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刘皈卿一脱离了父亲的怀抱就直接冲向早已在蓬莱剑阁苦苦等待着的人们。
    在蓬莱剑阁最大的叙事厅,农心武秦北望,以及所有生活在蓬莱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聚集在这里。几天之前农心武收到了钓龙翁的加急来信。目的就是为了感谢刘晟翀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以及如果有任何需要东海三帮随时可以提供任何帮助。再加上一大堆的客套话,并关心了一下尚在这里治病养伤的无名黛碧门门人。
    这样的一封信对于东海三帮和蓬莱剑阁来说无异于是锦上添花,原本就非常亲密有好的态度更加牢固。而且他们之间的盟友关系可是自朱高煦和钓龙翁年轻时候就形成了,直到现在也经历了四五十年的时间。
    “没想到啊没想到,刘师弟现在已经能这么厉害了,就连开山宗和七星宗的两位宗主都死在他的手下。那可是不弱于你我的高手啊!哈哈哈!这几天真是太开心了,除掉了这两个心腹大患,以后可就轻松不少啊!”秦北望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不过此二人的除去的确是减轻了他们这一辈分的人不少的压力。更何况这些年不少出门在外的蓬莱剑阁弟子在这两宗门的的围击之下多有死伤,刘晟翀也算是给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你可以消停一点了。一天你至少要念叨几百遍,越活越回旋的老东西。”农心武指责道。不过却也是刀子嘴豆腐心,那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真的是无比畅快。特别是因为这些年受了太多的欺压,一下子翻身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这老子不管,反正刘师弟回来以后一定要跟他喝个三天三夜不醉不归。到时候你们谁都别拦着我。”秦北望突然起身,目光扫过大厅之内所有的这些年轻的孩子们,心胸无比舒畅。可是多年以来的经历让他的情绪急转直下,不禁射向当年的大战他们和师父若是赢了的话,或许小师妹也不会死,现在就算当不上个王爷没准也能封一个公爵侯爵什么的。不过早已年过半百的他们是兄弟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些虚名和身外之物,只希望能够简简单单的成立一个家庭过上幸福的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朱高煦还是他们两个人有一个非常相似的特点——那就是收徒。他们选择作为自己徒弟的人首要的方面就是人品和心形,在那之后必须是无亲无故的身份。他们这一辈师兄弟总共九人要么是无依无靠的孤儿,要么就是和身边的人完全断绝了关系,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去关心。
    身在江湖和朝廷,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而且朱高煦很有可能在最开始收徒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得不到皇位而“造反”的后手打算,所以为了尽可能的伤害更少的人精挑细选徒弟的时候在这一条也是非常严格的。就像三师弟袁怀术就是因为想干一番大事业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就连这个名字都是后来才改的;四师弟苏润珑,当初进高阳郡王府的时候师父就是这样介绍的:老大老二老三快过来,这位以后就是你们的四师弟,他家人都没了,以后你们可要想亲哥哥一样照顾他呦!
    秦北望永远也忘不了这样的记忆碎片,后来他问过师父四师弟的身世,朱高煦才对他交代全部。苏润珑原本姓沈,连名带姓全都是后改的。沈家因为大明建国初期等等一系列重大的案子被牵扯进去,整个家族全都被灭的差不多了,朱高煦好不容易才给沈家留下了这么一个根儿,而且颁布圣旨灭沈家全家的人还是他的皇祖太祖皇帝,可若是他的父皇成祖皇帝兴许还能求下来一两条人命,这也是冒着巨大的风险才保下来的孩子。
    不过不愧是沈家人的后代,血液里流淌的都是经商的天赋,短短十多年的时间就已经建立了整个大明疆域之内最大的银庄,在永乐年间给朝廷进贡了大量的白银,成祖皇帝才有资本和底气四处征讨。
    不过这都已经化作过眼云烟,只存在于回忆中了。就在刚刚从回忆当中脱身的时候,一道骄横的“我回来啦!”从外面传进来了。刘皈卿推开大门蹦蹦跳跳的走进来。
    “呦呦呦!瞧瞧这是谁回来了?”秦北望近水楼台,第一个冲过去抱起孩子似乎比之前更加开心了。
    可是就在刘皈卿前脚刚刚走进来,敞开的大门之内就探进来一只巨狼的血盆大口。无量对里面的人并没有敌意,也只是本性在作祟罢了。
    “行了,你找个地方歇着吧!”从它的身边,刘晟翀大步走进来双手放在脖颈处不断的摸索,却久久不得结果。
    他走到农心武的身边半蹲下背对着对方,请求说道:“农师兄帮我把这五根针拔出来。”
    农心武差点没敢认刘晟翀的模样。这几次见面真的是一见一个模样,就连这一次都跟一个多月以前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也不仅仅是他,大厅之内的所有人也都是一惊,就算是最亲近的原婧裳和林祉柔也根本没认出来。
    农心武半信半疑的把刘晟翀后脖颈上面插着的五根细针拔了下来之后,刘晟翀直起身体,双手捂住脸部,用力的揉搓,脸上的皮肉竟然自己运动起来,各行其道回归原来的位置,这才恢复了原来的相貌。
    “这这这···这是什么法术?”秦北望已经瞠目结舌,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功夫,短短数秒之内就能将一个人的相貌完全改变,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但,怀中的卿儿却不足为奇,她已经在一路上看过爹爹弄过好几次了,早就已经不足为奇了。
    刘晟翀收起细针解释道:“这个,农师兄应该明白。人的经脉贯穿全身,无数的经脉以各种各样的路线相连,我只不过改变了一些经脉运行的路线,脸上的器官皮肉便会发生变化。”看似非常容易,实际把控却难如登天。
    “刘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万贞儿从人群的最后冲出来。她对刘晟翀的那种盼望的心情是最强烈的。
    刘晟翀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道:“嗯嗯。”也没有多余的回答。他一向讨厌那种人多的大团圆场景,现如今自己都成了主角更是感觉到浑身不适应,现在特别希望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脱身。
    “行了行了,既然人都回来了那晚上就准备一下准备大摆宴席,大家伙儿都乐呵乐呵。”秦北望抱着孩子趁着大家伙的的热闹劲儿宣布说道。
    “你们几个就快去准备准备。”农心武对着几个徒弟说道。
    “你们俩跟我来一下。”刘晟翀对着林祉柔还有原婧裳说道。说完就离开了屋子,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二女面面相觑,心里对着对方仍然是充满着十足的敌意。这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尤其是一直居住在蓬莱城的剑天火,还有刘晟翀住在叔父家的时候拜访过的梁怀安和高天笑,他们都知道自从那个时候开始刘晟翀和林祉柔的关系就已经确定了。而原婧裳才算是后来插队,不仅如此有了一个孩子才是动作最快的。一个占据了时间优势,一个生米煮成熟饭,各有各的底气谁都不肯在这件事情上面先忍让一步,直到现在都没有交谈过一句,也就只有万贞儿敢在这两个女人中间周旋。
    不过二女还是非常温顺的跟了过去,一路上依旧是沉默不语,甚至在勾心斗角。
    在进入刘晟翀所在的房间之后,后者就把房门关上了,他就像是在审讯犯人一样看着这两个女人。
    “刘晟翀,你想干什么?”原婧裳不耐烦的问道。倒不是对他的气愤和讨厌,而是不喜欢和林祉柔这样的女人待在一起。
    他用目光点了一下桌子上面特别的两件包袱说道:“这是给你们的礼物,也算是给你们的补偿。”说完就转过身,生怕她们看到之后过于惊喜。
    “这都是你们平时最喜欢的东西,这次弄了点银子就专门找人做了。”给林祉柔准备的是一套非常精致的金首饰,值得特殊说明的是需要提前定制,这是南方最有名的首饰店出产的顶级产品。而给原婧裳准备的也是需要提前定制的一把精妙绝伦的古琴,上等的楠木和最好的琴弦材料做的,他也是提前了至少半个月预定才拿到的货。
    至于银子就是他从凤凰山哪里掠夺来的,还剩下不少,还够很长时间的花销。不过这份儿心思确实在刚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想好了,也算是弥补曾经对着两个女人的亏欠。
    然后转回身子对着林祉柔说道:“柔儿,那个我跟她还有事情要聊,你先出去吧。”尽管这样,林祉柔还是非常开心的拥抱了他,之后就独自一人出去了。
    刘晟翀还是不够了解女人,他千不该万不该同时把两份礼物一起送出去。女人之间的攀比心理最为严重,更何况是这两个争夺同一男人的女人。这样一来,他在两个人那里所付出的努力也就全都会抵消。
    “挺聪明啊!想两头哄?你觉得我是像她那样这么容易就被收买的嘛?”原婧裳抱着新琴不满足的说道。混江湖的人就是不简单,尤其是女人,绝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刘晟翀虎视眈眈的走过去,接过琴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然后一把把她紧紧搂在怀中问道:“你就说喜欢不喜欢吧?,若是不满意,我现在就去退了。”
    “你敢?”玉手已经扬起,轻轻地在刘晟翀的脸上拍了一下,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负心”的男人,这几年受到的委屈也在这一巴掌当中烟消云散。
    他越搂越紧,一点都不想放开,小声说道:“回来的路上卿儿跟我说想要一个妹妹,你看是不是咱俩在努力一下?”
    “滚滚滚!谁跟你努力?两个祖宗都够我受的了,还想要一个?你做梦?”原婧裳脸上两抹红晕,嘴上说着不愿因,心里已经害羞的不行了。
    刘晟翀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顺着曲线而下到了臀部的时候狠狠地抓了一把。她也反拍了他的手一下。
    刘晟翀这时候笑容也开始有所收敛,把头埋进他的肩膀和脖子细语道:“你应该已经给曹罚通过信儿了吧?”
    原婧裳心里一惊,神情骤变。现在丈夫的厉害她在了解不过,而且还有更多本事还没显露出来。当初相识的时候她那种以上对下的姿态轮到对方来扮演,自己也只有遵从的职责。毕竟三从四德才是她遵守的准则。
    “别怕,没有怪你的意思。就算不看在你的面子,老天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放心!我不会为难他,不过是讨个说法,或者归还我的无量锋,这恩怨就算了。”他就像是个孩子一样趴在娘子的怀中,不过这般说话的底气比谁都狠。
    即便是对他的话原婧裳也是半信半疑,因为她发现丈夫不想以前刚遇到的时候那么单纯,那么老实,只会用一股子蛮劲儿;现在略有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及有仇必报的感觉。
    “今晚我要前往天音山,你陪我一起去。这样你能放心吧!”不管刘晟翀怎么说她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是带着和解的目的和曹罚一见的,让她陪同一起才是上上良策。这样,既没有任何人能阻挠他有任何动作,也让妻子能放心曹罚的安全。
    在他的软磨硬泡外加亲吻麻痹之下,原婧裳才同意在夜晚的宴会过后跟随一同前往。
    等到真的到了宴会的时候,刘晟翀只喝了一坛子酒便编造了一个幌子,说是饮水过多,假意是上茅厕骗过了秦北望的劝酒,实则是暗中和原婧裳收拾好行囊悄悄出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天音山。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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