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着痕迹地将脑袋朝后仰了仰,红着脸的问:干什么。
    看吧,稍微撩一下就会害羞。
    他的公主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徐侃风的话听不得。
    但转眼间。
    男人的劣根性作祟,裴衍还是说了句:明天一大早再回学校,成不成。
    周一上午没课,从客观条件来讲,完全没问题。
    熟知某人的脾气,姜书杳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笑着问:一整天待在别墅,不会无聊?
    不会。
    那我们怎么打发时间?
    裴衍状作沉思一阵:浇花种草,做蛋糕,或者我写会儿程序,你画画,晚上我们还能一起......看电影。
    微风习习,拂过女孩脸颊,额前的空气刘海轻轻浮动。
    裴大少爷每吐出一句,她唇边的弧度就更深一分。
    浇花种草,写程序,画画......
    难得他脑子里能想出这些正常画面。
    陈劲和贺轻舟的礼物前些天就寄到了学校,代表着,裴衍是提前做好了打算,今年想要和她过一个二人世界的生日。
    想起去年从海滨城回来,明明是他生日,却精心布置送了她一间画室。
    说不感动是假的。
    只是那时,姜书杳不敢相信未来的某天,她真会跟眼前这个偏执又深情的少年在一起。
    二十岁,人生重要而特殊的日子。
    能给他最好的礼物,除了风雨同行,就是信任与陪伴。
    姜书杳静静抬起眸子,目光落在他性感的下巴处,踮起脚将唇轻轻印上去。
    晚上我给你做蛋糕。
    虽然第一次做,不过很有意义。
    腰间的大手微微收紧,裴衍眸色暗沉地看着她,嗓子干涩:好。
    午饭后,趁裴衍上楼的空档,姜书杳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做蛋糕的步骤,她只在网上粗略浏览了一遍,真正动起手来,才体会到什么叫纸上谈兵。
    想象是美好的,第三轮失败后,手足无措下只好求助别墅里的厨师。
    厨师是位中年大叔,做得一手好菜,甜品也不在话下。
    姜书杳学得很认真,甚至遇到复杂的地方,还会掏出手机做好笔记,以防下次忘记。
    蛋糕送入烤箱时,女孩小心翼翼眼睛都不敢眨的样子把厨师逗笑:别紧张,能到这一步基本已经成功了大半。
    真的?
    姜书杳不由松了口气。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她转过头去,冷不丁看到迷惑的一幕。
    厨师站在窗户前,背对她而立,嘴里念念有词,右手自眉间至胸前,再自左肩至右肩划十字。
    姜书杳僵硬着身体,迟迟不敢出声。
    直到对方祷告完,她抿了抿唇发出自认礼貌的一问:您是在为家里人祈祷吗?
    厨师摇头,脸色沉痛:前些天,福婶在这里正洗着菜,突发心肌梗塞去世了。
    今天是福婶的头七,她生前信**教,待人和气善良,如果她想念大伙,一定会回来看看。
    ......
    夜间七点,别墅里安静的过分。
    姜书杳心跳的速度,不受大脑控制,慢慢加快。
    她历来不信那些,裴叔叔同样不是封建迷信的人。
    但家里的厨师怎么会。
    初次见面,姜书杳不好过多评判人家。
    很快,蛋糕做好,她给对方道完谢,端着蛋糕上了楼。
    步子踩在楼梯上,整个人却虚虚浮浮,来到书房门外毫无前奏,直接推门进去。
    房间里键盘敲击声格外清晰。
    姜书杳连忙甩了甩脑袋,镇定地将蛋糕放到桌子上。
    灯光映衬之下,女孩神色略显得古怪。
    裴衍关掉电脑,伸手把人拉到跟前,摸了摸她的脸颊,怎么了。
    要不要说。
    万一说出来,这家伙会不会对厨师发作,害人家平白丢了工作。
    姜书杳努力醒了醒神,状似不经意的问:你认识福婶吗?
    福婶。
    面前人陷入沉思。
    她紧张地看着他,不知在等什么。
    裴衍换了副坐姿,视线转向已经黑掉的电脑屏幕,淡淡道:有点印象。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姜书杳扯出抹牵强的笑来:没,就是问问。
    点完蜡烛,她拉他过去许愿。
    这家伙,一系列动作年年做起来,跟走过场没两样。
    甚至许愿的时候,还没之前在孚日山看流星那晚显得诚恳。
    他宁愿相信陨石,也不信自己的生日。
    蛋糕不大,基本是她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去。
    裴大少爷为了给她面子,够拼的。
    姜书杳看在眼里,心里满满的幸福,就这一次,以后他肯定不会再吃甜品。
    你家里是不是有投影仪?
    嗯。
    我们看会儿电影吧,徐侃风寄过来的那些,里面有好几部科幻都不错。
    裴衍站起的身体微微一顿,转而问:你确定?
    看他似笑非笑的样子,突然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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