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风与不嗜甜,但那盘樱桃糕是桃桃拿来给他的,她拿来后就坐在他房间的凳子上吃。
    淡红色的点心、薄红色的唇一时让关风与分不出这二者的区别。
    樱桃糕在冰里放过,滑滑凉凉的,触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柔软。
    不知道那唇是否也一样。
    他想起六道心镜中看到的画面,眼眸之色越来越深。
    迷蝶引梦是没有声音的。
    关风与只看到她吻了他,不止一下,在面对他凑近索吻时,她也没有闪躲。
    桃桃还没醒,他伸出一个指尖落在她的唇上,开始只是轻轻触碰,如羽毛般拂过。
    可是昏暗无人的屋子给了胆量滋生的空间,桃桃睡着时的柔软模样也给了人她天生便是这样逆来顺受的错觉。
    手指微微用了力度,辗转、揉捏。
    关风与的眼眸里弥染了漆黯欲色: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黄昏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不见,平静的夜里只能听到海浪翻卷的泡沫声。
    桃桃快要醒了,那些心思无法宣之于口,关风与收回了手。
    他坐在黑暗之中,一切的情绪都被黑暗遮掩,就连他自己都看不清了。
    桃桃搓着眼睛爬起来:结束了?
    关风与嗯了一声,递来一张地契和巫家之前签下的转让契约:是你的了。
    桃桃醒了几秒的盹儿,而后惊喜地从床上跳起来:那我现在不是千万富婆了?
    屋里太黑,看不清地契上的字,她鞋都没穿跑到屋外对着月色仔细看。
    关风与提着她的鞋走出来,桃桃沉浸在千万富婆的快乐中无法自拔,他提醒她:是负千万,你欠混沌冢三千万,少了一千多万,还剩一半。
    你别扫兴,先让我开心一下。桃桃实在没想到巫家人这么随便就把灵交坊的地契拿出来了。
    之前忙着比赛一直没来得及问你,巫凤雏她为什么喜欢你啊?
    两年前我在邪祟手下救过她。
    那她为什么针对我?难道她不喜欢见你身边有异性,师姐都不行?
    关风与静了静:别管为什么,她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桃桃心大,问了几句就转移了注意力:其实那账也很好消,我从九婴之墓中带出了九朵玄魂花,留几朵给南宫,留一朵给小天,再给你一朵,剩下的交给师祖治他的伤,到时候他总不会还要我还钱吧?
    给我?
    灵脉啊。桃桃说,玄魂花能为灵师种一株灵脉,你吃一朵不就是四株灵师了?
    难道吃九朵就会变成九株灵师吗?
    桃桃愣了,虽然传说玄魂花可以为灵师增长灵脉,但要说能让灵师长出九株灵脉,确实像是天方夜谭。
    桃桃问:传说是假的?
    关风与说:只对没有修出灵脉的灵师有作用,玄魂花能让灵师从零株变为一株,无法增长一株以上灵师的灵脉。
    既然这样,巫家人还把它当宝贝?
    即使不能增长完整的一株灵脉,也可以增长灵师的灵力,灵师的灵脉越多,增长修为越慢,修炼出新的灵脉也越难,如果是升株临界点服用一朵玄魂花,说不定可以突破。
    那给你留一朵,等你突破四株灵脉的时候再用。
    关风与不说话了。
    桃桃一米七出头,他比桃桃高出大半个头,只要低头就可以看到她清秀的眉眼。
    早前触碰过她唇的手指那股滚烫的热意燎原般迟迟不散,他拢了手指攥住。
    从前她太小,现在虽然长大了,可有些事是天堑与鸿沟,隔在其中,有些感情这辈子都无法宣之于口。
    关风与轻声问:那年是你扯坏了菖蒲花?
    桃桃抬眼,对上他月下黯然的眼眸。
    他突然这么问,她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为什么要那样做?
    如果菖蒲花没有被雨打坏,如果她没有抱着花出来,没有指着他说他的胎记像极菖蒲花,李三九也不会留下他。
    只是觉得你那时的神情有些绝望,好像如果进不了清风观就会死。桃桃回忆关风与当年的神色,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你留下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关风与静道:是。
    无法留在清风观不会死,但是会比死还要可怕。
    邪神的永劫同身咒给了桃桃在阳光下的十年,他这十年又何尝不是桃桃给他的?
    你的身体还好吧?桃桃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关风与。
    虽然没有早上见他时那么枯槁,可他脸色依然不好,说不出的清减和惨白。
    没什么大事。关风与平静地说。
    是不是生病了?你和南宫今天都奇奇怪怪的,你脸色不好看,他也是,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桃桃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并没有察觉到烫意,她想摸摸自己的比较一下,可是手刚抽离就被关风与握住了手腕。
    他没有说话,用一种桃桃不懂的目光看着她。
    她望着关风与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想要挣脱,可他不准,手下又用了一分力紧紧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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