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诀眸色微沉,克制着将她强硬抱回怀里的冲动,耐着性子与她说:许董成不知道给你下了什么药,你再这样拖延,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僵持之间,门外忽然传来呼喊,是秦思樾。
    秦思樾焦急走进来,看见顾诀先是愣了一下,又见沈知意憔悴虚弱的模样,他一惊:知意,你怎么了?!
    沈知意像是看见了救星,来不及多想,抬高手朝他伸过去。
    秦思樾
    秦思樾立刻握住她手,搀扶着她的手臂,我在,知意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舒服。
    她有气无力低喃,惹人生怜。
    秦思樾紧张道:你撑住,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我送你们去。
    说完,顾诀已经先行一步走在前面,连给秦思樾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加之看到沈知意虚弱的神色,他也不敢耽误,立刻扶着沈知意跟上顾诀的脚步。
    黑色轿车飞驰。
    车内,蒋学开车。
    后座,秦思樾坐在中间隔开沈知意与顾诀。
    沈知意将脑袋抵靠在车窗上,半梦半醒间,总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充满了不真实,但她实在晕得厉害,没法进行思考。
    秦思樾自上车后就一直握着沈知意的手腕未曾有一刻放开过。
    他不时温声安抚,知意,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顾诀的目光落在他们肌肤触碰的那处,眼底暗色一闪而过。
    沈知意从里到外都透着对他的抵触,却对另一个男人信任依附。
    他面无表情移开视线,声音又冷了几分,催促道:再开快点。
    车停在医院大门口,在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中,沈知意彻底晕了过去。
    良久。
    病房门被关上,医生走出来说道:
    病人已无大碍,但考虑到她的身体比较虚弱,以防万一,还需要再留院观察一晚。
    秦思樾瞬时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家属拿着单子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秦思樾立刻接过单子:好,我去。
    站在另一侧的顾诀将微抬的手无声落下。
    过了一会儿,护士推开病房门走出来,见门口等着一个帅哥,她眼睛亮了一下,又见他一眼不眨地盯着病房里面。
    她微微一笑,叮嘱道:病人现在还没醒,如果想进去看她,记得要小声点哦。
    顾诀道了声谢,推开病房门,放慢脚步走进去。
    床上的人儿正闭着眼,小脸有些白,唇色很淡,眉心微蹙,放在被子上面的双手保持着蜷缩握紧的状态。
    顾诀从前就有留意过她这个小习惯,就像是缺乏安全感的婴儿。
    他坐在床沿,牵起她的手腕,动作轻缓拨开她的手指。
    许是睡梦中过于害怕,她握得很用力,就连手心都留下了浅浅的指甲印。
    顾诀伸出另一只手,微凉的指腹摩挲抚平她的手心。
    那双细软的手忽然反手将他的手掌攥住,唇边溢出无意识的发出低喃:别走
    顾诀瞳孔微缩。
    窗外细雨已停,阳光穿透云层慢慢照亮开来,安静的病房内,男人低垂着眉眼,琥珀色的双眸泛着久违的柔和亮光。
    蒋学在门口看见这幕都没敢上前打扰。
    直到床上的人儿眉心舒展安稳睡去,顾诀才将她的手放进被窝,走出来,关上病房门。
    他的面色一下变幻,下颌冷硬,眼神凌厉,叫许董礼立刻来见我。
    深市天气多变,上午还是个大雨天,下午就出了太阳。
    温度攀升,地面的雨水逐渐被烤干,许董礼的后背大汗淋漓,就连衬衫都湿了个透。
    许董礼已经被晾在此处,直愣愣的站了半个小时。
    但顾诀没让他进去,也不许他说话。
    直到他双腿已然直打颤,顾诀才不紧不慢发话。
    将他带进来。
    进来后,许董礼二话不说立刻赔罪。
    但听来听去,还是只为了东铭的事情,没提其他。
    顾诀沉着脸,一抬手,让他闭嘴。
    许董成给沈知意下药的事,你知不知情?
    许董礼本以为顾诀是察觉到了举报信是他所为,这才将他叫过来,没想到竟连他混账弟弟刚犯的事也知道了。
    许董礼战战兢兢道:顾总,这件事我真不清楚啊,我真不知道他会这么大胆,毕竟东铭还要跟岑总继续合作的,我没想过他会对沈小姐下手啊!!
    许董礼这话倒是真,他虽然知道自己弟弟没少干混账事,但事关生意上面的他多少还能拎得清些。
    谁知道他会鬼迷心窍到这个份上。
    要是随便别的女人也就算了,可看顾诀这兴师问罪的架势,他弟怕是惹了万万不能惹的人物了!!
    许董礼的确是一门心思想拉他弟弟下马,可如果代价是得罪顾诀,得罪顾氏集团,那势必会得不偿失!!
    许董礼心底发憷,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将自己和东铭摘出来:顾总,这件事跟东铭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我弟他犯的混账事,不管您要怎么处置,我们许家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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