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封听着这话没忍住,竟然对他说了句脏话:一派屁话。
    胡洋不以为意,笑着又说:师哥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冲?哎,不过算起来的话,比我大一岁,那师哥你这新助理好像比你还要大半岁啊,你居然找个这么大年纪的女人给自己当助理。他边说边摇头感叹,信誓旦旦地告诉纪封,师哥,真的,你听我的,要找女人就一定找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将来好能保持对她的兴趣长久一些。
    胡洋不知道纪封和许蜜语的真实关系,口无遮拦地一直说着。
    纪封飞快瞥了许蜜语一眼,隐隐看到她神色变得紧绷,知道她把胡洋的话都听到了。
    他立刻有些生胡杨胡说八道的气,他看回向胡洋,没好气地告诫他:胡杨你给我听着,你知道我最讨厌男女事情上的乱七八糟,你以后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咱们就别再见面了。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开始给许蜜语出气,还有,谁给你勇气让你觉得我助理会比你老得快的?再过五年人家还是现在这样,你成天的不干人事,抽烟喝酒碎嘴子,再过五年你不仅啤酒肚突出脸上的皮也松掉了,再加上个谢顶,到时指不定谁看起来才是老货一个。
    胡洋听完这串话简直被震住了。他惊得半天跟不上话。
    师哥,你今天怎么回事?你这也太护短了吧?我就随意说了一句你助理年纪偏大,你就噼里啪啦人身攻击我?好好,你带来的人,你护着,我不说了行吧!
    胡洋还做了个打嘴巴讨饶的动作。
    纪封嗤地一声冷笑,根本不想多搭理他。
    许蜜语坐在小吧台前,眼睛看着电脑,心情悄悄变得黯然。
    就算纪封用超强的攻击力把那人的嘴堵上了,可悲哀的是,那人说的话其实没有说错。
    人生在世最令人难堪的事,也许就是你不愿意听的话,其实说的都是事实。
    许蜜语觉得胸口有些发闷,想出去洗把脸透透气。她起身说了声去下洗手间。
    出去后关门时,她看着窗前那两人,两个上层的精英男士,一时她竟觉得自己是个格格不入的人,一个多了不多少了也不少的人。
    她无声关好门,走去洗手间。
    洗把脸,深呼吸。
    抽出擦手巾把洗湿的鬓发印干。
    然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别被别人的话太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否则未来她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因为她和纪封之间客观存在的巨大差距,注定了在他们之间会挤满别人的点评和说三道四。
    许蜜语又深吸口气后,推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
    但刚一出来她就意外起来。
    纪封居然正站在洗手间外。毫无疑问,他是在等她。
    许蜜语连忙仰头问他:怎么了?你怎么都过来这里等我了,是有什么急事需要我去办吗?
    她话音还未落尽,他已经低头过来,轻啄住她嘴唇,落下飞快一吻。
    许蜜语连忙捂着嘴唇左右地看,确认两旁都没有人看到后才松口气。
    但心却跳得像在擂鼓。
    刚刚那一瞬,她竟然被他撩到了。
    干吗突然亲我?她红着脸小声地问。
    纪封轻咳一声,回答的内容却是有些答非所问:我不喜欢年纪小的。
    许蜜语闻声怔了一下,随后笑起来,笑得脸颊更加绯红,像两片雨后晚霞一样,俏丽明媚。
    从会所离开的路上,许蜜语陪着纪封一起坐在车子后面。
    纪封有些累了,头仰在座椅靠枕上,闭眼休息。
    许蜜语悄悄从包里拿出粉盒来,又悄悄打开,再悄悄对着盒盖上的小圆镜,仔细地观察自己的眼角。
    左看看右看看,轻轻笑一下再使劲笑一下,她想确认眼角处的细纹到底生到了什么程度。
    忽然粉盒被人从手里抽走,随即是啪的一声,粉盒被扣住,镜子被封印起来。
    纪封把粉盒关上,甩到一边去。
    许蜜语哎呀地叫着,伸着手要去把粉盒打捞回来。
    在途中她的手一下被纪封握住。
    许蜜语顿时心头一跳,她的手在纪封的手掌心里安静下来。
    纪封握着她的手,捏了捏。
    许蜜语抬眼看向他。
    他对她开了口:别听胡洋胡说八道,他脑子没发育好。他有些没好气,但那些没好气许蜜语知道不是冲着自己,它们是冲着胡洋去的。
    她对纪封努力地笑,然后摇头,告诉他:好,我不听他胡说八道。
    但顿了下,还是忍不住问了傻问题:你说,我大你半岁,是不是真的大了很多?还有五年后我会变得比现在老吗?
    纪封回答得很认真:不好说,老不老的,这跟基因、环境、心情、经历都有关。
    许蜜语忽然来了较真的劲儿,她不想听他认真地讲道理,她就想听一句男人对女人的熨帖话。于是她继续追问下去:那不谈这些因素的影响,单谈结果,如果五年后,我就是变得老了呢?
    纪封看着她,眉间有些不明所以的疑惑,像是不明白她一定叫这个真干什么。
    变老了就变了了,接受它就是了,这是很正常的自然规律,难道人还能和自然规律对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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