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后退的过程中我抓到机会又投出两支石矛,一头个子非常强壮,似乎在指挥其他同伴的狼人被隔开老远钉倒,它就是昨天我们过来路上骚扰过我们的家伙之一,它身上附带的沙尘我有印象,所以我在沙尘之外就锁定了它,两矛毙命。
    这一战彻底让狼人们吓破了胆,嚎叫着逃得更快,我们也顾不得休息,全速沿着河道往上游走。
    这一走就是三小时,在山地里找到一片视野开阔的平地,我们才就地扎营稍作休息。
    我吃了点干粮抓紧时间躺倒睡觉,阿福负责保护我,其他人则吃东西休整,然后打起精神警戒。
    王杰瑞这小子挺贴心,乖乖守着呼呼大睡的我,不许其他人大声说话影响我睡觉。
    这一觉睡了两小时我就被闹钟叫醒了,其实不太够,我还很困,但我更不愿意让这么一群人连夜赶路,所以强忍着不适爬起来将黄沙散出去,呼唤村民们继续出发。
    我真的很困,为了节省精力,先前漂浮在身边的石矛让比较有力气的村民背在身上,到我需要用的时候再招起来。
    那些狼人真的很执着,我将沙子分开看向河岸树林的时候就能看到里面不停有影子穿梭,它们没有守在芦河村,而是一路跟着我们上了山。
    我头皮直发麻,这些鬼东西会一路跟我们去上河村吗?
    很有可能。
    上河村外变浅的河流还有半堵墙都无法阻止狼人,我这一次下山很可能是个极坏的主意,把祸患招回上河村。
    我不敢把内心里的煎熬和焦虑说出来,我是大部队的脊梁,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如果我流露出恐惧,我们的队伍就会在绝望里崩溃。
    爸爸你怎么了?我怀里的儿子伸手摸我脸。
    我没事。我挤出笑容安抚他。
    我下来自己走,爸爸我不累。
    没事,我也不累。我摸摸他的脑袋。
    大部队行进的速度真的很慢,老人和小孩走不动,下午又休息了两次,找吃的采野果的几个人差点被狼人伏击,被我用石头雨掩护着连滚带爬回来,总算捡了一条命。
    我们真的是被追赶得疲于奔命,但这都是值得的,我们一直到凌晨才接近上河村,这一路上被狼人结伙袭击了至少五次,没有一个人死亡,最多只有几个人被狼人远远扔过来的石头砸伤,但伤得也不重。
    看到灯火通明的河对岸真让人想要哭鼻子,对岸的阿娜嚎叫了几声报平安,我们这边也呼喊着跟对面沟通。
    天太黑了,渡河危险,我们守着以前的营地休息,明天早晨才回上河村。
    这一晚上四周围的嚎叫就没有断过,我稍作休息之后再次卷起黄沙扰乱狼人的视线,那些狼人并不死心,成群结队往进来扔石头砸我们,我的力场可以有效让石头偏斜出去,身边倒没什么人受伤,只是一直集中精神抵御石头也太耗费精神,后来大家不得不都钻到小小的地穴房屋里,或者躲到小山丘上的储藏室后头躲避。
    我们几个月前造桥的时候就在河岸这边建过一个小营地,当时跨河进上河村的时候把房子都给用石头封成了一体,这次过来以后把封闭的石门开启,帮上了大忙。
    伤员们在我们以前住过的房间里休息,其他人挤一挤也能住下大半,起码不担心晚上吹冷风生病。
    美中不足的是没弄到吃的东西,大家都饿着肚子,好在只要明早进村,好吃的可以吃到饱,也就没再多担忧。
    这一晚上跟狼人们斗智斗勇简直让人精疲力竭,外面砸过来石头雨和木棍的零星骚扰就没断过,我的石矛瞅准机会又投出去两根,放翻了两个最活跃最积极的好战分子,它俩上蹿下跳半夜,带着伙伴一次又一次冲进沙尘里想找我们营地的位置,自以为时时刻刻躲在掩体背后就会安全,却不知道我的投矛可以在空中绕出圆弧形,把它俩从腰侧给钉倒在地。
    现在看来狼人有互相吞食的习性是真的,之前在芦河村的时候还看不清楚,我只以为狼人会救走受伤的同伴,这次我发现被我钉倒的两个狼人都在接近毙命的时候就被其他狼人给撕拽着拖走,其中一只强撑着跟其他同伴搏斗,被同伴当众分食,场面非常混乱。
    累是真的累,担心受怕也没敢好好休息,好歹是有惊无险撑到了天亮,我们成群结队渡河,狼人的嚎叫声还有丢出来的石头更加密集了,却没对我们造成实质影响。
    颓废的芦河村难民们终于趟过河水以后立刻得到了上河村里人的救助,原本留守在上河村的几个芦河村民见到人群里自己的家人,激动得扑上去相拥而泣,而没看到自己家人的知道家人已经罹难,难过得捶胸顿足,嚎哭不已。
    我安抚着激动的阿娜,解开绳索把迫不及待要从我背上下来的王杰瑞给放地上,王杰瑞迈着小短腿跑得飞快,乐呵呵去找朝他招手的小拉米。
    小拉米的外婆这次也被营救回来了,瘦干的老太婆搂着外孙和女儿哭得特别凄惨,她的丈夫,还有她的两个儿子和三个孙子孙女都没能挺到我去芦河村救援,她虽然得救了,但先前的悲痛却无法被弥补和抵消。
    上河村的大锅煮起了饭,年长的人已经招呼着给新来的人找住的地方,这次来的几个伤员状况都不太好,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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