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宿和薛林都觉得这姑娘眼熟,一时间没想起来。
    祁阳拽着小辣椒头发想压到双腿间,忽然,一只戴着清玉镯的素白手指握住祁阳手腕。
    力道不重,但不容放肆的意思。
    所有人都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
    她笑意吟吟,拿掉祁阳抓在小辣椒头发上的手,动手打人可不好。柔软嗓音令人感到惬意舒适,不自觉想认真听她说话。
    祁阳上次没去露营,这是第一次看到叶青尧,也和其他人一样看愣了。
    在场的公子哥都出身豪门,留过学,喝过洋墨水,虽然谈不上满腹经纶,但是知识内涵比很多人都要高,可眼前这个姑娘的美却不能用语言轻易形容。
    柳叶眉翠,丹凤眼媚,闺秀而温婉,古典却清艳,嫩黄色旗袍勾勒薄背细腰线条,身段诱人,浅笑如沐春风,是古诗词里倾国佳人最具象的形容。
    简简单单往这里一站,溶溶温柔荡平这里的浊气,她的干净和娴静,让这里所有人莫名产生一种诡异的尘泥感。
    周宿看到叶青尧颊边的笑,拽过来金絮怀里的朗姆酒仰头灌,眼睛定定盯着叶青尧。
    金絮敏锐发觉周宿和这女孩之间的不对劲,看叶青尧的目光带上谨慎和戒备。
    这的确是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祁阳从惊艳中回过神,仍旧有些恍惚,不自觉笑得讨好:你说得对,打人的确不对。
    小辣椒连忙爬到叶青尧身后,紧紧抓住她的手。
    叶青尧从容应对:你的裤子,我们赔。
    不不不!祁阳从未这么急色,看着叶青尧就觉得口干舌燥,恨不得扑到她身上去,可下意识不敢,总觉得她身上有种神圣不可侵犯,不可亵渎的禁令。
    祁阳莫名着急,语气很快:我不要钱!不如把你身上这件旗袍脱下来给我,好不好?
    女孩儿家穿旗袍,里面哪里还会有别的衣服?
    脱下来给他,不就是光着身子嘛。
    祁阳笑得荡漾痴迷,等着叶青尧回答,冷不丁的,一个酒瓶忽然飞过来打中他侧脸,竟然把他牙齿都打落一颗,周宿阴冷至极的声音传来,脱你妈。
    因为这个突然的意外,叶青尧注意到角落里的男人。
    他软骨头似的靠在那儿盘着两颗珠子,长眉下一双邪痞的桃花眼,瞥见了她,懒洋洋揽过金絮的腰,把玩她头发,像高贵的主人抚摸爱宠,眼神却钉在叶青尧脸上,一种漫不经心的放肆和露骨,倒像真的能脱去她的衣服一样。
    这样的对视和维护行为让在场的人都吃惊。
    他们这群人出来玩,一向放浪形骸,无所顾忌,野和随便不在话下。
    周宿从来不会干涉任何人的任何癖好,偶尔兴致起来还会点评两句。
    可这一次竟然对自己人动了手,且下手不轻,居然是为了维护一个陌生女孩子。
    大家看叶青尧的眼神一下子不同起来。
    祁阳低着头擦拭嘴角的血,和刚才的迫不及待比起来,这会儿满脸霉气,看起来挺憋屈,但应该是害怕周宿,所以只能忍着。
    叶青尧想也明白,周宿是江南一带的巨富,就算是这群富二代的老父亲在这里,都得礼让周宿几分。
    她对他怀里搂着谁完全置之不理,没什么兴趣的转开对视。
    周宿手臂微僵。
    金絮感觉到他的变化,心情有点烦躁,这个女孩子究竟有什么来头,居然能影响到周宿的情绪。
    和对待周宿的冷漠不同,叶青尧对祁阳说话仍旧含笑:抱歉,我会再买一条裤子赔给你。
    祁阳心里边儿本来挺不高兴,对叶青尧有点迁怒,可听着这样的温柔嗓音,看着这样的美丽笑容,魂都丢了一半,哪儿还能气得起来?
    不用不用,怎么能让你赔呢。他咧着嘴笑,想起缺了一颗牙齿,手忙脚乱捂嘴。
    不如你陪我玩,免赔偿。慵懒嗓音哑得撩人,从角落里传来。
    不用看,叶青尧都知道是谁。
    不管任何事,她都喜欢两清。
    所以。
    好。
    没想到她会答应,周宿略扬眉,推开了怀里的金絮,用干净的手帕擦金絮坐过的地方,冲叶青尧荡开一抹笑,腻人的温柔,来。
    金絮脸色有点差,作为影后,向来都是别人捧着她,这是第一次被区别对待。
    也许这就是周宿的薄情之处,上一秒搂着她温温宠宠,下一秒就可以为了哄另一个女孩儿开心,踩着她脸面和别人笑。
    叶青尧选择坐在薛林身边,这让薛林受宠若惊,下意识看周宿的表情。
    果然,那张脸很快阴沉下来。
    薛林刚想劝叶青尧去周宿那边坐,叶青尧已经拿起筛盅,怎么玩?
    瞧这样子像是会玩的。
    周宿把腿搭桌上,打火机丢给金絮,金絮很顺道地为他点烟。
    周宿偏头,在金絮拢起来的火苗里把烟点燃,浅吸一口,薄吐烟雾,简单点,猜大小,一局定输赢。
    好。
    输了陪我睡。
    周宿提的要求一向露骨,本来想说陪一晚,话快到嘴边时忽然止住。
    一晚,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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