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7·21命案的兵营,坐落在省城西南部郊区,处于国道和铁路交汇的三角地带。8┡Δ』ΩΩ1┡中Δ文网
    营区背靠国道,面临铁路。铁路现在基本不通车。营区大门口往东有一条与铁路并行的公路,连接进入市区的大道。
    铁路南侧是大片的稻田,稻田的那一头有一条省道,从营区到省道之间有一条机耕道穿过稻田。在机耕道的东侧有一口水塘。
    高义在勘察了现场之后,离开营区之前,他和专案二组的成员就站在水塘附近的机耕道上。
    彭春林看见高义望着水塘在沉思,他马上来到副组长面前,“英雄所见略同,公安部的专家来了一看,他也是觉得这个水塘是破案的关键之一。”
    高义问,“你说说看,他是怎么重视的?”
    “专家也是站在这里看了一番,然后让我们派人把水塘的水全部抽干了,叫了一个班的战士过来,加上我们一组的五个人,一起下去肩并肩走了几个来回,我也下去了,可以肯定,里面绝对不会有枪支弹药。”
    “哦,那么这些稻田里面呢?”高义又问。
    “机耕道两旁五十米以内的稻田,我们都下去走了一遍,没有遗漏一垄水稻。”
    “是这样,走吧,我们去看一看那把气枪,然后去殡仪馆看一下,回去再讨论讨论。”
    高义他们在案地呆的时间并不长,前后不到两个小时。
    高义一大早就起床了,他洗漱了,徐行才醒来。
    徐行醒了,马上坐起来,亲热的叫了一声,“高局,早。”
    高义点头笑一笑,“以后不要叫高局,叫老高,高局是过去式,晚上几点钟到的?”
    “差不多十一点钟,看见你睡着了,我去江似练那里了解了一下情况,上床过了凌晨一点。”
    “你动作快一点,我们出去运动运动,好长时间没有怎么活动筋骨了。回头吃了饭,马上去案地看现场。”
    高义和徐行到外面跑了几圈,上了一下单杠,回到招待所和专案二组的成员,一同吃了早饭,然后,乘坐一辆省军区的中巴,直接赶到了事地。
    由保卫部的人进去同部队联络后,高义他们在彭春林的指引下,查看了凶手潜伏的地方,那是营区大门口西侧斜对面,铁路边上的一排小灌木丛,离机耕道口二十米左右。这个地方的灌木丛有一处很稀疏,显然时常会有人从这里的缺口出入。
    高义从缺口处,开始一步一步往岗哨位置走过去,被彭春林拦住了,“高副组长,不用步量了,我已经测量过,直线距离是九十四点二七米。”
    高义在往机耕道去的路上,问彭春林,“你肯定没有现任何有价值的痕迹?比如,脚印、指纹什么的?”
    “可以肯定。反正,到目前为止,唯一有价值的就是那把气枪。”彭春林点点头。“现在一组所有的人都在想方设法去寻找气枪的主人。”
    “我认为那把气枪根本没有价值,如果有价值的话,凶手绝对不可能留在现场。凶手知道不能在气枪上留下指纹,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会查气枪的来源?”江似练不假思索就说了。
    高义好像没听见,徐行看了江似练一眼。意思是说,不要当面否定别人的工作成果。
    离开水塘,返回市区,看了那把气枪,也看了那个牺牲了的战士遗体,高义并没有获得比材料写的更多的,有价值的东西。
    回到省军区吃了中饭,高义干脆宣布下午休息,晚上七点钟去专案二组办公室开会。徐行来了,放在3o1房开会坐不下。
    晚上开会让高义郁闷极了。
    高义让大家谈谈想法,结果是没有一个人正儿八经的谈破案的思路和办法。
    专案二组中保卫部的两个人,他们的任务其实就是配合工作,破案也不是他们的专长,不要说让他们谈想法,他们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个事情。
    刑侦总队来了三个人,从事刑侦的侦查员只有彭春林一个,另外两个是负责刑侦技术的。
    上午江似练抢白了一下彭春林,彭春林心里一嘀咕,“我还是少说为妙,很明显省军区和公安厅是看好所谓的银城三剑客的,我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可以了,他们怎么办就怎么办。”
    彭春林有了这一层顾虑,他自然不会畅所欲言。
    至于江似练,他本来一向是不喜欢多说的,被徐行白了一眼,也不说话了,听师傅的,让师傅先说。
    江似练的师傅徐行,他在没有考虑成熟之前更不会轻易言。多年以来,徐行跟师傅高义办案也习惯了,等师傅下决心,师傅下了决心,该补充补充,该跑腿跑腿,轻易不会表自己的看法,怕影响师傅的判断。
    如此一来,高义会不会觉得下不了台?错了,他只是每个人看了一眼,见大家都没有什么想说的,马上宣布,“散会,大家回去开动脑筋,多想想,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随时随地可以到我房间来谈。”
    还是说句实在的,高义作为7·21专案二组的实际负责人,他不能不说集思广益的话,这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民主作风。
    高义所在的老部队,以前是第四野战军的,“四野”1o1长在战争年代,他指挥作战,基本上是不开军事会议的,他想好了战斗就开始了,战斗开始了就意味胜利在望。
    战争年代的1o1长是战士们心中的神话,那是历史事实,至于以后的他是不是“鬼话”,那是另外一回事。
    高义听老兵说的津津有味,心里是佩服的不得了,他一直在心里默默地向那个老长学习,因此,他在银城办案,也很少开会讨论怎么办案破案,——上级领导开会那是另外一回事。
    总而言之,高义自己没想好,他也是不会轻易言的,他言了就是要开始行动。
    散了会,高义又做了一件让江似练郁闷的事情。
    ——什么事情?
    高义做了一件事,这一件事,当即让江似练觉得:高局真的变了,变得让他不可思议了。
    因为,银城三剑客牢不可破的关系,是江似练心中的神话,而现在高义还是不愿意和徐行“同房”!
    高义宣布了散会,他没有走,徐行和江似练都在办公室等他。
    谁都没想到,高义居然给保卫部徐桂林部长打电话了,“徐部长,你好!我是专案二组的高义,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部长能不能帮忙?”
    “能能能,只要是在本人权力范围的事情,但说无妨,但说无妨。对了,高副组长,我们说话是不是可以像朋友一样,随便一点?文绉绉的说话,累不累?”
    “是这样的,我们还需要一个房间,我睡觉睡相不好,会影响别人休息。”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的招待所不搞大型活动或者开大会,从来没有住满过,一间房够不够?不够就说,每人一间都可以,只要能够把7·21案子给破了,你就是要一层楼,司令员也不会批评我。好,我马上同招待所联系。”
    高义认为自己是正大光明的,当着徐行和江似练面说的。他确实喜欢一个静静的单独思考,更何况,他听说“四野”老长也是不喜欢别人打扰的。
    可是,江似练不是这样想的,他觉得高局从牢里面出来以后,喜欢搞“阴谋诡计”了,不像以前那样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了。高局为什么一定要疏远我的师傅?
    “高局,哦,高副组长,我认为不需要增加房间吧?我跟我师傅换一下房间,这样总可以吧?”江似练心里说,让我和你一间房,这总是你高局自己安排的吧?等我和师傅换了房间,我再看你怎么跟我解释!
    江似练看一眼师傅徐行,奇了怪了!他现师傅竟然像没事人一样,合着我是在“皇帝不急太监急?”
    徐行始终是悠然淡定的,他真的有点不明白江似练跟高局急什么急。
    至于说到徐行自己,你说徐行有什么可以急的?
    参加工作以来,徐行从来不怀疑师傅高义,反正师傅怎么说怎么做,他徐行至少,从来不怀疑师傅会违背原则,更不可能害自己,你说他急什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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