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爬起来,犹豫着走过去,到了门边,却又停下,打字问他:【你在哪儿?】
    CS:【你门口。】
    闻喜之拉开门,探头出去看。
    陈绥双手插兜,朝着她的方向站着,一边肩头斜靠在墙上,见她出来,目光落在她的额头。
    你的药。
    他从口袋里抽出手递过来,掌心躺着刚刚买的那瓶红花油:睡前再擦一次。
    刚刚买了用完之后就一直被陈绥收着,闻喜之压根儿也没记着这事,此时看见药才又想起来,接过药说了声谢谢:药钱还没给你。
    得了吧。陈绥拖着懒散的调子,整个人都透着股倦意,这点儿小钱。
    那谢谢你了。
    陈绥嗯了声,又看了眼她的额头,站好就要走:早点睡。
    陈绥。闻喜之叫住他,晚安。
    陈绥搁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指捻了捻,抽出来,在闻喜之脑门儿没受伤的地方戳了一下,转身离开:锁好门窗。
    快快乐乐的元旦小长假结束,随之而来的是令所有学生一片愁云惨淡的期末考。
    今年春节来得早,1月30号就过除夕,期末考定在1月10号开始,考两天就结束放寒假。
    闻喜之照惯例给钱多多整理了一份考点重点,也让她交了一份自己检查。
    只有一周的复习时间,教室里每天都坐满了人,外面走廊上总是空着。
    冬天的教室前后门和窗户都被关得很紧,一点冷风透不进来,教室里的空气变得又闷又热又难闻。
    下了课,闻喜之起身去开教室后门,想放点新鲜的空气进来流通一下。
    刚拉开门,发现陈绥立在门口。
    嗯?闻喜之握着门把手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陈绥挑眉,进了门坐下:你还挺意外?
    有一点。
    闻喜之把门彻底打开,放冷风进来。
    刚回到座位上,有人大喊:谁啊,冷死了,谁开的门?
    另一道男声跟着响起:烦死了,能不能把门关上?到底谁开的啊!
    外面风确实有点冷,闻喜之原本打算开两分钟换换气就关上,这会儿听他们在抱怨,就想着不等了,要起身去关。
    刚要动,陈绥踩她凳子横杠:坐着。
    闻喜之抬眼看他,见他坐在凳子上转了个向,长腿一抬,脚踹在门板上,跟墙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响。
    教室里的人都被这声巨响吸引看过来,陈绥背抵着墙,下颌微抬,明明坐着,却有种睥睨众生的霸气,冷淡的声音响起:通通风。
    叫闹的人噤了声,教室里恢复安静。
    陈绥收回腿,脚踩在闻喜之凳子的横杠上,瞥她一眼,轻嗤:出息。
    闻喜之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在嘲讽自己,但她也不是特别在意这个问题,很多时候,不涉及到她的底线,她是不太愿意去计较一些事情的。
    况且冬天风冷,大家都在备考,万一被吹感冒什么的,不太好,而她是个很容易替别人考虑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开关门跟别人争执什么。
    不过。
    她不争,不代表她就会觉得陈绥这样不好,相反,她觉得陈绥这样真是酷毙了,在规则之内,任性妄为。
    下课开门,没有任何问题。
    两天的期末考很快结束,闻喜之迎来一个月的假期,以及让人期待的春节。
    每天她都早起锻炼身体,下午看看书或者偶尔和钱多多约着出去吃喝玩乐,晚上会刷题学习。
    日子过得很充实,却好像又总是感觉缺了点什么东西。
    可是,闻喜之自己也不知道缺了什么。
    直到她打开微信,发现从放假后就没见到陈绥,也没跟他有任何联系,才隐约明白,到底缺了什么。
    也许。
    缺少的那部分东西,和陈绥有关。
    日子太平淡无趣了,陈绥才能掀起波澜。
    闻喜之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半,想了几秒,毅然决定出门。
    跟孟佩之打了个招呼,说约了同学,坐家里的车出去,提前下了车步行去极光。
    冬天天黑得很早,下车时已经夜幕四合,湖边广场华灯初上,小吃摊密密麻麻地摆出来,挤得人行通道只剩下很窄的一条。
    前两天出门时还看见市里的工作人员在给沿街树梢挂彩灯和灯笼,这会儿出来就已经全挂好了,春节的气息在一串串暖红色的小灯笼里变得越发浓厚。
    闻喜之没有直接去极光找陈绥,在广场上的小吃摊买了一堆吃的,拿着竹签扎小纸碗里的土豆,边走边吃。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来找陈绥干什么,见到他应该说什么,就只是想来找他,然后她就来了。
    可能,就只是想来看他一眼。
    南华一中所在的地方是老城区,这些年来城市化建设速度极快,周围老旧的房屋建设都被拆除重建得差不多了,各种商厦大楼鳞次栉比,一派现代化大都市的景象。
    唯一另类的,是极光所在的那一片区域,还保留着老旧的巷子,交错纵横,房屋低矮,住着一部分原住民和一部分来租房陪读的非原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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