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祁镇就像那些京城内的百姓一样跪倒在地上对着大明唯一的真龙天子下跪磕头。多久之前他也是享受过这种待遇的人,可现在不也是和身边的人一样对着人家朝拜?真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百姓。
    他的装扮似乎和京城本土的有所不同,所以一下子就被他的好弟弟朱祁钰发现了。
    “皇兄!是你么?皇兄!”朱祁钰一把就抓住朱祁镇两只肩膀把哥哥扶了起来。
    “皇兄!真的是你!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请原谅我这个当弟弟的没能及时发现去迎接您。”朱祁钰真的是把演员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化身成为一个好弟弟的形象。
    朱祁镇低着头,满脸愧疚的不太敢说话。听了弟弟好长时间冠冕堂皇的吹捧他才受不了小声的说道:“皇上严重了,罪臣祁镇不敢当。”
    “哎?别这么说,皇兄现在可是我大明的太上皇,哪里有罪臣的说法?”
    朱祁钰拉住皇兄的双手意味深长的说道:“皇兄,皇弟这些日子可是天天盼着你能回来,想您想的二十多岁的年纪都有了好几根白头发了。”
    这也太假了吧?二十多岁享尽人世间的繁华都能长出白头发来?怕不是怕自己回来愁的长出了白发。朱祁镇可不信这个邪,虽然还是和过去一样是一个没什么脑子,没什么心思但是对自己的弟弟已经时时刻刻提着戒心。
    朱祁钰一把就抱住自己的皇兄,在皇兄的耳边轻轻地耳语说道:“皇兄,皇弟这段日子可是把皇嫂照顾得很好,国家也管理的很好,皇兄就放心吧!”
    朱祁钰开心的连拍了两下朱祁镇的后背。这么多年以来他哥哥一直都是他想战胜的对象,如今他终于做到了而且还是以胜利者的身份拥抱着失败者,这是何等的喜悦!
    他没想到他的皇兄早就对他的刁难做好了准备:
    “像你这种为了皇位不惜害死成千上万人的皇帝,我可不敢把这个天下交给你。朱祁钰,你长能耐了!”
    朱祁镇每一个字儿都带着刺儿,比起以前那个软弱无能遇事就跑的胆小鬼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朱祁钰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缓慢地松开自己的皇兄,对视他的眼睛。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从一年之前的羊,变成了现在冷酷无情的狼。
    两兄弟面对面,四只眼睛就这么干瞪着,兄弟二人开始了认清对方真面目之后的第一次眼神交锋。朱祁钰这才明白皇兄为什么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从瓦剌草原那种苦寒之地回到大明。
    “朕说的呢?皇弟给也先写过一封信,命令他一定不能放过皇兄。朕还以为皇兄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从也先的手底下逃脱呢!原来是有刘晟翀这个人的帮助,皇兄见到太子了么?”
    朱祁钰的才智比他哥哥实在是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当他听到皇兄揭穿他曾经的恶行的时候他就全明白了。他的那些事情几乎就只有刘晟翀全都知道,就只有这个人特别喜欢多管闲事,也就只有这个人才会在当前的局势中在他们两兄弟之内选择这个一无是处的哥哥。
    “你比我想象的要阴险。现在我已经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多说无益,他和刘晟翀都已经懒得对朱祁钰多说一句废话。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一点,比以前强了一点。不过我也不能对你再做什么了,这里是京城。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回宫吧,我想你也想见一见你的皇后了。”
    以上对话全都在这两个人之间私密的进行,只有这么两个人才能听到。
    见这两个人转过身朝着皇宫的方向回去,兴安操着嗓子吼道:“起驾回宫!”
    ……
    皇宫南宫
    南宫一直都是明朝皇宫之内居住地位最底下的人,宫女太监没有例外,皇宫之内的一些废黜的皇妃贵妃都会被“流放”到这里。不过大明这么多年皇宫之内都非常太平,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件,所以朱祁钰夫妇算是第一对住进南宫的皇室夫妇,
    刘晟翀也告诉过她,钱氏自从不再是大明的皇后之后就被朱祁钰发配到这里,日子一天不日一天。这一路上在朱祁钰的带领下朱祁镇也知道自己最后即将面对的结局。
    “咯吱”一声,走在最前面的朱祁镇推开了钱氏一直居住的南宫小院的木门。这木门看来是好久都没有人用过一样,旋转发出的声音尖锐的刺耳。
    八月中下旬,天气又已经有一种深秋的凉意,夏日的酷热早就已经被瓦剌草原吸收的一干二净。而这个小院有比外面凄冷不少,秋天的脚步永远都比外界快上一步。
    朱祁镇走到院子里面,才发现这院子实在是简单的过分,一石桌、一石椅一大树仅此而已,地上全都是灰色的尘土,枯黄的落叶。朱祁镇看了,内心实在是不忍。
    身后的朱祁钰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反正把这个窝囊废哥哥扔到这个地方,每天排一两个人解决他的吃喝拉撒就足可以堵住那些天天嚷着要见太上皇的老臣的嘴了。
    朱祁镇走进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发妻就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有上气没下气的,感觉就好像暮年的老妇。
    他感觉自己的心顿时都要粉碎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榻前一把抓住了钱氏的双手。两只手传来的冰冷让他感觉心颤。
    “祁镇,祁镇。是你吗?”钱氏一下子就被惊醒。她的双眼在刘晟翀那次见到她之前就已经哭瞎了,长时间的跪拜致使一条腿也瘸了,这才每天都只能躺在床上,现在也看不见丈夫的容颜的。
    朱祁镇的眼泪顿时喷涌而出,他一直都知道家里的娘子在等待这自己,可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皇嫂每天都在思念皇兄,才会这样的。皇弟就此告辞,不再打扰皇兄皇嫂的美好生活。”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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