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阎罗殿的,具体他什麽时候离开的我不清楚。阎罗殿的阴帅各司其职,任何人不得过问阎罗王的行踪,所以此事阎涣都不清楚。”
    伍子昂搓搓麽指,沈声道:“阎罗王不在阎罗殿,阴帅们得不到阎罗王的指令难道就不会怀疑吗?阎日和阎涣都没有发现异常?”
    孔谡辉道:“应该是没有,我走之前见过阎日和阎涣,他们并不知道此事。只说阎罗王在三月的时候给他们二人下过指令,让阎日照看好皇上,让阎涣照看好何欢,其他事不得过问。十阴帅里我也只认得阎日和阎涣,其他人是否同样收到指令我也不得而知。”
    伍子昂察觉到了异样。阎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不管做什麽都不曾违背过他,更不会悄然离开却不告知他。难道是秦歌派他去做什麽了?那更不可能。若秦歌派他去做什麽,身为阎罗殿的掌管者,阎泯更应该告诉他才是。
    想了一会儿,伍子昂道:“你回京後去找阎日和阎涣,让他二人暗中查出阎泯的去处。我给皇上写一封信,你带回去。”
    “嗯。”
    “还有一事,我需要你帮我。”
    “说吧。”
    伍子昂凑到孔谡辉的耳边,就见孔谡辉先是惊愣,接著目露寒光,然後重重地点了点头。
    (18鲜币)沈溺:第一百零一章
    “容太医,王爷让您过去。”
    正在屋子里配药的容丘心下一突,擦干净双手跟著前来传信的士兵出了屋。低著头进了前凤鸣王的书房,容丘察觉到屋内没有什麽人。
    “容太医不必拘谨,请坐。”
    容丘微微抬头,一看王爷就坐在书桌後,他不自然地笑笑,走到椅子处坐下。
    伍子昂一脸弥陀佛的笑容,指示伍献上了茶後,他摆摆手。伍献退了出去,并关上了书房的门。坐在凤鸣王的龙椅上,伍子昂显得格外威严,虽然笑著,却掩不住他身上的那股子隐隐的贵气。抬手示意容丘喝茶,在容丘放下茶盅後,伍子昂开门见山地问:“容太医,本王找你来不为别的,就是想问问你关於皇上的事。”
    要说容丘最怕的是什麽,就是有人问他关於皇上的事,尤其是梁王问他。他假装糊涂地问:“不知王爷想问什麽?下官离京之前曾为皇上诊过脉,皇上一切都好,就是因为忧思战事,胃口不佳。”
    伍子昂脸上的笑稍稍凝滞,接著又一笑,说:“容太医就不要与本王装糊涂了。本王要问的是关於皇上中毒一事。”说完,他的笑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冷厉。
    容丘被吓了一跳,他还从未见梁王有过这种表情呢,梁王不是出了名的温和有礼吗?强压心跳,容丘冷静地问:“不知王爷是从何处得知皇上中了毒?此事非同小可,王爷可不能胡言乱语。”
    伍子昂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太医就不要瞒著本王了,本王既然敢问,就是得了确切的消息。容太医不必多虑,本王只是担心皇上,所以才不得不问问容太医,毕竟当时在皇上身边的除了阎公公外就只有容太医了。”
    容丘心下很紧张,他猜不透梁王的心思是真的担心皇上还是另有所图。毕竟梁王现在可是手握重权,跺跺脚整个大东都能抖几抖的人物。这话并不夸大,单看梁王随便一个举动便能引来朝堂的争论便可知一二了。
    见荣丘仍然心存顾忌,伍子昂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释:“容太医,皇上的事你但说无妨,皇上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本王纯粹是担心皇上的安危,再加上本王暂时还不能回京,所以只能问你。若荣太医不放心,本王可以叫孔统领来,让孔统领做个见证,容太医也就无需担心本王有什麽不轨之心了。”
    “王爷言重,下官不敢。”荣丘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连连作揖,“王爷愿找孔统领前来,下官自是不会再有什麽顾虑。”
    “容太医请坐,本王只想知道皇上中毒的事,还请容太医不要有所隐瞒才是。”压著心底的担忧与怒火,伍子昂好言道。
    容丘慢慢坐下,看了伍子昂几眼,又喝了几口茶,这才把之前对其他人讲的说辞又说了一遍。不外乎还是那些话,反正就是一口咬定皇上中了一种奇毒,幸亏发现得及时才救回了一命云云。当他看到伍子昂越挺眉头越拧时,容丘把皇上那晚的痛苦加了一些说了出来,听得伍子昂拳头上的青筋直冒。
    从给皇上配药,到给皇上调理身子,容丘心底的疑惑越来越重:甘愿让皇上这麽做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容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当他看到梁王面色阴沈,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下毒之人碎尸万段的阴狠表情时,他不由自主地把梁王和那个“男人”联系到了一起。但他终归只敢胡乱猜测,万万不敢去问的。也因此,看著梁王越来越可怖的脸,他又把皇上那晚的痛苦透露出了一点,那可是他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的。
    “皇上那晚痛苦极了,可深更半夜的,为了不引起麻烦,皇上不许下官声张,他硬是咬牙挺了下来。衣服都不知道被冷汗浸湿了多少件。下官在一旁看著是心如刀绞,可下官却一点都无法替皇上承受,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皇上痛苦。”
    那一晚的场景常常在深夜进入容丘的梦中,情到深处,容丘不禁湿了眼眶,声音也哑了。单单挺容丘讲,伍子昂就已经要心疼死了。想到秦歌那晚独自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自己却不在他身边,若不是还有外人在,伍子昂当即就要泪涌了。
    借著低头的姿势憋回眼里的泪,伍子昂嘶哑地说:“继续。把皇上那晚受的苦都告诉本王。”
    看到伍子昂眼角的水光,容丘在这一刻几乎要相信皇上爱著的那个人就是面前的这个人了。他缓了缓心绪继续讲,这些事憋在他心里快要憋疯了他,不管梁王是不是皇上爱著的那个人,今晚就当是找个人说说心事好了,反正他是死也不会道出皇上“中毒”的真相的。
    这一晚,伍子昂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度过的。在容丘离开了许久之後,他似乎都能听到秦歌那一声声强忍的痛呼。想到秦歌疼得数次昏厥,伍子昂就想不顾一切地冲出去返回京城。
    “秦歌……秦歌……”
    双手捂著脸,伍子昂无声地痛哭。他怎麽能让他的秦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遭受那麽大的痛苦,他,怎麽能!
    ※
    休整了十天,孔谡辉又带著那三千内廷精兵向京城返回。这十天,伍子昂都没有怎麽睡,他给秦歌写了满满两箱的信,托孔谡辉给秦歌带回去。同时,伍子昂又另外派了五千精兵同孔谡辉一道,押送被抓到的何愁和何乐回京,容丘留了下来。当孔谡辉带著兵马和两辆马车做成的囚车离开时,伍子昂用尽所有的心力才没有策马追上去。若秦歌不是帝王,他会丢掉一切带那人离开,让他永远不再受到这世俗的伤害。
    ※
    秦歌:
    离开你整整一年了,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御花园内的梅花都快开了吧。即使是我在梁州的时候,你我也未曾分开过如此之久。夜夜梦回深处,床侧空虚,常因此而惊醒。多麽想把你拥入怀中闻著你身上淡淡的宁静的味道,我才能酣然入睡。
    秦歌,我的秦歌,每当想起你时,我都万分痛恨自己的无能。一切皆是因为我,才令你我虚度了那麽多的光阴。若我能早些明白,你也不会受那麽多苦,哪怕要违背先父的遗命,我也绝不会娶柳双进门。唯一庆幸的是我没有在伤痛你之前才醒悟过来,庆幸的是我能拥有你,能得到你的心。
    秦歌,我的秦歌,我日日想著便是尽快回到你的身边。你不知孔谡辉走的时候我有多麽痛苦,我恨不得抢过他的那匹千里马,让他取代我的身份留在这里。心中一直有一道声音在阻止著我,让我一定要忍住,处理好凤鸣的後事才可以纵情地飞奔回你的身边。
    我的秦歌啊,你叫我如何能放下你,如何能不爱你。无事时,心里满满的只有你,唯有不停地埋首在卷宗之中才能让我绞痛的心暂时好过些。秦歌,我的秦歌,你可有在想我?可会等的不耐烦了?不要去注意在你身边来来去去的人,不要去在意那些个时刻想引起你注意的人,你是我的,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软榻上,读著伍子昂亲笔写下的一封封信,手上缠著伍子昂的断发,秦歌的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幸福。当他好不容易等回了孔谡辉,却被告知伍子昂不能一道回京时,他不是不失望的。他太想子昂的,已经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可看到了子昂的信,那些失望立刻就不见了。似乎子昂就在他的身边,正在他耳旁对他悄声说著这些情话。
    那人的情话一向令他无法招架,光是这麽看著他的心窝就已经甜得如蜜了,若那人直接对他讲的话,他一定会醉倒的。子昂不能回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他,为了他的王座坐得更稳。这样的子昂,叫他怎能不爱?
    “阎日。”
    “奴才在。”
    “去看看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没有?若开了剪几枝放在屋里。”
    “是。”
    子昂,今天已经是三月初三了,我的身子已经完全调理好了,你,快点回来吧。
    扭头看向窗外,依稀看到了粉红的桃花,秦歌的嘴角是美得炫目的微笑。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希望他和子昂的小嘉佑已经在他体内孕育著了。
    “皇上,王妃娘娘派人过来问何时能回王府。”
    “这两日就回去吧,她也该回去了。”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她用过的东西全部带出宫,带不走的就烧了。”
    “是。”
    听著温桂的脚步声远了,秦歌摸上自己的肚子,这样的等待真是煎熬啊。寝宫外又传来了刀剑相撞的声音,秦歌不为所动地拿起另一封信继续看。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的第三波刺客了,自他病愈之後,刺客来得越来越勤了,有些人还真是不死心呐。
    打斗声很快停歇了,又过了一会儿,阎日捧著一瓶含苞待放的梅花走了进来,脸上毫无刚刚与刺客打杀完的惊慌,而是格外平静地问:“皇上,奴才斗胆剪了几枝还没开花的梅花,这样明早皇上起来的时候梅花刚好就开了。”
    “你有心了,放到床头吧。”
    “是。”
    “那些刺客又全部自尽了?”
    “回皇上,是。仍是同前几次一样面容全部毁了。孔统领正带著人收拾呢。”
    “去告诉孔谡辉,够了,朕不想再听到这些恼人的声音了,朕要安安静静地看会儿书。”
    “是。”
    把伍子昂的头发拿到鼻端深深闻了闻,秦歌的心情就如那待放的梅花。尽管日後他与子昂之间会有一段异常痛苦的日子,但为了他们两人之间长久的幸福,那些痛苦都是可以忍受的。哪怕他承受的痛苦与危险会是子昂的许多倍,他也无怨无悔。
    ※
    文泰七年七月,伍子昂率领大军平定了凤鸣的战乱,拥立凤鸣王的侄子何谈为帝,凤鸣国正式成为大东的属国。何欢留在大东,何谈遵凤鸣王遗旨签下属国条约,从此凤鸣向大东进贡,大东向凤鸣派遣官吏。庄不羁暂时留在凤鸣,一来继续稳定凤鸣局势;二来暗中监视新帝。七月十五,伍子昂率领五千先锋军先行返京,伍子英仍留在凤鸣配合庄不羁。梁伍贤王伍子昂的名声经此一年多的征战从大东传遍了凤鸣,又从凤鸣传回了大东。
    ────
    关於宝贝,尼子目前正在做前期的整理,三月份会和大家见面。
    (12鲜币)沈溺:第一百零二章
    今天和老公看电影去了,回来已经10点多了,所以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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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皇宫最高的地方,秦歌遥望著城门的方向。虽然从这里并看不真切,但秦歌自从接到伍子昂已经启程回京的消息後,每日便会在这里站一个时辰,等著那道他万分思念的身影出现。
    “皇上,太师到了。”温桂在皇上身後道。秦歌收回遥望的目光缓缓转身,九月的京城秋老虎依然凶猛,但秦歌却如沐浴在春风里,心情格外的好,脸上也没有半点闷热带来的烦躁。
    “老臣叩见皇上。”
    “老太师免礼。”
    秦歌迈出步子,林甲子随即跟上去。走了几步,秦歌慢慢道:“太师,朕今日找您来是有件事想与太师您商量。”
    “老臣惶恐,皇上有事尽管吩咐老臣便是。”
    秦歌微转身,看著林甲子道:“去年和今年的咏春宴,梁王不在京城,全凭老太师一人操劳,朕想来就十分过意不去。老太师前阵子身子不适,现在虽说好了,朕还是不放心,朕想请老太师到‘天御温池’去住一阵子,带上夫人和家眷们一道,调养调养,顺便陪陪家人。”
    林甲子一听马上道:“皇上厚爱,老臣却受之有愧吗,老臣万万不能接受,老臣所做皆是老臣之本分,不敢邀功。”
    秦歌转身,握住林甲子的手,道:“老太师,这几年您辛苦了,朕是担心啊。朕还需要老太师的辅佐,朕怕累坏了您。老太师,您不要推辞了,去吧。”
    林甲子的眼眶当即就湿润了,他紧紧反握住皇上的手,感动地说不出话来。秦歌的手上用力,低声说:“朕让您去休养不单单是为了您的身子,有些事您不在京城,朕更好做。”
    林甲子心下一惊:“皇上?”
    秦歌冷冷地勾起唇角:“从年初开始,宫里的刺客就没消停过,虽说还没查出来是谁主使,不过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事有些人朕不能再放任。老太师不在京城,也可远离这些是非。”
    秦歌这麽一说,林甲子立刻明白了他说的“有些人”是谁,点点头,放开秦歌的手,林甲子跪下磕头:“老臣谢皇上隆恩。”
    秦歌弯身双手扶起林甲子,握紧他的双手:“朕今日便会下旨,老太师尽快启程吧。”
    “老臣遵旨。”
    当天,秦歌下旨,让林甲子到皇家温泉休养。第三天,林甲子带著自己的夫人、孙儿们离开了京城。在林甲子离开京城的第二天,秦歌又下了一道圣旨,命流放到汴安的早已被贬为庶人的安陵王秦政迁移到更为荒凉的逐州。这个“逐”似乎预示了对秦政命运的安排──彻底地放逐。而秦政的两个儿子秦柯和秦楠则分别迁移到西边的“孤州”和南边的“丹义”。每一个地方看上去都不像是秦歌随便选的。
    放逐、孤单──秦歌把安陵王父子远远地分开。并且圣旨上还下令除了妻妾子嗣之外,秦政三父子不得携带任何人离开。秦歌还派出兵马专门护送他们前往迁移之处。已经在汴安居住了十几年的秦政父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皇上派来的内廷侍卫们强行带走了。香t第
    秦歌下这道圣旨,不是没有大臣们反对,首先出来反对的就是内阁大臣陈唏言,理由是秦政虽然被先皇贬为庶民,但血缘上仍是皇上的亲叔叔。而且秦政年事已高,让他独自到那麽荒凉的逐州,又与儿孙分开,於情於理都实在不妥。
    但此时的秦歌早已不是文泰初年的他,他是手握大东最高权力的皇上,是大东的主人。亲叔叔又如何?凡是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人,都得死。没有杀了秦政,已经是他最大的恩赐。那一波波的刺客,秦歌不相信与秦政没有关系。他死了,对秦政最有好处。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是帝王,他要这麽做,便可以这麽做。
    圣旨一下,绝无收回的可能。秦歌在朝堂上冷冷地扫视了几眼为秦政说情的大臣们,第二天,秦歌寻了个借口,免去陈唏言的行政院参院之职,同时也免去了那几位惹他不悦的大臣们。在第一次的咏春宴上脱颖而出的梁州七贤等人顶替了那几位大臣的职位,而行政院参院之职秦歌命肖寿代为接管,直到有合适的人选。
    这一次的变动在大东的历史上不算什麽太新奇的事。伴君如伴虎,当年轻的帝王已然掌握了据对的权利後,那些仍看不清楚现实的人只会落得如此下场。只是很多年後,人们才幡然醒悟,皇上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某个人权臣之路的平稳而已。
    ※
    “皇上,夜深了,您该歇了。”阎日第三次忍不住出声劝说。
    秦歌停笔,揉揉眉心,心绪不宁地说:“朕睡不著。可有梁王的消息了?”
    阎日算了算时间,道:“王爷先行回京,这都快三个月了,该是快到了。皇上,您就是睡不著也去躺著,王爷回来见到您这样会担心的。”
    秦歌烦躁地瞪著案头上永远也批不完地奏折,说:“你再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王爷现在到哪了。”
    “奴才已经派人去了,有消息奴才会马上禀报皇上。”阎日朝申木使了个眼色,申木也出声劝道:“皇上,您该去歇了。”
    秦歌看一眼两人,往後一躺:“朕今晚就在这儿歇了,你们伺候完就下去吧。”
    申木对阎日微微点头,出去了。阎日走到炕边给皇上脱了鞋袜,不一会儿,申木又进来了,手上端著冒著热气的木盆。把木盆放下,申木跪在地上给皇上烫脚。
    秦歌闭著眼睛声音带著疲倦的沙哑,问:“何欢这阵子在做什麽?怎麽连著两日都没见到他了?”
    申木脸上泛出笑容,回道:“王爷这几日说是去见美女姐姐。”何欢下了那道凤鸣从此归顺大东的圣旨後就成了大东第二个王爷──鸣王,不过仍住在宫里。秦歌原本是想他出宫建府,可他死活不愿意,秦歌也不勉强他,就随他去了。
    秦歌微蹙眉,睁开眼:“谁家的?”
    申木小心翼翼地看去:“是……公主殿下。”
    秦歌愣了,眼里闪过无奈的宠溺:“他又跑到锦陀寺去了?”
    见皇上没有什麽不悦,申木笑著说:“陛下的灵位供奉在那里,王爷去的次数多了,和公主殿下也熟稔了不少。王爷说伍大人最近很忙,不常去,他便去陪公主殿下说说话。是奴才的错,奴才忘了禀报皇上了。”
    秦歌淡淡道:“他要去便去,不过他的功课可不能落下。等他回来了你告诉他,他的功课朕後日要检查,做得不好,朕要罚。”
    申木忍著笑说:“是,奴才待会就派人去告诉王爷。”想到王爷得知後会有怎样的反应,申木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皇上是真正地打心眼里疼王爷,把王爷当亲人,陛下地下有知的话,也该放心了。
    这时候,京城守备关渡眉头紧拧地站在城墙上,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正在咬牙切齿地念叨著:“这个家夥,怎麽就这麽喜欢挑老子睡觉的时候回来?!”
    (24鲜币)沈溺:第一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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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东暖阁的炕上,秦歌闭著眼睛却睡不著。每过一日,他心中的思念就增添一分。他日日盼,夜夜盼,好不容易盼到伍子昂终於得以回京,他的等待更是如在煎熬中,凤鸣离大东为何如此的遥远。翻了几个身,秦歌的心情怎麽也冷静不下来,他索性坐了起来。
    “子昂,你这个时候一定也在日夜兼程地赶回来吧。”捂著心口低喃了一句,秦歌的心下接著一动。他快速掀开被子下了床。
    “阎日。”
    “奴才在。”
    守在屋外的阎日立刻掀帘进来,见皇上起来了,他马上走了过去从皇上手上拿过鞋子,问:“皇上,这麽晚了您要去哪?”
    “朕回寝宫。”
    阎日一听不敢耽搁,立刻蹲下为皇上穿鞋。同样守在外头的申木听到皇上要回寝宫,也马上走了进来为皇上更衣。
    十月的京城夜晚还不算太冷,秦歌脚步匆匆地出了东暖阁直奔寝宫,步伐间的急促令阎日和申木不由得有点紧张,暗道不会是出了什麽事情吧。
    回到寝宫,秦歌让阎日和申木留在了外面,自己进了密室。当他打开凤鸣王送给他的那个纯金的盒子时,他的心也随之快跳了起来。盒子内,凤丹散发著独有的味道和色泽,想到容念曾说过只要服了凤丹,何时都能受孕,秦歌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凤丹。
    子昂这个月一定可以回来。这麽想著,秦歌张开嘴把那枚凤丹放进了嘴里,然後闭上眼睛,牙齿缓缓地咬下。
    ※
    皇宫的一处侧门,守门的侍卫们悄悄打开了宫门。一人窜了进来,对两人点头示意後快速消失在宫道上。这人对皇宫的地形十分的熟悉,轻易地避开皇宫的守卫,很快便来到了东暖阁的附近。就在他寻思著怎麽不动声色地进入东暖阁时,一名躲在暗处的小鬼凑了过去。这名小鬼看清了他的面容後不仅没有出声,反而任由那人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後,这名小鬼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支开了守在东暖阁门口的侍卫,这人便顺利地摸进了东暖阁。
    阎日看了看寝宫内燃著的烛火,眼里闪过担忧。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皇上还没有歇息,这样下去皇上的身子怎麽受得了?就在他焦急不已的时候,一名小太监走到他身边悄悄说了几句话,阎日的眼里瞬间闪过惊喜,对那名小太监嘱咐了几句後,阎日走到一脸好奇的申木跟前,又小声对他说了几句。申木的眼里也同样闪过惊喜,对阎日点点头後,快步离开了。
    轻咳了几声,阎日走到寝宫的门口处对著里面说:“皇上,内阁急奏。”
    刚从密室里出来的秦歌不由得蹙眉,会有什麽急事要这麽晚送过来?他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何事?”
    阎日低著头回道:“奴才也不知道。内阁把奏折送到东暖阁去了,奴才想著应是急事,所以斗胆禀报皇上。皇上是回东暖阁,还是奴才让他们把奏折送到皇上这里来?”
    秦歌想了想,道:“到东暖阁去。”
    “是。”
    阎日上前一步关上寝宫的门,跟在皇上身後低著头朝东暖阁走去。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阎日的嘴角是隐忍的喜悦。
    一进入东暖阁,秦歌就拧起了眉心:“人呢?”
    阎日在他身後道:“奴才也不知,可能是在屋里头吧。”
    秦歌环顾了下四周,屋内一个奴才都没有,他不悦地朝里屋走去,边问:“送奏折过来的是谁?香t第”问话间,他已经掀开了门帘。当门帘掀起的一瞬间,秦歌愣在了当场。阎日瞟到了屋内的人,无声地退了出去。
    秦歌抬著手,完全忘了放下门帘,就是那麽呆呆地看著站在他面前,对著他笑的人。那人对他来说是那麽的熟悉,而此时却又是那麽的陌生,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人了?
    贪婪地凝视著秦歌的容颜,突然出现在屋内的人缓缓走了过去,从秦歌的手里扯下门帘,然後把呆愣的人拉入怀中,紧紧地拥住。
    “我的秦歌……我回来了……”
    这一刻,空虚了近两年的心才算是完整了。
    秦歌的呼吸在瞬间陡然变得粗重,鼻端是另一人的风尘仆仆的味道,眼眶在这人发出声音後变得热辣。他闭上眼睛,用力地辨别这人发出的喘息,以此来判断这人是否是在他的梦中。
    “我的秦歌,我,回来了……”
    伍子昂也是万分的激动,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想念著这副身躯,想念著这个人的气息。
    “子昂?”
    秦歌抬起了双手。
    “秦歌,我,回来了。”
    “子昂?!”
    双手同时用力回拥,秦歌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粗重地喘息著,伍子昂干裂的嘴唇在秦歌的脖子上磨蹭,他的双手,他的身体都在颤抖,为了这一刻的拥抱。
    “秦歌,秦歌……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伴随著这一声声急切的思念,伍子昂的唇顺著秦歌的脖颈一路向上,在秦歌能发出声音前堵住了他朝思夜想的香甜。
    子昂,是子昂,这味道是子昂的!秦歌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当那热烈的气息扑面而来时,他启唇接纳对方,让自己渴望已久的气息占据自己的整个灵魂。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麽思念这人;这一刻,他所有的伪装的坚强全部崩塌,他已经要被相思焚毁了。
    什麽都不能阻挡这时候他们对彼此爱恋的亲吻与抚摸。头发乱了,衣衫开了,没有君臣之别,没有朝堂之隔,他们只是两个相爱到极致的男人。不知道是谁先解开了谁的衣裳,也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了邀请,这一刻的言语是多余的,只有纠缠在一起的气息与身体才是他们最需要的。
    秦歌的眼角因为满溢的思念与心底的秘密而滑下了水珠,正把一个个密密的吻烙印在他的身上的伍子昂也因为难耐的思念而红了眼眶。尽管他这一路上几乎没有怎麽好好休息,尽管他今晚滴水未进,但此刻他根本停不下来。他要抱紧这人,他要清楚地感受到这个人在他的怀里,这个人是他的秦歌。
    情到深处,秦歌抱紧伍子昂的头低喊:“子昂,给我嘉佑。”
    “我给,我给……秦歌,为我生下嘉佑,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秦歌,秦歌,我的秦歌……”
    “唔呜……哈……子昂……”
    久未欢好的身子传来了撕裂的痛苦,秦歌闭上眼睛大口地喘息等著这股疼痛过去。他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被人侵占後的疼痛了?他太想念了,想念到整个身体都在泛疼。
    伍子昂也在呻吟,过於紧窒的甬道同样夹痛了他。他太急切,太渴望了,根本耐不住性子为秦歌做润滑。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渴望而疼得厉害,再忍下去他一定会身体爆裂而亡。暖暖的,软软的,带著秦歌的温度,带著秦歌对他的爱。
    曲起双腿,做出一个帝王根本不应该做出的羞耻举止,秦歌夹紧伍子昂的腰,双手捧著他的脑袋与他深吻。腰部轻轻挺动,示意对方继续。
    “我会弄疼你。”伍子昂在与自己的欲望抗争。
    “我要的就是你弄疼我。告诉我,你回来了。”秦歌选择了“助纣为虐”。
    “呼……”伍子昂带著湿润的眸光胶著在秦歌的脸上,额头的青筋冒出,他粗喘了几口气,已经全部埋入秦歌体内的分身缓缓向外撤出。
    “唔……”秦歌难耐地呻吟了一声,同样舍不得离开伍子昂的双眸里却含著浓浓的春色。他拉下伍子昂的脖子,张口轻咬:おe“子昂,快把嘉佑给我。”
    “吼……”伍子昂的定力瞬间土崩瓦解,他缓缓抽动了几下作为前戏,然後恶狠狠地吻住秦歌的唇,腰下一个用力。
    “唔!”
    秦歌喜悦的泪水滑下了两滴,他的子昂,终於,回来了。
    ※
    狰狞的黑红色分身在秦歌稚嫩的甬道内急速地抽插了十几下後猛然撤了出来。单身了太久的伍子昂很不济地差点就射了。为了自己的面子,他暂时忍下了欲望,抬起秦歌的咬一口含上了他的分身。被那十几下弄得头晕的秦歌还来不及回神就又被卷入了欲望的漩涡中。同样孤单了许久的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在伍子昂的又舔又吸下,他的高潮来得格外汹涌。
    在喷射的一刹那,秦歌捧起伍子昂的头,伍子昂顺势单手握住秦歌的分身,把他的龙精全数搜集到了自己的掌中。
    淫邪地在秦歌的注视下舔了一点儿龙精的味道,伍子昂作势要把剩下的龙精抹到秦歌的菊蕊处。刚才他太鲁莽了,秦歌的菊穴还没有完全润滑。可他的手还没碰到秦歌的股缝,就被对方按住了。
    对伍子昂摇摇头,秦歌微喘地说:“我不要别人的,只要你的,哪怕是我自己的东西。”
    伍子昂的心窝瞬间柔软,欺身吻住秦歌,在他嘴边道:“我可是攒了快两年了,要全部喂给你。”
    “破皮。”扯过不知是谁的衣裳擦干净伍子昂的手,秦歌抬起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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