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沅掐着包:嗯。
    两个人品貌不凡的男人不禁对视一眼,只是林北桉更像是看戏的过客,而陈浮己的眼神,则是像暗中潜伏伺机咬人的野狼,暗潮汹涌。
    陈浮己抄在裤兜的手,有些发麻,心底空缺的一块如今注满了冰块。
    隔了好久,他才回了一句:行,那多谢了。
    留下这句话,男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上了那辆jeep。
    池沅盯着那个背影看了许久,直到他上车,她都没有收回眼神。
    透过车窗,远远地,池沅甚至都能感受到陈浮己要咬碎她脖颈的狠戾。
    驾驶位上的代驾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腿一直在抖,直到陈浮己说了两声让他开车离开,他才颤悠悠地启动车子。
    代驾还没缓过神来,居然没报警,也没等保险公司来现场判定,聊了几句看起来应该是认识的。现在的有钱人都这么玩了的嘛?
    妈的,他就是来挣个外快钱,结果遇到一群有钱疯子。
    等那辆jeep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林北桉才不紧不慢地伸手抬起池沅的下颚,盯着她的唇看,细看到了唇角边上咬痕,看起来挺激烈啊。
    他亲的?
    池沅打开他的手,林北桉讪讪收回去,笑了笑。
    嗯。她应声,随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唇,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某人与她在走廊上的热情似火。
    找人鉴估,回头把账单发我微信。池沅心绪不定地说。
    我要是收你钱,我怕我爸不给我钱。林北桉吊儿郎当地回。
    他就是一活脱脱的二世祖,指着老父亲过日子呢。
    池沅: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林北桉:我差你那点?
    池沅懒得再和他争辩了,不要就算了,反正他钱多得也不差那点,不要就算了,她现在只觉得脑袋痛,想回去睡觉。
    偏偏今晚林北桉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样,没把她送回学校,而是送到了家的小区门口。
    看着池沅不言而喻的脸色,林北桉耸耸肩:阿姨说让我送你回来。
    谢谢。她拿上包就回去了。
    时间不算晚,十点多钟的样子。
    但平常这个点,一半何淑他们都已经睡了,到家的时候却发现,何淑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池沅回来了,说了句:回来了。
    池沅:嗯。
    喝酒了?
    一点。
    少喝点酒。
    嗯。
    北桉今天和你说他妈妈要回来的事情没有?
    池沅没有回话,弯下身子换鞋。
    得不到池沅的回应,何淑有些烦躁:你不要每次一问你点什么事,就支支吾吾的不开腔,我反正话给你放这儿了,你不想去也得去,还不如你自己表现得主动点,这样大家都高兴。
    池汉中洗完澡出来,就听见何淑在念叨池沅,于是赶紧让池沅回房间休息,把何淑给拉回了卧室里劝:你少说两句,池沅也难得回来一趟。
    何淑捂着心口坐下,池汉中连忙给她顺气,一边还听着何淑的责怪。
    池汉中!你现在让我少说两句!你当年要是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我现在又怎么会多说她这两句!
    我告诉你!池沅她变成今天这样!一半都是你的错,你害的!另一半是我!是我当年的态度不够坚定!是我们做父母的害了她,我自己知道是我自己害了她,所以我才想补偿她,趁着我还能给她做选择,就要把最好的路给她铺好!而不是像你一样,什么都惯着她,惯成今天这个地步来!你倒是成了孩子眼中的慈父了,我成最不待见的那个了。可就算她不待见我,我也知道该怎么样做才是对的,你少来跟我说那些不中用的话!
    何淑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夫妻这么多年了,也就池汉中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否则也不会恩爱几十年。
    池汉中把何淑给劝睡才来找的池沅。
    沅沅,睡了吗?池汉中温声敲了敲门问。
    池沅正在看着笔记本屏幕上的边区支教活动表格人员填写名单发呆,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总能想起陈浮己今晚亲她的画面。
    听见池汉中的声音,于是连忙盖上笔记本,朝门外回:还没有,有什么事嘛?
    池汉中在门外,得到回应了才温声继续说:没什么,爸爸就是想找你聊一聊,方便吗?
    可以,进来吧。
    池沅坐在床边,手里抱着一个睡枕,撑起笑看着池汉中。
    池汉中也笑了笑,随后坐到一旁的座椅上,姿势略显拘谨。
    爸就是想问问你,对北桉是怎么样一个态度?
    从两家人有意让他们俩接触起,池汉中就有察觉到自己闺女的冷淡。
    下个月林北桉的妈妈就要从美国回来了,要是真在一个桌子上吃了饭,那就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池沅,从小到大,爸爸都知道,妈妈对你很严,因为你是我们来之不易的一个孩子。
    何淑和池汉中结婚的那年,夫妻俩都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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