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怔了怔,含糊道:可能之前买的。你看看这些有没有过期,过期的就扔掉好了。
    何蓉闻言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想不到啊言真,你也终于开始学会生活了啊!
    言真:
    大约是因为开了咖啡厅的原因,何蓉对厨房这种地方好像变得很熟悉。
    不过多久,她还真变了三菜一汤出来。
    先不说味道,光看卖相还是蛮像那么回事的。
    言真不由佩服:大厨受我一拜!
    何蓉抱拳回礼:好说好说!你先盛饭,我洗个手就来。
    ok~
    言真从橱柜里拿了两只碗出来,却找不到饭勺在哪,好容易刚找到,何蓉突然举着灌须后水从卫生间里冲出来:我靠言真!你家有男人!
    *
    月头该店里进货,尹拓照惯例早早来了。
    一进办公室,瞧见窝在沙发里的那个身影,他吓一跳。
    走近一看,竟然是言执。
    他更惊讶了,我靠你怎么在这儿?
    屋子里没开空调,虽然关着门窗,气温也是很低。
    沙发上的人就盖了件夹克外套,也不知道是不是挨冻太久,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惨白。他闭着眼睛,额发凌乱地耷拉着,眼下那片淡淡的青影也不知道是不是黑眼圈,接近一米九的个子,侧蜷着身子,看上去有些憋屈。
    一夜未眠,言执这会儿正头痛欲裂。不满被人吵醒,他有些不耐地皱了下眉头,侧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很哑:别吵。
    尹拓跟没听见他说话似的,坐在茶几上拍了拍他的腰,今儿不是周一吗,你不用去学校啊?你不会真在这儿睡了一夜吧?喂?
    现在外面气温不到五度,屋子里要是不开空调也暖和不到哪里去。
    他身上就盖了件衣服,这样睡一夜铁打的也受不了吧?
    尹拓昨天没来店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他这样像是有点不高兴,又问:你这样逃课,不怕班主任跟姐姐告状啊?你们不是关系才缓和没几天?
    这人就是在不该聒噪的时候格外聒噪,还句句都往他雷点上踩。
    言执烦躁地睁开眼睛,冷冰冰的眸子里戾气很重,他翻身坐起来,拎着身上的外套一抬手,动作太大,差点给尹拓干翻。
    欸欸、你干嘛,想杀人啊!尹拓敏捷地往旁边闪了闪,屁股还坐在茶几上,沙发上的人却已经站起来了。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太阳穴边突突跳动的刺痛惹得他皱了眉头。
    言执仰着头,削尖的下巴与下颌连成一道锋利的线条,微垂的眼帘淡淡扫向尹拓,冷戾又嚣张:第一个就杀了你。
    察觉到了他身上森冷的危险气息,尹拓脖子一缩,不明所以地小声咕哝:起床气干嘛这么重。
    言执懒得理他。
    抬脚径直走向门边。
    尹拓在身后问:你去哪?
    办公室大门被人拉开。
    去死。
    ?
    阴沉的背影从门边一闪而过。
    看着紧闭的门板,尹拓费解地抠了抠脑袋:这又是怎么了?
    *
    言执回了学校。
    但没进教室。
    他去了宿舍。
    这个时间都在上课,宿舍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言执的床位在上铺,他懒得爬,干脆睡在底下。
    才下过雨,天光很阴,正适合睡觉。
    闭上眼睛,阴阴的冷风吹过眼皮,言执顺手拉过旁边的被子盖在身上,意识昏沉的时候,言真的声音又在耳边浮现。
    我需要冷静一下。
    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骗我。
    你对我说过真话吗?
    逼仄的更衣室,烟雾缭绕,言真冷淡的脸、冰凉的眼神丝丝缠在他心上,她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审视他。
    他可以解释,但她不给他机会。
    离开的时候,她拒绝他送他,最近暂时不要回去,我需要空间思考。
    她连家这个字都已经不再使用了。
    身体里有什么在翻绞,痛也不算,只是难受。隐隐约约的,一阵阵,越想忽视,越忽视不了。
    心脏跳得很快,血液里好像掺了石子,流到哪处细枝末节就硌他一下,这让他无法安稳地平躺。
    侧了个身,言执将脸埋在枕头里,不是他熟悉的气味,皱了皱眉,他又看见言真。
    少女时期的言真,透明的水珠从她眼角落下,但她回头看他的眼神那样冷
    紧握的拳头试图抓着什么,言执紧皱的眉头再没松开过。
    *
    言真接到学校电话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光明中学有晚自习结束前不允许回寝室的规定,自习九点结束,九点十分第一个回寝室的孩子发现了不知何时昏死过去的言执。
    宿管老师已经请校医看过了,高烧昏迷,未免出意外,学校已经打了120。
    言真脸色有一瞬间的紧张,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询问了会送到哪家医院,便很快换了衣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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