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犄角旮旯里,萝婵终于找到了“昕儿”这个名字。
    原著中,栾松是从一伙强盗手里救下的昕儿。
    昕儿自称是被拐来的,家住得有些远,栾松这个烂好人便将带她回了浮生坛,让她给家人写封信来接她。
    栾松这人有着很严重的伟光正倾向,明明生养在魔教,偏偏出落得比一般人都要有正义感。喜欢见弱救弱,见幼爱幼,帮一时都不行,一定得把人渡上岸才行。
    烂好人的性格并不是一无是处,但有些时候太过优柔寡断,容易被道德绑架,而看不到事情的本质。
    原著中这段时期恰好是栾松与“萝婵”情窦初开之际,加了一个昕儿,可想而知有多热闹。
    萝婵看小说时,觉得这段太过拖拉,便整个跳了过去。也不知道昕儿后来是怎么消失的,她也没再往前翻看。
    这俩人,她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萝婵将窗户一关,直接回床上小憩。
    栾松站在院子里唤她,她全当没听见,过了好一会,终于消停了。
    当萝婵终于要睡着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萝婵:……
    叹了口气,萝婵整理了一下衣袍,木着一张脸,拉开了房门。
    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外,黑色对襟长袍衬托得他面色如玉,他垂首道:“本座想来看看你。”
    萝婵不由自主地露出笑脸,用力向上一扑,被栾槿单手抱了起来。
    还是她家栾槿耐看,让她一看就忍不住绽笑颜。
    作者有话说:
    萝婵:栾松这孩子真适合当言情男主
    作者:怎么说?
    萝婵:二十集的电视剧,有了他,至少能拖到五十集,
    第16章 第十六页
    一行人骑着枣红色的骏马在树林中飞奔,行至浮生坛大门前,领头之人高声道:“赵坛主旗下坛生回坛。”
    画着白脸红牙的黑色大门缓缓拉开,为首之人下马,拉着马儿进了大门。
    待所有人进去之后,大门又缓缓关闭,恶鬼呲着红色的獠牙,光影斑驳处,似乎在无声的狞笑。
    穿过黑色的长路,路的尽头站了一个人。
    为首的坛生停下脚步,立马躬身道:“参见圣主。”
    身后的人随着躬身,声音在黑色的隧道中回荡。
    栾槿迟迟未开口,领头的坛生不由得心思动荡,咽下了一口唾液。
    过了片刻,栾槿终于开口道:“赵坛主在何处?”
    领头坛生心绪稍定,说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赵坛主还有任务要处理,稍晚些回来。”
    栾槿居高临下地盯着为首坛生的头顶,坛生们见识过栾槿的手段,难免心生惧意,头顶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下一秒,坛生便觉得脖颈一痛,他张大了嘴,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双手紧紧地捂住喉咙。
    鲜血从喉头上的伤口飞溅而出,紧接着,圆滚滚的头颅便向后仰,断裂处承不住头颅的重量,随着骨骼的碎裂声,那头颅就似长矛上拴着的红穗,只连着一块皮肉,来回摆荡。
    “噗通”一声,坛生的身体软趴趴地倒下,鲜血流淌,浸染了地面上的沙土。
    他身后的坛生们一看情形不对,立马就像转身逃跑,谁知一回首就看到了一张张的恶鬼面具。
    他们早就隐匿在了黑暗之中,只待倾巢而出,将人吞噬干净。
    栾槿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了一片枫叶,红色的枫叶从中间渐变成深红,边缘处沾染的血液,凝成了一滴滴硕大的血珠,滴落到了地面上。
    松开枫叶,栾槿用低沉的声音道:“本座最不喜欢听人说谎。”
    栾槿微抬手,随即,如黑洞般的隧道中,便传来了兵器交接与阵阵惨叫。
    望着漫山的红叶,栾槿目光低垂,想着今日几时能回院子。
    不出一刻钟,带着鬼面的众人便提着赵坛主旗下的坛生,从隧道里走了出来。
    栾槿用眼角扫了眼一脸惶恐的坛生们道:“赵川扬这些年只想着虚妄之事,武功半点没进展,你们跟着他,真算是有样学样。”
    栾槿垫脚,先一步飞了出去:“带回去。”
    明图躬身道:“是!”
    鬼面坛生们一手提一个,将赵坛主的坛生都压回了猛虎坛。
    入了虎坛,十余个坛生被锁链牢牢地绑在木柱之上,明图这才躬身后退,等着栾槿的调遣。
    坛生们垂着头,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看着对面阎王似的栾槿,只觉得今日怕是要大限将至。
    栾槿很少审讯人,在他还是坛生的时候,老圣女为了练他的胆子,曾让他在猛虎坛中待过。
    可没出两个月,就又把他调了出来。
    原因很简单,栾槿下手不知轻重,一不小心就把人弄死了……
    千辛万苦抓回来的探子,让他俩下子就弄死了,猛虎坛坛主气得直翻白眼。
    后来地位渐长,也就不用他动手了。
    栾槿秉承着先礼后兵,坐在檀木椅上,语气如常道:“可有谁想对本座说什么?”
    十余个坛生抿紧了嘴唇,一副任杀任刮的模样,其实心中早已怯怯。
    明图心想:这就好办了,圣主还真不喜欢太柔和的开始。
    栾槿点了点最左边的人道:“赵川扬让你们回来是为了什么?”
    “圣主,小的就是个无名小卒,什么都不知……”
    栾槿没说话,只轻轻地挥了挥衣袖,强劲的烈风倏地滑过坛生的脸颊,连带着耳朵,都被厉风扫了下来,只余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
    “你说一句不知道,本座便削你一块皮肉。看看你的脸,削不削得出一盘下酒菜。”
    见此血淋淋的景象,四五个坛生便都开始打起哆嗦来。
    他们知道,栾槿说一不二,削咽气了这个,下一个就可能轮到他。
    栾槿又重新问道:“赵川扬让你们回来是为了什么?”
    一片一片地削,一句一句地问,就似无间地狱,痛楚与恐惧永远都没有尽头。
    赵川扬旗下的坛生可没有誓死为主的决心,第一个头颅还没削干净,便有人挺不住了。
    “赵坛主……让我们回来,是为了给他飞鸽传书,通风报信。”
    栾槿未可知否,接着道:“他在何处?”
    “兰门。”
    “为何去哪儿?”
    “赵坛主……他,他想与兰门联手,杀,杀了圣主。可小的们半路就被遣了回来,并不知道其中细节……”
    ……
    一个坛生开口之后,剩下的坛生们便不再抵抗,将所知的事情十成十的吐了出来。
    夕阳下垂,栾槿拢了拢袖口,许是有人失|禁了,使这阴暗潮湿的屋子里除了霉味,又添了股尿骚味。
    站起身,栾槿向门外走去,背着身道:“给他们留一个全尸。”
    赵坛主旗下的坛生们挣扎着道:“求圣主饶小的一命!小的什么都说了!”
    缠绕在他们身上的铁链相互撞击,叮当作响。
    对身后的求饶声充耳不闻,栾槿不疾不徐地走出房门,想着要熏一熏才能回房,不然怕这味道熏到萝婵。
    背主弃义,这种人他一个也不会留。
    既然他们乖乖回答了,他便大度一回,让他们完完整整地上黄泉路。
    但说这日下午,萝婵在药堂里照着《毒典》尝试调毒。医毒不分家,她捣鼓起毒术来,也同样得心应手。
    她研究得正在兴头上,栾松又兴冲冲地跑来了。
    萝婵:她看出来了,栾松是真闲。
    栾松毫不见外地扯了条板凳,坐在萝婵对面,笑呵呵地道:“嫂嫂可在忙?”
    萝婵:“你说呢?”
    “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萝婵:“没有,这都是毒物,一不小心,就能要了你的命。”
    栾松皱了皱眉头:“嫂嫂还是少碰这些东西吧。”
    萝婵没回答他,继续低头摆弄。
    “嫂嫂今日可见到圣主了?我去书房也未见到他。”
    萝婵:“圣主每日繁忙,见不到他是正常。”
    “既然圣主忙,那我就来陪嫂嫂解闷。”
    这话说的,你大哥工作忙,你就来泡嫂子?
    萝婵觉得栾松这人不但有点蠢,这三观伦常也不太正。
    她不知道,栾松从第一日见萝婵起,就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午夜梦回,他一遍遍地在内心深处问自己,为何他总是挂念他的嫂嫂?
    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在心中暗暗唾骂自己不耻,转过天,又忍不住眼巴巴地去见萝婵。
    就算她冷着脸,他也觉得心里暖洋洋。
    萝婵要是知道他的想法,准得以为他是个抖m,越虐越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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