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在室外吃火锅,神经病。”
    宗谔把脱下的皮衣甩在地上,走到窗前刚想透透气,二人世界就刺到眼底。
    那双面对自己古井无波的眼睛,却对钟訚流转出异样的光彩。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总之不会像呛他那么难听吧。
    他还没见钟訚这么伺候过人,给她装汤、调碟、递水,那家伙不是最讨厌油腻么?也从来不和人一起吃饭,现在完全转性了。
    难道她吃这一套?
    “他们看起来像在谈恋爱。”
    路满不知什么时候也凑过来,狗嘴里吐不出好话又给宗谔的火气浇了一勺油。
    谈恋爱大概和角动量一样,宗谔对它们有个模糊的概念,但具体怎么运作,他不关心。
    他的物理常年白卷,对女孩也从不上心。毕竟女孩不用他们花心思就有大把投怀送抱,他只要挑选最漂亮的惬意享用就好。
    谈恋爱的目的不就是上床,他既然可以直击本垒,何必费事谈那些情情爱爱,有空去开两圈赛车多爽。
    可是现在本垒打遇到障碍,惯常的手段行不通,难道他真得从零开始学投球?
    亭子里的人吃完了,宗谔看到虞越起身离开,经过钟訚被他抓住手腕,虞越一下坐到了他怀里。更多的视野被遮挡,宗谔不用看也知道那两人会怎样亲热。
    路满不着痕迹地从窗边退开。他怕再多站一秒,攥紧的拳头就会捶在他身上泄愤。
    下午虞越陪钟訚打了一场网球。她技巧很好,出力又猛,几次钟訚为了躲球都狼狈倒地,室内的塑胶板险些撞破膝盖。
    “你还有不会的运动吗?”输掉最后一球,钟訚四仰八叉地瘫在地上喘气。
    虞越坐到场边的凳子上,从他带来的背包里拿出两瓶电解质水,拧开其中一瓶的盖子,咕嘟咕嘟灌下几大口,然后举起另一瓶,向钟訚投去。
    完美的弧线降落在他腹部,水瓶滚到一边,钟訚摸着受到重击的肚子,心里有些冒火。“你别惹我。”
    还想扔出喝剩半瓶水的虞越被这句话吓到,老老实实收手擦汗。她本来的目标是击中胯部,结果遗憾失手,再不安分他可能当场就把她办了。
    她是真不想再和他祸害公共场合了。
    出了网球场,钟訚往淋浴房走。通常他们运动完都回别墅清洗,有时在按摩浴缸里……今天不知道又想玩什么。
    反正怎么都是随他摆弄,这具身体的使用权牢牢被他控制着。
    虞越也觉得自己对他的那些攻击很可笑。既对他起不到实质伤害,又丝毫不能缓解她的处境,想要抗拒得严重些,又担心会受到惩罚。
    丁可英的那句话像紧箍咒一样钻进她的脑海翻搅,她多想真的勇敢些,去试一试被钟訚笃定无效的求助,也许有用呢?
    可是赌价太高昂,她没有本钱孤注一掷。
    水疗中心已被清场,里面空无一人。他们换好浴袍进了桑拿房,钟訚坐到木条凳上,受到感应的天顶降下水柱浇进石炉,室温立即上升。
    虞越在他对面坐下,收拢的浴袍很快就因受不了热度而敞开,脉冲蒸汽刺激着毛孔扩张,冲洗干净的身体再次密布汗液。钟訚阖眼靠着尚未发烫的木板墙,运动后极度疲劳的肌肉舒张放松,大脑也近乎放空状态,在热波中昏然欲睡。
    一刻钟后,他拉着虞越登上冰蒸室。从高温进入冷窖,两人都被冻得浑身激灵,鸡皮疙瘩取代汗液攻占皮肤,懒洋洋的倦意一扫而空。
    钟訚关了蓝盈盈的室灯,狭小的空间被封闭在黑暗中,仅有一扇方窗透着室外迷蒙的微光。
    虞越蜷缩在窗前,雾蒙蒙的蒸气稀释着微弱的光。她想穿着宇航服失控在太空的感受大概就像这样,被漫无边际的黑暗吞没,有可以看见的光,但却永远无法抵达。你无望地漂浮着,氧气很快会耗尽,然后被真空撕碎。
    冰凉的唇贴上她的额头,微温的气息扫过眼睫、鼻端,最后落在浸透寒意的唇上。
    口腔内还是温热的,虞越承接着钟訚渡来的汹涌热气,肌肤的触碰也带起一片燥热,冻僵的躯体在灵活抚弄下重新打开感官,酸软酥意冲刷着她,身体本能地渴望着回温,渴望被炙热烘暖。
    钟訚的手一寸寸抚过浴袍下的纤长玉腿。虞越的小腿劲瘦,大腿丰润,滑腻触感让他想要整日和她粘连在一起。他抓着足踝绕过自己腰身,腿心的幽径只为他而打开。
    松动的浴袍落下肩头,状若水滴的绵乳半露。钟訚托起乳根含住挺立的蓓蕾,身下娇躯抖动着,他更是如火如荼地加重吮嘬,啧啧作响的品咂声在暗室中无限放大,引人放弃理智随之沉沦。
    宗谔裸身步下按摩浴池,紧健的人鱼线没入水中,斜方肌靠在水池边缘舒展。他闭上眼睛悠悠扭动脖颈,享受着各部位水力冲压带来的抚慰。
    只是刚刚舒适下来的身心,一想到虞越,又止不住的烦躁。
    他有去调查她的兴趣投其所好,送了成倍的昂贵礼物。结果她不是置之不理就是拿去充公,不管他送什么做什么,她都有各种角度的嘲讽堵得他心烦意乱。
    钟訚甚至由着他接近虞越,看着他一次次碰壁的糗样,他心里很高兴吧。
    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不屑一顾,虞越的不识好歹逐渐令他生厌,这种厌恶正在蚕食他的耐性。
    宗谔睁开眼,灯光沉在水底,天顶黢黑一片。无数个他被折射在墙壁镜面与池中水波里,那些看不清面貌的他与暗昧黑影交融,轻轻一动,影子逃了,但他自己也消失不见。
    有模糊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宗谔回过神扭头看去,冰蒸室的窗前好像有人影浮动。
    他凝神辨析着,被蒙覆的压抑声逐渐清晰。男人浑厚地低喘与女人抑制地呻吟越来越响,宗谔生气地一拳砸向水面,怪冰蒸室的隔音太差,让野鸳鸯的浪叫糟了自己耳朵。
    然而他很快想起,冰蒸室是钟訚的私人领地——
    钟訚的唇舌与掌化作燎原的火焰,虞越被灼烧得体无完肤。紧咬的嘴唇已在尽量克制着发出声音,但难耐的低吟还是闷哼出来,与他的喘息形成欲潮的声浪。
    宗谔站在水中,所有血液都涌向腹股沟的勃起。他抓着苏醒的悍物眼睛死死盯住方窗,想要透过那层雾气看到他一直渴念的媚态。
    钟訚将热铁顶入湿漉漉的花径,不知是不是在报复虞越之前的攻击,他撞得异常霸道,一手按着虞越的肩一手又掐着她的臀,把人固定在身下受着他的强劲捣弄。一下比一下深入的撞击摇撼着柔软的身体,崩裂快感刺激的他头皮发麻,钟訚深深地陷进怀中云团攀上顶峰,在雷电的交击中失重感灭顶而来。
    宗谔想象着,是自己抓住虞越白嫩的身躯肆意蹂躏,他会在她身上印满沾着口水的齿痕,他要吃肿她的每一块软肉,让她的每个毛孔都吸入他的气息。
    他想象着,那里会怎样绞紧他的勃发,他可以把整根都严丝合缝地嵌入进去,她的腿像下面的嘴一样紧紧夹住自己的腰,她为自己而失控呻吟着,而他要咬破她的舌头,让她再不敢说出嘲弄的话语。
    想象的快意振奋着他喷薄的欲望,宗谔套握着快要包覆不住的肉根,脑海中的画面进行到了最疯狂的一幕,他的下体猛地痉挛,白热酣畅迸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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