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她为难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因为电话那头没人接听。杨柳以为江风睡的死,不甘心,一连打了三遍。又打江风的手机,结果一个女的接了电话,说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杨柳放下电话,忧心忡忡。他喝多了,昏迷了?突发急病了?家里的煤气阀门忘记关闭,跑了煤气了?杨柳这样一想,把自己吓了一跳,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从床上跳下来,急慌慌穿上衣服,拿把雨伞下了楼,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雨里。她要回家看看,看看他的江风是不是真的遇到了危险。因为自己做的梦太诡异了,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觉。
    杨柳打出租车到了自己熟悉的家,先敲门,很久都没反应。又不敢大声敲,怕吵醒了邻居,只好用钥匙打开门。开了门厅的灯,一眼看到江风的拖鞋整整齐齐地放着,就知道他并未在家。
    两个卧室一看,果然空无一人。杨柳慌了,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一着急,给唐钢打了个电话。
    唐钢也是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人,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他显然刚才睡梦中醒来,带着鼻音说杨柳,深更半夜的,有事吗?
    杨柳是一种急得要哭的语气,说唐钢,江风出事了!
    那边的唐钢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杨柳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出事了。
    唐钢听得云里雾里,还以为她在说梦话,就说杨柳你在哪?杨柳说,在家。又补充说,在我家。
    唐钢说,江风他不在家吗?
    杨柳说是呀,不在家,手机也关机。
    唐钢嗨了一声,说我当出了什么大事呢。江风这家伙不总是爱关机吗,爱玩失踪。再说最近他郁郁不得志的,可能心情不好,去哪里散心了,你不用担心他。
    杨柳固执地说,他不是去散心了,他出事了。
    唐钢感觉有点好笑,说你怎么那么肯定?杨柳说,我做梦了,他被人抓走了。
    那边的唐钢哑然失笑,说杨柳呀,你老老实实睡觉吧,什么事都没有。我看你是操心太多,有点神经过敏了。江风那么大的人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再说他那么大个子,身强体壮的,又没有犯什么错误,谁敢抓他?梦都是相反的,睡吧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杨柳却不依,说,唐钢,你不懂的,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江风他真的出事了。
    唐钢被杨柳缠的头晕,苦笑着说好好,就算他出事了,你现在怎么办?有什么办法?电话又打不通,不还得等他回来吗。
    杨柳说,不,我要去找他!你来过,我们一起去找。
    唐钢被逗笑了,说杨柳呀杨柳,你还是小孩子脾气。云湖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他?这不等于是大海捞针吗?
    杨柳说,我不管,反正我要去找他,你赶紧开上你的车过来,我在楼下等你。
    杨柳说完,不等唐钢再说什么,啪地挂了电话。那边的唐钢只好呵欠连天地起了床,开车过来接杨柳。
    杨柳早就等在路边,不等唐钢的车的停稳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说,快走!唐钢迷茫地说,去哪?杨柳说,我也不知道,你随便开好了。
    唐钢转身认真地看杨柳。杨柳说看什么看,我没发烧,专心开你的车吧。唐钢说你没有目的地,起码得有个大方向吧?我朝哪个方向开?杨柳说,向西。
    西边是江风的老家。
    唐钢载着杨柳,出了市区,一路向西,沿着国道,跑出了四五十公里。哪里有江风的影子?
    杨柳又说这样不行,和梦里的环境不相符合,指挥着唐钢下了公路。说咱们去那种土路上,荒野上找,我梦中见江风就是在那种路上。
    唐钢被杨柳闹得头晕,只得开车下了国道,在乡间小路上乱窜。刚下过雨,路又泥泞,路很不好走,车数次打滑。一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杨柳才停止了折腾,让唐钢上大路回到了市区。
    到了二院,杨柳无心上班,先给江风班上打了电话。她电话簿里记的还是项管科科长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当然是贾新文。
    贾新文天生是拍马屁的高手,最擅长的是溜须拍马,所以深得关天浩的器重,在机关牛叉的不行,连走路鼻孔都朝着天。一听有个女的找江风,声音还挺好听,就阴阳怪气地问,你是哪位啊?
    杨柳说我是他家属,请问江风在吗?
    贾新文哼哼一笑,说,那人现在是神仙,我哪里会知道他的下落!啪地挂了电话。
    杨柳又给江风的妹妹打电话。江风的妹妹满不在乎地说,我哥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嫂子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估计晚上就回来了。
    杨柳打了一圈电话,好像只有自己在担心江风。一整天,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下午四点多那会,杨柳正在给一个因车祸做了截肢的病号针扎,忽然心惊肉跳起来,手抖个不停,连扎了两针都没扎上,气的病号在那里发脾气,要求换护士。
    杨柳做护士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扎不上针的情况,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她涨红着脸,默默地听着病号的牢骚,连声说着对不起,叫来了另外一个护士,自己去到休息室躺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像是病了,心慌意乱,身体直出冷汗,心脏跳的很不规律。还以为是早饭和午饭没有吃好的原因。而这个时候,江风正在被人按到在地,遭受着残酷的鞭刑。看来,世上确实有“心灵感应”这一说。
    下午,杨柳因为身体不适,请了半天的假,躺在自己的单身宿舍里休息。心里想着江风的安危,翻来覆去睡不着。正在似睡非睡之际,听到有人敲门。
    开了门,原来是护士长罗娟。杨柳搬到这个单身宿舍后,罗娟经常来看她,给她讲一些她走后干部病房发生的一些事。乍看到面容憔悴,脸色发白的杨柳,吃了一惊,说呀,杨柳,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说着话,拿手去她额头上试体温。杨柳拉着她的手在床上坐下来,说,没什么大病,就是感觉有点心慌,可能是低血糖了。
    罗娟爱怜地说,杨柳,你总是不照顾好自己,吃饭有一顿没一顿的,这样长期下去,是不行的。说着,从包里掏出几只苹果,去洗了,递到杨柳手上,自己也拿了一只吃起来。
    罗娟打量着房间里简陋的陈设,再看看脸色既消瘦又苍白的杨柳,心里开始替她凄楚起来,不知道拿什么话去安慰她。作为女人,罗娟自己也是不幸的,也有一本难念的经,所以非常了解女人的痛苦。
    罗娟的丈夫是性无能,时间短了还能忍受,时间长了就有些饥饿了。两年前,空房已久的罗娟在一次值夜班时,被科室主任石本元强行侮辱了。说是强,也不贴切。因为开头是强,进行到一半,罗娟却开始配合起来,并且似乎比石本元更迫切些,动作更主动,更粗野些。
    石本元占有罗娟,也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日记本上的方案就有五六套,事后的心得体会就写了十来页。罗娟虽然受辱,但重新找回了做女人的感觉,于是强发展成为了顺。那以后,他们几乎每周都要操练一次。
    石本元可能看日本片看多了,跟着苍老师麻老师武老师她们学了不少手段,又在淘宝上淘了一箱子奇形怪状的用品,放在一个专门的密码箱里,锁在办公室的柜子里,非常专业。和罗娟做的时候,甚至把妇科器械都用上了,所以每次都把罗娟搞的非常满足。罗娟对他并没有感情,完全是肉体上的依赖。
    今天罗娟来看杨柳,是要告诉她一件事情的,这事事关那个白衣**石本元,事关杨柳的命运。
    一个月前的一天晚上,罗娟值夜班。干部病房主任石本元当天才从北京回来,他在那里开了一周的心脑血管学术研讨会,又有学术论文获奖了。这一周里,会议安排比较紧凑,石本元也没顾上放松,所以养精蓄锐,积攒了一肚子的精华,准备回来找护士长罗娟好好泻泻火。
    上飞机之前,他就给罗娟发了个信息,要她晚上做好抗日准备。
    罗娟回信息说:田已荒芜,杂草丛生,迫切需要深耕。
    天赐良机,刚好当晚罗娟值夜班。石本元到底是科室领导,思想觉悟高,责任心强,不顾旅途劳顿,到家来不及和妻子温存,当晚就来到科室里带班了。罗娟在病房忙活着,石本元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急不可待,不停地给她发信息催她。直到将近夜里12点,罗娟才忙完。趁四下无人,闪身进了石本元的办公室。
    空房许久,罗娟也急了。石本元的办公室是个套间,外间是办公的地方,里面有床可以休息。石本元就是在这张床上,给科里的好几位护士送去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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