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在桌上,温盏哼哼唧唧地写题。
    到了下午,陆灿忽然给她发消息:盏盏,你有没有关注我们学校的表白墙?
    温盏:没,怎么?
    陆灿无语:你去看看,有人在上面给你道歉。
    温盏:啊?
    她登录几百年不用的□□,搜索表白墙,进入空间。
    最新一条,高赞高转发:
    「对不起,2013级计算机系的温盏同学,我不该把你锁在大礼堂的储藏室里,对不起。
    我是费元嘉的朋友,我看他比赛排名不如你,很难过,就想替他教训你一下。
    一开始是想让他去救你,然后你们顺理成章化干戈为玉帛,但没想到你被别人先弄出来了。
    实在是对不起,给你造成了困扰和麻烦,我联系不到你,只能这样隔空喊话,对不起。」
    费元嘉气得发抖,顶着大号,在评论区破口大骂:「你是傻逼吗!你傻逼吗?」
    被围观路人赞到了第一。
    温盏:
    温盏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很认真地,问陆灿:他们是不是有病?
    陆灿本来也觉得费元嘉不正常:自信点,他们就是。
    不过
    温盏攥着手机,呆了几秒,忍不住想。
    是谁跑去把费元嘉的朋友打了一顿?
    知道这事儿的人不多,涂初初,石一茗,那天闪现了一下的带路女生估计是个工具人,以及
    商行舟。
    手指一顿,心里难以抑制地冒酸泡泡。
    温盏又开始难过。
    他不喜欢她,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些事。
    他这么热情,这么乐于助人吗。
    为什么明明没有得到过,像失去千万次。
    难过的情绪像洗衣机里蔓延的泡沫,越来越多,将整个人都淹没。
    也不知道在桌子前呆坐了多久。
    杨珂上来敲她房门:盏盏,你奶奶过来了,你现在出来吗?
    温盏揉揉眼,扔了笔,软声:嗯,我这就过来。
    她刚站起身。
    手机屏幕一亮,忽然震动起来。
    温盏愣了下,侧脸看过去,是微信电话。
    屏幕上显出一个大大的:X。
    商行舟。
    手心不自主地浸出汗,她又退回去:等我下妈妈,我接个电话。
    杨珂隔着门应声好,温盏接起来,屏住呼吸,不吭声。
    她听到他那头的呼吸。
    打在话筒上,沉沉的,不算重,但他好像靠得很近。
    两个人都沉默了会儿,商行舟才懒洋洋地,低笑:温盏?你怎么不说话啊。
    温盏讷讷,说什么。
    吃饭没。他声线散漫,那边很安静,应该是深夜。
    吃了。
    看没看见表白墙上的内容。
    嗯。
    没有想问我的?
    那种酸涩的感觉又冒出来。
    温盏有种冲动,想自暴自弃地说,要不你还是别管我了。
    她指甲无意识地抠住手机壳:那谢谢你?
    商行舟笑意飞扬:怎么这么勉强啊,你睡了一觉,心情还是不好吗?
    他甚至还记得她心情不好,特地打电话过来问。
    温盏又想哭了。
    他这么体贴,他喜欢的人知道吗?
    我今天没有心情不好。
    后四个字没出口。
    那边传来一道女声。
    轻和的,明朗的,透过无法估量长度的电磁波,遥遥跨越国度,落进温盏的耳朵。
    姑娘语调上扬,很骄傲又很好奇,像撒娇的样子:商行舟?你都和我在一起了,还跟谁打电话?
    叮一声轻响。
    电话忽然断了。
    手机屏幕归于沉寂,桌面壁纸的小宇宙也陷入黑暗。
    温盏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商行舟挂的。
    她迟迟回过神,坐在书桌前,小臂发麻。
    被巨大的失落和酸涩笼罩。
    胸口发闷。
    她没动,坐着等。
    就这么干等了半个小时,商行舟也没再打电话回来。
    温盏低头,细白手指攥着手机壳,感觉那只笨蛋柴犬的笑脸变得有点模糊。
    杨珂第二次来敲门:盏盏?
    温盏匆忙起身,把眼睛里的热气憋回去,走过去开门:妈妈。
    你奶奶带着表弟,刚才在书房里找书,翻出一个笔袋,问是不是你的。
    杨珂说得很委婉。
    她讨厌别人动他们家的东西,但又没法时刻盯着。
    看到温奶奶带着小男孩坐在书房里,拆温盏小时候的蜡笔,眼疾手快,把旁边这个笔袋给拿过来了。
    她递过来,问:你看看?
    米白色的,皮革质地,很小,只能装四五只笔。
    拉链处,挂着两个指甲大小的针织橘子挂坠。
    被黑色和红色的蜡笔随意画了两笔,上面交织落着两个新鲜的圆圈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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