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在群里一冒泡,原本死寂的群里忽然热闹起来,其他人也跟着跑出来发言,讨论着今年除夕夜大佬会为他的小娇妻准备一场什么样的烟火秀。
    闻家每年放的烟花也不少,但跟明江边上的烟火秀比起来,氛围感弱一点,也很久没去看过,闻喜之还挺感兴趣的。
    芝芝莓莓:【零点开始吗?】
    钱多多:【对!要去吗之之?】
    芝芝莓莓:【应该会去。】
    得到肯定答案,钱多多也说要去,正好其他人也说要去,就约好了到时候在明江边集合,一起跨年。
    闻喜之说好,没再看群消息。
    除夕这天晚上,吃过年夜饭,闻喜之洗完澡换上新衣服,围了围巾,坐家里的车去明江边看烟火秀。
    到的时候还早,才夜里十一点,距离烟火秀开始还有一小时,但江边已经挤满了来看烟火秀的观众。
    江岸边商厦大楼的大屏幕在同步直播着春晚,明江大桥在上演除夕灯光秀,彩色的强光光柱点亮夜空,小孩子们拿着摔炮在地上摔得噼里啪啦直响。
    闻喜之小心避让着,跟钱多多打电话,钱多多说还有十分钟才到。
    那我先去找个最佳观赏地点。
    闻喜之挂断电话,走进拥挤人群,与很多陌生人擦肩而过,奋力往江边挤。
    冬季的寒冷空气被密集人群隔离,流动缓慢的空气里充斥着各种香水味。
    周围声音嘈杂,大人训斥小孩,情侣互诉衷肠,朋友们讨论着新年的八卦。
    不知哪里摆着巨大的音响,放着很古老的情歌,高楼大屏幕里的春晚被迫变成哑剧。
    蓦地,一道声音钻进耳朵里
    绥哥。
    闻喜之怔在原地,一时也分不清,是这声音太有穿透力,还是被喊的那个名字太能引人注意。
    这么嘈杂的环境下,她竟然听见了。
    闻喜之抬头看,在茫茫人海里,一眼看见陈绥。
    他在她右侧几米外的位置,身陷拥挤人群,却如此耀眼醒目,叫人第一眼就被吸引。
    闻喜之试着喊了声他的名字:陈绥。
    陈绥转过头来,视线逡巡,像是在找她。
    闻喜之朝着他的方向挤过去,临近他跟前,不知被谁挤了一下。
    扑面海盐薄荷香,她跌进一道结实怀里。
    陈绥双手扶住她胳膊,好像在笑:行这么大礼,来要红包的?
    他说着话,胸腔震动,闻喜之贴着他冷冰冰的外套,恍惚间听见他的心跳声。
    在他身上借着力站好,闻喜之把耳畔散落的头发挂到耳后,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你倒是给我发啊。
    韩子文从旁边探出头:之之同学!你也来这么早?其他人呢?
    刚说完,闻喜之的手机响起来,钱多多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问她在哪儿。
    闻喜之看了眼前面,跟她报点,又往江边挤了挤:只有你一个人吗?
    没有,我们一起打车来的,都到了。
    钱多多带着冯怡然她们穿过拥挤人群来到闻喜之身边时,已经十一点半,距离烟火秀开始只剩下半小时。
    韩子文提议去那边看明江大桥的灯光秀,带着钱多多她们往那边挤。
    闻喜之不想再跟人挤来挤去,留在原地没走,陈绥也没走。
    大部队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后面的人把他们往前挤,挤到了最前面,靠着江岸的不锈钢栏杆。
    江面上吹着微风,呼吸之间,闻喜之闻到身旁淡淡的海盐薄荷味。
    这种味道,她只在陈绥身上闻到过,也觉得很适合他。
    闻珩身上总带着一股佛手柑的香味,跟陈绥的是两种不同的类型,但都很合适。
    似乎该说点什么话。
    闻喜之想了想,随便扯了个话题: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陈绥靠着栏杆偏头看她一眼,唇角翘起:我能有什么愿望?
    很多啊,健康,财富,快乐,学习等等,只要你想要的,都可以算愿望。
    我想要的,从来不靠许愿。
    哪有人这么狂的?
    闻喜之抿唇,有种话题被堵死的感觉。
    这人怎么像个话题终结者。
    我觉得你的名字还挺有意思的。闻喜之重新找了个话题,你觉得呢?
    哦,什么意思?
    陈,陈述,说的意思,绥,平安的意思,加起来就是陈述平安。我想,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希望你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也要记得给大家报平安。
    陈绥嘴角翘起的弧度消失了。
    他眺着江面,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闻喜之后知后觉地想起,他的妈妈已经不在了,也许,这个名字是他妈妈起的,他想起了他的妈妈。
    在这个,阖家团圆,一年之中,最重要、最热闹、最团圆的日子里。
    闻喜之开始后悔。
    好像说错话了。
    陈绥却慢慢地似乎笑了下:那你的名字也挺有意思的。
    啊?
    闻,是听闻,喜,是喜乐欢喜,闻喜之,不就是闻之心喜么?你爸妈听闻你的出生,内心欢喜,希望你一生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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