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莓指尖(第十章)
    甘宁在14岁的夏天住进了客家,那时暑期已经过半,几乎一整个夏天她都在输液和吃药,醒着时无神,睡觉时居多。
    自从她到了客家,客秾的暑假几乎再没有出去玩过,她穿着小吊带在她床头吸溜雪糕和冰粉,看着她输液,问她想不想说话,想不想看电视,要不要出去走走。
    一年又一年过去,甘宁对那个夏天的记忆很模糊,但又很深刻。
    老旧的小区,生锈的风扇,濡湿的床,永远苦哈哈的药和高高肿起的手背。
    还有陪着她的客秾。
    她常常笑意盈盈,但有时也泪水涟涟。
    甘宁饭吃得多、药吃得顺、肯下床散步、愿意看电视、愿意逗窗台的小鸟、哪天多笑了几次,客秾就高兴。
    她是不吝夸奖的人,甘宁多喝一口汤,客秾夸她“好乖好棒,宁儿是全世界吃饭最厉害的小孩”,她头上的伤口不发炎,愈合得好,客秾也哄她“宁儿真厉害,伤口长得这么好,晚饭多喝一点骨头汤好不好?”。
    哄小孩一样。
    客秾夸人时  夸张而真诚,热烈而可爱,甘宁耳濡目染,但对外只表现七分,好话说得克制又冷静。但是现在对上客秾,甘宁的蜜语发条又会拉到极致,每天能变着花样说一千遍客秾的好。
    客秾有时候也哭,掉泪像是下雨,怎么都止不住。
    第一年她们住一个房间,甘宁有时分不清自己是在逼仄昏暗的床底还是在温暖舒适的床上,总做噩梦,梦到孟达平凶恶的脸,梦到他扒自己的裤子,梦到他甩着酒瓶砸她的头,梦到他用恶心的手碰她,梦到他挺着身子拽自己后脑的头发,梦到自己手脚被困住不能动弹……14岁的前半年的每一天都是噩梦的素材,搅得她没一晚好睡。
    即使在深夜,客秾几乎次次都能发现她在做噩梦,她光着脚稀里糊涂从自己床上跑过来,摸甘宁的手,摸甘宁的额头,小声叫她的名字,“宁儿,宁儿,回来啦,宁儿回来啦。”
    西城有一种很旧很旧的习俗,家里的小孩生病或者不乖,长辈要去院子外面叫小孩的名字,让他回来。老人们以为小孩不舒服是因为有小鬼把小孩的魂勾走了,亲人要一声一声的把孩子叫回来,孩子就会健康平安。
    甘宁被叫醒,忍不住后怕掉泪,客秾往往哭得比甘宁还凶,两人头碰着头,往同一块枕巾上落泪。
    大约住进客家半个月之后,甘宁第一次叫了客秾姐姐,客秾高兴得原地蹦了好几下,捂着嘴乐,眼睛弯得看不见缝儿。
    她那么开心,甘宁也跟着开心,嘴巴掩在夏被里,学着她笑得弯了眼睛。
    客秾看到,简直开心的不行,大热天跑出去外面买了奇贵的一支雪糕,不敢给甘宁吃很多,就用勺子挖了一点给她尝味儿,“好吃吗好吃吗?巧克力会很苦吗?”
    甘宁咋了咂嘴,“有点少,没尝出来。”
    客秾觉得她在骗自己,又心疼她连雪糕不能吃,拿了一个小碗把雪糕化了给她吃,甘宁只尝到了一嘴如嚼无物的奶油,在客秾殷切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说“好吃的”。
    客秾又高兴,拧了毛巾来给她擦嘴巴擦手,叮嘱她:“千万不要和爸妈说我给你吃雪糕了。”
    甘宁清楚地记得那时候客秾的样子,脸圆圆的,笑弯了眼睛,手指很细,手掌薄,因为被伤到所以包着纱布,夏天太热发了炎,她却满不在乎的样子。
    天气逐渐开始凉下来的时候客秾就要去上学了。
    临走前一天的下午她收拾行礼,在客厅和同学打电话,商量去了学校的第一顿饭要吃什么。
    甘宁躺在卧室的床上,人生又一次感受到了离别。
    晚上吃过饭,甘宁在客厅摆弄遥控器,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说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她却被莫名的情绪包裹着,像浸在海水里一样,压强和水量把她挤得无法呼吸。
    客秾从卧室出来,环顾一下找到甘宁,问她:“晚上和姐姐睡一起好不好?”
    她腾一下站起来,答案好像早就准备好了:“好。”
    其实只是一次单纯的合床睡觉,客秾叮嘱她按时吃药,“可以下楼散步,但不要走很远,要注意安全,在家里不要随便给人开门,爸妈都带着钥匙,有重要的客人也只会是找爸妈,不开门没事的,微波炉热饭的时候要小心烫手……”
    都是让人不安又熨帖的唠叨碎念,小小的甘宁偎着客秾听得认真,客秾在被窝里找到她的手牵好,最后说:“宁儿不要害怕,坏人已经被抓走了,再不会有人伤害你了,以后我会对你非常非常好的。”
    甘宁把话听在了心里,重重地点头。
    客秾:“那姐姐可以抱一下宁儿吗?”
    甘宁伸直了胳膊把她抱紧,小小声说:“可以抱,没有不让抱。”
    客秾的手搭在甘宁尚有伤疤的手臂上蹭了蹭,声音好轻好轻,“怕你会觉得害怕,姐姐不是坏人的。”
    那年国庆的时候客秾回家来,那时候甘宁身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头发也长长了很多,戴着帽子出去别人会以为是小男孩。客秾带她去家附近的公园,买很多吃的给她,结果两人吃不完带回家,被刘婷大骂。
    第二天客秾收了个快递,好大一箱,里面居然是初中课本,给甘宁的。
    甘宁14岁那年的秋天,是从每晚和客秾视频补课开始的。
    客秾上课上得紧,甘宁也努力,到来年开春上学时,进度居然也赶得七七八八。
    家里有一部客秾用过的旧手机,刘婷翻出来给了甘宁,她一直用到高二。手机里登着客秾小学初中时候的QQ,加着的无非是同学、邻居、亲戚,我的好友那一栏里是家人和邻居,同学用班级代号来分类,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初叁到高二,甘宁一直用这个QQ号码,直到手机坏掉没法用,她才有了自己的QQ号。
    甘宁15岁的第一天,新年的元旦,清晨客秾跟着客长建去庙里上香祈福,回来的时候客长建问客秾跪在观音像前那么久许了什么愿,新年的北风烈得堪比入了伏的太阳,扎得人生疼,客秾被吹得鼻子眼睛脸颊到处都红,呼出一口白气,说:“希望宁儿以后遇到的都是好人,希望所有人都喜欢宁儿、对宁儿好。”
    这件事是客长建后来当作戏言说的。
    那时刘婷在沙发上看男生女生向前冲,电视里主持人激动的吼叫着加油,甘宁捂着胸口,生怕心脏跳得太快,戳破自己没什么肉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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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趣服装paly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了开始,就会益发不可收拾。
    叁点式内衣的那晚,客秾哭得眼睛肿得像杏子,下面也像,是被甘宁吃的。
    第二晚,甘宁拿来了一件兔子装,客秾塌腰趴在床上,缀在身后的白色小尾巴一颤一颤,甘宁在她身后不知深浅的咬那朵肿得不行还坚强淌水儿的小花儿,客秾午睡没醒,是被咬醒的,她有气无力哀哀地喘息呻吟,眼泪挂在腮边要落不落。
    灵活柔软的舌头冲入穴口,把狭窄肿胀的内壁舔得缩了又缩,紧了又紧。客秾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但下一刻又不自觉沉迷于甘宁的唇舌下,眼泪流不尽,春水淌不完。
    客秾被咬得喷了一次,细长的胳膊打着颤,撑起了全部跪趴的身子,两团乳肉吊着,也细细地在颤抖。
    乳面上新旧交替的吻痕斑驳一片,诱人得很。
    甘宁把客秾抱在怀里,手捧着一团奶揉着,还沉浸于小白兔的剧情里出不来,亲一下说一声“秾秾兔兔”。
    第叁天甘宁拿了一套超短的jk制服,客秾见她兴致高昂,勉强接受了,客厅的沙发上几乎容不下他们两人胡闹,甘宁把客秾抱上餐桌,跪在她身下口交,不时要抬起头来问:“秾秾学姐,我舔得你舒服吗?”话音未落,客秾挺着腰喷了她一嘴。
    甘宁乐见其成,“秾秾学姐很喜欢我舔你吗?以后放学都来找我好不好?”
    客秾羞得满脸通红,脚丫子蹬在甘宁脸上,赧愤地抱怨:“不许说话了,你烦。”
    甘宁心里甜得冒泡,把送到嘴边的脚亲了个遍,客秾陷在她满眼的情意中,情不自禁伸手掌着甘宁的脸,俯身去亲她,“宁儿,我的狗狗,我的宝贝。”
    第四天,甘宁又带了一件薄纱内衣,客秾:“我下面肿成大馒头了。”
    甘宁犹犹豫豫,好不甘心。
    踌躇之间,客秾已经换衣出门了。
    暑假的第二个星期,甘宁出门一趟,回来跟客秾说她找了一份暑期工作,一个小小的酒店里做前台。
    客秾觉得不放心,打电话问客长建,客家爸爸倒是大言不惭:“宁儿也20岁了,可以去锻炼锻炼,先干一段时间,觉得不合适就辞掉,也是一次机会嘛。”
    第二天甘宁就去上班了,晚上下班一进门躲进客秾怀里,少见的哼哼唧唧,客秾问她体验怎么样,她只说“累”。
    客秾做了小炒牛肉、可乐鸡翅和蔬菜虾仁汤,甘宁很给面子吃了满满一碗饭,洗过澡很快就睡着了,察觉到客秾上床,也只是迷糊着凑过来亲了亲她,“秾秾晚安”。
    甘宁到了客家几乎没受过一点苦、遭过一点累,现在看到她这样累得不想说话,直把客秾心疼的差点心尖滴血,睡前看着甘宁的睡颜,长吁短叹好几分钟,甚至几次想开口让甘宁别去了。
    第二天见甘宁大早起来活蹦乱跳兴致高昂的搭配上班的衣服,又觉得还是随她去吧,。
    中午客秾回了一趟客家,和刘婷说甘宁昨晚多累,刘婷白了她一眼,说她:“没有当妈的身子,操着当妈的心”。
    客秾下午想着去接甘宁下班,刘婷洗了一盒草莓圣女果让她带上给甘宁吃,客秾笑说刘婷操着给别人当妈的心。
    刘婷说我也就操你和宁儿的心。
    客秾偷偷舒了口气,差点以为刘婷要说宁儿也是她女儿。
    情侣关系差点变姐妹乱/伦。
    想存稿来着,笑死,每天的更新都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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