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迫后仰,下意识躲闪却被摁住腰背,无可藏匿。唇舌间的攻城略地让他难以发出呜咽之外的其他声音,站立不稳朝后退时,又被面前的男人欺身而上,抵在了墙边。
    等这个吻结束时,少年的唇瓣殷红,沾染着水意。
    还想一起去洗澡吗?男人哑声问,如果还要一起,那就不准后悔了。
    少年呆呆地看着男人,只觉得刚才被亲吻时,那种令人战栗的感觉陌生又恐惧,却又莫名令人生出渴望。听见男人的话,他哼唧一声。
    谁、谁要后悔啊!少年抬着下巴,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不就是一起洗澡吗!走!
    男人轻轻笑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哑意。
    安星抖了抖耳朵,莫名觉得脊背有些发麻。
    那好,我们一起洗澡。
    *
    路天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安星已经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窝成一只艺术家团子。
    没想到少年居然还愿意和他同床,男人眼神更加柔和。
    刚才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和心上人亲密接触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他走过去,掀开被子上床,将人揉进怀里。
    不准抱我!走开!手疼!
    安星瞬间炸了毛,就像花花被强抱时,会娇气地叫着、伸爪子挠人,少年也疯狂踢腿。
    路天沉轻而易举地将炸毛团子镇压住,在少年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星星,喜欢你。
    安星一下子把脑袋埋进了男人的怀里,面红耳赤,自暴自弃地放弃挣扎。
    不是他不坚定,实在是美色误人,他沉哥太犯规呀!
    这一夜,果然累坏了的少年压根没有乱翻,一晚上都乖巧地缩在男人怀里。
    一觉睡到天亮,路天沉决定年终还是要给董秘书多包个红包的。他小心翼翼下床,安静地去洗漱换衣服,给两人做早饭。
    安星从不可描述的、昨晚浴室的后续梦境中醒来后,在床上呆坐了半晌,然后嗷地一声跳起来,冲进浴室。
    星星,吃早饭了。
    路天沉推开门的时候,他以为还在睡觉的少年正站在床边,疯狂地挠床。见到他要走进来时,少年大惊失色地扑到了床上,抖着耳朵警惕地看过来。
    你在干什么?
    路天沉有些疑惑,他可不记得小笨蛋还有拆家的属性。
    出去出去出去!不准过来!
    回答他的是少年有点崩溃的声音。
    路天沉愈发疑惑,还有些担忧,几步走上前。然后他便对上从脸颊红到脖颈,整个人仿佛熟透的虾子的少年。
    而少年的身下,压着被拆了一半的床单。
    路天沉忽然就懂了。
    男人没忍住轻轻笑了一下,对上少年恼羞成怒的目光后,一步上前,揽着人倒在床垫上,在少年的后颈上亲了一口。
    星星乖。
    他把装死的少年放在旁边,自己把床单也拆下来,和被罩一起拿去浴室,然后再回来。
    少年还趴在枕头里装死。
    吃不吃蛋灌饼?男人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吃!
    安星磨着牙爬起来,恶狠狠地说。
    我要吃两张!
    *
    萧家的私生子被萧逸送进了监狱,私生子后来又供出了谭秀的弟弟,谭志。马上要过年,这两人却喜提铁窗泪。
    最有趣的是,这两个人在监狱里面狗咬狗。
    私生子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谭志动的手,与他无关。谭志则说,是私生子骗他进行展示,他才对刹车进行改造的。他和萧家又没利益冲突,没有害人动机。
    两人都疯狂地想要将主要责任推到对方身上,目前还是谭志占上风,毕竟他背后还有谭家。虽然谭家从谭秀这一代就不行了,年轻一辈也没什么出息,但瘦死的骆驼还是比马大,有些可运作空间。
    安昭明听到这个消息后,冷哼了一声。
    他与谭家其实没什么仇,毕竟是姻亲,再加上安昭远是他的弟弟,从前他对谭家人还有几分照顾。
    但也不知怎的,自从得知萧逸差点出车祸,是谭志所为,安昭明心中莫名升起对谭志的厌恶。
    这种感觉就仿佛,谭志曾经夺走过他的珍宝。
    他便对谭志厌恶起来,一点都不想这人脱罪。
    安昭明当然不会去干扰司法公正,他只是把安荣带在身边教导,骤然对蔚青珠宝发难。
    蔚青珠宝起家时,抄袭了很多不出名小设计师的设计。在国内知识产权保护方面有漏洞的如今,小设计师们想要告倒蔚青珠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如今,安宁珠宝出钱出人,将那些设计师们聚集在一起。很快,蔚青珠宝便陷入舆论危机,多个产品被迫下架,还要对设计师们进行巨额赔偿。
    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蔚青珠宝的现金流便出了问题。而谭家不顶事,还有个谭志在监狱。安昭远一家的处境,顿时变得困难起来。
    安昭远与谭秀倒是还沉得住气,可安皓却没有父母那样沉得住气。
    他不明白,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明明他将安星贬低得仿佛一文不值的废物,可那废物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与萧家人交好,又找回抱错的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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