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证了那一句「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她的美貌也许并不能帮她得到什么,有时也可能是伪装成礼物的诅咒。
    年轻人的自尊总是那么的敏感又脆弱不堪一击,他们怀疑自己又不愿意承认在别人嘴里说的缺点。
    望着陶君衍本来就冷漠的目光却说出相反在忏悔的话。让桃子张了张开口想骂他,无奈憋着哑巴一样,桃子觉得无法接受。
    那些痛苦的回忆又开始攻击着她。
    原谅什么。她要宽恕一切吗。
    对于在她身体践踏过的男的。
    那就顺便原谅橘悫是渊他们,原谅眼前用妈妈来刺激自己的陶董事长,反正桃子这么圣母……
    原谅,原谅,到底原谅什么?!
    放过他们吗?我就会变好吗?我就解脱出来吗。
    桃子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饱含委屈不值钱廉价的大颗大颗的坠落。好不容易压住哽在喉咙里饮泣。
    “反正……你们都一样……”
    关于父亲,对桃子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缺失着,小的时候未感受到的关联,长大后的桃子切割一切,不需要了。
    爸爸是什么她不需要,不过是给予她一条肮脏的染色体的人。
    “该认错的人不是我!”她强撑着。
    “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去做爱,就可以成为每个人女儿。
    抑或是这样子的桃子,之所以选择这种牺牲自己的身体曝露换得所有男性对她的亲昵安抚,明明恐惧男人的躯体却偏向虎山行这样寻求亲密关系。
    她对于弥补身体从未能摄取关于父亲的关注,才会始终被动卷入的男性关系之中。
    陶君衍关心的从透明的玻璃墙,目视她是怎么埋头擦着眼泪一步一步的走位离去,步伐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冲玻璃墙一侧待命的顾秘书使了使眼色,下巴部分挑了挑示意让他跟上桃子。顾秘书恭敬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看起来毫不在乎的脸色中只有细微的动作——嘴角处紧抿牙帮骨挫动。后仰着脑袋抵在了椅背,深深叹了口气,闭上双眼。
    他做的这些事一直如此,没有好或者坏的绝对。因为他本身而言就是只有儿子。不曾想过会发生这些事,如果是别人的女儿这样的事落在自己的人生中。
    这是报应,罪愆关于他的暴行和自以为是,他活该。有几风流就有多折堕。
    这边不熟环境的桃子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觉,判断原先来时的路返回。
    泪目让她自己羞愧捂住要掉眼泪的清眸。看见前方有电梯便莽撞的奔跑前去按了按电梯感应按钮,实际自己无法知道这个电梯是否直通大堂。
    这样年纪女生出现,惹得面前等待着电梯的工作人员异议,打量着,好像认出她是炎上新闻的女主角。
    卑微的桃子忍受不住这样人的眼神,转身慌忙急措走楼梯方向的走火通道,推开厚重的防火门带动闭门器发出巨大碰撞,桃子扶着墙正走着,刚下第一格楼梯就无力坐了下来,她刚刚装出来的气焰不再。脑袋靠倚着墙,小声的饮泣失控到大哭,她用手背胡乱擦着眼泪。
    面对这种情况,她彻底慌了。她没法静下心来去在刚刚的对话里猜测他的用意和自己分析他的意图。失去判断只剩主观的感受。
    身后的顾秘书也紧跟其后,他用身体抵着无声打开了防烟们,无声一样轻轻放下手上细金属手把并未出声也没有打扰。
    他不明固中原因透过玻璃墙董事长与石小姐的争吵的模样。
    看着现在她坐下大哭的背影,其实这样的小女生也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无异。他突然想到自己还在大学读书的妹妹。
    下意识从身上乱掏搜寻着,不料身上没有可以擦泪的纸巾,只有关于自己贴身的手帕巾,顾秘书单膝跪下往前递上,不管怎样心里对于关于桃子的事感到抱歉。
    桃子这次才抬起抵在墙上的脸,并没有接受他的贴心的手帕。泪痕滴落脸庞,压抑着冲顾秘书呢喃带着哭腔。
    “我……明明知道不能招惹……我知道的……”
    “为什么还会……”她为什么还会犯这种低级糊涂行为。
    桃子一直是知道的,只是这一次……
    她十分谨慎,警惕在这个「姓氏」中。即使在学校里,面对这个「姓氏」女生友好的释放好意,桃子也刻意躲避,不会与「姓氏」中的人有亲密的交往。她心里会让自己下意识躲开这样的同学,为的,就是躲避一些未知恐惧,避开心底里有血液里流淌着同样的人。
    这本来是刻在骨子里的那种害怕。偏离了她该有的方向。
    停留在大厦内的叁两个钟头外面的环境已换了新的乌云。
    桃子已经不记得自己已经怎么离开,她并没有听从顾秘书的话乘坐属于那个人的车,连顾秘书贴心递过的雨伞也没有抬手拿住,这是一种拒绝。
    台风天还有一两小时左右即至来临,没有正面吹袭,这一带也只是大范围降雨,淅沥沥的落下形成暴雨泽国。
    她搭着计程车路过那条首次与寅伏相见的街道,突然在那儿停下。
    那个私人影院,转角走到熟悉的地方,她许久没有再上的补习班。似乎好久好久没有来过了……
    周围环境滴答落着雨,桃子站在并不可以躲雨的屋檐,身体浸湿接满水蒸氤氲,傻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看什么。
    “欸!在那边站着的小妹妹!”人蛇混杂的私人影院下来了几个比桃子年长几岁的地痞流氓,吹着口哨操着轻浮粗鄙的口音,淫笑着在招手。
    “一个人吗,干嘛发呆啊,要不要一起来玩玩啊……”几人表情相似猥琐,一边捏着自己的下巴观察着桃子。隔着这段距离脑海一边不收敛用最下作的想象各种姿势怎么爽怎么干她到淫水直流。
    旁边的小弟附和着。
    “阿喂!怎么不搭理人呀,大奶子!”
    “不要怕啊,哥哥疼你!”
    “过来要不要吃香肠?酸奶要吗?这里有这么多个哥哥,哥哥们请你吃,一定喂饱你……”话语间蠢蠢欲动的用心早已看穿。
    无动于衷的桃子只顾着自己的世界。忽然流里流气的男生们语气故作着急,像是替她着想。
    “快点过来呀,衣服都淋湿了,对身体不好,哥哥帮你脱掉……帮你探探热,打打针……”
    桃子被打扰思绪回神,听见他们吵吵闹闹故意吸引毫不知情将目光聚焦在眼前的叁四米逺。
    只是一跟这群人对上眼神,对方就认为桃子已经奏效这种撩骚,就更加肆意的大胆走向前来,将桃子围困住。
    果然迟钝的情感只有在未预料降临的坏情况下开始要高度警惕专注的运作。
    “你们要……干什么……”桃子的呼吸已经没有办法正常频率,声音也没有底气。
    “你好香啊……”地痞们靠近嗅着她的耳边。
    “我……不认识你们啊……”桃子缩着一团在瑟瑟发抖。
    不知道怎么做才好脑袋笨拙来回扫过这些人的脸上注视,让人害怕又作呕的笑容,笑得桃子心慌,
    “下面也这么香吗,让哥哥舔舔好吗?”
    “不要……”桃子摇着头,攥紧拳头挡在胸口保护自己。
    男方看见她握拳,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裤裆里拉近,想让她把玩身体下那条直起的硬杆。
    桃子逐渐大吼大叫起来,另只手帮忙拉着抗衡扭动用力反抗不愿意触碰肮脏的棒棍,全身像拔河一样拉扯着往另一侧不惜跪躺倒去。身后被抱住,桃子无法逃离。
    或许是她尖利的惨叫吸引了刚好路过的附近的人。卞照出了店门用肩膀夹住撑开的雨伞。歪着脑袋还不确定是她,以为看错。
    她怎么会台风天来。卞照想看更清楚点,真的等他真的要看清恐怕桃子早已经被拖进无人的地方遭人奸污。卞照才一边冲过来一边喊道。
    “欸!等等……先等等!”趁乱他塞夹进去,挡在桃子与男生之间。
    下意识的桃子近视眼,根本没有看清这个解救她的人认不认识,她被覆盖在一个身材高大一把将她搂在了背后保护,像个老鹰捉小鸡。救命稻草一般桃子死活揪住了他的衣服背后。
    作为喫茶店店员的卞照,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与这些现在混道上的人算是喝过几次酒飙过几次夜车稍微认识。
    地痞们被人突然突然阻挠当然不爽。
    “我说……大家是不是有点什么误会。”卞照与大家装熟般寒暄几句故意抛出释放善意。
    卞照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桃子。
    “认识的,来找我的!对吧,小见至?”他游刃有余处理,坦率的就跟真的一样。
    桃子大气不敢大喘,蜷缩着乖巧猛地点脑袋。
    卞照宠溺按了按她的脑袋瓜子。
    “原来是你马子啊……”地痞流氓们羡慕牙齿咬得带着忿忿酸意味。
    朋友的对象也不好再继续缠住。
    “爽到你……”
    “喂,我不介意执二摊,穿你的旧鞋。”地痞望着桃子仍不忘挤眉弄眼调戏。
    卞照嘴角露出扬起不太明显的嘲笑,表情又真实烦得理他一样了,推了推站前面那个口无遮拦地痞本人带着打闹嬉戏,推了推地痞的脑袋走开。
    回头望了望小见至,冲桃子眨了眨眼睛示意不用怕他摆平了,他笑了露出少年感十足的笑容虎牙。
    透过喫茶店的窗外春雨在淅沥沥流下一道一道痕迹。对面的霓虹灯也变形曲折泛着蓝红配色。
    因为台风天气和夜晚时间原因光顾的客人都已经回去了。
    店里空调冷得摄人,卞照给她倒了杯温烫过度的茶。既可以喝下暖身也可以热敷手处。
    沙发上哭红着眼不出声的桃子走不出心惊,望着窗外。秀发被打湿又用自己身体体温氲干水分一副落汤猫的模样。
    店里的两人在假装各做自己的事,无声鸦雀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换着。
    “已经很晚了,小见至。”作为年纪比较接近,相对合适的大学生卞照来说。
    补习班也同样早已关门停止了今日的营业时间。
    “你家在哪?要我们送你回家吗?”卞照弯着腰哄着她。明明已经跟她说了好多句废话了,但是小见至依旧都没有回应。
    桃子失了魂无助湿漉漉的眼睛望过卞照和叶物,样子异常冷静
    “我………”是否开口要人施舍让她再呆一会的请求桃子说不下去。
    一看她就是和家里人闹矛盾,自己跑了出来。发脾气想要离家出走的冲动。
    卞照当然明白,他离家出走比他在家次数还要多。小孩子在想什么他知道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不免插着腰想教育一番,语气却尽显温性。
    “你看又是台风天,晚上又不安全要不我们送你回家……”
    桃子用最抗拒的力度摇头拒绝。氤氲湿气秀丝摆动水气沾湿脖子位置。
    她不想回去,她就是不想在回去的公寓大堂里撞见早已在等她的顾秘书,故作正直的样子监视自己。才会半路坐车停下,好让其他人不知道自己的去向。
    回想和那个人对话的中心是什么,那个人和自己的关系又是什么,作呕的想法开始后怕盘旋着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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