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迫自己逼近纪随流,拽住他的袖子,继续质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刚刚不是很能说吗?是有病被我说中了,所以心虚不说话?”
    “祁愿,你……”我有种错觉听见了纪随流即将爆发的磨牙声,他盯紧我,眉毛快要压进眉骨,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就是有病,再惹我,就操死你。”
    又是这个……又是这个。
    是不是只要学会不要脸,就拿他没什么好办法。
    我松开他的衣袖后退了一步。
    真想让那些平时夸赞他贵公子做派的瞎子们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我一半羞耻,一半恼怒。
    恨恨瞪着他,嗫嚅了半天只能说出一些没什么气势的话。
    “你,你这个臭流氓,除了这些你还会说什么……”
    “会说的有很多,你想听?”我后退,纪随流向前,将我逼得跌坐在沙发上。
    他俯身,手臂撑在我耳侧,那张秀美的脸蛋在处于居高临下的地位时,削弱了眉眼间易碎的精致感,平添几分属于男性的压迫和性张力。
    虽然没有进行身体触碰,极具侵略的气息已经将我紧紧包围起来。
    “不就是那些下流的话吗,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属于年轻男人的灼热吐息似有似乎吹拂在我脸颊上,鼻尖能闻到一股清淡的草木清香。
    我不甘与跟纪随流对视,看见他漆黑眼底闪烁的暧昧色泽,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不断告诫自己气势上不能输,如果先开口求饶,以后都要被纪随流吃得死死的,理不直气焰也要壮,说出口的话依然很不好听。
    “你真是,一点都学不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我骂人的话,纪随流没有生气,没有像往常一样跟我斗嘴,反而轻轻笑了一下,又酥又麻。
    他另手替我撩起额头前胡乱飞舞的细碎发丝,别于耳后时指尖若有若无划过耳垂旁凹陷的领域,那是我的敏感点,身体比思绪更快颤栗起来。
    我没忍住,从唇边倾泻出一丝如幼猫般哼唧的呻吟。
    腰肢瞬间软了半边,有股熟悉的热流直冲小腹,我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作乱的手指还嫌不够,变本加厉揉捏起我的耳垂,有时候拿指腹摩挲,有时候用指甲掐蹭,有时候又沿着耳朵的软骨轻轻刮挠,感觉到皮肉在他的动作下发红发烫,我生出一种短暂的错觉,好像他揉捏的不是耳垂,而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
    纪随流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调情的花样了?
    明明上次的时候还动作青涩横冲直撞,弄得我难受了几天。
    在我胡思乱想、摇摆不定的时间里,纪随流分开我的腿,慢慢蹲下身,造价昂贵的西裤与铺满地板的织锦地毯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手指搭在泛着粉意的膝盖上,等我回过头来,发现已经变成了他半跪在我两腿间的淫靡姿势。
    手指紧紧抓住纪随流肩膀上的衬衫布料,我几乎忘记了化妆间隔音很好的特性,颤抖着小声问他:“你疯了,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你要吗?”
    黑沉沉的眼睛一刻不放盯着我,将我所有的表情和微动作一览无余。
    此时的纪随流不再是那个我熟悉的纪随流,他仿佛希腊神话生活在危险海峡中,拥有天籁之声的美貌水妖,悦耳嗓音不过流淌出简短四个字。
    而与之相对的,
    我的灵魂,我的骨血,我的肌体,
    都要燃烧起来,
    被他诱惑着,指引着,坠入最深沉的海底。
    化妆间没有窗户,怕暗时刻开着灯。
    水晶吊灯倾泻下来的光线打在纪随流的五官上,他整张脸都发着光,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半开的嘴唇像是最锋利多情的带刺蔷薇。
    哪怕知道此时此地做这样的事情是何等的大不韪,我都像是着了魔一样伸手按住他的发顶,带着鼓励,带着命令,或随便带着什么,
    把他的嘴唇推向我湿透了的,最渴望的地方。
    “让我不舒服,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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