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以后,李明申回了包厢。
    他在楼上耽误了这么久,回来之后肯定要被罚酒,所以刚坐下就连着喝了几杯。
    以前李明申就因为应酬的时候,当着领导的面给赵夏卿发消息,被其中的一位老领导教训过。
    所以此刻这会儿有人凑过来,开着玩笑,问他刚才去干嘛了?
    李明申自然不能据实相告,所以随便扯了个谎:“刚才在楼上碰到几个故人,非拉着我喝两杯,跟他们推脱半天,这才好不容易下来。”
    一说是李明申的故人,那自然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于是就有人主动邀请:“不如这样,方便的话一起过来这边?我们也好认识认识?”
    李明申一听赶紧摆手,旁边坐着的另一位也说:“怎么,你那几个故人还认生?”
    李明申听完只能低头一笑,赶紧解释说:“不是咱们行业的,估计过来也聊不到一块儿,还是随他们去吧……”
    众人一听不是行内人士,这才打消认识一下的心思。
    李明申也想坐一坐就走,只是大家聊的正起劲儿,一时不知何时散场,他也不好再抽身。
    拖拖延延耽误半个钟头,才把两位老领导送走,李明申赶紧转身往院内走,刚上了两个台阶,又被身后老总叫住:“李总怎么又回去?我看你也喝了不少酒,要不我们一起走?”
    李明申转过身,浅笑着推脱:“这不是遇到几个故人,我回去看看人走了没,没走的话给他们安排车……不用管我,你们先走。”
    对方也没跟他客气,只道了一句:“那改天有时间再聚,改天再去福瑞茶庄喝茶,好好谈谈我们的合作。”
    李明申点点头,目送对方的车子远去,赶紧抬脚往回走。
    不过他这边到了地方,才发现人去房空。
    房间内只有两个服务员,在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炙。
    李明申紧紧赶慢赶都没赶上,站在门口顿了顿,手探入上衣的西装内兜,从里面掏出手机。
    第一个电话先是给赵夏卿打,没打通。
    随后才想起来老沈,赶紧给老沈拨了过去。
    上来就问:“你们人呢?”
    “散场了。”
    “不是让你安排安排,带她们去唱歌?”
    老沈听完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带她们去唱歌,不过我这嘴皮子差点磨破,赵夏卿都不给面子。”
    李明申这么交代的时候,也猜出这种情况,所以老沈没办成事,他脸上还算淡定。
    抿了抿嘴皮子没说什么。
    老沈察觉到李明申失望,只能在电话里安慰他:“不好意思啊老兄,今天这事儿没办好,你也不要太失望,俗话说,好女怕缠郎,咱就跟她慢慢磨,她赵夏卿就是一块金刚石,咱也给她磨出珍珠来……”
    李明申听完脸上无光,如他这么体面,向来只有女人上杆子往他怀里扑,何时轮到他这么低三下四?
    就算低三下四,也得是没外人的时候。
    在外人面前,他定然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于是清了清嗓子,故作清高的说:“你扯什么蛋?我是那种纠缠别人的人?男女之事求一个你情我愿,她不稀罕,我更不稀罕!今晚不过是给她个台阶下……”
    老沈在这边听的想笑,大家都是人精,李明申心里想什么老沈能看不出来?
    所以李明申这么嘴硬,老沈就有些看不惯,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聊斋啊。
    所以坏笑着提醒他:“你能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毕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还是新的好。”
    李明申心中刚舒服几分,谁知老沈接下来还有话——
    “听说那个沈宴攻势很猛,对赵夏卿那是势在必得,越搓越勇,可不是个善茬。”
    “而且你说巧不巧?两人就住楼上楼上,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几个月没少帮赵夏卿呢。”
    男人听完呼吸一窒,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
    老沈忍不住笑了笑,故意问:“李总,没事吧?”
    李明申闭上眼睛,缓了几缓才又睁开。
    知道老沈一肚子坏水,就故意刺激他。
    偏偏遇到赵夏卿的事,又特别容易被影响,这会儿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发胀,头都大了一圈。
    他抬手捏了捏眉骨,语气这才软下来:“老沈,过去几个月,我身心俱疲,你要不要让我多活两天?”
    老沈一听哈哈笑了,既然李明申服了软,不好再说什么。
    这才安抚他:“不要害怕,攻势猛又如何,这不是还没攻下来?所以你还有机会……”
    李明申冷着脸,“谁说我害怕?我有害怕?你真觉得我缺女人?”
    得,又开始猪鼻子插大葱,装相了。
    两人讲完电话,老沈往后车座上一靠,悠悠地舒了口气。
    侧头看一眼旁边冯栀,借着酒意抓了她的手拿过来,放到自个儿膝盖上,
    冯栀特别不给面子,下一秒手便拿开。
    老沈有些尴尬,笑问:“你怎么又生气了?”
    冯栀说:“叫我一声女王,我就不跟你算账。”
    老沈笑了笑,“女王多不接地气,我叫你姑奶奶行吗?”
    冯栀却说:“把姑去掉,直接叫我一声奶奶好了。”
    老沈叹了口气,摇摇头很是不解:“现在的年轻女孩子真难搞,你想让她做你老婆,她却想着做你奶奶……我奶奶也不是我说了算,得回家问问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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