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远抚着姐姐鬓边仍然汗湿的头发,情潮似乎就这样慢慢地在他指尖流逝,银钩玉牙般雅致的耳垂上最后一抹霁红散去,他又回味起将其含在口中的失神,那样的软玉温香、莹润滑腻,扰得他顶弄的动作都愈发粗暴,恨不能把她全然地吞进口腹,恨不能把自己钻进她无骨般柔软的身子里,乃至他事后所想,就只有春宵一刻千金不换的怪念。
    于是他把躺在怀里的姐姐搂得更紧,双唇贴上细嫩的颈肉,慢慢吻去细密的汗珠,像甘霖之于渴水的植物,唯有把这琼露卷进舌尖吞入腹中才能缓解内心的干涸和焦热的,他在这由他搅出的津液中安神。
    夹在两指间的耳垂还留有热度,姐姐怕痒似的肩膀上耸,夹住他作乱的手,一边转过头来,带着点餍足的笑,只是眼神还未完全摆脱欲色的迷蒙,让他不由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用口舌回味绵长的温存。
    直到觉得欲望又有勃发的势头,他才匆匆离开姐姐的唇,滟滟的水光似镀了层蜜,勾人心魄地,让他想从她口中搅出更多。
    方知悠被一波波的情潮袭扰过,正舒适得紧,见知远望向她的温柔眼眸,不禁然笑得更欢脱,于是翻身贴住弟弟,如四足小兽一般啄吻着他的喉和下颌,不安分地用身躯拱火,想把他隐忍不发的欲望催出。
    可早有预料似的,知远了然地把她不断挪动的头按在胸腔里,用温暖的怀抱禁锢她的歹念,她于是服了气地轻轻捏捏他的肩头示弱,却仍要在他将要松开怀抱的瞬间继续作恶,用魅惑的声调在他耳边调笑,
    “知远,你说,我像不像是你包养的女大学生,我吃你的住你的,总要把你掏个空的。”
    方知远不知道姐姐这又是哪里的话——和母亲坦白又重新在一起后,她的好情绪似乎都回来了,顺带还多生长出些天马行空的绮念——只是他忧心她又因情潮褪却的空虚而自责,于是抱紧她,一板一眼地回应,
    “姐,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所以不要说我的,要说你的。所以掏个空也无所谓的,反正你也不会离开我。”
    方知悠为弟弟这个锯嘴葫芦难得的情感表露而动心,正准备张开嘴说些什么,这才听到他条理分明的后半句。
    “而且就凭我的经济水平,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那也能证明你爱我”
    她几乎都要翻白眼了,却发觉他还在继续。
    “而且,姐,你现在不是女大学生了,你现在是女研究生。”
    她为弟弟这无厘头的逻辑分明感到好笑,却还忍不住不逗弄他,
    “那你的意思是,你更想找个女大学生喽。”
    方知远这下明了姐姐的情绪状态了,垂眉盯视她戏谑的眼睛,那辘辘扑闪的瞳仁却无悔意地嘲弄着,他怎么又信了她的鬼话了。
    他于是报复心强地背过身去,
    “我好累了,明天我和我们领导说我去加班,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方知悠知道弟弟在搞什么把戏,手臂环上他已宽阔起来的背脊,柔了声地撒娇,“哎呀,金主大人不爱我了。”
    见知远不回应,甚至朝床沿又挪了一挪,她又把自己柔软的胸乳贴上去,摩挲着他的背,一边还要把魅人的语调送入他的耳朵,
    “哥哥,妹妹错了嘛,你就原谅我嘛。”
    果然奏了效,她看见知远动作激烈地翻过身来,逞着威严地一把缚住她的手,
    “不许——”
    不许什么,他却说不出。
    可目光里却分明是被鼓动起的欲念,她知道他听不得的。
    于是她偏偏要继续为非作歹,受惊似的颔了首,装出怯怯的纯情,
    “哥哥,你怎么不疼疼妹妹,是嫌妹妹不够大吗?”
    她坏心眼儿地偷了另一层意思来,果然让知远更受撩拨,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她却刻意地垂了眼不看他,
    “还不是哥哥教给我的嘛~”
    她猜知远受不住这份装出的痴傻的,她动动身子,果然感受到腿根那里蓬勃的热意,于是轻松挣开了知远的束缚,把手探下去,笑脸却要仰起来,
    “呀,哥哥一点都不诚实嘛!”
    方知远再忍受不了了,错位的称谓不知怎的为他们禁忌的关系更添一分危险,姐姐就这样毫无负担地调笑着,他怎么能饶过她。
    方知悠看着支在身上准备“教训”她的弟弟,心里一阵舒爽,知远他,不可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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