给自己赶赶球,结果白球晃晃荡荡跑到桌桌边居然慢悠悠的掉进了洞里!
    傅别年愣了,没道理啊,他明明都没用这么大劲儿,真邪门儿了。
    顾焚笑。
    走来站在他刚才的角度,用杆子指了指球桌,一边讲一边比划:“力道不是最大的问题,角度……这里……稍微往左擦点边儿,从这边着桌沿儿反过来……看到了么……11号,可以弹到对面的洞里……”
    说完把白球从洞里拿出来放在之前的位置:“来,试试!”
    傅别年突然改变主意了,本来他是想和顾焚真枪实弹的大干一场,但是看到刚才顾焚跟他讲解时认真的样子他就觉得胜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顾焚那么温柔,充满了包容和笑意,满满的全是他阻挡不了的魅力。
    不管他话放多大,实际球技多差,顾焚根本不会嘲笑他,这种让他踏实的包容让他完全没有丝毫抗拒的力量。
    他按照顾焚刚才教给他的方法重新打了一次,果然进了,傅别年把打进的球拿出来摆回原来的位置:“没看出来你还会儿这手!”
    “你没看出来的还多着呢,慢慢看吧少年!”顾焚这回没谦虚,一杆儿收了个七七八八,他也确实有些手痒了,好久都没跟人打过球了,特想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傅别年的桌球是高中的时候学的,平时技术和陆强不相上下,今天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要打的球不进,不打的球瞎进,不是进黑的就是白的,尤其是白球,今天跟得了羊羔疯似得,一打就进,都他妈跑空杆儿了还能在桌面上转一圈转洞里去。
    他一脸苦大仇深的盯着白球继续选择角度,然后支杆儿,正要打,顾焚却突然走到了他的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和他保持相同的视角,另只手在他手边握住球杆儿轻轻的帮他调整角度。
    只要一侧脸,傅别年觉得自己只要稍微的一侧脸嘴巴就能亲到顾焚的脸颊,但是他没有,顾焚的呼吸就在他的颈边儿,很热,很有力度,这感觉……太美好了!
    傅别年回过神的时候顾焚已经握着他的手把球打了进去。
    但是,只要他自己一打白球就会必进无意,不说杆杆儿进也□不离十了,进白球不稀罕,但是挨着挨连进五次就太没道理了。
    傅别年觉得自己今天白球上身了!
    “哎呦你这孩子没治了,教都教不会!”顾焚都要笑抽了,撑着桌子笑的停不下来:“我看你改名字好了,干脆就叫白必进,太他妈照进现实了!”
    认识这么久都没听过顾焚说脏话,猛的听他这么说傅别年忍不住愣了愣,太他妈可爱了!
    “千万别,跟小狗似得,我不要!”傅别年抗议。
    “你不就跟小狗似的么,一有机会而就缠着我!”顾焚站在桌子对面,笑的站不住。
    “……”
    “哥!”顾一阳不知道从哪儿走过来站到顾焚身边:“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你怎么有空来玩儿了?”
    顾焚正低着头点烟,这才抬起头:“跟朋友过来放松一下,你又来,不怕老爷子念叨你了?”
    “可不就是嘛,今儿一朋友过来,我俩都好多年没见过了,刚到还没一会儿,电话就打来了,我手机没电都没来得及接就关机了。我也没记老爷子号码,正愁着呢就看到你了,用你的手机打刚好,就说跟你在一起爷爷肯定不会生气的!”
    “你不会打座机么,打完了赶紧滚回去……”顾焚掏出手机输密码锁,看到手机屏幕眼珠子差点蹦出来,这边还没来得及反应呢顾一阳已经伸手把手机接过去了。
    “我不是忘了么……”顾一阳话说到一半看到手机桌面也愣了:“哥,你……”
    “……”
    顾一阳把视线从手机上绕到顾焚脸上最终停在傅别年的脸上盯着看了好长时间,掀了掀嘴最后老老实实的跑到走廊里打电话。
    手机上是他和傅别年的合照,俩人脸颊紧紧的贴在一起,傅别年笑的开怀他嘴角也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亲密无比。他打电话的时候就看到了,知道这样不好,可是看傅别年笑的那么高兴他心一软就没舍得换掉。
    俩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谁也没说话。
    傅别年有些心慌,怕顾焚生气,他没想到别人会有机会拿到顾焚的手机看到壁纸,所以他当时换的肆无忌惮,此刻顾焚脸上没有表情,猜不出他的情绪。顾焚说他像小狗,一有机会就缠着他……
    这是烦他了!
    顾一阳打完电话回来,就跟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挑了挑眉毛:“爷爷特赦,我今天可以晚点儿回去。”
    “玩开心点儿,我先走了!”然后叫傅别年:“必进啊,走了!”
    傅别年当时脑子一蒙想都没想哦了一声就跟了过去,顾焚结账的时候顺便把顾一阳那桌一并结了。
    去取车的一路上都没说话。
    “顾焚,我让你跟我一起玩儿你是不是生气了?”顾焚正在倒车,还没来得及接话。傅别年有些郁闷。
    顾焚调好车头,打直方向盘:“刚才说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烦?”
    “啊?”顾焚一愣,伸手摸了摸他脑袋,然后开始踩油门:“挺好的,跟多了个小尾巴似的!蘖儿了吧唧瞎想什么呢?烦你早把你踢下去了……”
    “……”
    “……”
    那边儿没动静,顾焚正想着再说点什么安慰一下这孩子,就听到傅别年自信满满的说道:“我说也是,像小爷我这般风流倜傥绝世无双的青年才俊只有被人爱不释手的份儿,怎么可能有人嫌弃我,就连我自己每天照镜子都恨不得搂着镜子亲半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突然转凉了,好开心
    ☆、散伙饭
    顾焚觉得自己又活倒回去了,没事儿跟一熊孩子在这瞎贫。这么多年见过的人不少,像傅别年这么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狂妄自恋却又可爱无比的倒是头一枚。
    “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交完毕业设计就能上班了!”傅别年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口香糖,在兜里捂的有些软像是要化,剥一个填到嘴里,又剥一个递到顾焚嘴边,车要转弯,顾焚盯着路况看也没看张嘴就勾到了嘴里,如此自然,就像这个动作他们已经做了上百次,随意嚼了几下依旧目不斜视:“怎么不是水果味儿?”
    “薄荷味儿的你不喜欢?”
    “太凉了,不怎么喜欢!”
    “喜欢什么味儿?”傅别年盯着车前的那颗红彤彤的苹果:“不会是苹果味儿吧,我最不喜欢就这味儿了!”
    “不喜欢你还吃这么欢!”
    “吃苹果还行,就是不喜欢苹果味的东西……”傅别年吹了个泡泡含糊不清的说:“快看,这泡泡多大!”
    顾焚斜眼看了看,傅别年正瞪着眼鼓着腮帮子,嘴上一个大大的泡泡,跟个青蛙似得,他抬手就冲着泡泡抓了一把,啪的一声,口香糖糊了傅别年一嘴一鼻子,他只好对着镜子一点一点的用手揪。
    谁让你没事找事来着,顾焚看着他乐:“我刚才去卫生间好像忘记洗手来着……”
    傅别年正用舌头卷着口香糖想继续嚼,听他这么说愣了半天赶紧找了张纸吐了出来:“大叔,没你这么恶心人的!”
    把顾焚乐的:“怎么,就许你恶心我我就不能恶心你?”
    傅别年拿着纸找不到地方丢,突然跟想起了什么似得:“啊!我好像也没洗手……”
    真是要被这种人恶心死,顾焚开着车腾不出手,又不能直接吐到窗外。他把车往路边开了开,减慢了速度,然后冲傅别年勾了勾手指:“俯首过来!”
    傅别年不明所以,乖乖的把头伸过去,他这刚动作就被顾焚用手臂勾着脖子勾了过去,顾焚动作太快了,他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感觉嘴巴一热一个软软的东西就被推了进来。等他回过神的时候顾焚已经处于正儿八经开车的状态了。
    他这才明白原来是顾焚把自己嚼过的口香糖渡到了他嘴里……嚼过了什么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是嘴对嘴……更重点的是还是这么光天化日的!
    傅别年有些晕菜,感觉脸上热热的,心跳的扑通扑通的,跟一头小鹿在怀里狂奔似得。
    “呦,这谁啊?居然脸红了,傅别年会脸红么?你被红苹果上身了?”
    傅别年端正的坐好,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十分镇定的样子,把嘴里的口香糖嚼几下吹出泡泡,吹了两下都没吹鼓,这才故作镇定道:“都被你嚼的不甜了!”
    “……”
    又过了几个路口,红灯。
    顾焚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沈未见三个字,他犹豫了一会儿戴上耳机接听,傅别年在屏幕上瞄了一眼便望着窗外,他很想知道两个人在讲什么,但是又觉得偷听是件特备丢人的事情。
    “……嗯……有点儿事所以延迟到明天上午了……没……不想去……今天不回你别去了……晚饭我和傅别年一起吃……对……滚!”
    不知道顾焚是息怒不行于色还是对这个人已经没了发火的必要,从头到我语气都淡淡的,就连说滚的时候都像是说再见一样平静。
    挂了电话z人都没话说,傅别年一直盯着窗外,顾焚突然叫他:“必进啊!”
    “嗯?”傅别年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啊?都说了是小狗的名字了还叫!”
    “赐给你你敢不要!”顾焚大怒。
    傅别年:“……”
    顾焚:“再敢反抗一个!”
    傅别年:“汪汪!”
    顾焚满意的摸摸他的脑袋给他顺毛:“你找那工作要是不满意的话就来给我做司机吧,我这边先给你留着……啊……你没证儿……”
    “……崩操证儿的心,没几天就下来了,我回去立马就给我那工作推了,全心全意为您服务,保证随叫随到,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招我一个就全活儿,只要给饭吃给衣穿,煮饭洗衣做家务,开车接送兼秘书,手能提肩能扛,上得厅堂上得床,还能看家护院,除了不能给你生孩子啥事都给你包圆儿了,多划算,跳楼价,走过路过别错过!”
    傅别年捏着自己下巴使劲儿的照镜子:“天呐,不说不知道,这么一说是人都得彻底的臣服在我这万丈光芒的魅力之下了!”
    车已经到了学校后门,顾焚如蒙大赦,车门一开对着傅别年的腚就是一脚:“给人留条活路吧,赶紧拿着你垃圾给我滚下去!”
    傅别年手里攒着包口香糖的纸巾,一副可怜相扒着车窗不肯走,顾焚把苹果拿过来扔到他怀里:“麻溜儿滚蛋,别忘了把简历发到我邮箱里。”说完便摇上车窗绝尘而去。
    傅别年那个不舍啊,就差跟车屁股后面狂追三里地了。直到车开出去很远他才揣着苹果往宿舍回。把苹果往柜子上一供,盯着电脑意亮税胩炝楦姓现,又翻了翻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八千字的论文一气呵成,中间都没带断片儿的!
    伸伸懒腰站起来,一看时间都已经快凌晨了。大概是因为带着耳机,连其他三个人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注意,估计也是因为他这段时间太过勤奋了,见他这么勤奋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刚开始看到他翻书就激动的在游戏里喊的能让整个服都知道,到现在的视如无睹,傅别年感叹,自己真他妈励志啊!连撸哥这么堕落的青年都被他的勤奋熏陶的开始认真上课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课了,无非就是有些就业指导啊毕业设计拿给老师改正啊什么的,傅别年又心无旁骛的熬了一段时间,答辩完毕驾驶证也下来了,比预期的快了好几天。
    接下来就道别的时刻,班上的一小部分同学选择留在了本地,因为还要回来拿毕业证,远了不方便。
    老四和丁三一个南下上海一个北漂首都,陆强按照原计划要回老家。
    班里的散伙饭吃的简直太凄惨了。
    拍完毕业照班费还剩下不到两千块,于是每个同学又兑了五十,拿了奖学金和助学金的人每人兑了两百,是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山庄里聚的。
    班里一共五十一个人,还有些带家属的。由于男生居多,所以一下子要了五十厢啤酒。气氛活跃的不得了,导师们被轮流敬酒敬的没地方躲,个个都喝的脸红脖子粗。大多数平时在班里不怎么说话的人居然变得活泼了起来,倒是些话唠沉默的很多。
    他们包的一楼,二楼好像还有其他系的,闹的也挺大,反正挺热闹。
    好多平时不起眼的结果到最后都喝大了,在院子里没命的吐。
    没表白的表白,男男女女抱成一团,平时一见面就苦大仇深的这会儿也窜到一起喝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什么解不开的小疙瘩,以后到了社会上工作了,才都是兄弟姐妹呢。
    谷飘飘端着杯子过来的时候傅别年正被几个乱串系的几个人拉着灌,他心里面五味杂陈,高兴也心酸,想着以后要靠自己养活自己就忍不住的跃跃欲试,从小到大他没经历过这种依依不舍的离别场面。
    从孤儿院出来的时候没有,转学的时候没有,从那个小别墅出来的时候没有,他似乎一直都没有跟人特别深交过,现在却不同了,感觉班里的每个人都看着特亲,跟亲人似得,看谁都特舍不得。
    谷飘飘估计已经喝麻了,双颊粉红眼神都飘的,还端着杯白酒:“傅别年,我祝你……一起顺心,工作顺利……一起顺利……”
    估计他们是有话要说,一群人都识趣的走了,当初他俩也算是整个院系都知道金童玉女,就连院长那个时候还开他俩玩笑,说他们俩要是有个孩子千万不能让傅别年带,女孩带成流氓男孩带成痞子。
    现在想来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傅别年红着眼看着她手里杯子,目测至少三两,谷飘飘的酒量他太知道了,跟撸哥比都部分上下,酒品还不如撸哥一半呢。又不敢上去夺,生怕她一个暴脾气上来回头抄一整瓶上来找他对瓶吹。
    傅别年端起面前的杯子满上,真心实意的敬她一个:“我也祝你一切……都顺心顺意!”仰头喝下去的时候给陆强使了个眼色,陆强在边儿上坐半天了就等行动呢,傅别年指示刚已下达他就扑了过来,大手一挥把俩人手里的杯子都抢了过去:“这干嘛呢,又不是生死离别喝这么卖力干嘛啊,也不看看这什么酒,酒精度高质量又不好,等以后工作挣了钱弄几瓶好酒再痛快的喝,今天啤的就行,意思意思,一会儿还有别的活动呢,跟这儿就喝大了一会儿就没得玩了……哎,别哭啊……”
    谷飘飘坐在凳子上小声呜咽,哭的可心酸了,还语无伦次,把他们俩挨个儿的骂了好几轮儿,俩人跟哄小孩似的哄了好半天才算把她哄住。
    最后一共退了十三箱啤酒。
    喝多的就先回了学校,没喝多的揣着没退的啤酒转战ktv。
    陆强今天没怎么喝,一副没什么心情的样子,老四酒量还挺好,丁三喝了两杯,还是集体给导师敬酒的时候才喝的。
    傅别年只有点晕晕的,但是谷飘飘喝大了。
    “你们去吧,我先送她回去,如果来得及的话我再赶过去!”傅别年背着谷飘飘往路边走,来时雇的车把他们送到就走了,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段距离的农田,这个时候过路的的士又少,再加上离学校也不是太远,很多人都选择走回去。
    三五成群搀扶在一起,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一堆人,凉风徐徐,偶尔还能听到前面的人喊后面的,大吼大叫唱的乱七八糟,也挺美好的。
    好不容易走到宿舍楼下还没等他叫谷飘飘一下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醒的真是时候!”傅别年使劲直了直腰。
    “醒了好一会儿,不想走路所以就没说话……”谷飘飘掐着腰十分不满:“我有那么沉么?”
    傅别年迅速的立正:“不沉,一点儿都不沉,是我虚!”
    “……”
    俩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站了好一会儿。
    傅别年:“上去吧,喝点热水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免得明早头疼,宿醉可难受了!”
    “嗯,你也回去吧!”谷飘飘走了几步又转身:“工作怎么样了在哪儿?”
    傅别年还站在原地,如果再晚回头一秒钟他都要走了:“定了,就在本地!”
    “哦,晚安!”
    从女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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