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砚来到穆冰瑶住的院子,看到穆冰瑶正在教穆禛说话,陆一凡一旁给他手脚上药。
    她耐心教导穆禛,那柔和的眉眼,轻柔的声音,让袁清砚刚刚被段锦激起的怒火瞬间浇熄。
    袁清砚在穆冰瑶身边坐下。
    穆冰瑶将穆禛交给陆一凡,转身对袁清砚道:“袁大哥,你别跟段锦计较,那人……”
    袁清砚心里苦笑,她还是心疼段锦多一点。
    “瑶儿不用担心,斗嘴是本公子与殿下的恶趣味。”袁清砚看向穆禛:“禛儿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
    穆禛看着袁清砚,心里也同样想:这人真好看!和爹娘一样好看。
    穆禛突然对袁清砚一笑,这一笑直勾住袁清砚的心。
    穆冰瑶摸摸穆禛的头笑道:“他对你倒好,昨晚他对段锦可是直接扑上去就咬!”
    穆冰瑶的话完全安抚了袁清砚。
    袁清砚对穆禛露出一个慈爱笑容,那清风朗月的眉眼俊颜,让穆禛直接看呆。
    袁清砚从怀里拿出一块青鸾玉佩,挂在穆禛的脖子上。
    “禛儿,有这玉佩,以后全慕君山庄随你调动,见玉佩如见本公子。”
    “袁大哥!”
    陆一凡抽着嘴角,刚刚在武场还说殿下用匕首贿赂孩子要不得,结果自己一出手就是整个慕君山庄,实在是……
    陆一凡摇头看向穆禛,这孩子上辈子应该是造桥铺路、救国救民的大英雄。
    穆禛笑得眼睛瞇成一条线:“谢──”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漂亮的人说的意思。
    穆冰瑶皱眉道:“袁大哥……”
    袁清砚看向穆冰瑶:“瑶儿不要纠结这种事,这孩子眼神纯正,本公子很喜欢,你就不要拒绝了,等禛儿大了,与我更熟悉,我还想认他做义子。”他摸摸穆禛的头:“喜不喜欢?”
    穆禛用力点头。
    他虽然说不出,但他喜欢,直接跳上桌子,跃进袁清砚怀里,伸出舌头往他脸上一舔,糊得他满脸口水。
    *****
    段锦和穆冰瑶也要回京,但回京前,他们还要做一件事。
    到聚贤茶居找碴。
    两个人的碴。
    穆冰瑶带着照风照月走进聚贤茶居,小二马上迎上来。
    “给我二楼的座位,几碟点心、一壶好茶。”
    “好咧!姑娘随小的来。”小二一边带位一边说:“姑娘,我们聚贤茶居好茶不少,翠螺龙井、银芽毛尖、峨眉竹叶青、洞庭碧螺春,姑娘您想喝什么?”
    穆冰瑶正想问他,就听到旁边传来声音:“青城郡主恐怕是来找在下的碴?”
    “青、青城郡主!”小二眼睛瞠得奇大,一脸惊喜。
    照月对小二道:“我家郡主不喜声张,送上点心茶水就下去吧!”
    “是,不知郡主想喝什么?”
    穆冰瑶道:“什么茶最苦,送什么来。”
    小二楞了一下,最苦就苦丁茶呗……
    拓拔珩本来早上就要赶回使团,却听属下说赌场被山崩压垮,还有翟天被杀的事。
    他第一个就想到穆冰瑶,一定是她!
    拓拔珩着实震惊,这一个小小郡主,竟雷厉风行,当晚就铲平了赌场和翟天。
    小二很快送上点心茶水,穆冰瑶优雅拿了两个杯子,直接倒了两杯茶。
    苦丁茶颜色深,一倒出来,就有一股苦味;在烟雾氤氲中,穆冰瑶面无表情,将其中一杯递到拓拔珩面前。
    这茶一闻就特苦,喝了更苦,拓拔珩整个胃都要翻起来。
    “郡主昨晚好大的手笔,现在来找本皇子的意思是?”
    穆冰瑶抬眼看他:“叁皇子猜得到其一,难道猜不到其二?”
    拓拔珩想要起身,却突然感觉内力全失,手脚微微发麻!
    “穆冰瑶,你对本皇子下毒?”
    穆冰瑶继续喝:“没办法,本郡主实在太生气了,光靠苦丁茶不足以清火泄愤,只好来找你。”
    拓拔珩咬牙:“你不是已经让顾玉蝶重残了吗?”
    穆冰瑶笑道:“叁皇子太看轻自己了,没借你的势,顾玉蝶怎敢这么大胆?”
    拓拔珩稳下来,他知道穆冰瑶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杀他。他忍气苦笑道:“若本皇子受一点苦,可以让郡主消气,本皇子受得心甘情愿;只是本皇子想知道,郡主用的是什么毒?”
    “叁皇子不必演戏,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本郡主不会感到内疚。别动,愈动内力丧失的愈快,这药叫‘麻木不仁’。”
    麻木不仁?
    “中了麻木不仁,内力消失,然后四肢开始麻痹,渐渐的经脉失去知觉,最后成为一只行尸走肉;本郡主待你不错,和永安郡主比起来,同样是残废,你的外观比她好看多了。”
    拓拔珩怒瞪着她,心里却无比惊恐。
    穆冰瑶声音甚至透着慵懒:“本郡主现在心情不好。”
    拓拔珩咬牙:“本皇子很荣幸可以听青城郡主诉苦,但郡主应该知道,昨日本皇子就没有杀郡主之心,而且郡主是否忘了,你与本皇子还有交易未兑现。”
    “你放心,本郡主答应就不会食言;不过本郡主要把粮交给你,是在你离开大秦国土之时,到时候东西自然会在边境等你。”
    拓拔珩眸光深深:“说吧!青城郡主要本皇子做什么?”
    *****
    天字一号房,是聚贤茶居单独的院落,顾玉蝶从今早醒来,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腿,惊恐与痛彻心扉的叫声就不断从房里传出!
    她气愤地一边吼一边摔东西,身边的丫头全跪一地,有两个额头也受了伤,却不敢去捂,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已经杀了一个大夫,只因为大夫说她的脚再也不会好,注定要残,她一怒之下就拔剑杀了他。
    顾玉蝶将唯一的药碗又砸了出去!“芯蕊,通知父王了没有?本郡主要立刻回京!”
    芯蕊蒙着面纱,她在猫鬼巫蛊的时候,被顾玉蝶推出去,脸被黑猫毁了容。
    芯蕊低头没有说话,心里却充满了快意。
    顾玉蝶哭吼着:“你们都是死人吗?只知道跪在这里,不知道本郡主很疼吗?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本郡主要回京!要父王立刻杀了穆冰瑶!”
    “想杀穆冰瑶,是不是该问一问本王?”
    “锦、锦哥哥……”
    几道剑影,地上跪着的人,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便全都倒地气绝。
    “锦──”顾玉蝶才要告状,就猛然看见段锦杀了她所有的人,顿时倒抽口气:“锦哥哥……”
    有那么一瞬间,顾玉蝶以为朝着自己走来的,不是她从小爱慕的俊美皇子,而是一个地狱罗剎。
    他走来,像一把刀。
    顾玉蝶“噗通”一声跌到了地上,她顾不得疼,直接嚎啕大哭:“锦哥哥,玉蝶残了!那穆冰瑶残忍成性,把我丢进兽笼,让老虎咬我……”
    段锦冷笑一声:“哦?瑶儿这么仁慈,竟没让老虎咬死你?”
    段锦邪魅的眼染着冰霜,毫无怜惜之情:“你怎么不说说自己联合拓拔珩,拿本王的事要挟瑶儿,先逼她进兽笼?”
    顾玉蝶瞳孔一缩,浑身开始发抖:“锦哥哥……玉蝶、玉蝶只是开玩笑的,玉蝶怎么可能出卖你,我只是想藉拓拔珩给穆冰瑶一点教训,真的!玉蝶不会出卖锦哥哥!”
    段锦瞇着眼:“你告诉本王,瑶儿做了什么需要你教训?”
    顾玉蝶说不出话。
    “为了自己私欲,你可以与虎谋皮;顾玉蝶,你先与太子皇兄合谋毒我母妃,后联合北周皇子欲杀我妻,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欲杀我妻者皆如是’!”
    “锦哥哥!”顾玉蝶尖叫挣扎起来:“不,你不能杀我!你忘了我父王救过皇上,也救过你,还是你的恩师──”
    “你们父女俩是不是过得太舒服了?父皇是大秦皇帝,任何一个人在危急时救父皇那叫忠君,整个大秦救父皇救皇室的人多得去了!难道救了父皇、封了异姓王就真以为自己是王?可以忘记身为人臣的本分,毒害后宫嫔妃?还可以通敌杀害皇子妃?”段锦愈说愈怒。
    “穆冰瑶不是没事吗?受伤的是玉蝶……”她抱住段锦的腿。
    “住口!”
    段锦甩开她的手,她的碰触让他觉得恶心。
    顾玉蝶瞪大眼睛,她在段锦眸中看到嗜血的杀气,他已动了杀机。
    “不,不要……”
    段锦冰冷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死人。
    “你不能杀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她不断往后蹭。
    “你爹?”段锦已抽出软剑:“你做事何曾考虑过你爹?你以为毒害嫔妃、通敌陷害皇子妃,你死了,你爹还能安生?”
    *****这是快乐草的分隔线*****
    被老虎咬残、又死在段锦手上,顾玉蝶的下场理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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