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所有人都被绑好,他们靠着墙坐着,准备正式开始游戏。
    各位晚上好,现在是7月17日晚上,就在不久之前,我们在走廊里遇到了一个戴着红色安全帽的奇怪的男人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我的台词,结果就在这时,也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隔着这废弃的房间的墙,我听到了
    电锯运作的声音。
    嗞啦。嗞啦。
    我没把这当作一回事。又玩了一会儿之后,我忽然肚子疼起来,独自出去上厕所,把他们留在了这房间里。
    *
    酒店。房间。
    不知鬼魂听到了这三个打工地点后会有何反应,总之活人听见了以后,大概会腰子痛。
    陆书北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又走了几步,停在那婴儿床前。那里面的孩子倒是可爱,见了人只是笑,而且看上去他很喜欢陆书北一样,一双眼追着他看。
    要不是陆书北时刻提醒着自己,此时他几乎已要忘了,眼前这婴孩很有可能是一只鬼。
    哈啾孩子攥着小拳头又笑了一声,这下,惹得陆书北跟着笑起来,甚至他还伸出了手,摸了摸孩子的手指。
    崭新的,充满希望的生命。
    却是存在于这个满是死亡气息的世界里。
    说真的,此时陆书北情愿在这个房间里待上一晚上,这总比独自睡在隔壁,守着一个空鱼缸要强得多。但是不行,短暂的安宁过后,隔着墙,陆书北听到了清晰的电锯割着什么东西的声响。
    再看一下时间,已过了午夜,正好到了那孩子的生日。
    果然,要出事了。
    这下陆书北并不敢贸然地出去,房间里的木鱼声也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声音愈盛。
    而在房间里的声音的掩盖下,陆书北还是听见了一些外面走廊里的动静,比如一些重物落在地上,以及一些嘶哑的求救声音。
    可以说,外面是闹腾了一整晚,但没有任何住客半夜里出来看看。
    陆书北倒是想去走廊里,可无论他怎样努力,这间房的门就像是被焊死了一样,他被迫留在了这里,看孩子看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陆书北终于打开了门。
    和昨夜不同的是,今早,外面安静得出奇,且走廊里一片狼藉。
    地上,楼梯口,乃至电梯里都有散落着的一截又一截的麻绳,大部分的麻绳都是染着血的,而这还不算什么,有的麻绳上还挂着一小块儿发黑的腐肉。
    在这样混乱的场景中,陆书北看到那对母子的房门是敞开着的,那个叫安安的孩子就这么独自坐在门口,抬着一双清澈无辜的眼四处张望。
    从昨天开始,这孩子就看着和之前不大一样了,没了阴寒之气,更像一个真正的小孩。甚至,陆书北走近他时,他还会主动地张开双臂,说:
    哥哥,抱。
    嘴甜得多了,行为上也更接近于撒娇而非命令威胁。面对这样一个软糯的小孩,一时间陆书北拒绝不了,另外,他想了想,自己都能和女鬼愉快地玩两人三足了,那么抱个孩子应该也不算是难事。
    于是陆书北俯身把他抱起来,接着问他:
    妈妈呢?
    安安摇摇头:不知道。
    陆书北便抱着他,准备去找前台。一路上,尽管陆书北尽量不去乱看,但墙上的抓痕,还有电梯里的血渍都在闯入他的视野之中。
    和他相比,小孩就淡定很多,不哭也不闹,专注地看电梯里的广告。
    不久后,电梯抵达一楼,陆书北刚一踏出去就知道今天必得出事大堂里,一个人都没有。
    并且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一点。大门是紧锁着的,手机是没信号的,屋里到处是灰土,最干净的地方是那个许愿池。
    无奈之下,陆书北抱着孩子在沙发那儿坐下,如今他们能做的,大概就是一个字:等。
    等着命运未知的变数。
    好在安安很乖,一个人抱着沙发垫子也能玩好久,陆书北问他什么,他还会照实回答,不打绊子。
    安安啊,陆书北找了一瓶矿泉水拿给他,那你奶奶去哪里了?
    这时候,正在玩耍的小孩就顿了一下,接着咧嘴笑道:
    安安有两个奶奶呢!
    小时候有个抱着安安的奶奶,长大了,还有一个从老家来的奶奶。
    安安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他还说:以前的奶奶晚上喜欢站在床跟前,我妈妈都不知道。
    以前的奶奶?这说的是谁?
    陆书北追问了他几句,安安却是说不出来别的什么了。
    后来,在下午两点左右,陆书北在前台的柜台后面找到了一个惊喜:一个被包装好的蛋糕。
    鉴于今天是安安的生日,陆书北特意把它拎了过来,拆开花里胡哨的纸壳子,将蛋糕摆在小茶几上。
    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县城里常见的那种蛋糕,样式简单,白色奶油,粉红的花边,以及用红色果酱写上去的生日快乐四个字。陆书北看安安见了蛋糕后眼睛都亮了,立刻切了一小块儿,把叉子递在他手里。
    话说陆书北本以为今天会过得血雨腥风,压根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陪一个小孩快快乐乐地过生日。
    --

章节目录


这堂课是我应该听的吗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书屋只为原作者地上有烟花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地上有烟花并收藏这堂课是我应该听的吗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