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谢小爷最近可没闲着,忙着完成他爹谢近愈的变态任务——跟林家那位私生子搞好关系呢。
    你说世界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上流社会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撮人,看来看去就那么几张熟面孔,偏偏林家是新面孔,没有根基却还站得稳,肯定是有东西的。
    “啧,麻烦。”
    谢策遥咂了咂嘴,一只手松着领口一只手开着车窗,这新领带花哨的很,红色波点还带斜纹,他简直被束缚地喘不过气。
    林家那位私生子是个画家,今天办画展,谢策遥看他爹的脸色,他还去捧了场,一群虚伪势力的男人女人围着展厅一顿吹嘘,他的新领带偏还有些磨脖子,该买的画没买着,该讨好的人没讨好上,谢近愈那里也没法儿交代,他一股子邪气没处发泄呢。
    “他妈的,谢庆,你去查查林家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谢策遥今天是被气得不轻,那个林其默能不明白去捧场的都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吗,还在那儿装腔作势的,说要懂画的才能买走,光有钱还不好使。
    谢策遥对艺术是一窍不通的,一堆乱七八糟的黑线和一个光溜溜的女人画在叁米高的巨幅上,他能看懂什么,他只能看懂女人身材不错。
    “小爷,我看他就是在拿乔,趁机图名气呢。外头都说林其默是私生子,靠着林利群的运作才出名的,现在他号称买家猜出画的名字才能买下来,估计就是想营销呢,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谢庆在前头唯唯诺诺地开车,要他说,这些年谢家的黑色势力就不应该往艺术品这方面转型,小时候看着谢力跟在谢近愈身边出生入死的,也算是一刀一枪地干出来的,虽然冒着风险,但也算是呼风唤雨,一手遮天了。
    如今谢家是打上了领带穿上了西装,也不用喊打喊杀了,可这罪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光是在所谓的权贵人士们中间游走就废了大半力气,还要受这窝囊气。
    “要不是有他爹,他算个什么东西!草!”
    谢策遥是越想越气,开了车窗把领带解了直接扔了出去。
    晦气。
    谢庆心里偷偷想着,你不也是靠爹整日潇洒吗,但他哪敢多嘴,只想赶紧转移话题,免得火气迁怒到他头上来。
    “对了,刚刚我在车上等您的时候,宋小姐打了电话过来,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呢。”
    谢策遥听了一时半会儿没说话,只用手指一下下敲着车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谢庆被他敲得有些心里发毛。
    “呵,她现在倒是想起我来了,没良心的东西。”
    明明他才是按着她操的那个人,但总有种被人睡了以后拍拍屁股走了的耻辱感,亏他还觉得有些愧疚,明明忙得脚不沾地的,还亲自订了衣服鞋子,生怕她不开心。
    宋婵衣自从跟他在酒店里睡了一觉,回了启田镇以后再没联系过他,他还想着这个女人是懂吊人胃口的,他也故意不主动联系她,等着她来找,哪曾想等着等着,一个月过去了,她是真的沉得住气啊。
    现在知道来找他了,肯定是为了录取的事情,快一个月了没结果,着急了。
    “啧,录取结果不是已经出了吗,你直接告诉她就行了,让她不用来找我。”
    谢庆看着后视镜里有些阴阳怪气的脸色,以他多年跟着谢策遥的观察,他只好斟酌着开了口:“我看宋小姐惦记您呢,还问我,您最近在忙什么呢。”
    “你告诉她了?”谢策遥依旧脸色不佳。
    “没,没,我怎么会随便跟别人说您的事儿,但她说您不忙的话去文州一中的图书馆找她,她这周末专程过来等您。”
    “操!你怎么不早说!”
    谢策遥表面气极了,实际眼神都亮起来了,算她宋婵衣有点良心,还知道来找他。
    谢庆还有什么不明白,立马掉了头往图书馆去了。
    窗明几净的书架前,安静的少女。
    她的侧脸被阳光打亮,晃着一圈光晕,像一棵树,往格子窗外长着,在楼里的灯光下开着伶俐的小花,但是这副模样只能在窗外窥视她,靠近了,她又是另一副模样,枝叶都收了起来,只盛开着最妖娆的那一朵,让人心乱。
    谢策遥远远看着靠着书架的宋婵衣,她不说话低头看书的时候还真有些不一样,想来成绩斐然的她当然是有认真向上的一面的,只是他没见过罢了。
    不过她在床上发骚的样子他可是见过的,这……别人可瞧不着,他舔了舔嘴唇,深感不错。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身边经过,目光灼灼,她自然知道是谁在看她,但她故意端着书等了又等,余光瞧着,他依旧不动,想来是还在傲娇,等着她去找呢。
    她微微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始终是她有求于他。
    她合上了书,假装刚刚看见站在阅览室门口的谢策遥,一脸惊喜地跑了过去,还不小心被地上的双肩包绊了个踉跄,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谢策遥看着她乖巧地把书放回了书架,拎起包一路小跑,像头矫健的森林小鹿冲了过来,蹦蹦跳跳的,微微上翘的眼角直勾勾地只看着他一人,明明窝气了一整天,他此刻心里立马敞亮了起来。
    余过庭刚透过书架间的缝隙隔着过道认出了宋婵衣,瞧她正认真地低头看着书,他一时不好意思打扰,想着等她看完了再上前打个招呼。
    他对宋婵衣印象深刻的很,在季宅时她表面温顺可怜地给大家切蛋糕,其实他清楚地看见她把头低下在偷偷翻着白眼,还在厕所门口跟季渠搂搂抱抱,如今还把江行棹给迷得五迷叁道,隔叁岔五来问他有没有出录取名单,名单上有没有宋婵衣的名字。
    然而见她刚放下书,就蹦蹦跳跳地跑向了另一个男人,偏偏这个男人他还认识,是同一级的谢策遥,也算是个无法无天的风云人物了。
    见她扑进谢策遥的怀里,还被捏了一下腰,她撒娇地捶打着谢策遥,余过庭有些看不明白了。
    他一时有些可怜他的好兄弟,江行棹也算是个纯情种子,从来没见对女人这么上心过,背地里打听着人家的消息,其实连微信消息都不敢多发,怕她觉得被骚扰,谁知道人家在别的男人怀里呢。
    余过庭一时有些没眼看,瞧见宋婵衣和谢策遥勾勾搭搭腻腻歪歪地走出了图书馆的大门,他绕过了书架,走到了另一侧过道,他好奇地取下刚刚宋婵衣放下的书,他倒要看看站在窗前恬然微笑着阅读的少女在看些什么。
    拿下粉色的书皮,扉页赫然写着书名——《重生之总裁娇妻带球跑》
    ……
    好好的正经图书馆怎么有这种书,真是……真是……世风日下。
    余过庭立马放回了书架,左右观察了一下,生怕被人瞧见他在看什么,他挠了挠头,更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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