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军是淮水县当地首屈一指的土豪,房地产起家,这两年又搞了进出口贸易和网络直播平台,可谓富的流油,富的没了追求。
    不过这段时间,他心情不太好,儿子在国外留学,家里只有个小女儿在身边,平时当成宝贝心肝一样宠着,谁知最近生了怪病,而且……还有些无法理解的怪事发生,风水先生、阴阳先生找了不少,但就是一点作用不起,这玩意用钱都解决不了了。
    早上进了公司,坐在宽敞的办公室中,他是看什么都觉得心烦意燥,索性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里打上:如果遇鬼了怎么办?
    搜索结果出来一堆:什么不能害怕、不能惊慌;什么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什么挂钟馗画像;鬼怕骂,你就使劲骂;或者念道家九字真言……
    可是这些方法也不对味啊!
    这时女秘书进来收拾资料,不小心碰到了烟灰缸,发出“砰”的声响。
    郝建军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一拍桌子,“滚吧!明天别来上班了!毛毛躁躁,什么东西!”
    女秘书脸色发白,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哭哭啼啼的出去了。
    “我特娘的是招谁惹谁了?也没做什么缺德事啊!”女秘书出去后,郝建军心烦意乱,猛的砸翻烟灰缸,然后叼上一根香烟生闷气。
    过了会,被开掉的女秘书战战兢兢又敲门进来,“郝总……”
    郝建军不耐烦说道:“又回来干什么?工资找财务去结了。”
    秘书小声说道:“不、不是,楼下有两个人来找您。”
    “两个人来找我?”郝建军想了想,“找我干什么?今天没有预约,轰走!”
    秘书说道:“可是……他点名了要见你,说是救你的命!”
    “什么玩意!?”郝建军“噌”的站了起来,本想发火,稍一想,不对!谁吃饱了撑的,找我说这种话?
    人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后,都难免变的有些疑神疑鬼,郝建军心说,难不成有世外高人路过,看出了点啥?挥挥手,“走!下去看看。”
    两人一起下了楼,到了一楼会客大堂,只见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岁出头,穿着身休闲装,长的挺帅气,但是看上去也就是个普通青年罢了,女的十七八岁,穿着破烂衣服,脸上脏兮兮的,一副乞丐模样。
    郝建军瞬间很失望,然后失望又变成了不耐烦,走过去态度不是很友好,“就是你们找我?”
    这一男一女当然是周凤尘和未央了,早上起的晚了些,本来想给未央买套衣服的,结果路上找人一下子就打听到了地方,便先过来了。
    此时看着郝建军,周凤尘站了起来,瞬间变得“高深莫测”,“没错!我找你!”
    郝建军语气充满疑惑的问道:“你说救我命?这是怎么个说法?”
    周凤尘笑了笑,“我观你印堂发黑,天庭晦暗,只怕是有祸事缠身!”
    郝建军嗤笑一声,“滚你个蛋蛋!你这台词是不是太俗了?电视上学的吧?”
    说完心里嘀咕,是家里谁传的谣言,让这种毛头小子上门骗钱。
    周凤尘也不生气,“你眉宇间有愁容与不解,只怕自己也明白了一些东西,如今面泛淡青,致肝火旺盛,易怒易燥,加上失眠多梦,心虑忧困,只怕要不了几日,事情没解决,你便要病倒了,如果没有得力人手帮助,事业不稳,家庭不稳,乃大灾之相也!”
    郝建军猛的瞪大眼睛,这小伙子说的很对,也很有道理啊。
    旁边女秘书和接待台后的七八个接待员都凑了过来,听的一脑袋雾水。
    周凤尘继续说道:“所谓相由心生,七情浮于表,万事沉于中,你愁容中带着一丝怜爱,当是念及妻女,加上顶上又有阴气弥漫,所以我断定你……”
    这句话就是胡说八道了,瞎扯淡的,反正事先已经知道了消息,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卖了个官司。
    郝建军急了,“你断定啥了?”
    周凤尘眯起眼睛,沉着有力的说道:“你有一女,遭鬼祟缠身,只怕命不久矣!贫道云游至此,掐指一算,得知此事,特来点醒,没想到你这人以貌取人,言语不敬,朽木不可救!哼!贫道去也!”
    说着给未央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
    郝建军整个人都呆住了,身体微微发颤,直到周凤尘带着未央快走出大门了,才嗷唠一嗓子,“道长别走!对不起!”
    说着连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周凤尘的胳膊,“道长您也不早说,我不知道啊,社会上骗子太多了!对不起,对不起!”
    周凤尘冷冷的甩开手臂,“撒开!”
    “我不撒!”郝建军这么大个老板,跟个老小孩似的拉着周凤尘的手不放,然后噗通跪地上了,嚎啕大哭,“道长!救救我吧,这玩意我是真受不了了啊!呜呜呜……”
    秘书和一群接待员一下子懵逼了,老板……这是咋了?
    周凤尘拿姿作态够了,这才叹了口气,“既然如此!罢了!贫道便救你一救!起来吧!”
    郝建军擦擦眼泪,一脸兴奋的爬起来,恭恭敬敬的指着楼上,“道长,咱们上面说话!”
    说着一指那秘书,口气好了不少,“小刘,去泡茶,刚刚是我口气不对!”
    那秘书脸上一喜,麻溜的跑开了。
    带着未央跟着郝建军上了五楼,进了宽敞的总经理办公室,秘书已经倒好了茶水,各自坐下后,周凤尘开门见山的说道:“贫道只是算出了事情,却并不知道经过,说来听听。”
    郝建军欠了欠身,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这事……好像也怪我,我现在其实也是糊里糊涂……”
    郝建军年轻时白手起家,先是做包工头,存了点钱又干起了开发商,那时候讲究包工包料,也没什么补贴,他这人也能干,买了辆半挂大车,为省下差价,起早贪黑的一个人从外地拉水泥钢筋回来。
    有一次半夜经过西面的闻青县郊外,忽然尿急,便停下车子到路边撒尿,刚撒了一半,听见不远处黑漆漆的地方有个人在哼哼,好像受了伤似的。
    他当时也是胆大,不知道什么叫个怕,就大喊道:“谁啊?”
    哼哼声停下了,有个人声音微弱的说道:“朋友,能帮帮忙吗?”
    郝建军仔细一看,太黑,啥也看不清,就回头拿了手电筒,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找过去,到了地头发现是一片圆形石头堆,石头缝里还插着奇怪的木头和黄色布条子,中间有个新坟,坟四周放着崭新的花圈,花圈上坟上趴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看起来文静彬彬的,跟个读书人一样。
    郝建军当时就吓了一大跳,手电筒差点扔出去,这是个野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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