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知道,钱杰并非自说自话,身为一名外交家,他的每句话都有其深刻的实际意义。张清扬想了想,便说:“他们不但是个有核国家,而且也看到了经济对军事的作用,现在也准备发展经济了。但是以他们的眼光,很明显还没有一个系统发展经济的想法,一切都在摸索,甚至想求助于我们。这就像当年苏联对我们的援助,所不同的是……朝鲜的心已经不诚实了,他们还有其它的想法,是吧?”
    钱杰仁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说:“是啊,他们一方面想求助于我们,一方面又不想当我们的兄弟,这种自高自大是两国关系中最大的难点!从源头上来说,它们进行核试验归根到底是美朝之间的问题,我们无法影响或者制约朝鲜发展核武器,因为朝鲜是一个独立国家,这其中的麻烦有很多。因为它们感受到了它国军事上的威胁,对于这点我们无能为力。”
    “说白了,老美只要不改变对朝的敌视态度,朝鲜半岛就会继续下去?”
    “理论上是这样,但除非朝鲜出现一位难得的政治人才,能像我们老领袖那样你搞你的,我搞我的,不在意别国的威胁,大力发展外交,改变发展政策。只有那样它们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现在,别看他们对外牛得很,其它还是我们的寄生虫啊!”
    张清扬有点明白钱杰仁来访的用意了,微笑道:“现在朝方面临着高层的更新换代,之前的政策是否继续下去,将来采用什么样的发展方式,这都需要引起我们的提前关注。下个月它们会到双林省访问。外交部和双林省……您说吧,都需要我做什么?”
    钱杰仁露出了笑容,说:“和聪明人谈话就是轻松啊!”看向刘娇,说:“你大哥更应该干外交!”
    “钱部长,您这么夸他,他会骄傲的!”刘娇不服气地说道。
    “哈哈……”钱杰仁大笑,“我刚才没有说完,现在两国关系发生的变化太大,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国民对他们有意见,他们国民对我们也有意见,曾经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但是随着朝鲜的不良宣传,他们不少国民都把我们当成了资本主义的敌人!”
    “嗯,这点我深有体会!”张清扬回想起自己几次入朝时那边人的反应,不禁摇头。
    钱杰仁说:“我们对金锐银进行过分析,感觉上他与老头子在性格上相差不多,但是在一些小的方面,个性也很明显。他必竟接受过西方式的教育,在经济方面懂得要比老头子多。我们现在有这样几种想法,同你研究一下。”
    张清扬笑道:“我可以参与其中?”他问这话很有讲究,虽然贵为一方大员,但是必竟无权过问外交事务,这是不符合惯例的。
    钱杰仁微笑道:“你不但可以参与,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或许在未来……你在两国关系中将扮演重要的角色,你的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哦?”
    钱杰仁看向刘娇,说:“小刘同志,下面的谈话是高度机密,你是不是?”
    “呃……领导,您这话太伤人了嘛,早就知道我就不应该进来。哎,好好,您们谈吧,我先出去啦!”刘娇满脸的笑意,起身后不忘对张清扬说:“张大书记,我今天晚上要住你家,你要供我吃的!”
    钱杰仁大笑,对张清扬说:“你这个小妹妹啊……真是太可爱了!”
    张清扬苦笑道:“她这种性格适合干外交吗?”
    钱杰仁摆手道:“她也就是在我们面前这样,在外面不是的。”
    “那就好。”
    “来,我们谈正事。”钱杰仁说着,从包中掏出了机密文件。
    刘娇说到做到,等张清扬同钱杰仁谈完,就腻在他身边不走了,拉着他胳膊说:“快带我去你家,这两天你要好好陪我!”
    “娇娇,要不……你还是住宾馆吧,我整天上班,也没多余时间陪你。”张清扬婉转的解释道,其实还有其它原因。
    “不行,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连家门也不让我进,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刘娇不满地摇着张清扬的手臂。
    张清扬无奈,只好说:“好吧,不过……”
    “不过什么?”
    “算了,你跟我走吧。”张清扬大感头疼。
    刘娇小眼睛一转,嘿嘿笑道:“张大书记,您家里是不是有猫腻啊?”
    “有什么猫腻!”张清扬心虚地拍了她的头一下,“走吧!”
    “呵呵……”刘娇咯咯笑着,坐上了省委一号车。
    张清扬的担心果然发生了,当刘娇开门走进一号楼,看到房间里有两位“保姆”时,看向他的目光就有些怪异了。冷声道:“喂,这就是你不让我来的原因吧?”
    张清扬尴尬地抓抓头发,说:“别乱讲话,她俩都是保姆,不过……”
    “不过什么?你一个人要两位漂亮保姆?哎,我对咱们的高官太失望了!”
    “娇娇!”张清扬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道:“给哥个面子,一会儿就给你解释!”
    “哼!”刘娇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她认识李钰彤,却不认识冯晓,回家后见到这幅场面,也难怪瞎想。
    “小冯,来客人了不知道嘛,快去泡茶!”李钰彤推了推有些尴尬的冯晓。
    “哦……”冯晓羞红了脸,赶紧去泡茶。
    张清扬看向李钰彤,冷笑道:“哟,当上领导了?你以为你谁啊?当个保姆还想指挥人?”
    李钰彤在外人面前不怎么怕张清扬,反驳道:“我还要去洗衣服呢!”说完转身就走。
    张清扬气得够呛,刘娇也偷笑道:“喂,你这个主子……也太软了吧?”
    “就你话多!”张清扬瞪了她一眼,“扔下孩子跑这么远,你放心吗?”
    “我想大哥嘛!”刘娇勾着张清扬的脖子,“我不过来看你,怎么知道你家……呃,有两美女啊?”
    “娇娇,你听我说,那个冯晓……”张清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冯晓,大意是说朋友介绍来的,锻炼几天,过几天就走了云云。
    刘娇将信将疑,笑道:“你的事我才懒得管,不过……你可要对得起我嫂子,不然啊……我替她收拾你!”
    “管好你自己得了!”
    刘娇拉着张清扬,笑嘻嘻地说:“哥,你都和钱部长谈什么了?”
    “都说了是机密,你就别管了!”
    刘娇撇撇嘴,不屑地说:“我猜也能知道!”
    这时候李钰彤走了过来,冷冰冰地问道:“张书记,晚上吃些什么?”
    张清扬看向刘娇,说:“你点菜吧!”
    刘娇毫不客气,说:“那我就挑贵的点!”说完,就报了一些菜名,又示威似地问李钰彤:“钰彤,会做不?”
    “会,”李钰彤微笑道:“我什么都会做!”
    “哟,贤妻良母啊!”刘娇盯着张清扬说道。
    张清扬和李钰彤没什么关系,可是脸还是红了。李钰彤的脸也红了,小声道:“我……我还没结婚呢……”
    “哦……那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啊!”刘娇对李钰彤没什么好感,原因是这丫头越长越妖艳,比两年前更漂亮了,这令她确实有点不放心大哥。
    李钰彤不敢再说话,赶紧溜走了。
    “死丫头,你故意的是吧?”张清扬弹着刘娇的脑袋说道。
    “哼,怎么你心疼啊?”
    “胡说什么呢,我和她真没有……”
    “我又没说有什么啊,不过瞧这意思,确实不让人放心啊,这丫头还没结婚呢,怎么长得这么性感啊,连我看了都喜欢,你这个老色狼会不会动心?”
    “怎么和你哥说话呢!”张清扬瞪着眼睛,“下次让蒋正民再害你休息十个月!”
    “什么?”刘娇开始没听明白,等寻思过味来后,张清扬已经跑远了。
    张清扬没想到这两天总出意外,刚刚送走钱杰仁一行人,国安部的人就来了。国安部来人找张清扬,以他的背景和陈雅的能量来说,提前会知道的。可是这次还真就出意外了,之前没有任何人同张清扬打过招呼。原因很简单,这次带队的人比较特别,是国安部反间谍情报局调查一处处长曾柔,一位看上去十分冷漠的女人,与十年前的小雅有得一拼。曾柔长得不错,五官端正,身材笔挺,一对丰胸傲然挺立,皮肤很白,只不过眼睛有些凶狠,让一般男人不敢直视。
    其实,陈雅过去在国安部、总参情报处都任过职,要说国安部调查张清扬或者需要张清扬的协助,事先肯定会打招呼。怪就怪在,这次曾柔的行动比较特别,来双林省是她自己的决定,并没有向领导汇报。寻求根源,其实很好理解,曾柔的背景有些特别。
    曾柔受命调查那件事,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竟然发现此事与张清扬有些关系。当时她很兴奋,就没有把张清扬也涉嫌这件事上报,打算先隐藏下来,等有了证据再向上报。她担心万一被上层知道了,以刘家、陈家的关系会限制她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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