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回到别墅, 一走进大厅,就闻到淡淡的香味,他脚步一转, 走向厨房。
    到了厨房门口,他一眼看到小人鱼站在代步车上, 专注地看厨师做美食。
    料台已经摆了三盘小动物点心, 看起来又好吃又可爱。
    安谨感到被人注视,扭头, 看到诺曼后扬起笑:“你下班啦!”
    他手腕微微抬起,想到难以立住的鱼尾, 又及垂下, 紧握着把手。
    他下巴微扬, 朝角落的冰箱示意:“冰箱里面有草莓牛奶布丁,你应该会喜欢。”
    近的气温很高,他一直待在室内,偶尔去花园也是待在水池, 且不会待太久,并不觉得热。
    但诺曼不一样,从那次的通讯来看, 诺曼平时训练会很热。
    诺曼视线扫过小人鱼紧握把手的双手:“你吃过吗?”
    安谨笑了笑:“我想等会儿和小银一起吃, 看厨师做甜点, 很意思。”
    诺曼走到冰箱前, 打开冰箱。
    冰箱上层摆放着十二个玻璃杯,杯里盛布丁,乳白的牛奶和鲜红的草莓对比强烈,看起来香甜又清爽。
    诺曼拿了一杯,又拿了一支精致雕花银勺, 关上冰箱,走到小人鱼面前。
    他打开盖子,挖了一勺,特意带上半颗草莓,递到小人鱼嘴边。
    安谨抬头,蓝色的眼睛微楞。
    见诺曼一脸认真,他张嘴吃了,清凉香甜的味道瞬间席卷口腔,同时,他感到嘴角微凉,些不好意思地舔了下嘴角。
    柔软粉嫩的舌一闪而过,诺曼握着勺子的手不自觉紧了下。
    他的目光从小人鱼嘴边移开,继续挖甜点,表情很认真。
    他仔细控制力道和下手的方向,以免磕碰到草莓。
    安谨看递到嘴边的又一勺布丁,吃下后摇头:“我已经尝过了,味道很棒!你也去拿一杯尝尝,厨师做了十二杯,我们各三杯。”
    诺曼见小人鱼一脸坚持,将小人鱼的布丁盖上,在小人鱼的催促下,拿了一杯,随意挖了一大勺,放到口中。
    酸甜浓香清爽的感觉瞬时袭来,他棕色的眼睛微亮,吞下后,对上小人鱼期待的眼睛,认真评论:“很好吃。”
    安谨眼睛弯了弯:“几种,等等你尝尝,看看喜欢哪种。”
    他说着,眨了下眼睛,问:“你上班忙吗?”
    诺曼:“不忙。”
    斯奥已经连续五年被评为星盟适宜居住的主星,其中主要的,就是非常安全。
    除了春兽潮期间,他在斯奥星时,并不忙。
    当然,他每年留在斯奥星的时间不多,他更多的时间用在星际巡逻上,这也使得各个星盗团,不敢随意靠近斯奥星。
    安谨有些失望,他想了想,干脆直接问:“那你上班会去全息世界吗?”
    诺曼:“偶尔,看行程安排。”
    他工作不忙,但行程却不少,经常会去各基地视察,只是因为交通便利,无论去哪,都很快。
    他猜测小人鱼的意图,沉吟片刻说:“我每天中午可以陪你去全息世界。”
    “不用了,”安谨连忙摇头,试探问,“所以说,你中午是最空闲的?”
    诺曼:“嗯,这是法律规定的午休时间。”
    安谨默默记住,心想如果去全息世界锻炼水系异能,一定要避开午休时间。
    水系异能是他的底牌,他不想暴露,即便对方是诺曼。
    他赚的钱足够他换脸型和体型,不会人认出他。
    然而诺曼似乎和他绑定了,只要两人都在线,就能看到对方的位置。
    为了避开其余人,他肯定会找比较偏僻的位置锻炼。
    诺曼如果发现,很可能会觉得奇怪,继而起疑。
    正想着,他的智脑轻响,是厨师的通知,他问诺曼:“小银大概什么时候到?三分钟食物就全做好了。”
    诺曼:“马上就到,你先回水池。”
    安谨看了眼厨师手里、刚从烤炉取出的烤翅,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收回视线给代步车下令:“回人鱼室。”
    代步车启动,慢速平稳地驶向人鱼室。
    到了池边,安谨灵活地跳入水中,然后游到池边,两手搭在池岸,看向门口。
    没一会儿,诺曼就带着两位客人出现。
    “安安晚上好。”穆辰笑打招呼。
    安谨视线落在他脸上,他左脸有一道一指长的划痕,很细,但是还带着血迹,分明是新伤。
    安谨礼貌打招呼:“你好,”他没忍住,“你的伤口不处没关系吗?”
    他甚至生出一股冲动,想运转水异能,将他伤口处了。
    他微愣了下,想起末世基地里,颇受欢迎的高级水异能者,心里了猜测。
    末世时,受欢迎的异能者,是水系木系光系,这三种异能,都有治疗属性。
    且这三种异能者,性格都更温和,看到伤者,会本能的想去治疗。
    三者中水系更偏向攻击性,他末世时的水异能等级太低,并没治疗效果。
    他想到刚刚升起的冲动,猜测或许异能到达二级才。
    穆辰不在意地笑了笑:“没关系,”他看了眼盯着他、目光警惕的小银,“不这样,小银不会消气,麻烦你帮我劝劝他。”
    安谨看向一脸怒气地小银,轻声喊:“小银,”见小银看过来,他问,“你记得我吗?”
    小银眼皮微垂,浮在人鱼车里俯视他,似乎在鄙视他:“当然,你是安安。我说过,我的记忆是最好的!”
    安谨:“……你真厉害。”
    小银银色的鱼尾摆了摆,声音轻快起来:“果然,是我们人鱼说话讨可爱。”
    他扭头,手掌拍向缸壁,冲着穆辰吼:“愚蠢的两脚兽,不把我放下去!没有眼色的小偷!”
    穆辰一脸无奈:“怎么突然发火。”
    安谨翻译:“他想进水池。”
    穆辰连忙将小银放到水池,向诺曼感叹:“安安翻译,真是太轻松了,”他眼睛突然亮起来,“可以通过安安学习人鱼的语言!”
    “能互相沟通,我们和人鱼肯定会相处得更好。”
    诺曼沉吟片刻:“我会和安安商量。”
    小银游到安谨身边,围着他转了转,轻轻碰了碰他扎成一束的长发,后点了下毫无装饰的发圈:“你的两脚兽太小气了!”
    他抬手,从头上取下一个发卡,发卡上粘一颗又大又圆的白珍珠,他递给安谨:“给你。”
    安谨摇头:“谢谢你,你戴着很好看,我不喜欢戴发饰。”
    他打开智脑,让厨师把食物送过来,他对小银说:“我让厨师做了好吃的,你等会儿尝尝。”
    他顿了下,补充:“厨师是我的……两脚兽买的,食物也是他的钱买的,算是他招待你。”
    他真怕小银又怀疑他在求交.配。
    小银看了眼诺曼,将珍珠发卡戴到头上:“也不是那么小气。”
    安谨憋笑,觉得小银很可爱。
    不一会儿,厨师推着餐车走了来,餐车上摆满了各种吃食。
    小银闻到香气,立即游到岸边,手撑岸沿,直起身体伸着脖子看,挺翘的鼻子耸动:“好香!”
    下一刻,他猛地摆了下尾巴,窜到穆辰面前:“我也要厨师!”
    安谨向穆辰解释了小银的话,又握住小银手腕,将他带到已经摆到岸沿的食物面前:“只有厨师也不行,食物好吃,是因为我之前把他们变好吃了。”
    小银注意力立即转到食物身上,过了两秒看向安谨:“你太厉害了!怎么可以把这么多食物变好吃!”
    他说着,上下打量安谨:“你比上次见面更强了!”
    安谨微怔:“你能感觉到?”
    小银轻抬下巴:“当然,你让我觉得更舒服了!不像两脚兽,”他皱了皱鼻子,“越强越讨厌。”
    安谨有些惊讶,不由猜测,难道因为他是水异能,人鱼天然对水更亲近?
    小银伸手,抓住一杯布丁,直接扔向往嘴里倒……没倒出来。
    安谨连忙拿起之前吃过的那杯,又拿了个勺子,递给小银:“跟我这样吃。”
    小银学他一手握着杯壁,一手捏着勺子,挖吃,吃下第一口,小银眼睛霎时亮了:“好吃!”
    然后迅速吃了起来,安谨吃到三分之一时,他已经吃完了,又去拿一杯。
    安谨提醒:“你尝尝其余的,每种都尝一下,不然吃饱就吃不了了。”
    小银沉思两秒:“你真聪明!”然后拿了一块小蛋糕吃。
    穆辰也在一旁吃属于他的一份,感动道:“安安真好,居然特意准备了我的!”
    他羡慕地看诺曼:“你吃过厨师做的纯净美食了?”
    诺曼颔首:“昨晚和今早吃的都是。”他停了下,出于微妙想要炫耀自家人鱼的心,说了具体吃了什么。
    穆辰顿觉手里的布丁不香了。
    “你真幸运,”穆辰感叹,“了安安,全斯奥单身人士,都想嫁给你!”
    诺曼神色冷淡,不再废口舌说他不会结婚的话。
    安谨拿了一块香辣鸡翅,正想啃,听到穆辰的话,偏过脑袋,看向诺曼。
    诺曼正好朝他看来,两人视线相遇,安谨先移开目光。
    他啃鸡翅一脸沉思,诺曼以后会结婚!
    近的生活安稳,诺曼对他非常好,对他的态度也不像对待宠物,就像对人一样,以至于他甚至有种安宁的幸福感。
    末世前,他在别墅过的日子和现在差不多,只是没人像诺曼对他这么好。
    那时候,他总是想逃离别墅,放假也不想回去,觉得别墅像一座精致的笼子,看起来美好却没自由。
    末世后,他一个人孤独地坐在仓库,看昏暗的天空和远处传来的丧尸嚎叫,总是在想,要是能回到别墅就好了。
    他想念别墅上空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甚至是夏天打扰午睡的蝉鸣。
    现在他来到另一个世界,过上了末世时想要的生活。
    只是到底是不一样,他不是人了。
    如果诺曼结婚,诺曼的伴侣会像诺曼一样对他这么好吗?会把他看作人吗?
    亦或者,会觉得可怕呢。
    毕竟他和人鱼那么多的不同。
    那种情况下,诺曼又会怎么做呢?
    以前他听过也见过很多主人将宠物转交给别人养或者出售的案例。
    不少人是因为男或女朋友怕,或者容易过敏等症状。
    且,他不是真正的人鱼,成年人的思想,他并不想和一对伴侣住在一起。
    不想成为超大瓦的电灯泡。
    安谨沉思,他现在有收入,虽然认字不多,但听和说没问题,行走有代步车,如果能买一栋房子,他完全可以单独住!
    诺曼买他花了两百多亿,他虽然没得到拍卖的钱,但诺曼对他很好,如果不是诺曼,他的处境如何未知。
    他对诺曼心存感激,也不愿意诺曼白白花钱,他会继续给诺曼传递精神,毕竟诺曼买他,为的就是精神。
    这样,相当于诺曼花了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他,也能独立起来。
    他思索,如果他用纯净营养剂交换,诺曼应该会愿意把厨师给他吧?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心想晚上查一下房价,看看什么时候能买得起。
    这是他独立住的房子,并不想花诺曼的钱。
    诺曼不知道小人鱼正在想‘独立’,见小人鱼似乎很喜欢小银,问穆辰:“空一起带他们去人鱼中心玩?”
    穆辰说:“过段时间吧,我明天得带小银去体检中心,他临近发情期,要多注意。”
    安谨趁小银吃的开心,帮穆辰询问:“你变好吃的食物,具有和你歌声一样的效果,穆辰,也就是你的两脚兽,想让你每天给一点变好吃的食物给他,可以吗?”
    “厚脸皮的两脚兽!”小银怒气冲冲道,“他偷不到,居然还想我送给他?”
    他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惊讶地看安谨:“你能听懂两脚兽的话?”
    安谨点头:“嗯,”他趁机解释,“他们对人鱼没有恶意,想借人鱼的歌声回复精神,总是看你,是因为喜欢你,不是想攻击你。”
    小银眨了眨眼睛,耳尖忽然红了:“什,什么喜欢,”他语气加重,“人鱼才不会喜欢光秃秃的两脚兽,丑死了。”
    安谨:“……不是那种喜欢。”
    他哽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觉得说出人类把人鱼当作宠物这种话后,小银会暴走。
    小银银色的眼睛带着疑惑:“喜欢不就是喜欢吗?”
    安谨耐心解释:“喜欢有很多种,比如说你喜欢好吃的,喜欢发卡,这种喜欢和你喜欢别的人鱼是不一样的。”
    小银恍然:“你说的对,确实不一样。”
    安谨心想,人鱼智商其实挺高的。
    接着,他就见小银瞪着眼睛,气呼呼说:“可恶的两脚兽!他喜欢我,是想吃了我吗?是想杀了我,用我漂亮的头发和鳞片做装饰?”
    安谨:“……都不是,就像,”他想了会儿,“就像我喜欢你一样,像朋友,不是想和你交.配。”
    小银板着俏皮的脸,表情纠结,像是经历了剧烈挣扎,才终于说:“那就勉强,给他一条扁扁鱼吧,不过,”他下巴抬起,“我也要厨师。”
    安谨转达他的话,穆辰连忙说:“我买上定做!”
    小银得到安谨传话,对两脚兽的态度表示满意。
    安谨说:“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可以试和他交流,你不用吓他,他也会满足你的要求的,只要你愿意唱歌给他听。”
    安谨见小银迟疑,他笑说:“你试试就知道了,就算你后背对着他,他也不会攻击你的。”
    小银最后做出决定:“好,我以后试试。”
    这次拜访,穆辰和小银吃的心满意足,穆辰得到小银一条鱼的许诺,更是格外开心,对安安再三表示感谢。
    安谨趴在池边对他们挥手,目送他们离开。
    诺曼回到人鱼室,询问小人鱼是否愿意帮助人类学习人鱼语。
    安谨有些不安:“别人知道我会说话,也能坦然接受吗?”
    诺曼沉思,想到科研院某些激派:“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会想办法,”他安抚小人鱼,“一定会让所人都接受的。”
    他又告诉小人鱼三号要直播的。
    安谨默默记下,三号不要去花园。
    三号早上,安谨在室内醒来,洗漱后,换上白色体恤,想着诺曼说今天会直播,就没去花园。
    诺曼早上和他一起早餐,然后才前往皇宫寝殿。
    安谨惦记看直播,提前去全息世界将食物处好,然后给智脑定时,边看识字视频边等开播。
    十点五十,他调到直播频道,官方直播还没开始。
    他朝宫殿方向看了眼,想了想,开启完全感知力,说不定能感受现场呢。
    此时,副部长再次向诺曼确认流程:“十一点半,直播球准时开启,到时会以您为目标,全方位直播,到了十二点半,会自动关闭。”
    诺曼颔首,每年直播一次,他对直播球很了解。
    这时,管家汇报:“诺吉上议长到了。”
    诺吉悬浮车经过安检,降落到寝殿前,他走下悬浮车,到了会客厅,和诺曼打了招呼,他笑道:“我接到邀请时,些惊讶。”
    十二年前春兽潮外加皇位争夺,皇室直系死伤掺重,只剩他和诺曼两个堂兄弟。
    不过两人私交甚少,只维持过年时的礼仪来往。
    平时除了上议院的重大会议,两人很少见面。
    诺曼沉默一秒,严肃说:“这是新闻部的建议,展现皇室亲情。”
    虽然他并不认同,但他别的打算 ,于是同意了。
    十一点,官方直播开始,依照惯例,依旧先是皇宫介绍。
    安谨第一次见到皇宫全貌,皇宫占地面积很大,前方是大型广场,广场中间升三面旗帜。
    正中间是斯奥帝国的国旗,两侧分别是军旗和皇族莱森家族的族徽旗。
    皇宫主体是一栋正方体的米白色建筑,在耀光的照耀下微微泛光,墙壁上的雕花和各处精美的摆饰,无一不显示皇室的贵。
    正殿中间,挂皇室的金色族徽,视频中,特意给了一个特写。
    安谨之前在诺曼的衣服上看过这种标记,现在才知道是斯奥皇族的族徽。
    皇宫在航拍模式下,格局非常清楚,安谨一眼就看到,和皇宫隔一座花园的别墅群。
    然而不止一栋别墅花园有水池,他完全辨认不出他所在的位置。
    俯拍摄像飞快闪过,之后介绍了皇宫的花园、画廊、星兽场、会议室以及外交接待场所。
    快到十一点半时,画面转到左侧寝殿,寝殿是一栋四层高的建筑,像是一座城堡。
    十一点半,诺曼的身影出现在直播画面中,他穿着蓝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裤,比军装时显得亲和许多。
    他身边坐一位和他年纪相仿、面色温和的男人。
    两人一出现,安谨登时看不清画面,全被弹幕挡住了。
    他开启弹幕精简模式,取消了重复弹幕,霎时画面清爽了。
    诺曼看向直播球,打了声招呼:“大家好,我是诺曼·莱森。”
    【陛下好帅!】
    【哇!好少见到陛下穿常服的样子。】
    温和男人笑了笑:“我是诺吉·莱森。”
    【上议长也好帅,看起来好温和。】
    打过招呼后,诺吉按照流程,提议:“我们好久没有下过棋了,玩两盘?”
    他一脸自然,仿佛两人私交甚笃。
    诺曼点头,佣人送上一副军棋,两人各执一方下起来。
    安谨没看懂,看弹幕才知道,斯奥军棋是古老的棋种,贵族必修课,诺曼和诺吉的棋艺都非常好。
    两人没下一会儿,一名护卫走到诺曼身边,小声汇报什么。
    同时,诺吉也收到了下属的汇报:“伊恩王子躲在悬浮车跟来皇宫了,趁守卫不注意,戴着飞行翼往别墅那边去了。”
    诺吉立即明白伊恩的目的,一定是想看诺曼收藏室里的机甲模型!
    他非常后悔,早知道伊恩胆子这么大,他就该带伊恩一起来。
    他温和的表情登时维持不住,狠狠皱着眉,站起身:“伊恩这个臭小子!居然敢用飞行翼,什么时候摔断腿才知道害怕。”
    同一时间,安谨感觉人朝别墅靠近,伴随一名小孩的惊慌叫声。
    很快,‘噗通……’一声,什么东西落到花园的水池,紧接,便是小孩在水中的呼救声。
    安谨一惊,没顾得上思考,连忙游到通道,朝外看了眼,就见一个穿小西装,背上翅膀的小男孩在水里挣扎。
    他视线扫过翅膀,愣了下,看到小孩下沉,连忙摆动尾巴游过去。
    他担心指甲伤到小孩,将男孩抱在臂弯,快速游出水面。
    “咳咳咳……”男孩白嫩的小脸咳得满脸通红,眼里带着泪水,硬撑没有滑落。
    他下意识抓紧安谨的衣袖,抬头时,表情呆住了。
    同时呆住的,追着小孩的护卫。
    虽然知道陛下一只人鱼,但没想到这么好看!
    诺吉家的护卫则是完全没想到会见到人鱼,下一秒,他脸色一白,意识到自家王子闯大祸了。
    诺曼还没走近,听到别墅处传来的惊呼声,隐隐听到‘人鱼’的字眼,面色微沉。
    他看了眼在直播球,直播球全方位直播,且收音功能极佳,现在关闭,也来不及了。
    他心里了主意,快速走到后花园。
    他和诺吉到时,见到的就是蓝色人鱼将伊恩送到岸边的场景。
    伊恩回过神,眨了下眼睛,泪水滑落到脸颊。
    安谨用指腹轻轻擦了擦他的泪水,小孩的脸带婴儿肥,非常柔软,他心里也发软,想着小孩吓坏了,对小孩温柔的笑了笑。
    这一幕,被一直跟诺曼的直播球,完整地拍了下来。
    弹幕霎时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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